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尾，在石青的特意安排下，他手里基本没再添新单，他的几个工地都在加紧收尾，工作量大大减少，日常基本就在走工地、陪业主逛逛家具城，选材搭软装。
空下来的时间多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用，顶着寒风在外面闲逛也挺憋屈的，可回到家里还要应付隔壁那只虎视眈眈的猛兽。
比如现在。
院子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石青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某人翻墙的动静，他都有些脱敏了，这可不是好现象，要是有朝一日小偷进来，他还傻乎乎地无动于衷可怎么办。
“吃夜宵吗？”江练像在自己家一样自在，把炖锅往桌上一放。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那个玩意儿翻墙的。
石青瞥一眼时间，才八点出头，吃哪门子的宵夜。
“不饿。”他说。
“你晚上只吃了一个苹果，能饱？”江练掀开盖子，浓郁的肉香和药材香味涌了出来，勾得人口齿生津。
石青心想你又是从哪儿看到我吃苹果的，屋子里该不会被安了监控吧？
已经许多天没吃江练做的东西了，石青悄悄地咽口水，感觉整个屋子都染上肉香了。
石青坚强地不为那三两肉折腰，他心一横，十分高贵冷淡地丢下一句“你随意”，起身就要走。
旁边伸出一条胳膊，精准地揽过他的细腰，石青一下失了平衡，跌在江练身上。
江练顺势把他搂得更紧，对着他的嘴就吻了下去。
“唔……不要……”
石青挣扎着扭头避开，又被一只大手捏住下巴，江练继续侵略，轻轻咬了咬石青饱满的下唇，继而迫不及待地撬开牙齿，卷着那红艳艳的舌|头，又吸又嘬。
石青仿佛被刚硬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罩了个全身，一根舌头就搅得他晕头转向，挣扎的力道渐渐弱下去，口水来不及吞咽就被吃走，舌根被吸得发麻。一只大手摁着他的后脑，年轻人动作越来越激烈，进入得越深，好像要顺着嗓子眼进去一样。
直到快要窒息，石青才被放开，他无力地软倒在江练身上，红唇像被碾出汁|水的花瓣。
稍微缓过来一点，石青就要脱离这个怀抱，手无意中一撑，压在了一个发硬的地方，耳边同时响起江练的闷哼声。
石青整个身体一僵，呆呆地忘了把手挪开。
江练搂着他，咬他小巧的耳垂，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不让他离开，于是石青的手掌与那东西愈加贴近，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好像下一秒就要冲出来。
石青的脸、耳朵、脖子全都红了，整个人像只落入热水里的虾，他慌乱地想要起来，江练偏禁锢着他，不让那柔软的小手离开。
“石青，帮帮我。”
滚烫的唇在耳垂游移，大手带着柔若无骨的手开始揉搓，年轻人发出压抑性感的声音。
“疯、疯了你……快放开……”
心脏剧烈跳动，脑子仿佛已经不会思考了，石青只感到浑身烫热，尤其左手掌心，年轻人的喘|息太性感太要命，他浑身密密麻麻的升起奇异的热度，多年未被挑动的情|欲也跟着慢慢起了反应。
嘴唇又被堵住，江练微眯着眼，极轻缓又极缠绵地整个含住他饱|满红|润的下唇，下一秒松开，接着又含住，又松开，反反复复。
石青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这是他从来未有的体验，他又热又软，被挑逗到整个人晕晕沉沉，下意识地回应。
江练松开压制的手，发现眼底下的人已经不会再逃走了，甚至他稍稍移开，那张被红润的小嘴还迷茫地往前追着，好像上瘾了，觉得不够，还想要。
江练胸膛微微震动，发出轻轻闷笑，如他所愿再度俯身吻上那张暴露出贪吃属性的小嘴，同时手移到下面，同样握住对方的。
只是稍微一揉一捏，石青的身子就猛地一阵哆嗦，低声尖叫了起来，那一声尾音拖得绵长，再一看脸，双眼已经微微失神了。
只是这样而已，他的反应就这么大，要是真剥光了撞进去，会立马哭出来的吧？
江练低喘一声，握着那只小手的动作加快加重，身体往前一挺。
隔着布料，石青也沾了满掌心的又烫又湿，他渐渐回过神来，眼尾发红，羞恼得无地自容，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江练满足地把他抱进怀里，亲亲他的耳朵，怜惜地蹭蹭脸。
“石青，我爱你。”
