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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消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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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娇妍正无奈地看着谢瑶那副得意模样,准备开口调侃几句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便是女子凄厉的哭喊声:“官爷,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丢了啊!”那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无助,在寂静的警署内格外刺耳。

余娇妍等人对视一眼,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有案子来了。前面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后面的又来了。”谢瑶嘟囔道。

余娇妍挑了挑眉,“确实也不能要求案子排着队来。”说罢看向陈睿,等他吩咐。

陈睿微微点头,示意余娇妍前去处理。余娇妍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走出警署。只见一位衣衫凌乱的女子瘫倒在地上,泪水纵横,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

余娇妍蹲下身子,轻声安慰道:“大嫂,您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女子抽抽噎噎地抬起头,看着余娇妍,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官爷,我家孩子在家好好的,就这么不见了,我可怎么活啊!”余娇妍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问道:“孩子多大了?”她本以为是两三岁贪玩走丢的孩子,可女子接下来的回答却让她震惊不已。

“四个月啊,官爷,我就只是出个门的功夫,才出门半个时辰啊,回来孩子就不见了!”女子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余娇妍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四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跑掉?大嫂,您确定孩子是在家里丢的吗?当时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女子还待说什么,一个男子匆匆跑了进来,一把抱住女子,脸上满是焦急与歉意,对着余娇妍等警捕连连鞠躬:“官爷,对不住啊,我家娘子脑子有病,孩子没丢,大家不要放在心上。”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余娇妍和周围的百姓都愣住了。

余娇妍眉头微皱,目光在这对夫妻身上来回打量。女子还在男子怀里抽泣,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她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哪有随口就说自己娘子脑子有病,还把孩子失踪这么大事当玩笑的。余娇妍并没有就此作罢,而是上前一步道:“这位大哥,既然娘子身体不适,我们警署也有责任关心。能否让我们去你们家里看看孩子,确认无恙也好让大家放心。”

男子犹豫了一下,脸上挤出尴尬的笑容:“这……这怎么好意思麻烦官爷,孩子真的没事,就是睡着了。”余娇妍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大哥,就看一眼,也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要是孩子真没事,我们立马就走,也省得大嫂再这么伤心,您说是不是?”周围百姓也开始附和,纷纷要求确认孩子安全。

突然,地上的女子变卦了,“他说得对,孩子没丢,是我弄错了。”说罢,也不顾众人惊愕的目光,扭头便急匆匆地往警署外走去,脚步慌乱得几乎踉跄。余娇妍望着女子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如野草般疯长。她和谢瑶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看到围观群众即将散去,余娇妍拉住了其中一人,“这位大叔,你认识刚才那对夫妻吗?”

大叔点点头,说道:“这两口子男的叫赵二,女的叫钱三娘,就住在城西的破落巷子里,家里穷得叮当响。赵二这个人好吃懒做,钱三娘之前怀孕,也不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撑到生孩子的。反正两个人都太年轻,做事没个分寸,家里也没有个老人提点他们,大人你们多担待担待。钱三娘平时看着挺老实的,真没想到会闹出这一出。”

余娇妍谢过路人,和谢瑶将此事告知陈睿。陈睿思索片刻后说:“此事必有蹊跷,你们晚上去探一探,行事多加小心。”

夜幕如墨,繁星点点。余娇妍和谢瑶施展身法,隐匿身形,朝着城西破落巷子奔去。一路上,凉风拂面,破落巷子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四周房屋破败,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二人悄无声息地落在赵二家的屋顶,小心翼翼地揭开一片瓦片,朝屋内窥探。只见屋内烛光摇曳,赵二和钱三娘正坐在床边,神色慌张地交谈着。

“都怪你,差点就露馅了!”赵二低声埋怨道。

钱三娘抽泣着说:“谁让你……呜呜呜,我真的不想活了!”

