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书吧

繁体版 简体版
天籁书吧 > 江湖上都说我和武林盟主在一起了! > 第50章 清梦舫争锋斗紫衣(一)

第50章 清梦舫争锋斗紫衣(一)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月千里一怔:“一夜没回来?”

他他让江不夜去调查宗政明晓,莫非遇到了什么危险?!

想也不想地转身就要去寻,又瞬间被穆留拉住了衣角:“你去哪儿?”

月千里:“我去找他……”话音未落,他忽然想起来,江不夜武功高超,这世间能够与其争锋者甚少,能伤他者不多,如果遇到危险自保应该是不难的。

穆留看着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紧绷到极致的身子微微放松下来,喃喃道:“真是……急昏了头了。”

月千里转身,吐出一口浊气来:“恐怕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一会儿去找他,等我先换一身衣服。”

穆留看见他腰间别着的长箭和玉箫,刚想问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玩意儿,没想到月千里已经越过他径直上了楼,他后知后觉啊了声,急急道:“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替我打盆水来,多谢。”

留下一句话,月千里进屋便关了门,解了衣服换下,顺便看了眼自己身上的伤。

柳无生只简单地割开衣服替他止了血,伤口却没能上药,此刻狰狞又难看的爬上他的肩膀和腰腹,像是给一副空白的画卷泼了几滴黑墨一样刺眼碍人,月千里摸了摸自己腰上的那道剑伤,神色晦暗,目光幽幽。

那种雪色长剑,武林门派里,无人使用……倒是跟江不夜手上的那一把有一点像。

会是巧合吗?

穆留敲门,得到月千里说“进来”,端起了盆进了房,看见他裸着上身坐在床边,肩膀上的爪痕,乍一看就跟开在雪地里的梅花枝似的。

他吃惊地看着那伤,放下水盆:“你这是被什么抓了?”

月千里言简意赅地说完苏家岭的青狼围攻,略去了剑伤,穆留听蒙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蹲在他身边忍不住说:“苏家岭真有恶狼?!那恶鬼呢,你找到了吗?”

月千里想到那张写满了名单的纸,看着穆留的脸旁,脑海里一瞬间窜过一个颇有些荒谬的念头。

穆留见他突然转过头,一双狐狸眼忽然带上了审视,神色难以捉摸,不解:“怎么了?”

月千里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穆留……”

“穆清清这个人,你认识吗?”

穆留脸色瞬间惨白,骤然往后退了好几步!

月千里抿唇,穆留的反应完全证实了他那荒谬的念头竟然是真的,他只是猜测,穆留和穆清清这两个名字,都是一个同样的姓氏。

竟然会这么巧?!

穆留一改方才的神色,有些混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月千里会说出这个名字,为什么会,明明他从来没有和他说过。

他声音艰涩:“你为什么会知道?”

月千里凝重说:“她是你什么人?”

穆留沉默了许久,忽然卸下了防备,眼里泅出了泪花,他抹了一把眼泪,哑声道:“是我姐姐。”

月千里哑口无言,放轻了声音说道:“你愿意跟我讲讲吗?”

“她已经死了。”穆留捏紧了拳头,“三年前,新婚之夜,她在新房忽然疯了撞翻烛火自己烧死了,我脸上的疤,就是在火里烧伤的,也被浓烟呛坏了嗓子。”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月千里将伤口用水清理干净穿好了衣服,随后从自己的袋子里拿出来那两盒东掌柜给的胭脂,穆留一看,眼睛变得赤红,伸手就要去夺。

月千里了然,错开了穆留抓来的手,却没想到穆留脚步不停,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他脸一瞬间苍白,很快又散开,看着穆留死死的低着头,感受到衣袂染上的泪意,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的将手放在了他的后背上,安抚的拍了拍。

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死去却无能为力,无法相救,他知道那有多痛。

“你不要带着它。”穆留开口,声音压抑到了极致,这一次是恳求,“这东西里面有问题。”

月千里声音发紧:“什么问题?”

穆留退开身,仰起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但是姐姐死前清醒时亲口对我说,不要碰胭脂,不管是哪家的胭脂,你最好都不要碰。”

月千里眼底划过一丝冷芒,感觉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这胭脂涂了会出问题?”

