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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苏家岭真身斗鬼神(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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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千里盯着一地的鲜血凝神不语,这血迹还尚未干涸成暗红色,这周围却没见到尸体,莫非……

他目光移向寒潭,犹豫了一瞬,将扇子别在腰间,深吸一口气屏住跳了进去。

入水的第一反应是冷。

刺骨的冷。

像是忽然从立夏到了冬至。

水面之上的瀑布雷声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在水下只剩下无声无息的静谧,失重感让他在进入水中时忍不住闭眼,等适应刺骨的寒气,他才忍着轻微的刺痛睁开眼,就这一眼,他便四肢彻底僵住,连闭气都差点乱了。

水下仿佛是另一个世界,月光穿透入水,朦胧的将深潭底部的情形虚虚照亮,却让他几乎汗毛倒竖!

这底下……是个万人坑。

潭水的表面平静无虞,在最深处已经埋起一层混着水草和其他腐烂物堆积在一起的厚厚泥垢,有成群结伴的鱼穿梭其中,啃着一只快要辨认不出模样的手掌。

几欲作呕。

强忍着不适,他往下不断下沉,直到终于能看清最深处的泥垢是如何堆积在一处,密密麻麻、很多张已经腐烂地只剩骨头架子的脸已经无法辨别是男是女,空洞洞的目光直直的看着上方,月千里只感觉到一阵绝望的悚然。

水底的鱼群和河虾长久被喂食着人肉已经变化了习性,直直地冲着月千里而来想啖其骨,水下不便于活动,月千里只竭力避开,肩上被青狼划出来的爪痕往外渗血,待的越久,只会引来更多的食人鱼。

他草草掠过底下的人脸,试图找到那可能不久前才被推下这深潭万人坑的尸体。

也许,她曾经是一个新婚妇人。

想到那样一个女子被推进这万人坑中腐烂发臭的景象,他毫无所觉的咬紧了牙关。

直到他终于看见鱼虾反常的聚在一处浮动的水潦处,争先吸吮着“上天”馈赠的绝佳美味。

离得近了,月千里才看见,那“水潦”是杂乱浮在水中的头发,挡住了死尸的脸,让他完全看不清是何面貌,只能朦胧辨认这就是这万人坑里看起来最新鲜的尸体。

游过去轻轻提住了对方的衣领,入手的重量让他略微怔住:这是个男人?

泡了水的尸体重而浮肿,连面庞也变得陌生,被月千里拽起时,从对方身上却掉出来一个东西,飘着长长的一节黑绳,即将沉入湖底的泥垢时,被他用小指勾住了绳子,他拉入手中,发现挂在黑绳上的是用蜡封住的一小段竹筒。

不再迟疑,他将竹筒揣在身侧,拽着这具死尸往水面上浮去。

猛地扎出了水面,月千里浑身湿透,甚至感觉自己身上已经出现了那水底万人坑带上的腥臭味,肩膀的伤口隐隐有些刺痛,他先飞上岸,随后将尸体再拖了上来。

擦了一下脸上的水珠,月千里看着这一幕,想到曾经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由得笑了下。

将对方的头发拨开,露出来的一张胡须脸证明月千里判断的没错,这具尸体确实是个男子。

这男子的面貌十分陌生,却瞪着眼睛死不瞑目,浑身已经在水里泡的有些乌青发胀,黑发凌乱,脑袋歪向一边,就在此人的脖颈上插着一只长箭,箭没入皮肉的地方,正好有着一个同样熟悉的印记,黑色的,不像字、不像符,跟那日冼川江上抓到的盗贼身上的印记一样。

月千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晦暗,这死掉的人和船上那盗贼是一伙人。

他将那用蜜蜡封住的竹筒颇有些暴力地拆开,发现就在这竹筒之中,夹了一张薄薄的纸。

他还没将其取出,只听见一声尖锐至极的哨声!

千钧一发之际,他闪身退到了三尺外,看着一只长箭穿过他原先站立的地方射进了瀑布中!

