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螃蟹与卡姿兰禁入。」
Alef:你禁卡姿兰与我Alef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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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王国第七纪年、三月三十日下午六点。
暮土资深巡逻员——德拉克·阿拉托夫同志,在这一天承受了一个老父亲无法承受的魔幻现实:
他亲手带大的暮土接班人,疑似在外搞了六十八个私生子,而且在被撞破秘密之后当场对人家(无法描述的动静),威逼利诱失败后甚至企图强迫揭发人再生二十个。
巡逻员颤抖的手扶着桌子,半天没缓过劲来:好啊大首席,翅膀硬了,我就四年没揍你,真是反……反了天了!
老德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Caleb……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随后通讯就立刻挂断了。
“……”
“这是阿拉托夫老师,一直带我学习的,应该误会了。”
Caleb对上Alef探究的眼神,解释道:“我得回暮城校区一趟,时间会很长,你还是不要等我了。”
Alef打趣他:“我一下午都等了,还差这一会?你总不会还得写听后感吧。”
气氛一时安静得诡异。
Alef:“……卧槽,真写啊?”
总的来说,老德的谈话分为以下板块:报告近期工作内容、阐述个人工作规划、听讲、做笔记(中途会抽查)、简述个人观点、简述个人对王国未来发展有感、写听后感(上交检查)。
霞谷逃生冠军、从不做作业、所有老师重点批判对象的某霞谷首席:“……”
Alef感受了下笔记上批注的严格程度,对Caleb肃然起敬。
但是刚才通讯甩下的最后一句话,那种快要溢出来的咬牙切齿,让Alef不得不担心起另一个问题。
Alef很委婉地问:“你的老师身体怎么样,平常锻炼吗。” 下手重不重啊。
Caleb听出他的意思了:“没事,我抗打。”
Alef:“强啊。”
Alef:“我能在旁边录像吗?”
“……”
Caleb抬手去逮他,Alef已经养出条件反射了,瞬间闪身过去一把抱住帅哥,迅速道:“开玩笑的,我错了,下次不改。”
这认错就很有Alef的风格,欠到极致。
然而暮土首席盯着身上的大型挂件,除了原谅他别无选择。
因为某个小机灵鬼要往他的衣服上揩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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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两个人一路上小打小闹耽误了点时间,到暮城门外时沿路金色的灯火都亮着,三两成群的学生在校区里闲逛,见到有两个外貌格外出挑的人站在大门口,都忍不住频频回头。
虽然Alef非常坚定的要和大帅哥同甘共苦,然而暮城校区的规定阻挡了他的道路。
Caleb无奈地低头看他:“你这身衣服不行,进去就会被教导主任抓起来。”
Alef拉着帅哥的斗篷,不敢相信暮土的残酷:“别啊,一点余地都没有吗,我的裤子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暮土校区的服饰规定是出了名的严格,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穿的板板正正,立领袖口系的很紧,别说短裤,女孩的裙子都是过膝的,相比之下Alef就很出众了,各种意义上。
他穿的并不另类,就是纯色的短袖T恤和短裤,只是线条恰到好处的长腿格外引人注目,白底蓝纹的短裤是宽松的款式,强烈的反差更加衬托了那种近乎脆弱的白,随着动作起伏的完美弧度隐在布料下,不由得让人产生恶劣的想法,想给那双腿留下些暧昧的痕迹。
Alef看着灯火通明的校区,和校区里那些生机勃勃的可爱学生,对于不能进去祸害(划掉)孩子感到非常伤心。
伤心的霞谷首席转头扑在Caleb怀里,两条胳膊轻车熟路地圈住大帅哥,开始无理取闹:“人家也想进去玩——外面多黑啊,我好害怕……”
“有办法,不用在外面等。我背包里还有一件校服,干净的,你应该可以穿上,嗯……稍微大一些。”
Caleb向后取下背包把衣服拿出来,低头时目光从Alef优雅的颈线滑到白皙的锁骨,面前的人偏瘦一些,但是恰到好处的骨感反倒增加了别样的魅力。
这件衣服的领口,有些大。
暮土首席突然这样想。
Alef的手总是冷的,握在手心里像团将融的雪。
Caleb说话的时候,那股凉意也顺着他坚实的后背缓缓挪动,从上往下一寸寸抚过脊梁,既像无意之举,又无端带着些旖旎的意味,勾得人心痒。
Caleb被这人粘习惯了,到目前还能面不改色的递衣服,但是——他捏上Alef的脸,把身上四处点火的两只霞谷爪子从衣服里拎出来,看着对方无辜的眸子:“Alef,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没时间管你了?”
Alef狡黠一笑:“是。”
看看这猖獗无比的姿态,就差把“来啊你能拿我怎么样?”写在脸上,谁看谁上头。
不过Caleb体会不到这种上头,他靠着武力压制直接收拾了这人一顿,短暂的获得了一个老实换衣服的Alef。
衬衫是他的尺码,拿在对方手里就显得更大,面前的人伸开手臂往里套的时候,一截精瘦的腰线露出来,也是白皙的,看起来手感很好。
确实好,捏上去是软的,瘦但很有力,用的力气稍微大一些就会颤抖着躲,被弄哭了就会彻底软下来任凭折腾。
Alef把衣服下摆理平整,抬头就发现大帅哥用一种非常露骨的目光凝视他的弱点,根本毫不遮掩,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在想什么的那种露骨。
Alef无法无天二十载,从来没有如此惊恐过。
他花容失色地护住自己的肚子:“干什么干什么?你都快迟到了还要搞我?我也是有脾气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Caleb:“你挡也没用,又拦不住我。”
Alef一噎,很没气势地挣扎:“……你不要太过分,不然我就要喊人了!”
