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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训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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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替澹台渊选的王府是他已故八皇叔的旧居。

这位八皇叔是先帝最疼爱的儿子,同样也是与皇帝最亲密的兄弟,所以他的府邸自然也是风水极佳的所在。

看着眼前无人居住也依旧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府邸,澹台渊心想若是其他几个弟弟还活着,能住在这里的人会是谁?

四弟?或是五弟?

反正只要他们任何一个活在这世上一天,这么好的王府就不会轮到他头上。

不是父皇多宠爱。而是谁住在这里,就代表着谁在父皇心目中拥有能够制衡太子的地位。

相信父皇对现在的结果并不太满意。不过没办法,他也没得选了。

心情愉悦地带着林若齐逛完整个府邸,澹台渊问他有何感想。

“感想?”

林若齐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姐姐怕湿气,南边的院子给她住正好。我就住北边背阴的小院子吧。”

他口中北边的院子与主宅中间只隔了一堵墙,若是走正门要绕好一圈才到,但若是在后墙开个隐秘的小门,就能直接通往主宅的寝室。

他这点小心思澹台渊没戳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殿下的院子里可以挖个小池塘,种些莲藕下去,等夏天的时候就能和殿下一起在廊下乘凉赏荷花,殿下高兴的话还可以养些锦鲤……”

“旁边种些桂花树,秋天的时候将桂花收起来,做桂花糕也好、酿桂花酒也好,若是做成桂花醋等过年包饺子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冬天我们就躲在屋子里不出去,窗户糊上明纸,下雪的时候屋子里就亮堂堂的,殿下想读书写字都可以,等窗前的白玉兰开了,春天也就……”

“行了,”澹台渊打断他,“看不出来林公子还是个这么俗气的人?”

林若齐被他说了,也不恼:“我本来就是个俗人,委屈殿下要与我这等俗人纠缠一辈子了。”

他这话说得玩味,却也藏着真心。澹台渊不言语,也没告诉他这王府他并没有打算住那么久。

起码,不会住到今年秋天。

“那殿下对这王府有何感想?”林若齐反问他。

澹台渊想也不想:“位置好。”

“离皇宫近?”

“离城防营也近。”

夜晚,忙碌了一天工匠们都已经回家。

林若齐独自一人站在堆放杂物的柴房后,静静等到月亮爬上脊兽的背骨,墙外传来三声鸟类蹄叫。

他踢了踢墙角的杂草,露出一个儿童手掌大小的洞来,将手里包裹好的东西放上去。

很快墙外伸-进来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将那东西取走了。

转眼就到了立夏。

册封亲王的这天,烈阳当空,万里无云。

澹台渊头戴七梁冠,一身深红色亲王礼服,四爪龙纹以金线绣成,在阳光下有腾云之势。他手持玉圭,步步走向祭台。

礼部尚书手持金册,宣读册封诏书,皇帝赐封号为“平昭王”。

下面文武百官头顶烈日,热得已经受不了了,也不敢抬手擦一擦;再看澹台渊,额间竟是一滴汗也没有,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都白得发光。

林若齐就这么站在下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被授予金册金印。

册封仪式结束后,便是宴席。距离上次七公主生辰宴也不到两个月的光景。

相较于上次被众人遗忘在角落里,今日的澹台渊则成了宴会的主角,享受着所有人的祝贺,连桌上万年不变的菜肴都变得美味起来。

太子笑着敬酒:“恭喜三弟啊。今日难得我们哥俩喝一个,必得一醉方休啊!”

澹台渊举着酒杯抿唇一笑,酒液滋润过的嘴唇显得更加红润艳丽。

“太子哥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跑过来,像花蝴蝶似的扑到太子怀中,“玉儿也要喝!”

