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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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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顺着残存的风痕向窗外一看,屋前厚重的雪道却连一点银白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纵横数米的巨大裂痕,所过之处,落雪和冰层都被生生震裂,锋利的末端一直延伸到高耸的雪峰脚下。

萨梅斯头顶缓缓冒出一片问号。

灭灯不到十五秒,她却仿佛错过了一个世纪。

不是,灾难来的这么突然吗??

游戏屋紧挨着圆梦镇的中心街道,本应是一片人山人海,此时的景象倒也相差不多,只是聚集方式不太对劲:所有人都紧紧躲在裂痕之外足有五六十米的地方,一半是震惊,一半是吓得腿软,一时动弹不得。

屋内的人同样好不到哪去,悬挂的灯火被人重新点亮,在暖色的烛光下,大厅里的每个孩子都趴得东倒西歪,个个顶着一个惨遭蹂/躏的脑袋瓜。

现场出现如此大规模的群众恐慌,按规定必须首先通知雨林医疗组进场。

萨梅斯一边忐忑地拨通医疗组的通讯号码,一边默默祈祷光明神:千万别是某位格外喜好用针剂治疗的医师接通讯。

真心的,她一点也不想感受针剂的一百零八种效果。

可惜通讯接通的那一刻,一个格外温柔的声音就笑起来:“晚上好,萨梅斯小姐。”

禁阁首席如遭雷劈。

对方丝毫不在意萨梅斯的失神,仍是温和至极的口吻,只是温柔到这个地步,每个字都透着难以言说的压迫感:“这里是雨林医疗组总校区,晚11:06分,记录人——约书亚·黛安,请讲。”

萨梅斯:“……请求人——萨梅斯·琼。目标地点位于霞谷圆梦镇第四区中央大街以及哈雷游戏屋;灾害原因不明,受灾人数约130人;表现症状为受到惊吓后四肢无力,无重伤轻伤者;请求支援人数两人,完毕。”

“收到。支援名单共两人——治疗师:塔妮拉·迪莉娅、药剂师:约书亚·黛安。预计到达时间为十分钟,请耐心等待。”

听到支援名单的后一位医师时,萨梅斯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上了天灵盖,满脑子都是卧槽要完。

今天已经是旧赛季的最后一天假期,雨林医疗组在下午六点才回到校区,晚上十一点又要加班——以禁阁首席对这位药剂师的了解,最后那句“耐心等待”换成“耐心等死”也没有毛病。

游戏屋员工已经在检修灯具和翻倒的桌椅,老板则捏着新出炉的账单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禁阁首席。

萨梅斯:“……”

她和大厅另一头的长发女生面面相觑。

“不好意思老板,这边。” 莉塔举手示意,把卡(团长的)递过去,“这是我们的责任,偶像团会负责赔付所有损毁的,刷卡吧。”

老板还担心没有人认账,一听这话乐呵呵的跑去刷卡。

萨梅斯反应了一下,马上抓住重点:“所以刚才的情况你知道多少?戴斯是怎么回事——”

莉塔正把自家团长拎到一旁的矮沙发上,闻言尴尬地搓搓手:“我们团长误拿了魔法烈酒,变小是附加魔法“返老还童”的效果,五分钟以后就会结束了。”

她回身就看到禁阁首席踉跄了一下,更慌了,指了指戴斯:“应该只有她一个人喝了……对吧?”

“……”

不。

萨梅斯深深的、深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的只有戴斯中招,她还不至于反应这么大。

但是联系一下突如其来的风、屋外的裂痕,禁阁首席心里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猜想——霞谷关于Alef醉酒的记录总共两份,无论哪一份都是在挑战长老会的底线。

今天可能要出第三份了。

如果不是气氛不对,萨梅斯甚至想给这位姐妹讲个鬼故事——Alef喝酒,保证身临其境、难以忘怀。

她顾不上解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云野首席面前,抓住小偶像的肩膀:“对不住了、但是我们必须马上联系到失踪的这两位,否则绝对要出事!出大事!”

