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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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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刚过,晴好的天突然被乌云覆盖,不过片刻,狂风阵阵,大雨倾盆。

不少娘子被困在了佳人卿,祝佩玉也是其中之一。

祝佩玉时不时张望门外的雨势,偶尔也会听一听隔壁娘子们的话题讨论。

“磐宁经历虫灾,又遇水患,接下来恐会有难民涌入京城。”说话的娘子年龄偏长,端坐中心位置,着锦绣衣裙,亦戴华贵首饰,像个颇有生活阅历的富贵闲人:“最近还是少出城为宜,以免碰上不必要的麻烦。”

旁坐几人纷纷点头,一人道:“磐宁的刁民还是躲远些,几年前那场水灾你们还记不记得?”

“记得,如何不记得,她们嫌朝廷发放救济粮少,甚至和前往赈灾的官兵动起了手。还闹出了不少人命呢。”

“所以说他们是刁民啊,还是一些贪得无厌的刁民。”

“所以老天都看不下去,这不,今年又有了灾情,我看啊这就是活该。没必要可怜她们。”

几人纷纷露出不屑之色。

立春后,磐宁庄稼长势喜人,却无端遭遇了虫灾,刚冒出头的庄苗全军覆没,万幸时节还好,再次耕种倒也来得及,却在前几日又传来噩耗,磐宁竟接连下了大半月的暴雨,偏偏磐宁地市低洼,庄稼肯定救不活了,两次天灾下来,当地百姓情绪不稳,也无经济能力购买种子再次播种。

这两□□堂都在为派遣谁去往磐宁的事争吵。

安北王不愿掺和这些事,索性躲在府中躲懒。她虽不愿掺和,但却时刻了解着灾情。

祝佩玉这两日虽在佳人卿忙活,但不过过问也知道朝堂情势十分严峻。

她捏着茶盖沿着茶碗来回轻刮发出窸窣声响,大脑里盘算着,是否要动员凤思霜去往磐宁赈灾。

佳人卿二楼的挑台上,温心看似赏着雨幕,视线却总不受控的往楼下那人身上瞄。

他做祝家婿三年,从未听闻祝父生育过双生胎;祝家亦没有送养或是丢弃孩子的经历。可世上怎会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两人?

刘清山听闻他豪掷伍仟两一事,无奈摇头,说他是魔怔了。

人是他亲手杀的,温宅燃起那场大火时,宅子周围围满了百姓,先不说重伤的祝佩玉能不能爬出火场,就算爬出来了,又如何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逃离?

祝佩玉就是死了,即便楼下的那个人和她长着同一张脸;会使用佩玉盘;她们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刘清山最后喟叹的那句话无端又回荡在脑海中:恩怨以了,放下过往,也放过你自己吧。

温心捏着茶杯的指骨泛白,半晌后,放下杯盏行至窗前,狂风携裹着雨珠铺面而来,他随手拂去,许是错觉,雨珠竟是温热的。

彼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并在认出来人后,众人纷纷缄默,神色也端重起来。

祝佩玉双眸一亮,殿字刚要出口,就因视线里多出了凤思楠的身影而稳重起身,行起揖礼。

“殿下。”

仿佛狂风暴雨不足为惧,凤思霜只身前来,踏入佳人卿后随意抖了抖衣衫上的雨珠,随口介绍着身后之人:“这位是本王的二皇姐。”

两人是门口遇见的,来不及寒暄,纷纷冲进了佳人卿。

凤思楠是坚定的谋而后定的拥护者,韬光养晦的忠实粉丝,所以此时的她还未封王,位居三品公主,赐单字封号为礼。

许是女帝觉得她有礼貌吧。

祝佩玉心中吐槽,面上恭敬:“小的见过礼公主。”

面对祝佩玉的这张脸,凤思楠没有展露出一丝一毫的惊讶,相反,十分客气和善:“唤本宫礼公就好。”

祝佩玉再次作揖:“好的,礼公主。”

凤思楠:“……”

凤思霜感觉她就是故意的,走过来时,大手毫无征兆的抓了抓祝佩玉的脑袋:“本王看你是又想挨打了。”

说罢,自顾坐到了祝佩玉刚刚的位置上。

祝佩玉默默坐到了她的下首位置。

反观凤思楠,先脱了斗篷,取下围巾,露出厚厚的鹅黄衣裙,才被人扶着坐下,端的是一副身娇体弱,我见犹怜。

祝佩玉是挺佩服她的,有了刘清山的调理,她的病早好了七七八八,却还要维持体弱的人设,大夏天还穿这么多,也不怕捂出痱子。

作为佳人卿的掌柜,温心命人看茶后急忙下楼,先后对着两人行礼。

茶水很快备好,凤思楠接过温心奉来的茶:“前日的赏花宴本该去瞧瞧,可惜身子不争气。躺了两天才见好。不知皇妹可在赏花宴上,遇到了心仪了郎君?”

