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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昙影轻斜照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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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望舒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但她并非被震住,而是根本不理解江净秋在说什么。

什么妖,朱砂怎么可能是妖。

“师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她是……”

“你以为,你们被大妖袭击是为什么?”江净秋望着她。

白望舒满脸空茫:“不是在夕雾山呆久了,染了妖气……”

江净秋闭上眼:“你离开夕雾山,已经有大半个月。再怎么浓的妖气,也早该散了。”

那这一路追踪妖骨气息而来的妖,是……?

白望舒沉默几秒,翻身就要下榻。

江净秋当即按住她:

“做什么?”

“我……”

“去找那只妖的话,”江净秋踟蹰柔软的神色飞快褪去,脸上重回冷肃:“你别想了。有我在,绝不会让她再见你。”

“师姐……?”

白望舒反抗的话还没出口,江净秋已经迅速地抖开缚仙索,咻咻两下缠住她两只腕子,牢牢捆住。

她将人捆得动不了,便轻轻一推,让白望舒跌坐回床榻上。自己则往床边一坐,抱着她那柄长剑,神情冷肃,眉眼淡淡,大有看守白望舒一辈子的架势。

白望舒惊疑不定,下意识挣了两下手腕。

这一挣,莫说灵力流动,就连气血都有些淤滞。

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她刚刚孤身血战,在山那么大的妖怪手底下保护了一船人,重伤又差点淹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江净秋居然拘禁她?

刚刚重逢时,心底涌起的一点暖洋洋的师门姐妹情分,此刻真是烟消云散了。

她还以为江净秋多少对她改观了些,两人总算能融洽相处,结果全然是她自作多情。

不过普普通通同门一场罢了,师姐永远都那般刚正不阿,从不偏颇寻私。

朱砂现在,也已经被关起来了罢。

她定了定心神,尝试低声央求:“师姐,她这一路也不曾伤我,还救我多次,你至少让我见见她,当面问清楚。”

“妖魔鬼怪,当属妖最善蛊惑人心,生口舌是非,”江净秋抱剑阖眼,岿然不动,“只要见了你的面,她就有一万个法子引你为她开脱。”

白望舒:“可她当真没有害人……”

“你们乘坐的客船,一半为商,一半为文,修士只占少数,”江净秋并不看她,只用与往常别无二致的声线缓缓道:“即便你拼死相护,那艘船,也死了将近一半的人。若没有那只妖,他们每个人,原本都可以安然无恙抵达目的地。”

白望舒杏眼圆睁,半晌,默不作声低下头。

她心底里乱糟糟一片,听闻此噩耗,又如当头遭了一棒,彻底闷息。

良久,她抬起一点头,小声问江净秋这是哪里。

“宗门的仙船。”江净秋依旧没有看她,只答道:“宗主出关,算到此处有妖乱,命我来镇压。”

白望舒头低得更深。

她许久不归,宗主老人家竟都已经出关了。

且,江净秋,果真也不是特意为救她而来,只是为着除妖,顺手搭救一把而已。

缚仙索的作用不容忽视,她身上滞涩,心里堵得更厉害,眼眶也莫名泛热。

刚才发泄过的委屈又积攒满了,摇摇欲坠挂在睫毛上,要坠不坠。

“兰溪看过你的身子,灵脉有裂痕,一时半刻无法恢复到鼎盛时期。”

江净秋道:“回宗门后,我会看着你做功课,剑法我来教,其余的心法和炼丹术,你要自己好好捡起来。无妄斋内有藏书阁,典籍只多不少,该看的,该背的,都自己心里有数些。”

她这些话泠泠进入白望舒耳畔,又簌簌从另一侧耳朵飞了出去。

白望舒坐在榻上,低着头,垂着眼皮,整个人清瘦灰败,仿佛要萎缩成很小的一枝干花,再一片片凋零风化。

江净秋瞧了半晌,微不可察地搓搓指节。

她道:“药瓶在桌上,你先吃了。”

白望舒闻声动了动,她并拢着两只被缚在一起的腕子,用一个极不方便的姿势去够药瓶。

够一下,没够着,便歪着身子够。

白望舒在江净秋复杂的注视下,艰难地拿到药瓶,便双手举着,凑到嘴唇前,勉强用牙咬掉塞子。

她喉咙干涩,吞下药丸,随即苦得细眉紧紧蹙在一处。

“……”江净秋蓦地起身,接过药瓶搁在小几上,将旁边的清茶递给她,“喝一口。”

白望舒麻木且顺从,让吃药就吃药,让喝水便喝水,只是低着头,再不肯同江净秋说话。

后者自然察觉到她的疏远与冷待,也独自抱着剑,坐在一旁,一声不吭。

气氛沉重且凝固,流淌在两人头顶,重得要压死人。

白望舒缓缓将脸埋在手心,深深叹息——

笃笃。有人敲门。

江净秋一个“进”字还没说完,那人已推开门,提着裙摆大咧咧进入。

“累死我了,那个合欢宗的招供了啊,下药迷诱都是她干的,所以小望月身体里才有依兰花粉的成分。这可不好清除,先睡几日整觉,观察观察再做打算……”

来人进屋走了还没几步路,话茬已经说了七八句。她提着桃花纷飞的裙摆,披一袭及腰长发,俏丽的脸庞上满是不耐烦。

她走到白望舒跟前,低头一看对方被缚住的双手,瞥了眼江净秋,乐了:

“咦,你们俩玩什么呢?”