穆留点头。

“我姐姐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神志不清意识迷乱撞倒了火烛。”

月千里看着手中这盒胭脂,像是模模糊糊触碰到了真相一角。

恐怕那苏陌儿和穆清清涂的胭脂,有蛊惑人心的东西。

瘦猴说,苏陌儿中途下轿后与情郎幽会被他撞见了,但看见了那万人坑底下的死人和掳掠名单,他更怀疑这群匪贼一定是用了什么迷惑人心智的方法,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偷走这么多女子,若不是在船上他顺手开了窗户正好将那个贼抓了个正着,恐怕那姑娘也算凭空消失了。

而他们坐的那艘船,也是一艘来胭城采买胭脂的画舫。

但说不对的是胭城那么多的女子,人人都涂胭脂,天下之大,用胭之人更是数不胜数,肯定不是所有的胭脂都有问题。

宗政家不做胭脂生意,会因为是在利用胭脂掳掠女子吗?还是胭脂只是个幌子,真正关键的东西,在这些女子身上?

苏陌儿、穆清清、画舫少女、还有那掳掠名单上的所有名字,会有什么共同点?

“穆留。”月千里看向他,蹲下身与他平视,眼神认真,“你愿意再帮我一个忙吗?”

他如此郑重,倒让穆留神色无措:“你说便是。”

月千里摸了一下他的头道:“笔墨拿来。”

两人下楼,月千里摊开宣纸,认认真真用毛笔写下来了将近百来个名字,卷起宣纸递给他:“你替我打听清楚这上面的人,是否都是女子失踪,失踪前,最后在做的事情是什么,可好?”

穆留手忙脚乱的接住,仰头看他茫然道:“那你要做什么?”

月千里踏出门:“我去一趟皇甫家,顺便把小叶儿找回来。”

东掌柜的铺面就在对面,看见他等在店外,东掌柜将账簿合上,看他身边无人奇道:“怎么不见你哥哥?”

月千里稍怔,笑了笑:“我哥哥……我哥哥他临时有些事,让我和掌柜您先去。”

东掌柜哎了几声,拿上账簿,同一位店铺伙计出来,与他一同往皇甫府去,失笑道:“看我,见你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还以为你们会一起来呢。”这两兄弟,个个貌比潘安气质卓绝,感情还好,他印象太深了。

外面已然天光大亮。

行至皇甫府前,却见皇甫府远远的围了一大圈人,等月千里看清皇甫府前的景象,硬生生的止住了脚,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向东掌柜,从对方眼里同样看到了惊讶和不解。

就在皇甫府前停着一辆厌翟车。

赤色车身紫帷帐,凤凰坐帘前,翟鸟饰金铜,马鬃系红缨,前有侍卫举凤旗,后有银甲卫跟骑,两侧宫女执团扇,捧香炉,提灯引路,庄严而华丽,精致而高贵,在这小小的胭城之内,真是好大的仪仗规模。

月千里伸长了脖子去看,隐隐看见一人被侍女扶着下了厌翟车,带着团扇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衣摆上用金银线绣的凤凰云纹。

银甲卫逼退围观的众人,月千里看见一身玄色长袍的中年男子身后跪拜了一大群仆役侍女,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随后将人迎了进去,而站在中年男子身边一脸漠然、身穿明黄色衣袍的,正是皇甫昭。

他好像猜到对方是何身份了。

他看着东掌柜上前一步小声道:“劳烦大人帮忙替府内张管家带一声话,说城东胭脂铺的东正上门汇报这月的盈利。”

浑厚的嗓音从盔甲中沉闷的传出来,却是冷冰冰的拒绝:“公主出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月千里心道,果然。

在这天风朝内,能坐厌翟车出行的,只有一个人。

天风朝长公主,坤仪。

半个时辰前,皇甫主宅内。

一身酒气的皇甫昭提着酒壶,步伐虚浮的穿过回廊,身边的云筝扶着他有些摇摇晃晃的身子,又被他狠狠甩开了手烦道:“别碰我。”

云筝顿了一下,收回了手跟在了他后面。

皇甫昭晃了晃头,看着逐渐明亮的天色有些恍惚出神。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了两三日,终于知道回来了?”这道声音厚重而低沉,出声之人一身玄袍,眉毛斜飞入鬓,摸着胡须,不怒自威。

皇甫昭脸色冷下来,旋即又笑起来,眉眼间尽是乖戾之气:“我回不回来与你何干?滚开。”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中年男子脸沉下来,“跪下。”

下一秒,他挥出一掌,云筝出声叫道:“公子!”

