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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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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斯年笑开:“遵命。”

他当即矮下身去,在钟毓有些懵然的目光中抱住她的腿站了起来,钟毓脚下一空,几乎是被扛在肩膀上,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不是要我侍寝吗?”温斯年将钟毓轻轻放在床上,半跪在她身前,一下一下地吻着她的嘴唇,“玉编,这可是你说的,开弓没有回头箭,不许反悔啊。”

“不,不是,你等……”钟毓想要说的话几次被堵了回去,支离破碎,直到温斯年慷慨地暂时放过了她,停下来好整以暇地望过来:“等什么?”

“等——”钟毓的目光被温斯年裸露的上身吸引走了目光,她瞪大了眼睛,“你,你什么时候脱的衣服?”

“刚刚啊,”温斯年凑过去亲了亲她的鼻尖,用好似引诱一般的话语轻声问,“还等什么啊?玉编?”

他意有所指,一边说一边从钟毓的耳廓吻到侧脸,手也从衣摆下探了进去,抚上了她的腰。

钟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恍然间觉得自己像是聊斋里总被狐狸精缠上的书生,腰间的触感让她的呼吸也加快了,不由自主地扬起下巴,回应着温斯年的吻。

房间内的温度逐渐升高,两个人的喘-息声交织着,暧昧又缠绵,钟毓甚至不敢相信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气氛烘托到水到渠成的时刻,温斯年却突然停了下来。

钟毓睁开被生理性泪水迷蒙的眼睛,有些困惑地问他:“怎么了?”

温斯年的手还扶在钟毓的脚踝上,明明呼吸已经变得粗重凌乱,却仍然强装淡定地问:“你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钟毓喘了两口气,偏过脸去:“……领证那天。”

“真的吗?”温斯年半信半疑,钟毓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有些负气地爬起来:“做不做,不做我走了。”

她刚要坐起来,又再次被按下去,温斯年俯下身来和她交换了个吻,被钟毓咬在颈侧。

“嘶……”温斯年吸了一口凉气,笑起来,“火气这么大啊,看来是我没有把玉编伺候好啊。”

“让我来将功折罪吧。”

夜半时分,房间里的热度总算退却,钟毓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趴在枕头上即将陷入昏睡时,却又被温斯年一把抱了起来。

“不做了……我好,好困……”钟毓无力地捶打了他一下。

“你先别睡,”温斯年将钟毓放在马桶上,轻轻晃了下她的手臂,“我看网上的科普说,行房之后女生要尽快如厕,对身体好。”

“这样吗?”钟毓睁不开眼皮,勉强应了,但下一秒她就意识到不对,捂住了面前半蹲着正望着自己的温斯年,“我上厕所你还蹲在这里干嘛,你出去,出去!”

温斯年拉住她的手,很有道理地解释:“这没什么,我们是夫妻,你现在又困又累,我不看着怕你摔倒了……”

“不会!我还不至于——”

温斯年打断了钟毓的辩解:“等五六十年后,我们都老了的时候,不也要互相照顾彼此吗,夫妻之间难免会看到对方隐秘的一面,可能我们需要给对方推轮椅,帮对方洗澡擦背穿衣服,上厕所之类的事情太常见了。”

钟毓一顿。

她被温斯年话里那些对老去一起生活的畅想所蛊惑。

原来是这样的吗,原来他们可以一起这样走很久很久,等到两个人都头发花白,皱纹不满,牙齿摇摇欲坠的时刻,他们还会依赖彼此,会一起靠在摇椅上晒太阳。

那是一份非常安定又漫长的归属感,她和温斯年所组建的家庭,会自此持续到生命的终点。

一个永远的家。

温斯年看见钟毓松动的表情,于是笑起来:“你看,这都没什么的——”

“……可是你看着我没办法上,”钟毓最终选择了退让,“你……转过去。”

温斯年见好就收,乖乖地转过身去,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下脖颈和锁骨:“怎么跟小猫似的这么爱挠人……”

“啊?很严重吗?”钟毓收拾好自己走过去扒着温斯年的脖子瞧,“好像真的留印子了,怎么办?我以为我就是轻轻咬了一下,怎么看起来这么……你最近有露上身的戏吗?”

“没事,顶多后天也就消了,别担心。”他蹲下身去把钟毓抱起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帮你洗澡。”

“不是,等下,我已经醒了,我可以自己洗!”

“确定吗?你还有力气吗?”

“我当然有!”

“居然还有力气?那看来是我没有把玉编伺候好,我们回床上再来……”

“别——唔……”

一切彻底停当的时候是凌晨两点,钟毓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有些犹豫地戳了戳温斯年:“要不,你回你房间睡去吧……”

温斯年:“啊?”