眼下只有戴斯和芙莱芙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两人一个醉得不省人事,另一个硬生生把自己撞晕了,谁也腾不出手凝个光屏出来。

莉塔刚满十六岁,对于前些年的事知之甚少,但她多少从萨梅斯的表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捏了只光鸟递过来:“先用这个吧?”

魔法鸟是上世纪的战争通讯手段,现在已经成为了纪念品,眼下拿出来也是实在没办法。

禁阁首席不是没想到光鸟,但是她们要找的这二位确实……一言难尽。

萨梅斯看了一下,颇为头疼地按着额头,解释道:“光鸟需要追踪对象的完整名字,包括姓氏。Alef和Caleb……情况特殊,他们的姓都是一级保密信息,我也不知道。”

莉塔:“那……”

萨梅斯摇摇头:“千万别问,也别打听,除非本人自愿告知,否则盗取、歪曲、传播一级保密信息的行为都违法。十年前就有个傻逼通过贿赂人员拿到了保密文件,还在重要场合当众泄密,被撤职了,还留了污点,直到现在还在乡下种地。”

莉塔傻眼了:“……所以现在怎么办?”

萨梅斯:“想办法弄醒一个!谁都行!”

小姑娘的视线在沙发上的两位首席身上转了几个来回,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自家团长。

如果事后一定会被其中一位首席暴打,莉塔希望是芙莱尔小姐,活下来的机率更大一些。

————

云野首席梦到了总校时期的小事。

偶像的少女时期也有不少烦恼,追求者和粉丝的围追堵截倒是其次,主要是虽然她在云之国拥有千万粉丝——该上学还得上学,该抄书还得抄书。

芙莱芙那时又格外沉迷爱情故事,于是她在最枯燥的课上就会往课本里夹上一个迷你光屏,偷偷追剧。

她在梦里再次重温了霸道总裁向乖巧好学生告白的那一幕:英俊的男人将主角狠狠推到墙上,单手扯开束得一丝不苟的领带,用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说道——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芙莱尔:“ ?”

她直接一个仙女打挺当场清醒。

莉塔朗诵的声音一顿,马上把手里足有砖头厚的王国历史录往禁阁首席怀里一塞,抱头就躲:“团长且慢!是这位让我干的,请找她算账——”

萨梅斯:“……”

萨梅斯努力维持住严肃的表情:“时间紧迫,之后再解释,你有Caleb的通讯权限对吧,快……”

云野首席二话不说开机解锁,把开放权限的光屏扔给萨梅斯,转身去薅莉塔的狗头,怒道:“我最恨历史学!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对我善良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莉塔震惊道:“善良的心灵?你啥时候有过这玩意?”

芙莱尔平静地双手交握,从掌心拉出一支熊熊燃烧的施术法杖:“再给你一次机会。”

“呃……”

长发女孩看着面前足有三指粗的法杖,绞尽脑汁选了两个褒义词:“……当然不止善良,团长您一向大慈大悲,普渡众生。”

萨梅斯捧着光屏,眼睁睁看着云野首席一棍子把团员捅了出去,两人在雪地里扭成一团。

“……”她麻木地收回视线。

今晚受到的刺激太多,甚至有点习惯了,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总之就是……习惯了。

在萨梅斯拨通号码的前一秒,她忽然感到身后喧嚣的人声之中,有山风呼啸而过。

……

霞谷的冰场也经常起风,温暖的,或者刺骨的,穿过城门时会发出长而低沉的鸣声。

他走在城门下,就像听到巨兽沉长的吐息,风从身后钻进宽大的衣袍,轻轻撩起细碎的发尾。

Alef格外喜欢起风。

十岁的孩子没有一个像Alef那样爱听风声,也不像他一样总是被罚去做最庞大又最枯燥的维护工作,罚一次就是一个月。

霞谷被正式投入使用的大型赛场足有十一个,就算只是两手空空的逛一遍,也得花上半天时间,如果再有哪个赛道多了点细碎的垃圾,那就远不止半天。

时间最长的一次,他从中午一直跑到了凌晨——因为有人轮流跑来扔些无关紧要却又麻烦的小东西,比如玻璃球、撕碎的纸屑,涂抹在旗帜上的涂鸦。

虽然看上去不会影响比赛的进行,不过只要有哪个热心的孩子递上一封投诉信,Alef的工作时限就会再增加半个月,还要手写一份检讨贴到校区的公告栏上,作为反面教材被所有的老师拿来痛斥一顿。