暮土首席站在校区门口,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扫了一眼,学生们本来还低声笑闹,被首席的视线一扫,立刻都浑身一颤,往后撤出一片空地来。
Caleb轻笑:“你尽管喊,有一个来算我输。”
“……”
Alef是个非常硬气的人,他硬气就硬气在服软这方面,一秒检讨,无人能及。
“我错了帅哥、错在不该顶撞您的教诲,我保证绝无下次!我身子柔弱受不住折腾,放我一马,您还有事要办,切勿因为我耽误了工作啊,快快快,前边十米左转,您慢走啊——”
Caleb被人连哄带推地送进了教学楼,有些好笑又拿Alef没办法,时间也确实不能再拖了。
他回身望着那个已经奔向人群的影子,习惯性地嘱咐:“Alef!记得——”
星星在夜空下回过头来。
细碎的灯光缀在冰蓝的眼睛里,那双宝石般的眸子闪烁着,映着他的样貌,如同一个瑰丽的梦。
就和每一个被唠叨的日子一样,Alef已经提前回答了他:
“团结友爱、互帮互助、保护环境、注意安全!我都记得呢亲爱的快去快回啊、我会想你的——”
Caleb无奈地停下话头,却忍不住笑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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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克同志在办公室里一壶茶喝了一下午,眉头平时就皱的紧,这时候就更显严厉。他在进空教室前没拿书或者纲要之类的东西,挑了根硬木杖。
重钢的需要申请,其他的用材太轻,就跟挠痒似的,越打越气。
老德深沉地站在教室中央,没开灯,手里掂着棍子。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小子。
Caleb一进门就是这幅光景,黑暗之中老德的那张脸被门外的光线扫了个边,目光沉沉地看过来,用略显生硬的声音说:“呵,你还知道回来……过来,把门关上。”
暮土首席拉着半开的门,很想逃跑。
但是他不能。
“小子,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
“老师,您先别激动……”
“说什么呢犯罪嫌疑人。”老德凉凉地打断他,“别叫我老师,你没我这个老师了。”
Caleb(犯罪嫌疑人):“……”
行吧。
“「儿子」的事是误会,那不是真的光明后裔。我工作时给维护品起了一些昵称,方便认的,那是开玩笑的说法。”
老德:“行,那你怎么解释我给你发通讯魔法的时候,那……那种声音?你……才下午六点多,就这么急吗?至于吗?”
“……”
一时间首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关键是那位受害者压着嗓子哽咽的时候,真的很像在某档子事里被恶劣对待的样子。
顺便一提,即将挨打的暮土首席完全不后悔,甚至想多来几次。
Caleb(犯罪嫌疑人)冷静回答:“其实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我只是用一种不常用的方式帮助他人。”
“所以你当时在干什么?”
暮土首席思索了一下,挑了个比较隐晦的形容:“男人的运动?”
“……”
老德的拳头当场就硬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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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成功打入暮土校区内部的外来分子站在东楼二层的走廊里,与一位暮土队员亲切握手。
主要是对面的暮土人非常热情,Alef又乐于助人,在这位同学小脚一滑、即将用脸亲吻地板的那一刻,霞谷首席迅速出手,险险拉住了对方的胳膊,才有了这样的一幕。
尤恩已经当了半年正式队员,性格不见沉稳反而更加奔放,一进队就荣获《优秀贡献检讨分子》荣誉,且屡教不改。
这位队员留了半头飘逸的秀发,另一侧剃了上去,耳朵上一串银色的耳钉,充斥着摇滚男孩的气息。
两个人对视片刻,都从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了学渣阵营的那股检讨味,顿时一见如故,不知道的以为他俩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好兄弟。
尤恩满含热泪地握住恩人的手,一顿摇晃:“太谢谢你了,不然我英俊的面庞恐怕要当场开花。我叫尤恩,你怎么称呼啊?”
Alef潇洒地一摆手:“不用瞎客气,大名Alef,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卡姿兰。”
尤恩竖起大拇指:“太特么酷炫了。”
Alef:“对吧!还是你懂我。”
“所以你这急急忙忙是要去哪,地板都让你磨出火星子了。” Alef赞叹地看着对方身后的地面,一条长长的、还在冒烟的划痕一路延伸到尤恩脚底下。
一看就少不了一顿打。
他也想玩。
尤恩一想起那逃课的糟心队友就头疼,往前边一指:“我同学今天有雕塑课要上,结果人还在外边玩,刚才打通讯过来让我帮忙去充数。
他幽怨地抬起手上的通讯魔法:“但是我女朋友突然来了,现在在外面等我。”
Alef正好闲得没事做:“这还不简单,你尽管去,我帮你上那个课,话说那老师认得人吗?”
尤恩一呆,顿时感动得要过来抱人,但是没抱到:“卧槽,好兄弟!没事你去就行,那个长老纯粹看数量够不够,你随便捏就行,准过。”
Alef根据对方的描述很快找到了那间教室,眼前一片纯白色,墙壁一面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像和泥塑,旁边堆着各种工具。
另一头是六排小凳子,已经坐了不少学生,正在叽叽喳喳的讲话,一人一个魔法荧幕,相当热闹。
女孩正聊着天,突然就被身旁的胳膊肘一阵狂怼,同学用眼神示意她看向另一侧,然后女孩一探头,就被一片泛光的雪白给晃了眼。
卧槽,好腿。
互相攻击的胳膊肘逐渐多了起来。
Alef悄悄找了个空位置一坐,发现教室突然安静了不少,数十道炽热的视线都粘了过来,他一转头又刷刷低下去,跟玩木头人似的。
雕塑课的老师人称克斯托老师,也是位长老,非常倔强地保护着自己弥留之际的地中海,经常戴一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