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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音驹手艺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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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人真有一套。

黑尾在大四的时候考了驾照,我们在工作后的见面次数反而比大学时多得多。虽然时间不怎么固定,但平均分一下应该是一个月两次左右。

“最近电视上好像经常有那种占卜,就是‘你来世会变成什么东西’之类的。”

“还有这种啊。不过要是有来世的话,我可能还是想当人吧。”

“明明那么辛苦吗?”

“确实很辛苦,不过我下辈子也想当我妈妈的女儿,吃炸猪排、咖喱饭、炒面面包、拉面,还有打游戏、看电影、跟朋友去卡拉OK。当然,要是你也还做人,跟我一起去就更好了。”

“嗯……我考虑一下。”

夜久在我研一的时候回过一次国,当时我跟黑尾、海加上他四个人一起去吃饭,听他说起在某年冬天坐西伯利亚铁路旅行的事情。

宫城本来就地处北方,冬季总是寒冷而漫长。比我的故乡还要更北的地方是什么景色,那确实有点在我的想象范围以外了。

他说那趟旅行还算有趣,就是体感上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漫长的感觉有点可怕。

我问他是跟谁一起去的,夜久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当然是自己去,这句话听得我忍不住后仰了一下,对这位同龄人肃然起敬。

我不喜欢旅行,独自一人旅行对我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像这种活动还是太超前了。

成为大人的特权之一就是可以夜游,每次跟黑尾一起吃完饭在街上闲逛已经是我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做的最接近“旅行”这种事的行为。

不过这也要看是什么情况,考虑到我经常跟他喝酒喝到变成尸体,他可能更多时候像在火葬场打工。

可能是看出我今天心情太糟糕,他没敢让我喝很多酒,我们在吃完夜宵后按照惯例闲逛了一阵。

途经一家电玩城的时候,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问我要不要进去看看。

“现在这个时间点玩什么?”

“跳——舞——机——现在应该没人吧?”

“好古老的名词,我上次听到还是学生。”

“哟,完全忘记了?”

“不,身体还记得。”

深夜电玩城里的跳舞机果然没人,估计我们今晚就算在这里霸机跳一晚上也没人有意见。

当然了,这种事我也就是想想。虽然导师看我一副死样给我放了假,黑尾明天也不上班,但以我的体力是做不到的。

“玩哪个?”

“机会难得,我想试一下你说过的自己打双人模式。”

“哦?好,那你上。”

这家电玩城的机器有点老,都好几年了居然还在用我们高中时的那种机器,双人模式照旧是投三个币跳两首歌,失误不计数,无论怎样都能把两首全跳完。

我挑完歌在机器上活动了一下手脚才开始,但刚才信誓旦旦说的“身体还记得”完全是在胡扯。

虽说因为长期务农,我现在的体力比以前好了不少,但身体该僵硬的地方还是会僵硬,该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还是会反应不过来,更何况这还本来就是两个人跳的谱面,一个人跳如果不是有极高的灵活度那根本就是在自讨苦吃。

机器发出的错误提示音比我的节拍踩得准,第一首一塌糊涂的跳完,我站在台上喘着气当死鱼,迟迟不想点击继续。

黑尾可能是在台下忍笑忍得很辛苦,见我一个眼刀扫过去,他马上绷着一张公务员见领导般严肃的表情开始鼓掌。此举搭配他身上的正装三件套显得更加的欠揍,看得我是极其火大。

“想笑是吧?”

“哪里哪里,那显得我太不识好歹了。”

“我累了。”

“所以?”

“上来。”

“不好吧,我衣服会皱哎?”

“大不了我给你烫。”

他咧嘴笑得很有种得意感,从台阶底下走上来。

会跳舞又会玩跳舞机的人跟只会玩跳舞机的人放在一起是一眼就能看得出区别的。黑尾能在踩着节奏做舞蹈动作的时候顺便卡上按键,我则是个无情的按键机器。跟他一起跳的时候,我四肢的不听话程度异常明显。

高中我第一次跟他一起跳的时候还会因为过剩的自尊心羞愧到想死,现在就完全不会了。

别人会怎么看我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我是来看他跳一段的。

舞曲就没有不吵的时候,但如果是为了在特等席看帅哥把肩膀扭得没有男德,我愿意忍。

今天这个更好,看正装帅哥给你跳一段我居然可以不花钱吗?

第二首跳完,我完全心满意足,求生欲大大增加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反正不会是今天。

“对了,你今晚住哪?”

“旅馆?末班车都停了,喝了酒也不好开车。”

“也是。不过现在是旅游旺季,我估计他们涨价涨挺厉害的,这样吧——”

“你要帮忙报销?”

“你要不要来我家?”

“……你刚刚说了很没常识的话知道吗?”

“知道。不过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这点信赖关系还是有的。况且我经常喝成具尸体被送回去,你要是真的心怀不轨也早该发生点什么了,我觉得要么你是个好人要么你有病。”

“你真的是在夸我吗?”

“当然。”

虽然不是本地人,但这地方也已经离我家不远了,绝不存在迷路的可能性,我顺顺利利地把朋友带回了经常被他吐槽为鸟笼的家里。

酒后的深夜、一起打地铺的孤男寡女、两位都长得不难看。这三个要素我光是在脑子里过一下都觉得有点过于像本子开头会出现的内容了,但此事绝无可能,我看到他因为被子尺寸比较小只能尽力蜷缩着身体睡觉只会觉得好笑。

“黑尾啊。”

“嗯。”

“刚刚我们玩跳舞机的时候,我其实稍微可惜了一下。”

“什么?”

