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太子殿下和苏公子的鼎力相助,如果不是两位舍命相救,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是啊,二位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真是太感谢了 。”
说完便叩首。
沈逸连忙上前扶起为首的大爷,心里很不好意思:“你们快起来,我们受不起这么大的礼。”
“恩人 ,就让我们跪吧,我们身无分文,又没有什么东西给二位恩人,只能这样表达感谢了!”老爷爷握住沈逸的手,笑容灿烂。
沈逸有所动容,他回头看了眼楚云,便瞧见他身边围着很多孩子,那些孩子虽瘦,但是精气神比前几日他们刚来赈灾的时候,好太多了。
“哥哥,这个送给你。”一个小孩将一束白雏菊送给他“这朵花的颜色和哥哥你的头发一样漂亮。”
楚云:“我的白发可是不祥的象征。”
小孩哥擦了擦鼻涕,气鼓鼓道:“怎么会,都是那些坏人在乱传,哥哥不要理会那些人,你的头发真的超级好看的!”
楚云眼底的冰霜融化,明媚的阳光终于照进了他的心底,他接过白雏菊,摸了摸小孩的头:“好,我不会乱想了,谢谢你的花,我很喜欢。”
小孩子终于开心起来,蹦蹦跳跳地表达着欢喜:“哥哥笑起来真好看~”
其他几个小孩也跟着笑。
和村民告别后,沈逸和楚云两个人快马加鞭回了京城,隔天一早,沈逸就禀明了楚宸,将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了他,不过并没有将造反的事情告诉他。
沈逸知道,如果将这件事呈上去,按照楚宸喜怒无常的性格,肯定会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包括那些无辜的铁匠,无一例外都逃不过。
这件事牵扯出来的人太多,不如少一事,至少也要等墨离昊天他们离开楚国才可以。
沈逸低垂着眼眸,举起手中的笏板,高声道:“臣和太子殿下已经处理好了这次水灾,不但保证了灾民的吃穿住行等问题,还令人修理水闸,并派遣了大量太医前往江南,有效的预防了瘟疫。”
楚宸称赞:“嗯,这次做的不错,回头朕好好赏赐你和太子。”
沈逸:“臣多谢陛下。”
楚宸挥手:“朕就赐你五品翰林院编修,太子便让他出席祭祀大殿。”
“陛下,万万不可!”凤举走到沈逸身边跪下“太子可是天煞孤星,如果让他出席祭祀大典,有害而无一利啊,而且听闻最近后宫鸡犬不宁,时常有宫人在玉华宫看到楚看到已故梅妃的鬼魂,依臣所言,应该取消太子之位,并将梅妃的牌位出寺庙,这样方能保佑我楚国社稷。”
楚宸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但楚云毕竟是朕的长子,如此一来对他未免也太过残忍。”
“此话不假。”沈逸见缝插针“而且凤丞相一介匹夫,怎会懂后宫的事情?”
此话一出,楚宸和凤举脸色都难看了不少,沈逸又给楚宸等人找了个台阶下:“ 臣觉得,太子殿下刚刚立了工,现在又要搁去他的太子之位,属实会造成民心动荡,后宫的事,且不说是真是假,需要过段时间再做打算。”
楚宸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只是眼底仍有寒意,凤丞相不依不饶:“陛下!太子银发血统,本就是不祥的象征,您可不能听信苏倾的一面之言啊!老臣恳请陛下,为楚国的江山社稷考虑,搁去楚云的太子之位!”
说罢,他直接跪了下来,身后大批文官和武官也跪了下来,沈逸黑着脸往后看,暗自在心里骂娘,很快,他便看到了几道身影依然屹立不倒。
是周如雪以及他身旁的文官。
他对着沈逸微微点头,沈逸同样点头回应,两个人的动作被楚宸尽收眼底,此时他也不好拨了有功之臣的面子,只能随便应付过去:“这件事再议,诸位爱卿还有事情禀报吗?”
凤丞相和一众官员还是没说话,楚宸一拍龙椅的扶手,怒道:“没听见朕说话吗?!凤丞相!”
凤丞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又跪了下去,颤着声音道:“臣无异议。”
“那就退朝!”楚宸从龙椅上站起身,甩袖离开。
待他离开后,众大臣起身,凤举怒瞪了沈逸一眼:“沈大人真是好大的本身,你接下来就没那么好运了。”
沈逸装傻充愣:“丞相大人这是何意?我与你共同为陛下分忧,不存在敌对的事情。”
凤举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大厅里的众人躲沈逸跟躲瘟神一样,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沈逸也习惯一个人了,便没有当回事,独自走出殿门时,身后传来了一声:“苏大人。”
沈逸转过身,便看到周如往他这边走过来。
他抬手做辑:“礼部侍郎周如雪见过苏大人。”
沈逸也同样抬手做辑:“周大人言重了,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言官。”
周如雪奉承道:“哎,苏大人的官职虽小,但是敢于发言,其勇气可嘉,下官佩服,不知大人有没有空,来下官家里喝喝茶?”
