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拍卖会前，莫里森扣着夕微的手腕往更衣室走去。
态度强硬得夕微挣不开，只好顺着他的步伐走。
“哎，停停停！”
“？”莫里森疑惑看向她。
他右手手臂上挂着已风干好的裙子，左手仍扣着她。
夕薇指了指门面上的牌子，“女化妆间，你可别进去了。”
莫里森抬眸，理智回笼，松开了她的手。
“进去，换掉。”
他把礼裙给夕薇放进站在化妆间旁，盯着夕薇进去。
等看见夕薇穿着原本那套海蓝色的礼服出来，紧绷的脸色稍微松动。
……
是夜，两人回到永顺区的小楼房。
二楼卧室浴室内。
莫里森一颗一颗拨掉恤衫上的纽扣，解开腰带，连带修身的西裤扔在衣篮里。
洁白的浴缸放着热水，莫里森赤着脚踩在光滑的地砖上，走进淋浴间冲洗。
水针从花洒细孔而出，落在男人的宽阔的肩膀。水针在背沟中汇聚成流，顺着浅沟而下，落地而漫，环着脚边欢快绕了个圈，最终涌向出水口。
水雾氤氲，莫里森关掉水龙头，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淋浴间。
入浴剂咕噜咕噜地在水中吐着泡泡，水色染成奶白，有力的小腿沉入半透乳色的水中，直到半个人没入。
温热的水雾弥漫在空中，莫里森靠在浴缸内，眼神失焦，想起前天在公馆茶水间听到属下的讨论……
“感觉我老婆最近对我冷淡了不少。”艾思趴在小圆桌上，杵着下巴，一脸愁苦。
“怎么，你们不是要买房了，不应该恩爱着？”理查伸长中指，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
“哎！”艾思深深长叹，“有了房子忘了男人啊！”
“聪明的奥利，快告诉我，我知道你有办法！”艾思凑过去，小声地像是说什么秘密话。
面对死党的求助，同为结婚多年的理查自是有一套心得。
“平时多观察你老婆看你的眼神，有时候她看你，会无意识地停留在某一处比较久，那边是你最吸引她的部位。”
“我眼神不好，这个太难了，有没有别的？”
“……行，那你可以在亲密的时候留点心眼，看她喜欢摸你哪里，平时就不着痕迹展露，保持她对你的兴趣。”
艾思挠头苦思，“好像没啥特别啊……那你老婆喜欢你哪里，你给我借鉴借鉴一下……”
理查一阵无语，镜片下的眼睛痛苦地拧在一起，没眼看他。
他从翻开一旁的藤编篮子，从中掏出一包东西，说：“那你回去用这个泡澡，把自己泡香了，像个骚包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诱惑，就不用费脑子想了。”
“好家伙，有这东西你早说啊！”艾思扒拉了下那一袋子东西，“什么东西，情迷玫瑰入浴剂？你上班还带这东西？”
“生活不易……诚惠五块一包，友情价，不议价。”
“……还是不是朋友！你等我用过了有效再给你，不然我没得退货……”
“我也要一包。”
两人被身后突现的声音一吓，向后一看，便看见自己的上司莫里森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艾思手里掐着的入浴剂。
“老……老大？！”
莫里森安抚般地拍了拍两人肩膀，指向那个那包入浴剂，问理查：“还有吗？”
“当然有！”
奥利把藤编篮子上盖着的方巾拿开，只见里面满满载载的护肤美容产品，涵盖入浴剂、护手霜、面膜、润唇膏……
奥利推销般地展现自己的军火，给莫里森推介了不少产品。
“这个牛奶入浴剂啊，奶香奶香的，一众年轻女性最爱用！用它，老婆天天粘着你！”
