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继续吗?”晚灵问他。
卓清越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没爽够。
她的眼神很纯良,但说出的话又让卓清越很头疼,他抽出几张纸擦掉:“等下。”
草草处理后又用毛巾擦了一遍,毛巾一扔,他抬起晚灵没受伤的那条腿,有一种要“一雪前耻”的气势,小腿的肉都被他按出一个坑:“来。”
浴室里的灯光像是夕阳的光辉,
晚灵仰起头时,灯光正巧滑过她绷紧的颈线。卓清越的指尖带着薄茧,如同勘探一片未知的疆域。
他虔诚又带着一探究竟的学术精神,势要研究透这片疆土,窥探出人类的隐秘。
“别……等下……”
抗议被吞没在交错的呼吸里。
“现在,不是你说了算了。”
卓清越的吻落在她锁骨凹陷处,细细的薄汗覆盖在肌肤上,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细碎如同碎钻的光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他向来温润的嗓音此刻沙哑得不成样子:“这样,对吗,老师?”
晚灵的指甲钳进他的肉里。
卓清越的眼镜早不知被甩到哪里,但他此时也不需要,很多事情不是用眼睛能看清的,既然如此,他选择闭上,感受,遵从最原始的本能。
那镜片上或许还映着此刻纠缠的身影。
温度攀升得太快。
当卓清越的掌心覆上来时,晚灵错觉自己正在经历一场山火。他的指节分明是凉的,却在她皮肤上烙下滚烫的印记。
迷离中睁开眼,晚灵看见墙上他们的影子融成一团模糊的雾,其中一道暗影忽然剧烈震颤。卓清越的喘息声近在耳畔,潮湿滚烫,带着实验室里从未展现过的失控。他的腕表不知何时滑到了小臂,表盘反射的冷光在两人交叠的肢体间明明灭灭。
晚灵突然意识到——这个永远从容的优等生,此刻正在她身上实践某种未经预习的课题。
晚灵几乎脱力,卓清越满意地看着她失控:“还有力气吗?两次了。”
他挑眉。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晚灵本就体力不好,可看卓清越一脸“不过如此”的得意,她强压着倦意:“我比较担心你。”
卓清越直接被气笑,抱起她往外走:“行。”
里外的温差有些大,晚灵不适应地往卓清越怀里钻了点,但他的体温却不减反增,呼吸也更加急促。
索性房子并不大,卧室的床单还是偏红的粉,晚灵都做好被扔到床上的准备了,可卓清越却弯腰压上。
晚灵仰头望着天花板,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卓清越的手掌扣在她腰间,热度透过皮肤直抵心脏。
“放松点,“他声音低哑,喉结滚动,“你绷得太紧了。”
她刚想反驳,所有话语却在他动作的瞬间化为一声轻呼。
他停顿下来,静静看晚灵的反应,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怎么?”
晚灵摇头,睫毛轻颤:“就是……有点突然。”
卓清越低笑,胸腔震动传到她身上。这个角度能看清他锁骨处细小的痣,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他的气息扑在她耳畔:“现在呢?”
“你话真多……专心一点……”她偏头躲开,却被他捏着下巴转回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晚灵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那双平时总是带着讥诮的眼睛此刻暗沉得吓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游刃有余的人,呼吸频率其实早已乱了套。
床垫发出细微的声响。晚灵咬住下唇,脚趾不自觉地蜷缩。空调温度明明调得很低,却感觉有火星在皮肤下游走。
“别咬。“拇指抚过她唇瓣,卓清越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度,“专心感受。”
……
“专心感受,我的速度。”
晚灵还想说什么,却在他突然的动作下倒吸一口气。指甲更深地陷进他后背,换来一声闷哼。
卓清越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十指相缠按在枕边。这个姿势让他能更清晰地看见她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从蹙眉到失神,从咬唇到轻喘。
“怎么样?”他故意放慢节奏,看着晚灵眼角渐渐泛起水光。
晚灵别过脸去,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一般。”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控制一下表情?”汗水顺着卓清越的下颌线滑落,滴在她锁骨凹陷处,“毫无说服力。”
“卓清越!“晚灵声音发颤,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我在。”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呼吸却明显粗重了许多,“不是挺能说?”
她想骂人,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感觉击中,手指猛地收紧。她看见卓清越瞳孔骤缩,向来游刃有余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这里吗?”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故意故技重施。
月光透过纱帘,在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斑驳光影。晚灵恍惚听见卓清越说了句什么,但耳鸣声太大,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字眼。
“……还好吧?”卓清越松开牵制,“不是吧,这就不行了?以前没这样?”
晚灵终于能呼吸到新鲜空气了,血液重新流动,全身黏糊糊的,羞耻感席卷而来,她侧躺着想拉起被子,含含糊糊道:“还真从来没有体验过十分钟的。”
这句话又在戳卓清越心窝。
没听到卓清越破防的反驳,晚灵有些好奇地想转头看他的反应,腰却被一双温热的手缆住,整个人被往后拉了点,床单皱起,听到他问:“那你试过通宵吗?”
“啊……你发什么疯!”
“是你先疯的。”
晚灵很快就被新的一轮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她只能抓着他的肩膀,像是抓住一根浮木,感受着令人眩晕的浪潮一次次袭来。
“我靠……”卓清越被她激得有些失控,掐着她的下巴,“别翻白眼。”
晚灵给不了任何回应。
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他嫌弃地松开手,但在她想要呼吸氧气时又俯身亲下。
食不知餍,没轻没重。
晚灵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渍倒影,恍惚看见一朵昙花正在急速凋零。
她的意识逐渐涣散,断片般终于到了第三次结尾。
然后就是一片黑暗。
晚灵今天没来上学。
靠窗的座位盛满阳光,笔在指尖打转,在同桌第三次的询问要不要去小卖部时,他才放下笔,起身:“走。”
笔“咕噜咕噜”滚到两张桌子的中间缝隙,卡住。
“你昨晚没睡好啊?那么燥。”同桌问他。
“没有。”
“又失恋了?”
“……”
“你这个驴脾气,好好跟人说清楚不就行了?干嘛老是吵架,我看陈晚灵她也不像……”
走廊上人来人往,时不时需要前后错开走,池筝情绪并不高,侧身避开来人时,一股熟悉的淡香钻入鼻内,后面的话自动变虚,心脏狂跳,大脑皮层瞬间亢奋,他回头。
和煦的日光照在卓清越的脸上,头发被照成栗色,光晕在睫毛和镜片中跳转,他正侧着头和同伴说些什么。
似有所感,卓清越的余光掠开光影,冷漠地与池筝四目相对,只是一秒,又收回。
眼睛笑得弯弯,温良恭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