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
他的语气说不上良善。
祁鹤是越听心头愈生发堵,笔挺的黑色商务西装似是闷着他的胸膛,几乎让他无法忍耐。他抬起手,冷白修长的手指将西装纽扣解开几粒,又将洁白内衬扯松,低声道一句:
“过来。”
陆泽没有资格拒绝,准备上楼的步伐止住,转身复而行到他的面前。
他的脚步定住,眸色微凝,落在那人绯红的清俊面庞之上,垂在身侧的指尖点点攥住衣角,如自己点点藏起的爱意道:
“你喝醉了。”
他的语调低哑,略有些复杂。
但此刻喝得微醺的祁鹤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将眼皮一掀,眼神专注,喉头微动地轻嘲一句:
“陆泽,你现在是什么态度。”
客厅并不明亮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脸上,却只是将他五官映衬得更加立体蛊惑。配合他此时微醺的神色,俊美又勾人得紧。
嗓子被酒润得略哑,低沉得像黑珍珠滚动在丝绒布上。
语气虽是质问,又因为醉后的低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什么态度,”陆泽似是匆匆收好慌忙的神色,酝酿几秒,抬眸,挑起散漫且不羁的眼神,
“祁总,现在你说什么我做什么,难道还不够吗?”
祁鹤的手下意识攥紧,暗含怒意地低低逼问一句:
“你什么语气,你在有恃无恐什么?”
本以为陆泽会被这句话唬到,没想到他居然轻怔几秒,憋出个笑来。
声音很轻,却极致讥讽。
“哈,我在有恃无恐什么?抱歉……我就是赌你不敢毁了陆氏,”
陆泽直勾勾地盯着祁鹤,琥珀色的眼瞳亮得灼人,
“你知道陆氏是唯一可以要挟我的东西,如果毁了陆氏,你会失去我的把柄,也失去对我的控制……”
陆泽凑近他,缓慢俯身,指节挑起他的衣领,划过他的锁骨,温热气息全喷洒在他的耳畔:
“我赌你不敢失去我,祁鹤。”
你位高权重之时,却仍不忘记我这个浪迹情场的前男友,还执意布局将他困在自己身边。
——这一点,足以说明许多。
祁鹤的胸膛微微起伏。
而陆泽似是全然不在意他的恼怒,继续激怒他道:
“就像你明知道我浪荡的本性,你明知道我放浪不羁、流连花丛,就算现在碍于你的威胁,装出忠贞的模样——
“本性也很难改变的。
“你宁愿自欺欺人,都要留住我,我又怎能不‘有恃无恐’呢?
“你贱不贱啊,祁鹤。”
他的话说得直白又恶劣。
仿佛想将祁鹤的丑态和私欲彻底揭露出来。
但他想错了。
祁鹤不仅没有被他激怒到,反而还极肆意地大笑起来。
他的下颌线随着笑出的喘息声绷紧轻颤,酒气晕得泛红的眼眶溢出生理性泪水,打湿簇簇眼睫,气都喘不均匀。
陆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祁鹤拽着衣领一把扯下,而后搂在怀里。
祁鹤的手臂偏执般收紧,任由暧昧且肆意的气息交织蔓延,如荆棘囚笼般束缚着他们。
他的薄唇缓缓移到陆泽的耳廓,几乎要舔舐着他的耳垂说话。
但与暧昧的氛围完全相反的是——
陆泽后背不知何时抵上的冰凉物件。
它彰显着极其强烈的存在感,冰冷的温度,清晰的轮廓,以及空气中淡淡的火药味……
祁鹤的话语比火药还要危险浓烈:
“陆泽,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我如果想彻底得到你,有很多种方式。
“不一定需要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