“这个护手霜啊，清爽不油腻，年少老幼的女性都爱用！买它，老婆对你爱不释手！”
“这个润唇膏啊，草莓味还显色，男女老少都适用！涂它，老婆按着你亲一整天！”
艾思看理查越说越起劲，怕把老大给带坏了，正想按住那张叭叭叭的嘴，却听见老大认可般地点了点头。
莫里森：“卖给我，我全都要。”
艾思：“？？？”
老大那么好骗？不是老大你还真信啊啊啊啊！！！
“谢谢老大，恭喜老大，贺喜老大！预祝老大功成名就，使用后要是还满意的话不妨给我写篇好评。”
“好，待会送到我办公室来。”
“好勒！”
理查九十度的标准鞠躬，恭送老大回办公室。
留下拿着一包玫瑰芬芳入浴剂的艾思在茶水间怀疑人生。
只听他独自一人喃喃自语道：“要不……我回去也试试？”
……
莫里森见泡得差不多了，起身走出浴缸，带起咵啦一阵水声。
泡得泛红的手往挺直的鼻梁下一抬，是牛奶的甜香味。用浴巾吸干身上的水珠，拿起挂在一旁的丝绸浴袍穿上，往外走去。
他扫了眼卧室墙上的时钟。
这个时间……夕薇应该洗完了。
*
夕薇跟莫里森回到小楼房，便回到三楼洗了个澡，再把之前剩下的街道图补上。
一阵敲门声，接着是莫里森的问候：“糖水送过来了，要下来一起吃吗？”
“好，待会就去！”夕微放下笔，把东西收好下楼去。
夕薇踩着棉质的拖鞋噌噌下楼去，便看见了坐在客厅茶几边的莫里森。
客厅主灯没开，有点昏暗，只有沙发旁的落地灯散发着柔和的橘光。
夕薇向他走去，空气中泛着淡淡的奶香，许是糖水的味道。
莫里森面对着茶几席地而坐，夕薇越靠近他，空气中的奶香味更浓郁。
“怎么不去饭厅吃？”夕薇来到他身旁，学着他，弯曲膝盖坐到了茶几前。
按莫里森规规矩矩的性格，饮食只会在饭厅进行。
身下是客厅柔软的厚地毯，屋内暖和。
“饭厅灯坏了。”莫里森神色自然道。
他拿过桌上放着的两碗外卖糖水，修长的手指挑起解开透明袋子的结，“噗”的两声揭开了盖子。
夕薇用眼角余光打量身边人，总感觉对方好像与平日不太一样。
莫里森察觉到身边人的视线，动作一顿，又若无其事般地继续手上的动作。
“要哪个味道？”
低沉又带点慵懒的音调。
茶几上放着两个白色胶碗，一碗是淡黄色的芒果西米露，一碗则是粉色的草莓西米露。
夕薇毫不犹豫地选了经典味道的芒果西米露。
在拍卖会耗掉了大部分精力，看见甜滋滋的糖水，有点渴，肚子也饿了起来。夕薇拿过拿过勺子，像是沙漠中的行者发现了绿洲，快乐满足地喝了起来。
莫里森把勺子放进糖水里，却一口没喝。他看了眼身旁喝得津津有味的夕薇，问：“好喝么？芒果味的。”
“好喝啊，你想喝？”
饿了了夕薇吃的很快，一碗芒果西米露快要见底了。
“嗯，想喝。”
莫里森欣欣然，期待着看向她。
只见对方舀了一勺西米露，向他侧身，手抬起。
莫里森挪着身体，一手撑地，向她靠近，自觉地微微张开嘴……
“下次给你买。”
眼前的樱唇张开，最后那一勺西米露进了她的嘴里，回应他的只有略微疑惑的眼神。
莫里森：“……”
“怎么了？”夕薇见莫里森好像有什么想说的样子，嘴巴微微张着，却没说话。
莫里森抿着唇，闷闷道：“……没事。”
他回头，低头沉默着搅动着眼前粉色的草莓西米露，却不喝。
“放心，明天一定去给你买！”夕薇承诺。
莫里森没有说话，一脸不高兴。夕薇料想他很想喝芒果味，只是本着谦让的礼节先问她喜欢哪个味道，最后却被她“抢”了。
她本来想着芒果比较甜，莫里森不爱甜就给了他草莓味的。
“现在就想喝……”
莫里森小声嘀咕，尾音带着颤，听起来伤心极了。
黄橘色的光芒投向他，留下暗灰的落寞侧影，低垂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神情，看着就像个赌气的大孩子。
