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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女尊纨绔的清冷正夫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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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覃烟被右臂酸麻剌醒,入目尽是漆黑。

肩胛处靠着一个脑袋,感受到平稳呼吸起伏。

覃烟眉头微蹙,将腰间的手轻轻移开,顺便把侧身躺着的人推开,这才开始解救自己的手臂。

她慢慢地挪动,试图小心翼翼抽出手。不料掌心触碰到温热光滑的肌理,覃烟轻啧一声,继续挪动,动作加快了些。指节滑过脊背,又被一截细带勾住。

身上哪来的细带?覃烟没多想,解救出手臂后坐起身缓解麻痛。

偏头望去也只见模糊的黑影,覃烟估摸着手落在腹部,与猜想中的细腻肤感不同,她贴上了薄薄的布料。

这样的话也用不着她扯衣摆。

覃烟便将人往里面推进,从角落里找到被子给人盖上。

这一套动作下来,人也清醒了不少。

识海里传来细微动静,覃烟闭上眼。

戴着耳机的小团子躺在系在粉色大树上摇摆的吊床,闭着眼,似是在跟着音乐律动,手舞足蹈的。

看着挺嗨的。

覃烟出声:“101。”

“……”

“101。”

小团子停住,睁开眼,面上带着不可思议,手将耳机缓缓取下来,跳下吊床。

它出现幻觉了?

101紧张地攥着耳机,小心观察。

四处一片寂静,101刚要放松,系统的第七感闪现,101立马一个纵身旋转。

迎面对上那个熟悉的圆球,101反应过来,检测发现宿主醒了。

101想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又回想起坏女人的恶行,转而一脸严肃,沉稳开口:“干什么?”

丝毫不见当初喊出“才不要你个坏女人假好心”的硬气。

覃烟勾了勾嘴角,看来今天有的玩了。

“你在干嘛?”她语气平静。

101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迈开小短腿准备溜回去,“没干嘛!”

“每天晚上趁我睡着了跑出来,还没干嘛?”

“没有!”101闻言嘴硬,步子也越迈越快。

“其实你出来玩也没事,不过……”

101一顿,假装不在意地说:“不过什么?”

“不过你让我摸一下你的构造。”

101瞬间红温,凶巴巴大吼:“想都别想!!!”

“那换一个?”覃烟试探。

101傲娇:“可以考虑。”

“那握个手?可以吗?”

101上下打量了圆球,才道:“这怎么握手!”

圆球随即凝出一只和它一样的手,然后飘到它面前。

101犹豫半响,才伸出手,好在不是恶作剧。

“握个手,好朋友……”

101面上浮现两朵红云,磕磕绊绊:“我……原谅你了!我同意……和你做朋友了!”

覃烟:“……”原谅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做朋友了?!

幸好圆球不会展示覃烟的表情,不然101又该破防了。

覃烟看着一脸娇羞的小团子,一时语塞,刚想说什么就被打断。

101:“那我可以随便在外面玩了吗?”

圆球围着它转了一圈,才上下晃动,是点头的意思。

小团子欢呼雀跃,重新跳回吊床上。

事情发展出乎意料,可能笨蛋系统就是这样的。

罢了罢了,还是早点睡吧。覃烟将被子盖好。

“动静小点,我要睡觉了。”

“知道啦!嘿嘿!”

……

翌日。

谢宁沉睁开眼就对上一张明艳俊俏的脸,他默默挪远了点。

长眉密睫,脸颊压在枕上倒是安静温驯。

也只有睡觉和发呆会这般安静模样。

目光落在红润的唇瓣上,谢宁沉抿嘴。

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如果妻主不会说话就好了。

明明是担心他,却总说出凶他的话。人怎么可以口是心非成这样?

其实他自适年便对婚事没有任何期待,祈求得到一个女人终生的喜爱,不过是白日梦。纵使母亲宠爱父亲,但仍有侧夫、小侍,恩爱情深又几许?

所以他从不求恩爱如初,只愿相敬如宾,维持体面罢了。无论是世家公子,还是高门正夫,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赐婚的确让人意外。听闻景王独女蛮横无理,胸无大志,不学无术。

倒是对的上,确实蛮横无理,但有时候又挺讲道理的;胸无大志也确实,整天吃喝玩乐;不学无术也是真的,平常只看闲书。

不过这两日发生的事让他怀疑,她真只是一个草包纨绔吗?还是之前都是伪装吗?

