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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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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郁闷的踢了下门,抬手按了下有些酸痛的肩膀,那片的衣料还有些湿着,在背包的肩带阻隔下更为潮湿,穿着很难受。

他没有别的地方可去,这栋楼里江元淼把能得罪的人几乎都要得罪个遍,没人不知道他们家经常鸡犬不宁,说白了就是一个混子带着一个小混子,平时谁都不去招惹,怕给自己添堵。

现在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没有停歇的意思,如果他再回去取钥匙应该浑身都淋透了,看门的大爷估计都得说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省心呢……总之不够丢人现眼的。

桃A还在家里,他倒是不用太担心,每次出门时都会把饭和水添的很满,应该足够它填饱肚子了。

至于江浸今晚的归宿,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平常都是最慢二十分钟到家,今天却走了近半个小时。已经是六点多了,希望那家网吧还在开着。

这是附近小区唯一一家还在继续营业的网吧,剩余都关门不干了,早些年这里很热闹,都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来打游戏上网。那时候智能手机还没普及,这些学生放了学就会往网吧里钻,直到被家长拎着回去

后来这附近就只剩那一家网吧了,牌匾被风吹雨淋的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只能模糊的辨认是网吧两个字,还有又窄又涩的两扇小门。

江浸以前上初中时常来这里,不愿意回家的时候就包整宿,常常待到第二天天亮。

店里的伙计基本都认识他,还有这一左一右的网瘾少年们经常在这约架,以前确实是个热闹的地方。

而现在,江浸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有时候路过老板和伙计还会打趣道要不要来打游戏或是包夜,江浸都很冷漠的拒绝了,一是没那么时间折腾,再一个人人都有手机了,也就不需要经常光顾网吧,因此生意也大不如从前,就是强撑着不倒。

江浸怀着很忐忑的一颗心,祈求千万别因为下雨而提前关门。

带着污渍的玻璃出现在他的眼前,江浸三两步越上台阶,躲到房檐下避雨,顺便看清了贴在门上被风吹歪的一张纸条。

本店出兑,联系电话xxx:xxxxxx……

江浸“……”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不就是有半年没来吗,怎么还真就出兑不干了。

好消息是店没有关门,坏消息是店打算不干了出兑。

这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地方,不能算作倒霉的事件里,不然他一天的耐心都要消耗没了。

可是能去哪?回学校至少也得等雨小点再说,在外面过夜又不太现实,他又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只是有家回不去的倒霉孩子而已。

找贺新谣?可是一旦和他说了的话,肯定又要兴动他爸开车来接他,不打招呼就去又不太好,而且自己现在淋成这惨样,别说去那过夜了,就是进人家门他都不好意思。

试想一下,落汤鸡一般的江浸带着满身寒气和雨水去敲响别人家的门,就算真的没人介意,他都介意死自己了。又怎么敢厚着脸皮去闯入别人温馨的家庭呢?太格格不入了吧?

一场寒雨,彻底把江浸隔离在外。

正在发愁今晚的住宿问题和该死的天气,手机里戚颐年却发来了消息。

【aster:到家了吗?】

江浸本想隐瞒这件事,可一会日常的问数学题肯定会露出破绽,毕竟他现在没法找个安静地方待着了。

【江浸:还没有】

【aster:还在路上?快点回去吧】

【江浸:那个】

【江浸:钥匙忘拿回来了】

他还是决定不欺骗戚颐年,因为戚颐年向来很坦荡,没有什么事需要骗他。而且江浸也习惯了,以前还能不会的装懂骗他,可是每一次都会被揭穿,后来索性他也大方的承认不会就是不会。

在戚颐年面前说谎,绝非他本意。只是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自己怪愚蠢的,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能被他粗心的忘成这样。

戚颐年又不在他身边,也没有要看他笑话,但是江浸总感觉自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戚颐年看见之后该不会笑出声来吧?就算是嘲笑那也是他该的,江浸自己也承认。

人怎么能笨成这样?他在心里特想给自己一巴掌,但是疑似失去所有力气……

【aster:你现在在哪里】

【江浸:在17号楼这边的网吧门口】

【aster:等着,我去找你】

【江浸:嗯】

发完消息过去江浸才意识到一件事,戚颐年是后来在这租的房子住,对于小区的位置应该比他还不熟悉,他能找过来吗?

