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聊]这个群里没有废(5)
星期一:[@冬至,派人跟着岑温良,明天开始我要他所有的行动轨迹。]
冬至:[收到。]
星期一:[@夏至,我要岑温良的所有资料,包括他的兴趣爱好,饮食爱好,常去的娱乐场所,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对什么东西过敏。还有他跟以前那些前女友是怎么在一起的,全都整理成一个文件发给我。]
夏至:[收到。]
星期一:[@秋分,盛元义最近是有些太闲了,给北家找点事情做。]
秋分:[收到。]
春分:[那我呢?@星期一]
星期一:[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春分:[……]
冬至:[老大,三条龙的死因查出来了,确实不是正常死亡,他们的船被人做了手脚,很明显,盛家人估计已经查出来了。]
冬至:[我顺着船上的工作人员开始查起,看到了五个身份可疑的。我让夏至改了他们的身份信息,盛家人查不出到他们。现下正在核对他们的生活轨迹,什么身份又或者是,跟什么人见了面,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夏至:[这五个人全部都是岛城人,尤其有两个,曾经在盛式集团下的公司工作过,过于巧合,所以我也偏向于凶手来自盛家。]
星期一:[我知道了,继续查,尽快给我答复。]
夏至:[是。]
冬至:[是。]
星期一:[@春分,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跪祠堂,盛家家训里的一种体罚方式。
盛文心总共跪过三次祠堂。
第一次是她小时候,六岁那年。那年的母亲节,盛文心在饭桌上哭要妈妈,被盛元义罚跪了祠堂。
第二次是她十六岁时,盛裕城刚去世不久,盛文心和嘲讽她的盛文夏大打出手,两人一起跪了祠堂。
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因为不想去相亲,所以被罚跪了祠堂。
祠堂中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盛文心就安安静静在软垫上跪着,一言不发,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牌位,眼神中迸发出一阵寒意。
她发誓,这个祠堂,这就是她最后一次跪了。
该死的卓景耀,真是个烂东西。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盛文心应该在浴缸里,吃着水果泡澡,两个小时后,安稳睡在她的大床上。
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盛文夏,争点气,你可一定要让卓景耀,入赘进盛家啊!
供桌前的香炉里,散发着袅袅青烟,烧的是檀香,闻着让人心安。其实还好,这种场景刚好能让盛文心放松心神,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计划。
现在出现了卓景耀这个变故,以后的很多计划可能都会因为他打乱,必须要解决卓景耀。
以往这种时候她都会选择打坐,静气凝神,才能思绪通畅,眼下刚好,祠堂安静,一晚上,可以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盛文心才拖着跪的生疼的双腿,去餐厅吃早饭。
也是这时众人才知道盛文心被盛元义罚跪了祠堂。
盛文心走过来的姿势一瘸一拐,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扶她,最后还是盛元义的妹妹,刚从国外回来的盛元兰扶了盛文心一下。
“谢谢表奶奶。”盛文心了礼貌道了声谢。
饭后盛文心了直接回了房间补觉,一宿没睡,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家族大会的时间是下午三点,盛文心定好了闹钟,以防自己睡过。
下午一点,闹钟准时响起。
盛文心赖了会儿床,起来洗脸刷牙洗澡换衣服,一气呵成。
两点半,盛文心下楼,遇到了刚出门的盛文知盛文昇两兄弟。
正好一起去了。
盛家有专门的议会厅去召开家族会议,就在祠堂一旁。三人走在路上一言不发,气氛有些紧张。
按理来说盛文知和盛文昇肯定会紧张,谁不知道北家第六代就剩了她叔叔,盛文知盛文昇的亲爸爸盛裕锦一个人。这次从旁支里选家主,北家家主这个位置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盛裕锦的。
旁支当了半辈子,受尽欺辱,谁不想跃上正支,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族谱的最中心位置,成为盛家所有资源的优先级。