正是七公主澹台玉。

太子弯下腰刮了刮公主的鼻子:“玉儿年纪还小,还不能喝这个。”

玉儿在太子怀里打滚撒娇:“玉儿不依嘛。”

澹台渊在一旁睨着小公主:“玉儿同太子哥哥的关系倒是亲。”

“那是自然。”太子抱着小公主,说笑间时不时看向最上首的位置。

心里打得什么算盘,澹台渊心知肚明。

他不以为意,似笑非笑地伸手想摸-摸小公主的脸蛋:“玉儿这般偏心,三哥可要吃醋咯。”

玉儿皱眉躲开他:“不要三哥,三哥冷冰冰的,玉儿不喜欢。”

太子听了这童言无忌,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三弟啊三弟,玉儿不喜欢你呢!”

澹台渊被嫌弃了也不恼:“没办法,谁让我长得没有太子哥哥这般憨厚亲人呢。”

谁都听得出来他言下之意是太子长得蠢,旁边有几个婢女听了都憋不住笑。

太子磨着后槽牙,面上实在挂不住,又不好再像从前那样随意对他发作,于是只好抱着小公主离开。

澹台渊浑不在意,去找林若齐喝酒去了。

只是半杯酒都没下肚,对面席位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就听金贵人一声尖锐的呼喊:“玉儿!我的玉儿!”

殿内的歌舞声都停了,众人纷纷看向金贵人的方向,就见她满脸慌张地抱着小公主,手中的帕子赫然被血洇成了红色。旁边则站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太子,太子衣袍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她叫得凄惨,很快引起了坐在最上首皇帝的注意:“怎么回事?”

金贵人紧紧抱着不省人事的小公主:“皇上!求您救救玉儿!”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好在旁边长公主看到了全过程,补充道:“父皇,七妹估计是中毒了,吐了好多血,快传太医!”

太医今日倒是来得出乎意料的快,抬着药箱着急忙慌地给公主医治。

皇帝亲自守在公主身旁,怀里是哭得死去活来的金贵人。皇后和太子在后面站着,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澹台渊远远地坐在最外侧,吹了吹手中茶盏。

其余人等都守在外面,谁都不敢出声。

太医给公主催吐完,擦了擦额头的汗:“公主此症状确实是中毒所致。微臣还需检查公主最近所有接触过的东西才可判断。”

皇帝挥了挥手,将公主碰过的东西一一拿给太医验毒,但都没有验出个结果来。

太医急了:“这……不应该啊……”

皇帝皱眉:“伺-候公主的人呢?再给朕好好想想,还有什么东西遗漏了!”

一群宫人瑟缩着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吱声。

金贵人突然一把抓住皇帝的胳膊:“皇上!是太子!是太子害了玉儿!”

“什么?”

太子突然被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倒是皇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马上反击道:“金贵人真是糊涂了,太医也查不出来的事,你就算再急也不该胡乱攀咬诬陷别人!”

金贵人却是认定了的:“皇上,太子给玉儿喂过东西吃,请您明察!”

皇帝看着床上陷入昏迷仍然生死未卜的小公主,又看着怀中哭肿了眼的脆弱女子:“查!”

澹台渊坐在最远处,好整以暇地看这一场大戏。

林若齐站在他身侧,背在身后的手指任由他捏着玩。

“巨龙一旦有了逆鳞,就相当于有了个致命的弱点。我这父皇也真是的,怎么随便就教人把弱点拿捏住了呢。”

林若齐一把反握住他作怪的手:“是人就都有弱点。王爷难道就没有逆鳞吗?”

澹台渊瞥他一眼,哼笑一声:“你也不必这般套我话。”

两人说话间,太医已经查过了所有太子用过的东西。

“启禀陛下……”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查到了。”

经查证,七公主所中的是一种慢性毒。

下毒之人需得长时间在公主的饮食里动手脚,这种毒无色无味,每次用量极微,不易察觉,会一点点在体内积累毒素。

等一剂药引下肚,体内积累的毒就会发作,转眼就能取人性命。

所幸公主体内的毒并不算多,且太医医治及时,这才保住了性命。

而那药引……就抹在太子的筷子上。

药引本身是对人无害的,吃再多也不会有问题。

可公主每日的饮食是经过严格检查的,怎么会被人长时间动了手脚?