沈逸委婉拒绝:“我一会还有事,下次再去周大人家里喝茶吧。”
“也好。”周如雪点头,和他挥手告别“那下官先走了,沈大人再会。”
“再会。”沈逸挥手告别,走到队伍的最末端,趁四下无人后,钻入了侧门,确认没人看见后,用轻工跳上围墙,抵达湖心亭里的偏远宫殿。
秋水和含香在绣荷包,看到沈逸进来,两个人一下子从凳子上做起来,警惕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沈逸揭下脸上的面具:“是我。”
秋水含香喜极而泣:“公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还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了。”
沈逸一边打开衣柜拿裙子,一边说:“能有什么意外啊,别多想,我不在的这几天里,宫里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秋水欲言又止,还是含香敢说:“娘娘,最近宫里也没什么事,就是侧妃,凤月姝要入宫了。”
“知道了。”沈逸走入屏风后面换衣服。
很快他便换上碧色宫群出来,坐在梳妆镜前让两个人帮上上妆。
沈逸问:“近日宫里,是不是有梅妃鬼魂的这个说法?”
秋水应声:“是啊娘娘,宫里传的可凶了,连我们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都知道了 ,更别说宫里宫外了。”
沈逸涂上口脂,确认妆容无误后,起身去院子里晒太阳:“罢了,只能见机行事了。”
一艘小船自远处的岸边缓缓往他们的方向移动,很快,小船靠岸,德全公公一脸谄媚的从船上下来,身后跟着两名随身的小宦官。
他走到沈逸面前弯腰行礼:“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沈逸:“公公有什么事吗?”
李德全:“自然是有的,今儿下午侧妃凤月姝入宫,想请娘娘回去,好主持婚礼。”
沈逸笑而不语,看样子是尊重他这个正妃,实际上是找不到楚云,所以才想出来的法子。
反正他的事情也办完了,是时候出这个小岛了。
“那边有劳李公公了。”
李德全:“是。”
东宫一派喜庆,墙上挂着红橙色的绫罗绸缎,就连丫鬟小厮腰上也围着一条红布,下人还有赏钱可以拿,隆重程度和他当年正妃的大婚不相上下。
不过沈逸可没有功夫想这些,他一心想着怎么破案。
门口响起一阵鞭炮声,身穿红橙色喜服的凤月姝由侍女搀扶进来。
她进来后,看了眼前面的太师椅,并没有看到楚云的身影,她还感觉有点可惜,不过她很快就重振旗鼓,跪在了蒲团上面,朝沈逸行礼:“见过太子妃娘娘。”
一名侍女端红色托盘走入正厅,俯下身跪在凤月姝身旁。
月姝不情不愿地端起茶盏递给沈逸:“.....姐姐请喝茶。”
沈逸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拿到的时候,凤月姝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茶盏掉下。
时间仿佛静止了,好在沈逸有惊无险地接住了茶盏。
凤月姝的表情从得意变成了失望,沈逸轻抿了一口茶水,放回旁边侍女的托盘上。
“我无意与你争宠,也不屑用宫里的那些手段和你玩,以后我也会待你如亲友,只要你守规矩,我就不会为难你,记住了吗?”
凤月姝心里直打鼓。
她和她共侍一夫,她居然不生气?这在父亲府上从来不会发生过,那些姨娘只会争个你死我活....
他猜不透沈逸的想法,便低低说了声:“是.....”
随后她便由侍女扶着去了她自己的院子。
沈逸头歪向一旁,秋水见状走上前,俯身在楚云耳边说:“娘娘,刚刚我已经去找冷风了,他说太子嫌她长得丑,就没有过来。”
沈逸嘴角抽了抽:“那就算了。”
婚礼结束,沈逸本来还想准备抓鬼活动,他刚安排秋水去找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过来,没想到李德全又再次登门拜访,直接甩出了皇后的懿旨。
“娘娘,近日宫里频频闹鬼,皇后娘娘想让你回湖心亭躲几日。”
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不就是怕他坏了凤月姝的好事。
沈逸起身:“知道了,还请李公公代我和皇后传一句话,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请她不用担心。”
李德全脸上的笑意不变:“知道了娘 。”
送走李公公后,含香带进来一名小宫女,论样貌和沈逸有着三分相似,身材也很接近。
秋水给她换上太子妃的衣服后,这才离开了东宫,而沈逸则是换上了侍卫的衣服,躲在闹鬼最多的地方,安静等待。
子时,夜半时分。
沈逸在院子里昏昏欲睡,耳边忽然传来瓦片碰撞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