江净秋没回答:“既然招了,就去告知合欢宗,将罪名上述。他们的人,叫他们自己领回去惩治。”

“嗯,知道知道。”

这俏眉俏眼的女子含糊点头,旋即俯身,一双丹凤眼忽闪忽闪打量白望舒,不说话了。

白望舒被她这般盯着,一时大气不敢喘。

但凭着样貌与衣着,白望舒大约猜出,这便是宗门内的医修长老,兰溪。

兰溪脾气不好,白望舒又体弱多病,不得不常常去向兰溪讨药。

幸好每次去,都是药童接待她,这还是第一次跟兰溪本人见面。

白望舒见兰溪越盯越入神,不禁紧张起来,向后退了退。

兰溪见状,噗一声笑了。她毫不客气地伸手拧住白望舒脸蛋:

“瘦得小竹竿一样,脸色白得像纸,连江净秋一拳都受不住吧?怎么打得过乌涂的?”

江净秋用剑鞘轻轻顶开兰溪:“别弄她,刚醒,要静养。”

兰溪不以为意:“这是什么话,我是大夫你是大夫?依我看,该出去甲板走走才是,老这么憋闷在屋子里,好身子也给弄坏了。”

白望舒闻言,精神为之一振,心底大为赞同。

可紧接着她就想起了那葬身大海的无辜船客们,心头一沉,人哀默下来。

兰溪撇撇嘴,理了理本就一丝不苟的精致鬓发,向江净秋道:

“所以,怎么说?那小姑娘在外边闹腾半天了,不然让她进来,把话说清楚?”

白望舒蓦地抬眼,她视线在兰溪和江净秋脸上轮流扫过。

“不成。”江净秋果然拒绝了,“我说过,不准她们再见面。”

“你敏锐过头了,”兰溪哎呦一声,“我都测了半天,除了妖气,人家哪哪都是个人。你不能因为在夕雾山判断失误一次,从此就草木皆兵、杯弓蛇影地过活吧?”

“况且,人家打乌涂也是出了力的,也就是救人的时候游得比你慢了点。”她一说这个,江净秋脸色顿时变了,“不然,就让她们见见,反正隔着结界,她也不能怎么样。”

白望舒听罢,视线缓缓回到江净秋脸上。

她有些意外,夕雾山的那一次误判,竞对江净秋影响这么大?

瞧那人镇静自持,半分情绪也不外露的样子,她还真没看出来。

“说话呀,她江师姐,小姑娘在外边等着呢。”兰溪催道。

白望舒也迫切地望着江净秋。

兰溪虽然开口提议了,但只要江净秋不点头,她也见不到朱砂。

焦灼等待间,门又一次被敲响。咚咚咚,紧迫得很。

兰溪:“怎么了又?”

“不成了!兰长老,那小姑娘在结界里把头撞流血了!”

白望舒脑中一嗡,噌地站起。

说不让她乱来,朱砂自己倒乱来上了!

她全不顾手还被绑着,飞快从兰溪和江净秋中间挤过去,扑到门前,用肩膀顶开门——

鼻尖才探出门外,就被江净秋一把提起,往后一丢。

白望舒踉跄两步站稳,眼睁睁看着江净秋关上门,冲她隔空一指,冷冰冰道:

“呆着别动,你胆敢走出屋子一步,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又指兰溪:

“看好她,她走出这屋子一步,我就扬了你的药圃。”

说罢,她独自出去,彭一声关了门,走了。

兰溪:“?不是,这人还有没有王法,我药圃子里的药谁用的最多?喂,江净秋,你回来给我讲清楚……”

她嚷嚷着要与江净秋分说分说,白望舒却脸色惨白,脑中嗡嗡一团作响,冲得耳膜直痛。

朱砂被关在结界里,还被逼得撞破了头……

白望舒心乱如麻,猛地抬头四下扫看,突然眼神定住,发现床榻边小桌上,那半扇窗是开的。

趁兰溪在叫骂,她迅速挪过去。探头一看,这房间竟然身处高层,那底下的走廊离这窗口有足足三层楼的高度。

白望舒被血冲着耳膜,急火攻心,什么也不顾,只把眼一闭,纵身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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