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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深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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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美人蹙眉,殷无暝暂时压下了心里的疑惑。

应是错觉,就阿苏这性子,早就把对方祖坟都刨了,不会是那即将嫁人的青州世子。

至于国师死不死的。

“阿苏何以有此问?我都只想敲锣打鼓送他好死呢。”

晏笙哦了一声,表面上信了。

以前也有听说过百战昆仑巅上的风流韵事,只不过他和大多人一样都不当真。

现在嘛…他也觉得传闻好像有了几分道理。

但是,反、反正废太子都这么说了,即便他之后要杀了国师,也算不得他先斩后奏了吧?

再不济,杀的又不是真的弄云仙尊,不是吗?

此后他忙着布阵,难得用回普通的伪装法子,别扭地挽起宫人发髻,整日行于后宫。

殷无暝好奇晏笙为何捣鼓起脂粉衣装,但念着小漂亮会害羞,便也不问。

“听说明日青州世子就要与中州联姻了。”

青州世子本人·晏笙没说话。

殷无暝叹了口气,“皇帝是故意用同性成婚的事羞辱青州王,世子是被牺牲的可怜人。”

晏笙默默瘪嘴。

青州王又不止一个儿子,皇帝就算真的这么想羞辱青州王,怕是也如不了愿。

并且对修士而言,结契这种事从来无所谓性别。

个人喜好罢了。

殷无暝想起什么,又续道:“阿苏,以后…我是说以后啊,若你也要成亲,一定要找一个你喜欢、而且对方也喜欢你的人,知道吗?”

晏笙听得似懂非懂,“为什么?”

“你这什么问题,当然是没有为什么啊?成亲不就是要两情相悦吗?”殷无暝纳闷地笑了。

要过一辈子的人,若是连喜欢都没有,那这漫漫一生怎么过得下去。

晏笙却没觉得有什么事,攥着被子喃喃:“我们妖没这么看重婚事,有多个妻子或者夫君都很常见的,大不了就解契再换啊。”

就说如今的妖皇,妃子数都数不过来,而那些妃子如果离开了妖皇也不愁嫁人招赘。

也就仙族复杂些。

殷无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谁想得到?

“你们妖族还挺开放的。”唯有悻悻感慨。

晏笙见殷无暝无话可说,于是轻轻伸手拍拍殷无暝的手臂,催道:“想睡了。”

他期待地望着殷无暝的…手臂。

殷无暝叹了口气,认命地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揽着晏笙,两只手同时拍了起来。

自从发现他会拍着狐狸睡觉,晏笙就说自己也要,据说能睡得很香。

现在他左拥右抱着,第无数次陷入沉思:自己以前这么好说话吗?

好像也没有吧?

废太子殿下又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抱的是其他人,可还没等那画面成型就已经嫌恶地皱起脸。

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了看已经缩在自己怀里的晏笙。

晏笙的手搭在他胸前,手指勾着他的衣襟怎么也不放。

殷无暝搂着人轻轻拍着,喃喃道:“这么没有安全感…”

是谁让天不怕地不怕的妖族有了顾忌?

这些日子他们都太忙,总是在睡前才有时间聊天,他本还想再说几句话的,现在只能作罢。

他也阖眼,几息后顺着熟睡的气息一同陷入睡梦中。

而第二日,他是在摸到身旁一片冰凉的时候惊醒的。

殷无暝惊讶地看着空荡的身侧与还没亮起的天,疑惑道:“今天起这么早?天都还没亮呢。”

这可真是少见了,之前晏笙一直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

罢了罢了,人走了自己也该起来修炼了。

殷无暝换上红衣,刚要拖着蒲团坐在廊下吐纳灵气却忽得眼下一抹凉。

下雨了?

他抬头看去,只见雨越来越大,哎哟一声忙起身重新把蒲团拖回屋子里,又急急去抱院子里正晒着的、那些晏笙从各处搜罗来的话本子。

这要是打湿了可就毁了,毕竟晏笙就喜欢听他读上面的故事。

直到某一次弯腰,废太子的眉心忽地顿住,紧接着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于他眼前浮现。

【被雨淋湿了的纸张、夹在书里的桃花…】

他猛地睁开双眼,惊疑未定地看向明华殿的方向。

·

晦气,大早上不睡觉还要赶着去成亲杀人。

路好长,台阶又多。

皇宫修这么大干嘛!

祸不单行,今早那些嬷嬷还非要按照女子出嫁的礼仪给他戴头面,现在压得他脖子也疼。

他此刻竟然开始嫉妒起小狐狸,哪怕小狐狸本就是他的分身。

好想留在殷无暝床上再睡一会儿…

想到这里,眼中的不耐顿时更深,一身怨气的世子揉了揉脖颈,嫌弃地瞥过满眼躲都不躲开的红。

直到行至紫宸殿外,观礼的人站满了一整个大殿,晏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围观的戏子。

仿佛又回到了不灭天的那日。

没人在笑,没人欢迎他来到仙界。

可错的难道是他?他不这么觉得。

晏笙冷笑着扯着嘴角,幽幽看着大殿中央——他早已算好的阵眼。

一步迈入,阵起。

与此同时,三宫六院的上百处布置终于启动了。

磅礴气运瞬间凝聚,狐妖的眼中闪过诡异的光。

他幽幽回身抬眸,与此刻尚安坐于千星阁里、却已满面寒霜的国师遥遥相望。

的确,在皇宫里依靠着人皇气运,我们谁也杀不了谁。

可面对着试图反吞千星阁气运的我,半只脚都踏进死门的你还有选择的权利?