又回想到昨日马车,谢宁沉眸色郁深,闪过不悦,抬手捏上,倒是软乎乎的。

这样也算报仇了吧。谢宁沉嘴角刚起弧度,就见羽睫细微颤动,立马收回手,紧闭双眼。

果不其然,耳畔传来旁边人起床的稀疏声响。

等人出去关上了门他才起身。

覃烟穿戴整齐,刚出门就被青禾引去洗漱。

青禾边服侍边道:“王女,魏家长女魏长靖派来的人已经到了,在前边的竹林扎营,还有魏家养子也来了。”

魏家养子?

覃烟回忆原世界线,据说是魏家童养婿。

魏家长女已娶亲,这么看来……

原世界线里魏长渝因公逝世,魏家想将养子另配,但是被拒绝,最后魏家养子未婚仍为其守寡。

不过原定世界线在她出现就乱了,之后未可定夺。

覃烟接过锦帕擦手,道:“嗯,人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还有昨夜青隐查出两个眼线。”

覃烟扬眉看去,青禾话语一顿,“有一个审讯前自尽了,另一个自称是陛下的人。”

“还活着?”

“没有命令,只是看管,已经送信回府了。王女,要处理吗?”

“惩戒一下。早饭安排好了没?尽早出发。”

等到再到厢房时,谢宁沉已穿戴洗漱完,覃烟顺势叫了早饭送进来。

因为自带厨子,膳食还算丰盛可口。

“待会你从大道出发,侍卫都会保护你的。如果有什么要求就和青卫说,或者和你身边那个小厮说,她们会帮你解决的。”

谢宁沉停下手中的动作。其实应该也不算太意外,他清楚她南下并非真的游历省亲。即使什么都没有和他说明,但谈论有些事时也没有专门避着他。

这种信任莫名其妙,又或许是觉得妻郎一体,兴衰相伴。

谢宁沉半阖眼睑,没说话。

覃烟想了想,又道:“你先待在容城,等我去找你。”

“到时候我忙完,带你一起玩。”嗓音带着几分轻哄意味。分道是她早预设好的,没必要带人涉险。

周围静谧,谢宁沉视线向上抬,撞上了清透明丽眼瞳,眉宇间又透着散漫,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知道了。”他收回目光,声音平淡。

之后,谢宁沉戴上面纱出了厢房。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

覃烟换了身装束,隐在另一批人里,骑行前往竹林。

两波人刚会面,就听见嘹亮笛鸣。

“不好,是青卫那边出问题了。”

覃烟迅速掉转方向,驱近笛鸣位置,黑衣墨发飞扬,目似寒星,望向前方的眼神锐利。

浅阳斜切翠竹,骏马四蹄踏绿,骑队疾风奔驰。

此时谢宁沉坐在马车里,手里紧紧握着离开时覃烟给他防身用的剑。一边的小厮也拿着一匕首,手臂微颤。

车内清楚地听见兵戈相击声与争斗的嘶吼声,不断有人在围击他们马车。

没想到官道也有人敢行刺,白日里明目张胆。

焦虑慌乱在这四方车里扩散,谢宁沉面色冷峻。

“主君,不必担心,王女已经赶来救援了。”青卫隔着车帘禀告。

心中起伏不定的波澜归于安宁,谢宁沉松了口气。

之后战乱声果真减弱,等谢宁沉下车时,道上血迹斑驳,侍卫们清路的清路,治伤的治伤,也算有条不紊。

只是人群中多了一支黑衣骑队,面上覆了黑巾遮掩下半张脸。

日光洋洋洒洒铺阵下来,清晨的风拂过带着刺身的寒。

谢宁沉打量半响,仍没找到人,眉头紧锁,犹疑不安。

目光一聚,最后落在丛林边高坐马背的两人身上,急步走去。

小厮慌忙跟上,青卫微惊,也跟在不远处。

覃烟远远见着一蓝色身影朝这边走来,侧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旁边的青禾,刚走两步就被抱住。

青卫见着是王女她们,就停下了脚步,转头处理其他事。

“怎么认出来的?”覃烟好奇。

怀中人冷静良久,才哑着声音道:“你没拿刀。”

覃烟挑着眉梢,面巾下笑容瑰丽。

刀沾了血,她才扔给青禾处理,就这会被看见。

这认人方式还真是独特。

闻着熟悉的暗香,谢宁沉紧绷的那根弦逐渐放松。

他又随意说道:“怎么站在这里?”

覃烟在犹豫要不要把人推开,听见人开口,她回复道:“那边气味有点重。”

谢宁沉胡乱应声。

“要不我派人送你回去?”

“万一我在路上又遇刺了怎么办?”

“……不会的。”

谢宁沉眼睫微颤,“我跟着你一起。”

“跟着我更危险。”覃烟平淡陈述。

沉默几息,他才道:“你说了要带我玩的。”

覃烟勾了勾嘴角:“玩没命了怎么办?”

“那你赔我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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