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我好受一点时,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身边不需要别人,除了你。我是会嫉妒别人,但我更不想看见你一个人。”他顿了顿,“你只是想要我们平等,对吗?”
其实他们都一样,希望对方过得比自己更好。如果这几年里交到朋友的人换成了他,他也会觉得简泉会为他欣慰,能好受一点是一点。
某种方面来讲,这种殷切的期盼已经让他们平等了。
简泉收紧了抓在他背上的胳膊,他很开心。
“高中是我自己选的,所以我得遵从那里的规则,那是我那时能走的路,走完是为了能回来,我也回来了。”他轻不可见地蹭着简泉的头发,又想起给他保证,“以后想起了别的有意思的事会和你说。”
“虽然我不觉得除了学习吃饭还有睡觉外还有什么别的事。”
夏云塘说他回来了,意思就是,我们只专注当下和以后,好吗?简泉都知道的,他能听懂。
他其实不喜欢保证和承诺,因为给承诺的人要是有心,才是更痛苦的那个,三言两语其实只是图个心安。
“我知道了。”
“小泉好聪明,小红花这么快就不够了。”
“那你现在是怎么睡着的呢?”天黑得好早,简泉不想再占夏云塘的床了,就说他今天要回宿舍。
夏云塘给他递围巾,胡编乱造了个,“数羊。”
简泉半信半疑,“真的有用吗?”
“没用的话就数别的。数鸭子、数小猫小狗,总会睡着的。”
“……行吧。至少现在可以睡懒觉了。”
夏云塘立马作势要给他掏小红花。
“好了好了停,我下次来会买一些色纸的,你不要把我给你做的那份也用了。”简泉一只手拦住他,一只手抱着夏云塘给他买的小羊。
“不会的,下次是什么时候呢?”夏云塘靠在墙边看着他,简泉觉得他现在就像个幼师,循循善诱着自己说出让他满意的答案。
“……没事就过来?”
那人立马垮脸了。
“好了好了,”简泉笑得挺开心,从善如流地拉住他的衣角,“只要没事,你叫就来。最近一次的话,明天就可以。”
简泉正色,“我打算过来监督你睡觉。”
“意思是等我睡着后你再走?”
这样很辛苦不说,关键是他根本装不了睡着。夏云塘立马请求简泉三思。
“或者,还有一个解决方案。”夏云塘看他收拾好了,领着简泉到了电梯门口。
他看着跳跃的红色数字,有些欣喜、不抱希望地调侃道:“你搬过来,我们合租。”
在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提示音时,他飞快地看了眼简泉的表情,“小时候没有的秘密基地,长大可以有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他看着对面铁门里的简泉,不出意外的,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但他不想找补了,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把视线移开,右上角的数字不断闪烁,再只用几分钟,他就要把简泉送到公交站了。
踏出电梯门的那一瞬,他们明显感觉到来自温度差的攻击,夏云塘下意识挡在简泉前,简泉抱着那只大玩偶,突然说:“夏云塘,这只小羊你带回去吧。”
“怎么了?”
“宿舍床太小,放不下也睡不好。”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夏云塘身前,抬眼瞥他,眼角随着那一眼上扬,像春天的柳叶,好看得要紧,“你好好照顾它,我会常来看的。”
但要是有心,承诺一点也不难做,说出来的瞬间也很畅快。它不是莫名的压力,反而是向未来主动搭出的桥的第一块木板。
“我还会监督你的。”公交车来了,扑面而来的风吹得他的围巾穗都扬起,他把小羊塞回夏云塘怀里,看他眼里笑着的自己,“我会每晚给你说晚安。”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