钟毓自己也有些心虚:“现在酒店里人少,你回去不会被发现,要是明天开工时再从我房间走,容易被人看见……”

温斯年坐在床脚,抿住唇看着她,钟毓靠在床头,抱着被子,眼神闪躲。

良久,温斯年叹了口气,率先站起身来,一边套上自己的衣服一边感叹:“我们真的是领了证的关系吗?”

“怎么总感觉是在和你偷情?”

钟毓:……

隐隐约约,这句话好像听到过很多次了。

温斯年半真半假,不情不愿地总算穿好了衣服,临出门前又颇为幽怨地看了钟毓一眼:“其实我留在这里——”

钟毓爬过去飞快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晚安!”

温斯年无奈地笑笑,揉了一把钟毓的头发:“好,明天见,老婆。”

*

慢慢的,钟毓逐渐习惯了剧组的生活,改稿,盯组,给演员讲戏,和吕导辩论,和年编在私下偷偷骂吕导,和温演员在剧组明装疏离暗通款——这条划掉。

而且,在拿准了吕导的喜好后,再听到每次那种似是而非的修改意见时,钟毓也能中译中成自己能听懂的词语了,偶尔还能你来我往一下:“吕导,我觉得你想要的这种氛围太浮了,观众不太能接受,落地一点,踏实一些更好,也更契合作品。”

吕导被她说服时,年编脸上露出了“小弟膜拜膜拜你”的表情。

除了改稿外,盯组也很奇妙,看着演员们将自己写在电脑上的每一个字演绎出来,赋予角色三维的血肉,那种感觉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当编剧了。”钟毓给周厉打电话时说。

周厉像是意料之中:“我就知道你也会喜欢上的,虽然这个工作很辛苦,但是看到自己作品被演绎出来的感受真的是……无法形容的爽啊。”

是啊。

演戏赋予人的魅力没有上限,钟毓坐在场边看着满身脏污,一脸疲色,只有眼睛亮得瘆人的温斯年——不,应该说是陈锡。

他躲在一个废弃仓库里,在蹲守,等待着嫌疑人一出现在视野里就冲出去制服对方。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将自己尽力隐匿,连呼吸都轻不可闻,脏兮兮的黑色短袖下,脊背微微弓起,那是一种动物性的,攻击状态下的姿势。

他的脸上因为长时间的追凶而疲惫又狼狈,但一双眼睛格外明亮,像是静心等待猎物进入圈套的野兽。

野兽。

陈锡在某些时刻下确实像是野兽,这一点是钟毓在写稿子时并没有感觉到,却在温斯年的表演中意识到了。

陈锡那种舍生忘死地追逐,坚定,警惕,天生的不信任感,孤独和凶狠。

以及无情。

钟毓以前总觉得温斯年做演员是种无可奈何下的顺势而为,但她现在开始怀疑。

不,她确认,温斯年确实是位很优秀,很天才的演员。

陈锡这样复杂而多面的角色,在失意时决心赴死,又在临死前将所有的钱留给街边招揽他生意的失足少女陈雅。

他因为发现凶案谜团而决心追查,一路上对陈雅也有许多照顾和关心,可陈雅死去,他也并没有多少伤心。

他为了将坏人绳之以法,冒死偷出了许多证据,他想过这些会拯救很多人。

他为了救下失明的方晓圆,放弃了支撑他活下去的追凶,可他看到对方被当成人质的第一反应,是杀了她。

陈锡绝不是纯粹的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其中尺度非常难以把握,向前进一步会成为流俗的故事片主角,向后退一步又会陷入对大众引导不良价值观的嫌疑中。除了编剧要把握尺度,演员更是在钢索上起舞。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温斯年来演陈锡了吧?”吕导慢悠悠地喝着茶,得意地冲钟毓一扬下巴,“因为我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钟毓转头看向吕导。

吕导看到有人乐意倾听,立刻很热情地继续讲起来:“我当时一看这个故事,就立刻想到他了,不过一开始我有点犹豫,因为这个陈锡在原著长得很普通,但是温斯年那张脸怎么都和普通搭不上边。”

“但是把圈子里接近的男演员都想了一遍后,我反而确信了该找温斯年来,必须他来,事实证明我的眼光是没有错的,这小子天生就该演戏!”吕导赞叹道,“他之前还说要转幕后,这个形象,这个天赋,转幕后才是白瞎了!”

钟毓看着场内刚拍完一条激烈追逐戏后,正在仰头喝水的温斯年。

“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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