“‘要是你能出现在更大的舞台上就好了’之类的。”

“现在才来说吗?”

“很迟吗?”

“是有一点。”

“所以果然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理由吧。”

“你有那么在意啊?”

“也不是……好像,应该,就,确实是很在意啦。”

“我话说在前头,以你这种特别消极的性格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我不管,好不容易让我找到机会问了。”

他沉默了有一阵,然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只看墙面。

“高三毕业的时候,我进过一次手术室你记得吗?”

“哦,脂肪瘤的那个。”

“其实我胡扯了,不是脂肪瘤,是颈动脉体副神经节瘤。”

“……等等?”

“很少见的病哦,据说因为案例太少所以无法统计治愈率,除了手术之外没有其他治疗方法。而且这个手术给我主刀的教授在我之前一次也没做过,日本也没几个做过的。”

“……你不会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觉得呢?”

我对医疗没什么太深入的了解,但不知为何,这个罕见病相关的知识我还没去搜索就已经自行在我的脑海里冒了出来。

恐惧像只白瓷做成的大手,轻柔地捏了捏我的心脏。

“抱歉。”

“你为什么要道歉啊?”

“我那时候不该对你那么说话。”

“那倒不用,老实说我觉得很高兴,已经帮上大忙了。”

“是因为这种理由的话,为什么不能早点告诉我呢?”

“不是哦,不是因为这件事才放弃的。那个教授技术非常好,这个米粒大小的东西很快就被切掉了,我运气也非常好,术后没有任何严重并发症,没有影响运动神经,甚至因为预后良好很快就康复出院了,将来我想怎么动就怎么动,没有任何问题。”

“那为什么?”

“因为……犹豫吧。”

“犹豫?”

“在手术之前,医生会说明手术风险。他说到‘即使成功也可能影响运动能力’的时候,我父亲第一时间是站起来说‘那怎么办,这孩子将来还要当打球的’,但是怎么说呢,知道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个,我很惊讶。”

“……”

“那个时候,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果我就这样变成残疾了,家人该怎么办?’回过神来后听到他这么说,我突然发现自己无法面对一个问题了。”

“……”

“事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能为它付出一切的人,怎么办啊真是的。”

我在这个时候仿佛很该说点什么,但是他的语气太平静,显得我说什么都太多余。

良久以后,我把被子拉过头顶,打算今天就用这个姿势入眠。

“我有点后悔没去学医了。”

“哦,为什么?”

“如果我有去学医的话,孤爪就有一个总裁文标配的能随时去他家的医生朋友了。”

“那孩子已经够标配了,不需要。”

我听到他在被子外笑了一下,但我真是笑不出来。

更讨厌的是,我本来已经开始害怕会一夜无眠,但是在被子里闷了不知道多久后,我还是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半。喝完酒后还用这种扭曲姿势睡觉的后果就是起床后不仅腰酸背痛头也痛,我从壁橱里摸出了两瓶醒酒药,自己先干了一瓶,然后把剩下的一瓶放在了隔壁铺位旁边,随便洗漱了一下出去买早餐。

夜久以前跟我吐槽过这家伙的睡相有点“惊世骇俗”,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怪不得能把头发睡成那个样。

我拎着在便利店买的包子和橙汁上去的时候黑尾已经醒了,头发完全是我平时看到的那个不良样,身上的衬衫和西裤皱了不少,精神状态看起来倒是比我好得多,就好像昨天晚上抱怨的人不是他而是我一样。

“去洗漱,然后把衣服换下来洗。洗衣机在外面走廊左边最后一个房间里,丢进去后先把饭吃了,等它烘干完我给你烫一下。”

“好详细的指令,你是我奶奶吗?不过你这里有能让我换的衣服吗?”

“有一套我之前买给爸爸的睡衣,对面寄错了尺寸,大了两个码,我原本打算退的,现在归你了。”

“那谢谢?”

“快去。”

我原本想试着对他说话亲切一点,但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就一定会变成这种效果,最后我还是向自己的习惯妥协了。

他拿着衣服去洗衣房的时候我有点担心他被邻居看到,然后误会我带男的回自己家过夜。虽然这严格来说好像就是事实,但并不是全部的事实,总之这里没发生任何在儿童台不能播的事情。

工作后我好像没再跟他一起吃过早餐了,看他穿着我买的睡衣跟我一起吃饭感觉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第一次在同龄异性家里过夜感觉怎么样?”

“嗯——还不错吧,要是你不介意我都想住下来了。”

“别了,我这地方自己晚上翻个身都怕滚一下撞壁橱上,再多个人我可吃不消。”

“那确实。”

问题很大的玩笑,但是问题不大,因为我们平时没事也会这么说,应该不会显得我因为他昨晚说的事态度有什么变化,这样就好。

“我住的地方好像大一点。”

“所以?”

“你要不要来我家?”

我突然被噎住了。

“你该不会是在报复我昨天说这句话把你吓一跳吧?”

“不是。”

“等等,等等等等,稍微等一下——”

如果我的阅读理解功能还在正常运作并且理解正确的话,我现在是在——听别人告白吗?

“如果我理解没问题的话……”

“对。”

“不是,你不要抢白啊,我还什么都没说。”

“那要是我说你可以选我婚礼的时候穿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总之,先吃饭?”

“嗯,你吃。”

我人生中最尴尬的十五分钟出现了。

你多年的好友突然有一天告诉你,他对你的友善都是出于爱慕而不是单纯因为他人好或者你们俩有坚实的友谊基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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