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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顺着锈蚀的“禁止入内”标志滴落，迪克蹲在消防梯上，嘴里嚼着一颗偷藏的泡泡糖。

【你果然提前溜来了。】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迪克差点被泡泡糖噎住。

他猛地转身——芭芭拉正倒挂在旁边的铁架上，红发垂落，嘴角带着促狭的笑。

迪克的目光立刻被她的新装束吸引——那套制服并不复杂，但设计极其精妙——高领设计，关节处嵌着轻薄的碳纤维护甲，靴子显然是改良过的攀爬靴，鞋底纹路甚至模仿了蝙蝠侠的防滑设计。

最引人注目的是腰带：六个微型收纳格，每一个都装着某种小工具，其中一个是迪克上周教她用的微型抓钩。

【你……自己做的？】迪克跳下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布料，【这材质——】

【凯夫拉纤维混纺，防火涂层还在测试。】芭芭拉得意地挑眉，【我爸的旧防弹背心拆了改的，怎么样？】她转了个圈，黑色紧身衣在暮光中泛着哑光。

迪克的眼睛瞬间睁大。 【太酷了，我也要自己重新设计一件】

【先干活，罗宾。】芭芭拉无奈地压低声音，指向隧道深处——那里有一扇伪装成砖墙的金属门，两个利爪雕像立在两侧，眼窝里闪着诡异的黄光。

迪克突然皱眉：【等等，你的通讯器……】

【故意关的。】芭芭拉调整着手腕上的投射器，【猫头鹰的监控能捕捉特定频段。】

她顿了顿，【你的搭档……我是说蝙蝠侠知道我们在这儿吗？】

迪克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蝙蝠追踪器的核心部件，此刻正闪着休眠状态的红光。

【他“允许”我今晚单独行动。】迪克眨眨眼，【当然，没告诉他具体地点。】

芭芭拉翻了个白眼：【所以我们是一个没授权的罗宾，和一个没代号的红发姑娘，要闯进哥谭最古老的杀人俱乐部？】

【搭档标配。】迪克伸出手。

芭芭拉看着他的手，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深红色布料系在颈间——像披风，又像围巾。她用力握住他的手【临时协议，出了事各跑各的。】

他们没注意到，隧道顶部的阴影里，布鲁斯的影子贴在潮湿的砖墙上，与黑暗完美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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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正踮着脚检查通风管道，他的夜视镜滑到鼻尖，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绿光。

【这绝对是个秘密入口，】迪克对芭芭拉比划着，【看这些刮痕——每周都有东西被拖进去。】

芭芭拉皱眉：【你确定要就这么…】

【嘘！】迪克突然竖起手指。布鲁斯在阴影中眯起眼睛——男孩的听力又进步了。

远处确实传来金属摩擦声，频率与利爪的关节活动吻合。

布鲁斯再次悄无声息地跟上两个年轻人。他本可以阻止这次冒险，但迪克需要这样的测试，他要在没有蝙蝠侠庇护时证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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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灵巧地翻下通风井，像只幼隼般轻盈落地。芭芭拉紧随其后，她的红发在夜视镜里呈现出怪异的紫色。

罗宾的指尖在通风管道内壁留下细小的划痕，他像只灵活的幼猫般在狭窄的空间内穿行。

芭芭拉跟在他身后，能听见自己心跳在金属管道里产生的细微回声。

【停。】芭芭拉忽然说道，她将手拢在耳边【下面有动静。】

他们透过通风口的栅格往下看——一个巨大的地下圆形大厅，十二个身着黑袍的身影正围着中央的圆柱进行某种仪式。

圆柱表面刻着陌生的符号，在幽蓝的灯光下像活物般蠕动。

他们准备继续探索时，一块松动金属板突然坠落。

【谁在那里？！】利爪的面具转向通风口。

布鲁斯在阴影中绷紧肌肉，看着迪克毫不犹豫拉着芭芭拉：【往右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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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芭芭拉的声音在面罩里颤抖。迪克随着她的视线看去——地下空洞中央矗立着三米高的环形装置，表面刻满非欧几何纹路，正发出诡异的嗡鸣。

罗宾掏出微型相机：【B得看看这个——】

布鲁斯的通讯器突然爆出静电噪音。他猛地抬头，看见十二个利爪从阴影中浮现。不对，这比预计多出八倍。他的手指已经按上腰带，却在下一秒僵住——

迪克在空中翻转的身体划出完美弧线，靴底精准踢中领队利爪的面具。借力将对方推向那台发光的机器。

布鲁斯认出了这个动作，是上周三训练时他亲自示范的借力技巧。但这次，迪克把敌人踹向了那台发光的机器。

“不！”布鲁斯从阴影中扑出。

蓝光炸裂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蝙蝠侠看清了他瞬间放大的瞳孔，那是惊愕的表情。

他看见男孩伸出的手指离自己只有三英寸，看见他制服上那个歪歪扭缝的罗宾标志——那是迪克坚持要自己缝的。

然后光吞噬了一切。

布鲁斯的手穿过虚无，只抓住几粒发烫的时空粒子。

他跪在能量残留点，战术手套擦过地面。他的头脑正在崩溃边缘运转——每一个脑细胞都在尖叫着同一个事实：迪克不在这里了。

蝙蝠的耳麦突然发出警报。左眼显示器上，迪克的生命体征监测从【微弱信号】变成了刺目的红色。他的喉咙里涌上铁锈味——布鲁斯咬穿了自己的口腔内壁。

[我理解你的...]枪声夹杂着咳嗽声：[当年迪克为我挡下那颗子弹时...]

[哈哈哈哈！蝙蝠侠的诅咒！终于轮到你的知更鸟了！]夜枭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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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应付着利爪，颤抖地道：【蝙蝠侠！罗宾他...】利爪趁她不备，一拳将她打倒。

布鲁斯上前，用身体护住芭芭拉挡下利爪的攻击。

他的反击机械而精准：三枚蝙蝠镖同时命中关节缝隙，肘击粉碎胸甲，用对方的武器刺穿了最后一个利爪的眼窝。

黑色粘液溅在蝙蝠面罩上，布鲁斯还不知疲倦地砸着，感受着利爪的头颅在他拳下一点点碎裂。

[听我说！]一道嘶哑得可怕的声音出现，带着机械的呼吸声[...迪克还没有死，我认得那台机器...]

布鲁斯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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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洞内，卢修斯的激光笔在机器表面画出血红线框："这不该存在...这些技术至少超前十年。"

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是莱克斯集团的时间锚点原型机，能让人在平行时空漂流。】带着接触不良的沙沙声。【那台机器会把人抛向随机时间点，但粒子轨迹会像面包屑一样...】

布鲁斯突然抬头，他暗色的瞳孔在多米诺面具后紧缩：【多久？】

[根据我们的数据...72小时后轨迹就会永久消散。]声音断断续续：[需要有人沿着时间线追踪，闪电侠或者超人，他们有办法…]

阿尔弗雷德递来的茶杯在布鲁斯手中碎裂。

陶瓷碎片扎进掌心时，布鲁斯想起迪克上周偷偷给茶杯画的笑脸。

【老爷...】

【准备氪石矛。】布鲁斯的声音干哑，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我去大都会。】

当蝙蝠车冲出洞穴时，Ace突然叼着迪克的枕头追出来，在雨中发出呜咽般的吠叫。布鲁斯没有回头，但后视镜显示老管家弯腰抱住了躁动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