余娇妍和谢瑶对视一眼,屏气敛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赵二安慰娘子,“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若是把我送进去,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还得一起过下去啊。”钱三娘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哭声在狭小昏暗的屋子里回荡,透着无尽的悲戚与无奈。

过了许久,钱三娘啜泣道,“过下去,你不干活,家里没有钱,我们拿什么过下去?喝西北风吗?”

赵二过去搂着钱三娘的肩膀安慰,“别哭了,让人听见了多不好,事已至此,我必然好好对你,不会辜负你。你看我,只有你,我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两人在屋顶听了半天,这些话毫无逻辑,听得人云里雾里,一头雾水。但更让余娇妍和谢瑶感到怪异的是,从他们潜伏在屋顶开始,始终没有听到婴儿的哭声。四个月大的婴儿,按常理来说,即便在睡觉,偶尔也会发出些声响,更何况这对夫妻情绪如此激动,没道理孩子还能这般安静。

余娇妍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暗自叫苦,心道:不好,孩子该不会是真出什么事了吧?她下意识地看向谢瑶,只见谢瑶也是一脸凝重,两人的眼神交汇,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余娇妍和谢瑶在屋顶又潜伏了一阵,屋内除了钱三娘的哭声和赵二的劝慰声,再无其他有用信息。二人无奈,只能趁着夜色悄然离开,返回警署。

第二日,刚刚上衙,余娇妍和谢瑶便向陈睿回禀了此事。陈睿听完,手托下巴,沉思片刻后问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孩子被藏在了赵二的亲戚家呢?就是那种,沾亲带故特别远的亲戚?”

两人愣了愣,面面相觑,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谢瑶道,“你是说孩子被卖了?可是,他们家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实在不像刚刚得了一笔钱的样子。”

陈睿道,“孩子没有被卖,孩子多半是遭遇不测了。只是我们需要排查其他可能,才可以下这个结论。”

余娇妍思索片刻后道:“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们这就去排查一下赵二夫妻所有剩余亲眷的情况。”

于是,余娇妍和谢瑶马不停蹄地开始四处走访调查。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询问着每一个可能知晓情况的人。经过整整一天的奔波,终于将赵二夫妻所有的远近亲戚都排查了一遍,然而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孩子的踪迹。

一无所获的两人回到警署,陈睿看着他们疲惫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只能把赵二再次叫来警捕署,好好审问一番了。”

很快,赵二便被带到了陈睿面前。他低着头,双手颤抖,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陈睿目光如电,紧紧盯着赵二,冷冷地说道:“赵二,你最好老实交代,孩子到底在哪里?你要是再敢有所隐瞒,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赵二还不知两人已经去探查过相关的亲戚,支支吾吾道,“在我牛背村的表舅舅家。他老人家一直喜欢孩子,就接过去住几天。”

余娇妍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愤怒:“赵二,到现在你还想着糊弄我们?我们已经把你所有亲戚家都找遍了,牛背村的表舅舅我们也已经去过,根本就没有孩子。你到底有什么苦衷,非得一再隐瞒?”

赵二扑通一声跪地,双手抱头,哭喊道:“官爷,我真不是想隐瞒,可……”他说到这里,就再也不肯往下说了。余娇妍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气又急:“你再不说,现在就把你全家抓起来!”赵二却只是不断磕头,任谁问话都不肯再吐露半个字。

陈睿见此,脸色一沉,厉声道:“赵二,你以为不说就能没事?买卖孩子是大罪,就算你没直接参与,配合隐瞒,一样得被关进大牢!”这话如一道惊雷劈下,赵二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直接尿了裤子,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即便如此,赵二还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透露。陈睿无奈,只能下令先将赵二关进大牢。赵二被拖走时,嘴里还在不停地哀求着饶命,可就是绝口不提孩子的下落。

陈睿坐在警署的案桌前,眉头紧蹙。他深知,赵二虽然是个软骨头,但正是由于他贪生怕死,再这样审下去,也难有突破。他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略作思索后,心中有了主意,或许从赵二娘子钱三娘那里能打开突破口。

“余娇妍。”陈睿扬声唤道,“你去赵二家,探探他娘子的口风,记住,务必细心,任何细节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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