“玉儿所有东西都是臣妾最亲信之人准备的,绝对不会出错。唯独一件……”

金贵人一语道破:“玉儿喜欢缠着太子殿下,太子也表示与玉儿投缘,所以每日都会送些宫外新奇的糕点给玉儿吃。”

女人瞪视着太子与皇后,眼神充满怨毒:“因为是太子亲自送来的,所以臣妾才信他三分,谁知……太子真是好狠的心,那可是您的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啊!”

这下,饶是太子和皇后再喊冤也无用了。

太子被罚了二十板子,打得几乎去了半条命,又被罚俸一年,关入东宫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出;皇后也被夺去了管理后宫之权,暂由静妃协理。

不论朝堂上太子一-党如何求情,皇帝也无动于衷,甚至重罚了几个带头规劝的大臣,尽显雷霆之怒。

皇帝这回是气狠了,一时间朝堂上太子党人人自危。

虽然为了制衡,皇帝暗中也打压了其余势力,特别是平昭王一-党。甚至还以公主抱恙为由,推迟了平昭王的婚事。

罪魁祸首澹台渊坐在金贵人的宫殿内,跟没事人似的喝茶品香。

“素来听闻金贵人擅长制香,没想到点茶的手艺更是一绝。”

“多谢王爷称赞。”

金贵人未施粉黛,面色虽憔悴,却也不减风韵,坐在澹台渊旁边,也丝毫不逊色。

难怪他父皇这般喜欢。

她淡笑着,看向帘子后熟睡的小人儿:“也多谢王爷相助,替玉儿和臣妾去除了心腹大患。”

“哪里是因为你,本王也不过是为了自己。”澹台渊笑意不达眼底,“只是虎毒尚且不食子,本王倒是小看了金贵人的气魄。”

金贵人抚摸着手中茶杯的边缘:“臣妾身为人母,很多事情自然比旁人更清楚。玉儿只要过了这个难关,往后便雨过天晴了。”

她一直都明白,也一直都看在眼里。太子对玉儿的过分亲近,已经远超了平常兄妹情分,绝不是单纯为了给皇帝装装样子做出来的程度。

想到这,她都气得止不住发-抖。别人都可以坐上皇位,唯独太子,绝对不可!

“只是臣妾观皇上的态度,虽说该罚的也都罚了,却也只是表面功夫,太子依旧是太子……恐怕过不久,就又会死灰复燃,到时候……”

“你放心。”澹台渊盖上茶碗,瓷器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本王自有打算。”

夜晚子时,东宫。

为了防止上一次四皇子的惨案再次发生,东宫的守卫要比往日都要严上三倍,连夜莺都飞不进一只。

太子趴在床榻之上,后腰的伤还未好全,疼得睡也睡不着。

等他好不容易有些困意,意识混沌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有人说话。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却不多不少正好能让太子听清每一个字:“睡了吗?”

太子:“?”

“没睡的话就醒醒。”

“……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下面我所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牢记,这对你很重要。”

太子:“??”

“七、公、主、是、男、儿、身。”

太子:“?!”

“那是皇上心目中唯一的继位者,不论是你这个名存实亡的太子也好,还是刚刚册封的平昭王也好,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争到最后你终究也只会一无所有罢了。”

太子大怒:“你究竟是谁?”

那人说完,窗边的影子就悄然消失了。等太子喊来守卫搜查东宫,却是一个脚印都没有看到。

事到如今,常人恐怕只会当做梦境。

太子本来也打算这么想的。

可他第二日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枕头边多了一样东西。

一撮用红绳系好的胎毛。

电光火石之间,他猛然想起六年前七公主刚出生的那日,父皇不知为何暗中处死了所有替金贵人接生的宫人。

当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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