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朗和有希子继续沿着街头，无所事事地走着。
路过一个露天咖啡摊时，莎朗停下来买了两杯热可可。
莎朗将其中一杯递给有希子，并叮嘱道：“小心烫。”
有希子捧着杯子，暖意从掌心传到心底，不由得侧头看了莎朗一眼。
莎朗喝了一口可可，眉头微微皱了皱，像是嫌其太甜了。但她没说什么，只是将可可握在手中，朝前走去。
街头的喧嚣渐渐远去，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安静的街角。
路边有个老式的露天电影院，屏幕上正在放一部黑白老片，观众稀稀拉拉地坐在折叠椅上。
有希子停下脚步，好奇地朝屏幕看了一眼。
“要不要看一会儿？”莎朗语气随意地问道。
听到莎朗的提议，有希子眼睛一亮，“好啊！我还没在这种地方看过电影！”
突然有希子像是想起什么，又小声补了句“不过……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莎朗轻笑了一声，被有希子谨慎的模样逗乐了。
“有希子，我今晚的时间都给你了。”
声音里又是无奈又是好笑。
说罢，莎朗朝售票处走去，买了两张票。
有希子乖巧地站在原地，低头小心地喝了口可可，甜味在舌尖蔓延。
甜滋滋的。
很好喝。
这家影院播着一部老式悬疑片，情节倒是紧凑，格外吸引人。
有希子看得入神，时不时低声跟莎朗吐槽一句剧情，莎朗静静听着，偶尔应几句。
黑白光影在屏幕上跳跃，光映在莎朗脸上，勾勒出嘴角上扬的弧度。
有希子转头时正好瞥见这一幕，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不知道为什么，有希子感觉自己有点心虚，赶紧转头盯着屏幕，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想。
电影放到一半时，莎朗突然站起来，低声对有希子说道：“我去拿点东西，你待在这里，别乱跑。”
有希子点点头，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
莎朗离开后，有希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看上去还在观看电影，但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今晚的点点滴滴。
时间悄悄流逝，直到电影散场了，莎朗还没回来。
有希子有点坐不住了，正准备掏出手机给莎朗打电话时，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莎朗提着一个纸袋朝她走来。
“去哪儿了？”有希子忍不住问，语气里带着些许委屈。
少女声音软软的，上翘的尾音像个小勾子一样。
莎朗没直接回答，只是把纸袋递给她。
“打开看看。”
有希子疑惑地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巧克力蛋糕，上面插着一支蜡烛，蜡烛还没点燃。
“这……这是？”
有希子愣住了，有点发懵。
莎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蜡烛。火光在她脸上跳跃，映得那双水绿色眼睛格外温柔。
她低头看着有希子，声音清晰。
有希子听见莎朗在说——
“藤峰有希子，生日快乐。”
有希子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睛瞪得圆圆的，似乎是忘了怎么反应。
她看着那支摇曳的烛光，又看向莎朗：“你……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莎朗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藤峰小姐，你的生日可没那么难查。”
有希子几乎是僵硬地低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蛋糕。
“十七岁了，嗯？别愣着，许个愿吧。”
看着有希子一副小笨狗的模样，莎朗声音放软了些。
听闻，有希子闭上眼睛，默默许了个愿。
什么话都没说出口，但心里闪过了莎朗的影子。
睁开眼时，莎朗正静静地看着她。
有希子深吸了一口气，吹灭蜡烛，声音有些发抖，“谢……谢谢你，莎朗。”
莎朗勾起嘴角，从纸袋里拿出一把塑料叉子递给她。
“吃吧，别浪费我的心意。”
莎朗语气依旧随意，看眼里隐约藏着一缕的柔和。
有希子小心地挖了一小块蛋糕。
巧克力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带着种让人舍不得放下的温暖。
有希子盯着莎朗看了许久，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问，“你……你是不是特意安排了今晚？”
莎朗闻言只是笑了笑，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puppy，你觉得呢？”她反问，声音低低的，轻柔得像夜风。
有希子被问得心跳加速，赶紧低下头，继续吃蛋糕，假装自己没听见。
夜风吹过，午夜的好莱坞安静下来，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和那个小小的蛋糕。
……
时间有些晚了，考虑到有希子明天还有需要拍摄的戏份，莎朗看了眼手表，对有希子扬了扬下巴。
“走吧，送你回酒店。”
有希子拎着装着未吃完的蛋糕的纸袋，低头跟在莎朗的身旁。
她的脚步有些慢，似乎是不舍得让这次约会就这么结束。