他眼神转冷,只差一点,这只箭就会穿透他的心脏,对方显然是要杀人灭口至他于死地。

既然如此。

铁扇被握在了手中扬起狂风,毫不犹豫冲着射箭的地方飞出,对方连放数箭,却只感觉那扇子像是长了灵性一般精准的朝着藏身之处而来取他性命!

来不及再放箭了!

扇子转回月千里手中,对方利落得滚进草丛深处转身就跑。

[月下行]的轻功无人可比,月千里身形一闪追了上去。

这背着箭筒的暗杀者绝对跑不过紧追不舍的他,但对方杀手显然比月千里要更懂地形,躲避隐匿让他始终保持乐一段距离无法追上。

月千里再次挥扇,对方闪身,铁扇锋锐而尖刻刮伤了对方的后背后回到手里,他将手势贴在唇边,吹响了一声清脆的哨音。

一只豆眼红喙的雪白鸽子从林间飞出,落在他的手上,鸽子背着比自己还要大上一截的细长铁盒子,像是一只负剑的侠鸽,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月千里右肩上的血。

月千里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林子里无处可躲、只能靠在树后的黑影道:“出来。”

对方尽管努力镇定,声音却仍然泄露出一丝震惊:“原来江湖上说的千面三生君竟然是个女人。”

月千里无声的笑了一下,叹了口气故意捉弄道:“既然被你发现了我的身份,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对方的影子抖起来,他完全不会怀疑这句话会成真,九转流金扇会立刻割断他的喉咙,这位江湖悬赏榜第一的江湖大盗,没有一个人成功抓住过“她”的真身。

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是死期将至之时。

“放过我,我可以告诉泥那口寒潭的秘密。”求生欲先一步占据了理智,他开口说道。

月千里莞尔:“……真的?”

“自然。”黑影说。

月千里欣然接受,如果能知道些线索,他倒也不会做那滥杀之人:“好,那你告诉我,那底下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些是已经失去价值的废物。”

“哦?怎么才算有价值?”

“捉到名单上的人。”

月千里等待他往下说清楚,却只等来一片寂静。

他皱了皱眉,展扇飞出!

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起来,看着树敢断裂,轰然歪倒在一侧,而树干之后,那要千面三生君放他一命的人背着箭筒坐在地上,没了树干倚靠也轻轻一倒,露出嘴角留着黑血的脸庞。

月千里愕然:死了?

不过几个呼吸,竟然死了,他脸沉下来,去检查那死掉的尸体。

中毒了。

他神色晦暗捏紧了扇子,先是咬舌自尽、再是长箭暗杀、毒发殒命,这背后之人好像生怕被人得知了其中的秘密,严防死守,不让任何人有泄密的可能。

他说的名单,莫非是那竹筒里的东西?

月千里重新将那竹筒里塞的东西拿出来,蜜蜡封住了水的渗透,里面的纸张干燥白净,黑色的字迹无比清晰,他一目十行看完,表情微变。

这是一张写满了名字的纸。

若是粗略数下来,至少有百人不止,有些名字已经被毛笔划上了,比如苏陌儿这个名字,有的名字却完好无损,比如,穆清清这个名字。

这是一张掳掠名单!

苏陌儿那一笔被划的如此深如此重,明晃晃的昭示着这张纸上已经被划掉的名字,都已经被这伙人掳走了!

“那一带隔山差五就要失踪几个女子,从前都说是野狼……”

月千里收好纸张,面色凝重。

他得去核实,这张纸上有名字的女子,是不是都失踪了,这么多人凭空消失,官方竟然毫无头绪,不是这群作案的盗匪手段高明,就是那官府之中,有官人相护。

月千里去掰那人的脖子,看见那黑色印记后松开了手,从这人身后的箭筒之中抽出来一只长箭,长箭浑身漆黑,箭尾却刻着两个字:胭七。

代号刻于器上,只有两种人才会如此,统一培养出来的暗卫和杀手,养暗卫者,必财力非凡。

会是宗政韫的人吗?

这些都是她指示而为吗?