皇甫昭避也不避,硬生生站在原地受了这一掌,踉跄着吐出一口血来,膝盖一弯,差点就要跪倒在地上,又被上前的云筝扶住了。

这次他没再挥开云筝,擦了擦唇边的血笑起来,目如鹰隼的盯着自己的亲爹,皇甫家的家主皇甫离:“真该让人好好看看,你假扮慈父的模样有多恶心。”

皇甫离怒极,张口又要说些什么,皇甫昭却已经冷下脸,熟视无睹地穿过他身边,像是不欲再同他过多言语,连冰冷的余光都似乎对他不屑一顾,懒得放入眼中。

“你真是反了天了!”皇甫离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和失望,像是完全不知自己天之骄子一般明媚潇洒的孩子,怎么会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样,在外夜夜笙歌,颓废放浪,流连花丛,“你现在这幅模样,对得起你母亲吗?!”

皇甫昭停住了脚,转头,语气带着浓浓的嘲笑:“我对不起母亲?究竟是谁对不起她!”

他几乎咬碎了,一句一句,要把心里最深处的怒火全部从口中宣泄而出:“你若是真对得起她,你就应该在成婚之时对宗政书云说清楚,而不是弄成现在这样,宗政书云毒誓在天,宗政韫大门禁闭,六年来始终不肯见我一面!”

“皇甫离,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母亲与兄长如若在天看着,必然时时刻刻唾弃你,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一手促成的?”

他骤然摔碎了酒杯,冷酷而讥讽。

皇甫离无能怒道:“逆子!”

皇甫离感叹:“你今日来这里堵我,难不成是又需要我帮你好好招待那位贵客了?”

皇甫离的脸色风云变换。

皇甫昭拖长了调子:“果然,你若要舔,尽管自己上,反正你不就是这么追上母亲的?再做一次皇帝家的赘婿便是。”

皇甫离恼羞成怒,狠狠甩了他一耳光:“我不管你在外面如何,今日巳时,你必须给我在前庭等着!”

他甩袖而去。

皇甫昭偏过头笑了,若无其事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转身走了。

云筝跟在他身后,等人进了居住的音韵阁甩上了门,转身对遮掩不住好奇和慌乱的十一等人警告道:“方才之事,闭紧你们的嘴。”

屋内忽然传来巨大的桌椅倾倒和瓷器摔地的破坏声,十一看着云筝目露担忧,小声道:“云筝姐姐,你要进去看看吗?”

云筝点头,劝众人回去:“你们休息去吧,我去看看。”

众人低声细语地跟她说了几乎话,行礼退下了。

云筝去自己的房间拿上药箱,推门进去,见到一地的狼藉和碎片,没说话,看向了站在雕花书案前凝视着手中一副牛头马面样式面具的皇甫昭。

那面具明显是少年戴的过旧样式,却被他一直好好保管着,多年过去,竟然新如昨日。

云筝将药箱放在一边,将倒地的桌椅收拾好,皇甫昭一眼未看她,冷冷道:“你用不着一直待在我身边。”

云筝收拾完,将药箱放在了书案边,打开锁,将治疗淤青的膏药拿出来,低声道:“没关系。”

皇甫昭意味不明笑了声,放下了面具审视着她,他告诉月千里这身边那么多女子都是他用[点红胭]易容而成,却唯有云筝是个例外。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云筝伸手,颇有些冒犯的将药敷在皇甫昭的脸上,盯着她冷冷道:“谁让你碰我的?”

云筝收回手,低下头合上了药箱。

皇甫昭眉间煞气萦绕,盯着云筝眼下的泪痣看,笑起来也弥漫着血腥气和轻佻:“我一直在想,云筝,别人都是为了皮囊,你为什么?”

云筝抬头,盯着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