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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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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删了吧?

就在季年点击删除键的刹那,身旁传来江稚鱼愤怒的声音。

“季年,你有多久没给我朋友圈点赞了!”

这几天工作太忙了,季年完全没时间看,而且江稚鱼又是个一天爱发八百条朋友圈的人。

季年手一抖,迅速点开江稚鱼的朋友圈逐个点赞。

与此同时,同在一家酒吧的陆云澈点开了图片。

昏黄的灯光下,季年的皮肤白的晃眼,一向藏在眼镜后的那双眼睛此刻漂亮的不可方物,藏不住的笑意像是细碎的星星。

明明没有直视镜头,可就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陆云澈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最后点下保存。

说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陆云澈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挠过,痒痒的。莫名有些口渴,甚至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变轻。

陆云澈喝了口酒,划到下一张图片。

照片里的季年依旧耀眼,但他身边靠上了一名少女。

太近了吧?

陆云澈眉心微微一蹙,下意识点保存键的手一顿。

少女的手搭在季年肩上,半拢住他,脸上露出喜悦而得意的神情。

不是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吗?

季年低头看向少女,眼底流露出自然的笑意,像是整个心都附在了她身上。

有这么好笑吗?

平时不是喜欢板着脸吗?

陆云澈内心划过一丝微妙的不爽,指尖滑动屏幕,却一连看见了好几张两人的合照。

屏幕上两人的笑脸是那般刺眼,陆云澈索性关掉手机,专心喝酒。

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顺着修长的脖颈,漫过凸起的喉结,流淌进衬衣的阴影下。蜿蜒曲折,像是一条小蛇,却远比蛇这种冷血动物滚烫,带着致命的剧毒,蛰伏在这具躁动不安的身体上。

陆云澈点亮手机屏幕,再次点进照片,沉默地选择了保存。

太闷了。

陆云澈不耐烦地扯松了自己的领带,解下一颗扣子。

不够。

没由来的烦躁笼罩着他,像一团阴魂不散的乌云。

陆云澈起身,走到吧台边再要了杯酒。

台上的歌手唱着缠绵的情歌,特意调暗的光线下,营造出痴情落寞的氛围。

[我们变成一对差点缘分]

[装成朋友 少点天真]

[坦然不是每个人都能]

……

[可你眼中深情的对白如烟花短暂]

[新鲜感总归不是爱]

[回忆在倒带 要怎么释怀]

[说着放下却陷入无限循环]

谁想的安排这么些歌,一首比一首苦。

这酒馆是陆云澈年轻时开的。

十八岁生日当天,他和家里出柜了,他爸气的要死,不准他出门,让他在家里好好反省。

陆云澈干脆就从三楼的窗户里翻出去,徒步从城郊走到市区,彻底和家里决裂。

尽管银行卡被冻结了,但陆云澈在高中时就很有经济头脑,靠投资赚了不少。

一个月后,陆云澈盘下一家店面,距离陆氏集团不到15公里。这家店面原本是个饭店,后来被陆云澈改装成一家gay吧,生意很好,全区闻名。

再后来陆云澈忙于学业,把酒馆让给朋友经营了。

但他时不时会来这里喝酒,听听歌看看表演。

这段时间太忙,他好久都没过来了。陆云澈都不知道现在这个酒馆变成苦情酒吧了。

没劲。

陆云澈垂眸,注视着杯里猩红色的酒液。摇晃的酒杯里,液体宛如流动的血,一层又一层地挂在玻璃杯壁上。

烦死了,却又不知道在烦什么。

陆云澈一口饮尽杯中的酒,起身准备离开,余光却瞥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浅栗色的短发,柔软又顺滑。金丝眼镜在昏暗的环境下闪闪发光,镜链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并不只有陆云澈发现了他。

周围人的目光都隐隐约约地向他投去,像窥伺着宝藏而蠢蠢欲动的恶狗。

陆云澈不紧不慢地向季年走去,却看见他凑近身旁的少女,头附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殷红的嘴唇张开又合上,偶尔露出一小截粉红的舌尖。

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感受,陆云澈只觉得心里胀胀的,连带着呼吸都变得阻滞。

在他自己都没有想好要说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冒然开口:

“季助理?”

“真巧啊。”

每一个字陆云澈都说的很轻,很慢,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恨意。

季年转头,抬眸看向陆云澈,冷冷道:

“确实。”

“既然遇见了,季助理不和我喝一杯吗?”

陆云澈笑了,只不过那笑意不到眼底,更像是一层虚假的面具。

季年阖眼,任细密的睫毛遮住那双薄情的眼睛,在眼睑处投落下一片阴影,举起酒杯,动作却停在半空中。

“陆总,您的酒呢?”

“喝完了。”

“季助理能否忍痛割爱将手中那杯送给我呢?”