他不能不怀疑。

毕竟宗政韫手上,有一模一样,仅颜色不同的印记。

回想起对方狠辣杀伐的语气,月千里思绪有些凌乱,他冲着天上吹了一声哨,鸽子又飞回来停在了他的手臂之上。

月千里取下它身后的铁盒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那是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在月色下剔透晶莹。

他将刻有暗卫之名的箭同玉箫一同插在腰侧,将藏于袖中多时的信拿出卷起,放进盒子里,摸了摸鸽子的头,低声道:“你后面不必再跟着我,回中都找丽娘,让她帮我打听清楚有谁在打听千面三生君,等我去中都后亲自见她。”

鸽子轻轻啄他手心,恋恋不舍的飞走了。

月千里吐出一口浊气来,想要快点离开此地回去,耳朵却不受控制的动了动。

轻快又急迫的脚步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有不知名的危险急速靠近,即将从黑暗中冲出,月千里心道不好,九转流金扇再开,正好抵住了飞来的冰冷弧光!

是那人的同伙来了!

铁扇以一股巧劲翻转了剑身,月千里旋身踢开了那柄利剑,极速退后隐藏在了暗处,那柄剑被他踢开又返回去刺向林中尚未而至的人影,被人完美避开反握住了剑柄挡在身前,下一秒便从黑暗中冲了出来,但完全脚步不停,提剑就朝月千里的方向劈来,月千里只得再次展扇回击,没想到此人耳目如此之灵!

铁扇与利剑再次相交铮然作响,狂风横扫开来吹断了树枝,月千里收扇便刺,反被对方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踢来一脚,眼看就要踢飞他手中的九转流金扇,月千里抖腕,扇子换到右手极速退到了三尺外。

“咦?”对方疑惑了一声,像是有点反应不过来自己的一脚竟然没踢中。

月千里却面沉如水,难得不快,藏在黑暗里揉了揉几乎麻痹到抬不起来而只能垂在身侧的左臂,只有他知道,对方踢中了。

对方再次抬剑,月千里一边闪躲一边想,这人与前面几人竟然完全不同,难打的很!

没想到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神,开口说话,听来竟是与江不夜相似的冷漠口吻:“分神,就会,没命。”

月千里笑了,躲过他的鞭腿在空中翻了个滚踢中他的后背:“你的话倒不如你的剑快。”

对方沉默,月千里看准时机果断拍出一掌打中对方,没想到对方硬生生受了一剑挥手刺中了他的腹部,月千里面不改色,额间却一瞬间冒出了冷汗,拿住流金扇的左手忽然脱力,差点从手中掉下去!

月千里退后几步,暗骂一声按住了发着抖的左手。

一股熟悉到极致的烧灼感开始传遍四肢百骸,是修习了月下行的副作用发作,体内真气逆流了。

在这种时候!

若是能气死,他恐怕当场就去了!

再跟打下去久耗对自己完全不利,等到时候完全提不上力气就坏了,他重新收紧了手指握住扇子,一边躲开愈发尖锐的攻击,一边凝神静气,目光前所未有的专注于视野尽头的一点。

[月下行]不比剑法、拳法,只是一种身法。

身法又有七重。

每一重都对应不同的步法和身形,第四重,是一种名叫昙花飘渺步的隐匿身法,点水无声,眨眼一瞬,即可消失不见,宛如昙花一现。

楼月满说。

“习昙花飘渺步,只需记住一点:目及人至,顺风起势。”

月华如水,风起陇西,第一滴雨落在鼻尖之时,虞行握着剑,看着自己方才还在追的黑影,忽然就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了。

“跑了?”虞行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喃喃自语,“此人,竟然轻,轻功,这么好。”

这是他第一次同山下的人交手。

虞行摸摸自己被一掌打中的胸口,吐出一口血来,虚弱喊道:“池星霜……”

“过来!”

虞行转头,发现池星霜已经蹲在那具背着箭筒的尸体前端详了许久。

他走过去用袖子擦擦血委屈道:“”你,不来帮,我!”

他都被打吐血了!

池星霜冷呵一声:“你问都不问人家就跟人打起来,你可知对方是谁?”

虞行斩钉截铁:“是,不轨,之徒。”

方才他看见了,那人痛下杀手,夺走了对方的箭就准备遁逃。

池星霜冷冷剜了他一眼,冷笑:“此人臼齿内有毒药,是自己咬中后死的。”

自己死的?

池星霜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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