石青疲惫地闭上眼，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良久，他从陌生而强烈的情欲中走出来，狠狠推开江练，红着脸奔向浴室，手掌心的温度好像一时下不来，黏腻感鲜明，石青使劲冲洗了一番。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一切都失控了。
石青站在水流中捂住脸。
·
“听说元旦只放一天，怎么会这样，啊！”
周末一早，石明修打来视频电话，哀嚎他短暂的假期。
“我本来想元旦回去的，这下泡汤了。”
“想回就回，不用看日子。”
石青还穿着睡衣，房间因为朝向问题，早上阳光照不到室内，他披了件外套，到院子晒会儿太阳。
“路程有点远，感觉待不了一会儿就要走了。”石明修苦恼道。
除了一开始上学坐的飞机，之后他就不坐飞机了，去机场麻烦，而且贵，坐高铁挺好，就是平时周末两天时间不够造，周六早上回家，周日下午就得离开，太赶了。
“那等过年吧，寒假不是很长？够你待的了。”石青随便拢着手机，镜头对着他的下巴。
“那也还有好久。”石明修看着手机里的死亡视角，这样了都没有双下巴，他爸果然天生丽质，“爸，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石青闭着眼，阳光跳到他纤长的睫毛上，微微颤动着，蝶翼般轻盈。
他低下头，眼圈有点乌青：“昨晚看了部电影。”
石明修不以为意，问了句什么电影，得到答案后又扯回上一个话题。
“我想圣诞回去的……”
画面那头的石明修在肚子里叹气，大学氛围就是不一样，都是年轻人，无忧无虑的，热情啊活力啊恋爱啊，都在想着过得快乐些，像这种洋节日在学生群体里就很受欢迎。
听学长学姐们说，你对谁有意思，就可以在平安夜送对方平安果，害羞说不出话也没关系，送个平安果对方就知道意思了。
石明修后悔没考去江练的学校，他想给江练送平安果。
“嗯，想回就回。”石青又说了一次，有些敷衍，晒太阳晒到走神。
石明修叹出气来，两人聊天没在一个频道上：“可惜那天是周四。”
石明修挂了电话后，在想要不要到时候寄送个礼物。
他现在已经融入了大学生活，和周围人相处得挺好的，没什么烦恼，少年心事简单，只想着心上人，没注意到空巢老父亲的状态，虽然老父亲也不会主动跟他说什么。
通话结束，石青懒懒打了个哈欠，晒够了刚起身，大门被敲得砰砰响。
石青没理会，揣了手机就要走，门外传来声音：“非要我爬墙么？大白天的上演偷情戏码？”
嘴里没个把门的，石青咬咬牙，黑着脸去开门。
入眼是一张十分具有观赏性的脸，嘴角含着笑，黑眸深深，带着十分明显的爱恋，也闪过强势的光芒。
“干什么？”石青没好气说道。
“来找男朋友问早安。”话落人已经凑上去，要讨个早安吻。
石青这回反应快了，往后一退，完美避开，但他尚未为自己的身手鼓掌，更矫健的年轻人已经进一步缠了上来，大手一捞，掌心贴在那截脆弱的脖颈往前一送，石青的嘴唇便落在江练侧脸。
像是主动吻过来的一样。
石青气得抬脚踹了过去，力道不大，磕在小腿上不痛不痒，他没打过人，就是这会儿也带着克制，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已。
江练喉间溢出一声轻笑，面上闪过一抹得逞的趣味。
他少年老成，本性冷漠，以前装得谦和温厚，却是少有这样少年意气的模样。
石青有点看呆了。
江练趁机在他嘴上啄吻一下，看那张白皙的小脸慢慢转红，心底填满柔情蜜意。
“江练！”
“嗯，男朋友在呢。”
石青真是彻底没脾气了：“这样好玩吗？一个人唱独角戏。”
江练轻笑：“怎么会是一个人，昨晚帮我的是谁？要不要再试试，看看是不是独角戏？”
他抱住石青，弯下腰，脸颊贴着脸颊蹭了蹭。
比力气，石青是完全比不过的，他都想狠狠在这人的脖子上咬上一口了，但总感觉得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无法，只能任由他抱够了。
八|九点钟的光景，这是一个清冽的冬晨，朝阳在小院里铺洒了一层金光，两个人影相拥着，光芒落在他们身上，璀璨地融为一体。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放开，我要进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石青只能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这个人根本怎么也抱不够。
江练听话地松开手，在他脸上亲一口：“嗯，进去换下衣服，我们出去吃早饭。”
石青一脸烦地擦擦脸，瞪他一眼转身回屋。
江练跟在后面，到了卧室也不停，石青一个甩手，房门擦着他的脸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