“啊……那怎么办啊，这个点店铺都关……”
话还没说完，微张的唇没来得及闭合，两瓣的柔软便覆了上来。
他含着她的唇，细细地吮吸，把残留在表面上的甜味被舔得干净。
湿嫩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灵活地滑了进来，卷过她的齿间，掠夺口腔内的一切，味道、气息、空间……
良久，他退了出来，两人深深地喘息。
周围的温度上升，莫里森抬起手，掌心托着她的脸颊，拇指勾勒她被他亲得红艳的唇。
“现在尝到了。”
尾音上勾，透露着主人的愉悦。
他一手撑着底，另一手掌不知何时已覆上她的腰肢，湿润的唇蹭过她的耳垂，低哑的嗓音闯进她的耳蜗。
“好甜。”
夕薇轻喘着，空气变得灼热，熏得她脸颊泛红。一手搁在微凉的按几上，另一只手半抵着他炽热的胸膛，他鲜明的跳动是如此清晰。
都明示到这个地步了，要是夕薇还明不明白莫里森的意思，她该去医院挂脑科了。
她是个不服输的性子。
夕薇下颌微侧，双唇贴着莫里森的耳垂，软舌卷起轻咬。
“我也要尝尝你的，我可还没吃过草莓味的。”
感受到对方片刻的紧绷，呼吸变重，夕微眼睫半垂，掩着的是猎人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搁在案几的手拿过那碗草莓西米露，舀了一勺，放到他唇边。
莫里森顺着她，喝下了那一勺西米露。
夕微：“甜么？”
“有点酸。”莫里森腮帮子微动，如实回答。
草莓或许还没熟透，或是品种问题，并不如上次农场摘的鲜甜。
“是么，我试试。”
她又满满载载舀了一勺，手很稳，没有溢出。
勺子没有进她嘴里，反而落在了他锁骨与肩之间的沟壑，形成一个粉红色的小湖塘。
冰凉的液体激得他一抖，糖水溢出一点，顺着优美的锁骨往下流，经过胸膛和腹肌，再顺着人鱼线没入看不见的深渊。
锁骨刺痛，惹得他一声闷哼。
湖泊里的水逐渐减少，最后只剩点点水迹。
“甜的，不酸。”她说。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水润的唇微张着。夕薇贴近，细心描绘着他的唇形，学着刚刚莫里森的动作，轻轻撕咬。
“这里也是甜的，草莓味。”
她的主动让他心生雀跃，睫羽颤抖，心跳加速，一动不动地期待着。
夕薇抓起他骨节分明的手，捏了下，平时燥热的手此时多了份润滑软绵。
“不可浪费粮食哦。”
她把勺子放在他食指与拇指间，握着他的手舀了一勺糖水，晶莹剔透的西米徜徉在粉色调的牛奶中，还有些许红色草莓丁。
莫里森：“……”
勺子送到嘴边，他抿着唇，往后退，眼神幽怨，强烈表达不想喝。
一退，勺子一抖，糖水都撒到身上。
夕薇暗叹：“哎，浪费粮食是不对的，既然你不想喝，我帮你都吃掉好了。”
她往前一推，莫里森顺着力度倒在柔软宽厚的地毯上，身上的力度惹得他浅浅呻.吟。
凝夜紫色的丝绸睡袍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盖不住那泛粉的雪色胸膛。
软绵绵的雪地上是星星点点的透明淀粉琉璃球，殷红的莓果肉散落其中。稍稍靠近，雪花融化，化作一滩清水。
他如深海中的海妖，艳红的花在白皙的雪上绽放，灰紫色的眸子水雾氤氲，枝蔓缠绕着她四肢，束缚着她，让她无法离去。
眼前宛如一幅艳丽的油画，极具艺术美感。
“去我房间继续？”他问。
“嗯哼。”
她环上他的颈脖。
……
寒冬暖阳，一室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