打开聊天记录,发现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他想发消息告诉对方他去找就好了,毕竟放学总是路过戚颐年住的那栋楼,江浸比他熟悉多了,这么长时间人还没来不会走迷路了吧?

正想着他开始迅速编辑信息,还没发出去时就听见远处的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穿着校服的干净少年撑着黑伞穿梭在草木之间,叶子上的雨水落到他身上,又随即被他的动作甩开,头发随着冷风摇晃,柔软的发丝在风雨中飘逸。

白色的运动鞋边已经沾染了一些泥浆,但他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在看清前面站着的少年时不由得加快步伐,避无可避的踩过一个又浅又宽的水洼,溅起来的水花差不多散落到他的膝盖处。

戚颐年跑到他面前,将怀里的伞连同一件外套递给他。

伞是那种街边最常见的彩虹色,就像前几天他们一起在运动会上看过的那道,五彩缤纷的拼凑成绚丽的伞盖,看起来明亮又温暖,足以把江浸连同书包老老实实的罩在里面。

外套是之前江浸曾经好奇打量过得那件,姜黄色柔软布料上绣着白色兔头,比机器精密的针脚还要细致的多,穿起来也厚实暖和,还带着清冷的淡淡香气。

江浸没有拒绝他,直接穿上了衣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穿他衣服,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

“先去我家吧。明天一起去学校。”

戚颐年带着他穿过低矮整齐的木从,朝着39号楼走去,他家住在4单元5楼,楼梯又陡又长,比原先的旧楼还难爬。

难怪戚颐年看着就弱不禁风,连桶水都提不起来,敢情是爬楼累的。

江浸今天已经消耗了太多力气,只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疲惫过了,恨不得一进门就躺在沙发上不动弹,可他身上都湿漉漉的不能随意坐下。

终于走到地方了,江浸跟着戚颐年进了屋子。直到看清了屋里的装修后才发现是他太一厢情愿了。

戚颐年家里根本没有沙发。

他家里虽然不大,但是很干净整洁,看得出来平日里只有他自己住。

由于是租来的房子所以装潢上没有那么考究和精致,家里是标准的两室一厅,其中一间用来堆放衣物,另一间是日常学习和休息的地方。卧室里只有一张单人床,床单和被褥都铺的整齐利落。

客厅就显得有些单调简陋,只有吃饭用的折叠桌子和门边的鞋架,其余就什么都没了,再往前是厨房,而右手边是卫生间,灯还亮着没关。

戚颐年从桌子旁边抽出来凳子给他,“你先坐一下,我去找衣服给你换。”说完他起身去了那边的卧室里。

江浸没有坐下,就那么穿着蓝色的拖鞋站在门口,书包已经湿透了一半,很多雨水顺着书包拉链缝隙流进去,估计把书和卷子都泡了。

戚颐年家里是挺干净整洁的,但是也过于安静空旷,可能是家具太少了的原因,显得像是有人急于寻找某一隅住所而突然搬进来的不速之客,也像是生命中被人刻意安插进某段不合时宜的副本里。

不是突如其来的惊喜,是波澜不惊的注定。

戚颐年拿了一套衣服出来递给他,“卫生间就在这里,进去清洗一下换上吧。”

江浸本想说不用的,可是对方好像琢磨透了他的想法,“不然会感冒的,去吧,新的洗漱用品也在里面。”

江浸接过那套干净又柔软的白色衣服,感觉与自己的狼狈和湿漉格格不入,他的发梢甚至还在滴水,冰凉的没入衣服里。

卫生间不算大,但能勉强放下一个浴缸,毛巾和基本的洗漱用品都在,被人按大小放置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严谨精密,好像实验室现场。

他把拉门拉好,随后开始褪去衣物清洗起来,衣服袖子的边角和裤脚上都沾染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泥浆,也许是奔跑时溅上去的。被热水冲刷后泥浆逐渐淡去痕迹,好像只是一场阵雨而已,随着时间都会慢慢淡忘。