如此煎熬的处境换做其他人,再坚强的孩子也会有点怨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不少人偷偷摸摸地跑来观望,结果怨气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个格外欢脱的……雪人。

这人甚至看起来还挺他妈潇洒,抱着扫帚当做吉他弹,面前堆了一排疑似雪人的扭曲雪堆。

看上去大概是用来客串观众的,虽然这“观众”的长相实在和人不沾边,倒是足以和飓风裂谷里最丑陋的怪物平分秋色。

不过,Alef活得潇洒,有些人就不大高兴了。

如果从他所熟知的众多开场白里选一个最常见的,那应该是——

“喂!”

敌意太重,夹着针似的,一个字也刻薄得扎人。

霞光城第十一冰场,雪人坐在一把破破烂烂的扫帚上,闻声而动。

他伸出两根手指,一左一右,堵上了耳朵。

嫌吵。

“叫你呢,聋了吗!”优等生气势汹汹地从他身后踏步过来,等到了近处,又颇为别扭地保持了一个安全距离,站定。

他倒是想走上去用身高鄙夷一番这个瘦削的小孩,但是真的再往前走,那把扫帚就能摁在自己脸上。

男生煞有其事地整理了下领口,讥讽道:“首席生就是高贵,还没毕业就开始学长老摆架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首席第一。”

“……”

Alef掀了下眼皮,心想这又是哪来的方形草履虫,还咬得挺准,勉强肯定一下它的业务水平。

那时雪人的雷点只有五个:被称为首席生、与长老扯上关系、学业、身份、首席排名。

天冷,本来不想动火,只是没想到对方用三句话连踩他五个雷,这都不能叫雷区蹦迪,得叫雷电法王。

实属找死。

Alef拍了肩上的积雪,起身,用目光把来人上下扫了一遍。

他和面前这个小白斩鸡不熟,至少在此之前从没说过话。从校服花纹和肩章的制法看,应该是霞谷五区到十区的人,但是肩章的云纹没有雕云尾,领口是三线,所以排除六区到十区。

五区的学生成绩普遍中等偏上,二十名以下的人没有长这样的,那就是上赛季的团队赛得奖成员,但不是冠军队,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到了团队赛的季军和亚军两只队伍。

雪人在心里迅速的把人和两只队伍的成员对了一遍,得出答案,顺便把前段日子相关的绯闻跟着翻了个底朝天。

这位同学是黄沙赛季的团队赛第四名,成绩和外貌都在霞谷人的平均线上,一言蔽之没什么特点,如果一定要说有哪里特长的话,可能是体力。

毕竟能脚踏两条船且男女不忌,伴侣无缝衔接还养了鱼塘,身体素质算得上可圈可点了。

雪团子非常敷衍地耸了下肩,单手撑着城墙,柔声说:“哦——原来是卢森同学。我还以为是哪只没穿裤衩的臭虫爬进来了,连句人话都不会学。”

“你怎么知道?!”

卢森还没想通雪人为什么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就被怼得一张脸红红白白,不知道应该先纠结这段话的名词还是动词:“……你!?你骂我是臭虫?”

Alef眨着一双冰蓝的眸子,似笑非笑:“是我说的,我刚说完。如果你那长在腰部以下的大脑已经萎缩,记不清七秒之前的事,我可以勉为其难再说一遍。”

卢森:“你可别忘了长老是怎么说的,只要有人继续投诉你,你还会被罚来冰场捡垃圾!”

Alef笑了:“客气什么,打扫你这样的垃圾是我的义务。”

卢森:“……倒数第一还有脸装,怪不得老师也看不上你,你这种人除了嘴硬还会什么?”

Alef摊手:“行行行,你软,你最软。反正四区那位男同学已经有对象了,你嘴再软也追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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