盛文心几人还算是到的早的,比她们还早的只有南家的几个长辈,然后就是盛裕锦,盛文心看到盛裕锦的手指都有些微微颤抖,屋子里开着空调,但手机还攥着手帕随时抹汗。
就是可惜了,北家家主之位不会是盛裕锦的。
北家南家分家三位家主是卡点到的,统共四十口人。盛家人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起先去祠堂上香。
话说早了,还要跪一次祠堂。
看着正前方按宝塔顺序摆着的六个排位,哦!左下角应该还缺了一个。
盛文心忍不住在心里嗤笑,目光穿过人群,看向最前方坐在轮椅上的九十岁老人。
那是盛家第四代正系唯一活着的太爷,剩下的还有几位老祖宗的旁系子孙还活着,但盛文心从来没见过他们,毕竟往上数五代他们才是亲戚。
昨夜的檀香盛文心闻着还算静心,今日的闻了却直犯恶心,大抵是因为有些人身上,造业太多,腌入味儿了。
今天这几个小时里她大概都开不了口了,作为无依无靠的旁支小辈,这种会议只有听从安排的份。
但盛文心是那种聒噪的人,说不了话会憋死,为了维持她在盛家的人设,盛文心只能在心里吐槽,面上还要漏出温和无攻击的笑容。
上完香一群人乌泱泱又回了议会厅,盛元义坐主位,其余几位家主还有分家太爷坐盛元义两旁,她们这些小辈,只坐角落。
盛家老宅的装修风格沿用了清朝宅院的风格,古朴典雅,雕梁画栋,处处透着历史的厚重感。
尤其是盛元义一脸正襟危坐,盛文心感觉她真的穿越到了清朝一样,皇帝在生气,随时要你的命。
“盛家人,许久没有这么齐过了。”先开口的不是盛元义,而是分家的太爷盛西卓,他的语气里带了不少感叹。
盛元义看了分家太爷一眼,并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没有寒暄,而是直入正题:“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叫大家来开这个家族大会,目的为何。”
“在此我总共要宣布四件事情。”
“第一件事,吾儿刚去,我也十分心痛,但盛家总归是要走下去的,南家和分家的新一任家主已经选好,但我只有裕白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北家的新家主才迟迟未定。”
话说到这儿,已经有人感觉到不对了,刚刚还在紧张擦汗的盛裕锦,已经有些僵在原地。
“我本欲在旁支中,选一个代替我儿的位置,但旁支子弟终究没有接触过盛家最中心的商业经营模式,要想带领盛家,带领北家风风光光地走下去,还有很多需要学习。”
“盛家等不起,我想,每月都从盛家拿钱的各位也等不起,所以,我准备让文洛,接手我儿的位置。”
盛文洛,盛元义唯一的亲孙子,跟盛文夏是双胞胎。
当盛文洛微笑从他们这儿走到盛元义面前时,盛文心清楚地看到了不远处的盛裕锦已经面色通红。
她亲爱的叔叔,真是可怜,被盛元义遛了。
但这是北家家主做出决定,又有谁能改变呢?盛裕锦再生气,也不能说什么。
其实这也是盛文心早就料到了,盛元义怎么可能会把家主的位置给侄子不给孙子呢?
“第二件事,既然换了新家主,就要改族谱了,裕彤裕南已经死了,所以这两家所有的直系子孙,将从正支,改为旁支。新上任的家主裕渊和裕新,这两家所有的直系子孙,将从旁支改为正支。”
盛元义话音还未落,就已经是一阵窃窃私语,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一件事算是北家的事,除了盛裕锦一家,其余所有人都没有异议,但第二件事就不是了。
尤其是从正支改为旁支的那些子女,有谁能忍受自己地位在一夜之间,一落千丈。
“好了。”南家家主盛元寒打断了底下所有小辈的窃窃私语,“这是我们三家家主一起商议的结果,不容人有异议。”
盛文心看见自己右手旁的那个男生都快要哭出来了。这好像是盛文荣,原本分家的正支,年龄才十七岁。
母亲刚死,葬礼盛家也没给办,却急着要把他们剃出正支。
盛文心好心从自己口袋里抽出一张卫生纸递给他,盛文荣就只看了一眼,并没有接。
爱要不要,盛文心把那张纸又塞回了口袋。
“第三件事!盛家将为裕白裕彤和裕新举办葬礼,时间就定在下周,十六号。”
“第四件事!盛家新任家主,提前上任,下月十五号,盛家会举行上任仪式,并邀请岛城各家豪门贵客来参加晚宴。”
盛元义直接一口气将第三件事和第四件事全部说完。现在的小辈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以往开家族会,完全就是家主说什么,小辈听着,跟着做就行,哪有像今天这样,家主还没说完,就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场会议开了,就一个小时左右,会议内容自然是有人不服。也有的是子女妄想跟家主打亲情牌,不要改变族谱上的地位。
如果人人都能打亲情牌的话,盛家就不会是这样的封建家庭了。
盛家人,凉薄,恶心,她早已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