季年闻言放下酒杯,酒馆的光铺在他白皙的脸上,像是垫上了层柔光,一点点磨掉他平时带刺的棱角。

好像只有在望向陆云澈时,那些尖刺才会竖起。

像心里突然燃起来一把火,灼烧掉陆云澈为数不多的理智。

陆云澈拿起桌上的半杯酒,一口饮尽。

“陆总,海量。”

季年看向陆云澈,眼底无波无澜,像是平静的湖面。

陆云澈注视着这双眼睛,这双让他又爱又恨的眼睛。

想把他藏起来,想欺负他,想……

这些念头从角落里冒出来,密密麻麻,盘踞在陆云澈的脑海里。

可最终,陆云澈也只是移开目光,伸手摸了摸季年的头。

手下的脑袋明显一僵,在反应过来后迅速挪开。

【他疯了吗?】

【槽点太多,导致我无从骂起。】

【是在发酒疯吗?】

【下班时间,我可没这个义务陪他发疯。】

季年朝长椅内侧挪了挪,结果和江稚鱼撞上了。

江稚鱼从一开始就感觉到气氛微妙,西装帅哥来势汹汹,目标明确,开口即是炸裂发言。

但是更让她震惊的季年的反应。

在她的印象里,季年一直都是喜欢装成那种冷冷淡淡的男神,绝不会翻车。

按照这俩第一句话,江稚鱼就推出了季年绝对认识这个帅哥。

那就更奇怪了啊?

季年没有习惯性地否认自己的身份,而是顺着帅哥的话接了下去。

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得那么顺滑,她看得目瞪口呆。

更诡异的是,这帅哥不仅发言炸裂,行为更是癫狂。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两人间接接吻了。

江稚鱼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的剧本……

“季助理是和女朋友来玩吗?”

陆云澈的语气里没有一丝对自己刚才行为的反思,反而是近乎质问的口吻。

【关你屁事啊。】

“朋友。”

陆云澈挑了挑眉,沉声道:“那我也算是季助理的朋友吗?”

“陆总觉得是就是。”

“我还有事,不多陪了。”

说完季年就拉起江稚鱼的手开溜,惹不起,他总躲的起,并且在心里念道:

【以后见陆云澈,都得躲着点。】

*

十一月,正是吃火锅的好时候。

翻滚的红油在铜锅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又小屋里渐渐融化,留下一屋的香气。

电视里播放着猫和老鼠,木桌上两个人涮着牛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这些年发生的事。

“诶,上次那叫陆总的帅哥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看你们两个,不对劲啊!

看到季年一言难尽的表情,江稚鱼咽下了后半句话,虽然她喜欢吃瓜,但这并不代表她想英年早逝。

“就一傻.逼。”

“天天没个正形,我当初脑子傻了想和他合作。”

季年一骂起老板来就停不下来了,紧接着就骂裴时安,语气激昂,妙语连珠。

江稚鱼听着笑的直捂肚子,然后乐极生悲,被辣油呛住了。

季年把温水递给她,拍了拍她的背。

“咳咳咳——”

“所以说,你讨厌陆云澈喽。”

江稚鱼的嗓子才好一点就开始提问,显然是抓住关键的点了。

季年眼神闪烁,简单的一个“是”字在嘴里打转了好久都没真正地说出来。

那晚海风的腥味似乎还在季年鼻前萦绕 ,被雨打湿的碎发下那双写满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驾驶位上,在他侧脸上跳动的斑驳光影。

这些零散的记忆像潮水的一样一齐朝季年涌来,堵住季年的嘴。

他无法用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去简单地做出一个武断的评价。

“不知道。”

江稚鱼眼前一亮,就像只看到老鼠的猫,问道:

“什么是不知道?”

就在季年词穷时,手机传来响声。

叮叮咚咚——叮叮咚咚——

季年义正言辞的表示要接电话,待会再说。

“季助理,送套西装到老宅。”

“十分钟之内送到。”

……

呃……

这是第几次了呢?

下班时间,发什么疯啊?

“……是。”

就算再不满,季年还能怎么办,只能去送衣服。

“又要加班?”

江稚鱼正在吃一大片毛肚,整个嘴都塞的鼓鼓的,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听不太清。

“嗯。”

季年看向吃得满嘴油的江稚鱼,只觉命苦。

季年猛炫几口,不舍地说:“别吃完了,记得给我留几口。”

“哦好。”

江稚鱼嗦火锅粉的动作顿了顿,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季年,不由为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宅里。

“大晚上的让您跑一趟,麻烦季助理了。”

谢明霁声音闷闷的,像是才哭过一场。

“这里暖气开的好足,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你愿意陪我出去走吗?”

谢明霁抬头震惊地看向季年,眼睛润润的,眼尾还残存着一抹绯红。

见他的反应,季年再次轻声重复了一遍。

“好。”

季年带着谢明霁往花园走,一路上月明星稀,几乎没什么人。

谢明霁的心像是被打了个结,什么都说不出来,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只看到院里的粉色花,像是桃花,可偏偏长在草里,伏在地上。

沉默良久,他开口问道:“这是桃花吗?”

“不太算。”

季年微微一笑,望向那双澄澈而感伤的眸子,解释道:“这是千鸟花,不过也叫山桃花。”

“因为数量众多,枝条随风摇摆,看起来像群鸟振翅欲飞而得名。”

“风起花摇,千鸟齐飞,何曾困于地面?”

目光相汇,谢明霁看到花丛中的季助理却像是一棵挺拔的竹,任风弄花影,他屹立在那里。

清冷而独立,无须借助外力,他即是一股清流,带着夜间清冷的风与微凉的露,浸过一束束摇摆的花。

谢明霁心下一动,自己好像总是在麻烦他。

“迷茫和不安是正常的,但别迷失了自己。”

季年静静地看着他,眼里撒满了浅浅的月光。

谢明霁鼻尖一酸,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与心酸在此刻像是决堤的洪水,浩浩汤汤地将他淹没。

季年没有说话,默默地陪着他度过这漫长而艰难的时刻。

这段时间的谢明霁并不快乐。

男友和自己的身份简直是天上地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答应了裴时安的追求。

好像在每一个困难的节点,他总是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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