离酒店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有希子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向莎朗，声音里带着急切。
——“莎朗！”
莎朗转过身，眉梢微微往上一挑，不解地看着有希子。
那双水绿色的眼睛像是在无声地问“怎么了？”。
有希子抿着嘴，下意识往前走了一部，手指顺势攥住莎朗的衣角。
“我今天……真的很开心。所以想谢谢你，莎朗……”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声音含糊不清。
没有等到莎朗的回应。
过了一会儿，有希子才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莎朗。
莎朗也在看着她，瞳孔里闪烁着晦涩难懂的情绪。
“开心？”莎朗嘴角轻轻一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莎朗又走近一步，低头凑近了些，“可是你现在的表情，看上去一点也不开心。”
有希子一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眉头不知何时皱了起来。
刚想解释，莎朗已经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揉着有希子的眉心。
莎朗的手指微凉，带着她惯用的木质香水味。
看着有希子那副手足无措的模样，莎朗乐了。
她收回手，“怎么，在纠结什么？说说看。”
“我……”
有希子盯着莎朗，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道“莎朗……不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吗？”
莎朗闻言，目光在有希子涨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有希子会提及这个。
莎朗倒是不着急，只是默默地看着有希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在等着有希子自己继续说下去。
刚刚的发言似乎用尽了有希子的全部勇气，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希望……明年生日，莎朗也能陪着我。”
莎朗沉默了几秒，随后嗤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揶揄。
“有点贪心了，puppy。”
听见莎朗声音的瞬间，有希子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眉宇间是掩盖不了的失落。
有希子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却挤出一句，“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
好委屈的样子。
傻愣愣的，像是被什么人给欺负的小狗一样。
小狗不知道如何反击回去。唯一能做的，就是耷拉着耳朵和尾巴，哼唧唧地看着别人。
莎朗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便说说？可是，你这表情倒不太像随便的样子。”
莎朗低头凑到有希子面前，声音放慢了些，“明年的事，谁又说的准呢？不过……今晚有希子开心就够了。”
有希子和莎朗对视着，她清晰地看见对方水绿色的瞳孔里自己的影子。
那双眼睛像是藏着一些没有说出口的话，如同暴风雨来临平静的海面，乍眼看去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波涛汹涌。
有希子心里的失落被这句话冲淡了几分，嘴角也随之翘了翘。
莎朗没有再逗有希子，而是朝酒店大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太晚了，该回去睡觉了，明天可不要人杜拉抓到你打瞌睡。”
有希子乖乖地点点头，朝着酒店走去，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去。
莎朗还站在对面的那条街的路灯下，金发被夜风吹得扬起。
见有希子回头，她伸手朝有希子招招手，然后转身走去。
有希子站在酒店门口，看着莎朗的背景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眼线范围内。
也不知少女想到了什么，她的脸又红了。似乎觉得这样不好，甩了甩脑袋，推开酒店大门跑了进去。
***
贝尔摩德没走几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扫过街角的阴影，脚步慢了下来。
“出来。”
贝尔摩德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街角的暗处传来一声轻笑，银发少年缓缓地走了出来。
“啧。”他双手插兜，懒洋洋地开口道，“教官，你的警觉性还是这么烦人。”
“你运气倒是好，怎么没死在组织考核里。”贝尔摩德的声音满是嘲讽，似乎还带着一丝可惜。
贝尔摩德转身面对黑泽，目光异常寒冷，全然不见和刚才有希子闲逛时的悠闲和柔和，“来这里干嘛？还是说，你闲着没事，大半夜跑来好莱坞看风景。”
“别这么紧张，教官。”黑泽笑了，墨绿的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像只准备捕猎的巨蟒。
“教官，我没有想对你的小宠物做什么。”
“我只是专门过来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