唯有举剑应战,抢回气运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法力顿时汇聚于周身,晏笙勾起不屑冷笑,千里传音道:“想杀我,那就滚出宫来。”

已经跑出殿门的殷无暝似有所觉,浑身陡然一颤。

不对。

有什么要发生了。

殷无暝说不清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直觉,可颤抖的手和发苦的舌根都清清楚楚告诉了他。

去找阿苏,不,是去找晏笙。

他紧紧咬着牙,奔逃于长长宫巷之中,雨幕劈头盖脸罩下,周遭异样的目光绵延不绝,却依旧义无反顾地、狼狈地向前跑着。

可等他赶到时,大殿里的仪典已然结束,花轿载着青州世子早出了宫门。

殷无暝狠狠咬牙,索性施展才学会不久的隐身术先抢马再向着宫外奔去。

“一拜天地——”啧,烦。

晏笙朝着虚假天空拜了。

“二拜高堂——”

晏笙冲着褚九桉在幻境里的父母草草颔首。

“夫妻对拜——”妻你个头。

晏笙这次连腰都没弯。

周围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纷纷指着说起来,但无非都是什么青州狂傲之类的话。

“送入洞房——”

这回等也不等,他拂袖便走。

褚九桉傻在原地,等有人招呼他去喝酒才不虞地皱起眉,强颜欢笑着应承起往来道贺的人们。

晏笙刚一进房就反手甩上了门,掐诀施法不过瞬间的功夫便感知到国师所在。

很好,果然追出来了。

吸取了人皇气运的大妖眉眼一正,元神出窍亮出妖身。

这些日子他耗费精血花在掌心的阵法瞬间向天打出,所有的威压在此刻尽数向着国师而去。

囚仙阵,起!

“轰——”

刚赶到褚府门外的国师早已祭出所有法宝却还是猛地一震,他惊惶抬眼看向像是被雷霆捅破了的雨幕,以及正凌空阵法之上地的大妖。

怎么会!

国师嘴角已然有了血色,无数法宝砸在地上乒铃乓啷犹如破铜烂铁,只剩他一个人还站在阵法之中。

荒诞可笑的场面。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做足了准备,却不想居然如此不堪一击。

“你到底是谁!”

九尾狐凉凉瞥了眼已是笼中猎物的国师。

“不高兴告诉你。”

杀人就杀人,他可没有临阵给人讲故事的癖好。上一次杀奉阳的时候是这样,这一次也一样!

话音刚落,晏笙迅速结印引雷,与此同时掷出自己的第二条狐尾。

天狐诅咒,贵贱无二!

话音刚落,狐尾化作利刃径直捅穿了国师的胸膛,诅咒的力量死死压住国师拼命调动人皇气运而来的反击,同一时间里囚仙阵的雷霆也瞬发而下。

晏笙死死盯着记忆深刻的容颜于此刻渐渐扭曲、消散。

仿佛又回到囚域里。

他恨极了这张脸,腾身扑去一爪捏碎国师的下颌,在人惊恐绝望时沉声道:“姜昭容,你怎么敢动他?”

弹指间,猎物彻底成为爪下亡魂。

……

刚一策马出宫门,远远就听见雷声。

凡人看不见天上的事,周遭还是热闹的街市,但他却能看见国师凌空的身躯在雷电之下已散作血雾,随风而去什么也没剩下。

莫名地,殷无暝对那声音有些反感,却又说不上是因为什么。

他对国师的死浑不在意,只死死盯着血雾后若隐若现的大狐狸。

和他平日里抱在怀里的小狐狸如出一辙,一模一样的颜色!

他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此时此刻,已如愿收拾完国师的晏笙心心念着趁还有别的仇人要杀,便又重新跳进喜房的窗。

可却见屋里,谢时渊正按着他的人身倒在床上,手几乎都要伸进他的衣摆里去。

找死!

晏笙当即元神归位,但抬手刚想阻止才惊骇发现法力已经没了。

是偷盗气运而来的反噬!

巨大的痛苦瞬间裹住晏笙,让他只能眼见着扑在自己身上的人伸手来脱他的衣裳。

“滚…”

不信命也不认命的狐妖咬着舌尖,努力催动最后一点力量奋起反抗,慌乱间扯下发带勒住了谢时渊的脖子。

他刚要发力,却被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打断了动作。

那人一脚踹开了谢时渊,又好像觉得不够,还要再抓起铜烛台拔掉红烛,高高抬起冲着人的胸口狠狠扎下。

血色瞬间染上含恨的双眸,有的顺着睫毛滑落,堪堪滴落在满是红色的喜床之上。

嗜血的眼眸死死盯着在他手下不断挣扎着的人,抿紧的嘴唇里藏着的是劫后余生的后怕。

这是废太子此世第一次亲手杀人。

可他却反倒说:“小狐狸,不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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