卫生间内温度上升,镜子表面镀上一层薄薄的水汽,映的皮肤白皙的少年面容模糊,只能勉强看到他细瘦的身体和修长的手臂。

江浸的头发在热水的浸透下变得舒贴,一缕湿长的头发垂落到他的眉间,使少年冷淡又沉郁的眼神难以辨认。

他抬手轻轻抹去那些水汽,它们像雾一般笼罩他的眼睛,像在水下睁开眼睛去看空气一样,都是透明的、模糊的。

镜子里映出少年清冷俊美的容貌,鼻梁很高,嘴角是天生向下的弧度,因为被热水浸泡的有点久,看起来唇色较往日鲜红,似乎只要轻轻用牙尖触碰就会鲜血欲滴。

这样的江浸更透着一种慵懒而迟缓的感觉,少了几分凌厉,多的是单纯青涩的模样。

他穿好戚颐年拿来的衣服,是一套比较宽松的居家款式,米白色混着一些蓝色几何纹样。不愧是他的眼光。

门被推开后,室内闷热又浑浊的气息散开,迎面的是清爽又凉薄的空气,让人暂时难以适应。

戚颐年已经烧好了开水,倒进杯子晾着,还冒着袅袅热气。

江浸穿着有些宽松的长袖长裤,他比戚颐年要矮,人也更清瘦一点,难以撑起肩膀处的衣料,显得上衣衣摆处有点空荡。还有裤子也是略长,松垮的堆在裤脚边,几乎要盖住半个拖鞋。

戚颐年在他出来前已经换好了自己的家居服,跟他这一件很像,也是主色米白色,配色是蓝色的函数……图像。

榜一都是喜欢这种简约又富有魅力的数学元素吗?

戚颐年看到他出来便招呼他过去,“喝杯姜茶暖一暖。”

白色瓷杯里的姜水色泽浅淡,散发馨香的甜辣气味,江浸走过去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但还是浅浅的喝了一小口。茶水温度正好不烫嘴,茶味和姜味都很淡,最主要的是很甜,顺利征服了江浸刁钻的味蕾。

“谢谢你,戚颐年。”江浸喝过几口后,双手环绕在瓷杯上取暖,脖颈上还搭着毛巾防止头发滴水,看起来像湿了皮毛的卷毛狗。

“没什么,你冷吗?可以拿毯子给你。”

“不用了,现在就很好。”

江浸握紧了手里温热的杯子,因为用力而把热度最大化的传递到他手上,他感受着来自杯子里热茶持续传来的安心感觉,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温暖又舒适的体会了,而这些,都是戚颐年带给他的。

“我说真的,很感谢你。”他加重了语气,比刚才还认真。

“嗯”,对面坐着的人也在小心的吹凉茶水,闻言喝了一口咽下,“感谢我什么?”

江浸也没想到他还刨根问底起来,“嗯……感谢你的姜茶,还有衣服,还有帮助我,帮了我很多。”

戚颐年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打断他,于是江浸继续自顾自说着:“除了贺新谣以外,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别人做过同桌了,刚开始我不太习惯你,但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好像都和你有关系,我已经逐渐减去了那种朦胧梦境里的感觉,你总是能及时把我拉回来……”

好像在和戚颐年说,也好像说给他自己听的一样,不得不承认,他认识戚颐年短短半个学期的时间,发生的改变几乎要远超于江浸的十几年过去。

那些晦涩的、遥远的过去时不时会提醒他回头去看,那里只是一片虚无和苍茫,没有留下半点珍贵的回忆,可是现在所流逝的时间,每分每秒都是过去,因为有了熟悉的人陪在身边,好像也还算圆满快乐,不同于那些过往的咸涩,每一天都在悄然改变。

江浸的话突然停下,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可是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打破这份美好的平静。

“你想怎么感谢我呢?我可是不喜欢做亏本生意。”

戚颐年再度开口,语气充斥着轻快又无赖的稚气。当他的眼睛微眯起来时却透着危险又蛊惑的气息,仿佛想一口吞下什么绝世美味。

他本来就长得干净斯文,面容温和气质清爽,鼻尖还有些微翘,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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