"顾姐姐昨天那事你没什么影响吧？"澹台秋拧眉，眼神全是担忧。
昨天的热搜早就在武馆传遍，少女说话时不断用双手摩挲着指腹。本来他们是约在日料馆的，但是知道了昨天的事情澹台秋就把地址换到了一个更加隐蔽的泰餐馆里。
大家都落座之后，澹台秋就忍不住想要问问顾弋昨天的事情。
她今天看到那个热搜余温的时候，还能看到一些残余的烂俗语言。
那些东西明明和顾姐姐没有什么关系，却要和顾姐姐挂钩。只是想到这件事，澹台秋就觉得自己的喉头像是裹了一团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没什么大事，不会对我有很大影响的。"顾弋唇角维持着标准弧度，表情里没有一点为此困扰的感觉。她很清楚，她从来都不是会因为这些东西停滞不前的人。
更多的造谣和中伤，她早就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经历过了。
听到顾弋这么说，林妍垂眸藏住眼底流光，贝齿无意识啃咬吸管口，她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的记忆并不清晰，可是那一刻的顾弋就像是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寂静的深夜里，顾弋没有笑她露出了难得才出现的落寞。然后，林妍就只记得顾弋身上带着温柔香味的体温。
那一刻的她与平日截然不同，那一刻的顾弋是不是只有她看过的呢？
林妍想到这里，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甚至觉得这种心情快要把她淹没了……也是因为这种心情，林妍在打招呼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顾姐姐会介意女生吗？"澹台秋喉结剧烈滚动，额角渗出细密汗珠，话出口才觉得自己这么实在是有些唐突。
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她连忙摆手又在慌乱中打翻柠檬水杯。
"我不是那个意思……姐姐如果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的……"澹台秋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桌子上的柠檬水，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冰亮的柠檬水，让澹台秋忍不住心里烦躁。她明明想和顾姐姐的关系更加亲近的，可是……可是……
她为什么总是面对顾姐姐的时候，就词不达意了……
"没什么关系。当我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比起在意那个人的性别我想我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对方的灵魂。"顾弋帮着澹台秋一起擦拭着桌面上的水渍，在擦完水渍的时候两人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了一点。
嘭的一声，澹台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像是一阵轰鸣。她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答案，她从来没有在别人的答案里听过这个答案。
好……好不一样……
和她周围所有的人都不同……
"难道不是先选性别再选人？"澹台秋嗓音发颤，下垂眼尾洇出湿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这个追问耗尽她所有勇气，她下意识地给出了身边给的常识。她的心……似乎在期待什么……
可是，澹台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什么……
顾弋微微勾起唇角，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啾啾有喜欢过的人吗？"
她微笑的脸上，却有着和深潭一样幽深的瞳孔。
"我应该是有的吧。"澹台秋眉心挤出川字纹，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才挤出了一个自己都不太确定的回答。
"喜欢他们什么呢？"顾弋看到菜上来了，给澹台秋夹了一筷子鱿鱼。
澹台秋突然僵住，她应该很流利地说出来的。比如说什么高大帅气，很常见的那些话。
她应该……
很熟练的……
可是，看着顾弋的眼睛，她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肤浅，而且那真的是喜欢吗？
澹台秋在反问自己的时候，自己都说不出口这个答案。
她自己都不太相信……那是喜欢……
"那姐姐有喜欢过别人吗？"澹台秋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困兽，自己的问题一个都回答不出来只能问顾弋。
林妍猛地攥紧手机，用力到指节都开始变白。
她好像在害怕这个问题的答案同时又在期待着什么，呼吸频率突然紊乱抬眼头头看顾弋的表情。
"有啊，我曾经爱过一个人。"顾弋的声音坦荡，好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
可是她的声音里明明都是郑重，和以往都不同的郑重。
两人脸色同时变得不好看，林妍只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喘不上来气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起来。
澹台秋则不同，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昏昏胀胀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
"她曾经很好，曾经她的灵魂如同琉璃一样在阳光下璀璨夺目。"顾弋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唱一首远方的传来的歌谣又像是妈妈唱的摇篮曲。
可是，落在林妍和澹台秋的耳朵里却如同惊雷一样。
林妍问不出来一句话，她压着心里的烦躁一遍又一遍地和自己说。对啊，顾弋当然也会有喜欢的人。
她不就喜欢周时吗？林妍狠狠压下心里的慌乱和苦涩，她只觉得灵魂深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澹台秋哽住了一会，才用很轻的声音问："为什么分开？"
林妍的指甲在手心掐出了印子，她想起昨夜顾弋蜷在黑暗中的身影。
所以，她的脆弱是因为别人吗？只是想到了这种可能，她的心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后来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顾弋忽然轻笑，笑意中满是不在乎。
可是，真的能不在乎吗？一如顾弋所说的，她爱上对方是因为对方的灵魂……
那她真的能不在乎吗？
澹台秋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自己的问题，陷入长久的沉默。顾姐姐的回答如同一根刺一样，扎进了她的心里。
下意识的，澹台秋很抗拒那个让顾弋如此悲伤的人。如果，如果她可以见到那个人的话她想问问对方……
为什么让顾姐姐伤心到这种程度呢？她们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顿饭吃完，林妍和澹台秋都一言不发。
【老大！林妍的好感度到了70！而且没有跌落，应该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