凤思霜也接过长随奉来的茶,茶水太烫,她干脆放置一旁:“赏花宴了无生趣,人也了无生趣。”

凤思楠笑笑,带着宠溺轻语:“你呀。”

凤思霜反问:“二皇姐不也未娶正夫?”

凤思楠下意识看了眼温心,才叹道:“等过两年身子好些再说吧。”

本就是不相熟的姐妹,闲聊两句便也罢了,再多的,实在不知说些什么,空气一时间安静下来,窗外的雨声又大了许多。

凤思楠突然打破沉默:“听闻皇妹那日画了一个绝美的妆?”

“妆面出自祝吏书之手,皇姐若有需要,也可以来找她。”凤思霜也不客气,指了指旁边的祝佩玉:“两千两一次,概不还价。”

凤思楠笑出了声:“这么贵呀。”她挑起弯眸落在祝佩玉的脸上,看似玩笑的随口道:“巧了,春日楼的娘子跳艳舞也是这个价。”

祝佩玉只在心中冷笑一声。

相较于今日在佳人卿丢的脸,这点讽刺对祝佩玉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而且这话听着倒是耳熟。不正是昨日温心打趣她的话?

佳人卿有女主耳目这件事,倒也和剧情对得上。

温心则瞬间眉心紧蹙,他下意识看了眼祝佩玉,她的脸上只有漠然,仿佛完全没有将这句无礼的打趣放在心上,才冷眼瞥向凤思楠。

凤思楠恍若未查,颔首淡定饮茶。

唯有大咧咧的凤思霜接了话茬:“她连上马都费劲,你还能指望她跳艳舞?”

“哦?”凤思楠似乎来了兴趣:“皇妹贯会说笑,安北军的兵怎能不会骑马?”

“骗你作甚?她身子弱,比你强不了多少,初见她时差不多穿了一尺厚的棉衣。就像个成了精的麻袋似得,又笨又蠢。”凤思霜放下茶盏:“母皇还交代了其他事务,不便与皇姐多聊。告辞。”

凤思霜雷厉风行,说走就起身,根本不给凤思楠挽留的机会。尽管雨势渐大,也丝毫没有阻挡她的脚步,大步流星的踏进雨里,直奔王府的马车而去。

祝佩玉起身对凤思楠一揖礼,急急忙忙追上了凤思霜步伐。

两人的身影消失后,凤思楠才闲闲道:“不过是打趣一句,人家娘子都没放在心上,你怎么还恼了?”

温心漠然道:“是打趣还是嘲讽,公主心中有数。”

凤思楠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从怀中取出了祝长生的履历书放在扶案上:“自己看吧。”

***

暴雨扑面而来,祝佩玉被打的根本睁不开眼,终于爬进了马车。凤思霜劈头盖脸的甩过来一张布巾。

祝佩玉顺手抓住擦起了头,听凤思霜咬牙切齿道:“北洲的将士连棉衣都穿不起,她到好,拿着白花花的银子跑去看娘们看艳舞!”

祝佩玉擦头发的手一顿:“……”

凤思楠要是知道她对祝佩玉的一句嘲讽,竟让凤思霜曲解成这样,恐怕会气的原地吐血吧。

马车踏步飞快,没有听到附和的凤思霜越想越气:“喜欢看娘们儿跳艳舞,就对着镜子扭呗!怎地,春日楼的娘子有的,她没有?”

祝佩玉囫囵一擦,不忘自己下属的设定,又取了干净布巾,一面为凤思霜擦去头上的雨水,一面言辞坚定道:“礼公主此举确实很过分。这和那些吸食百姓民脂民膏的贪官,有什么区别!”

凤思霜冷眼回视,定定看了祝佩玉好一会儿,祝佩玉被她盯的毛骨悚然,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凤思霜猛的一踹车厢:“你说的对!”

祝佩玉:“……”

祝佩玉突然有了个错觉,也许打败女主并没有那么难。

书中,凤思霜最后成为了女主的左膀右臂。

其实左膀右臂也不贴切,正确来说,凤思霜就是女主的免费打手。

毕竟女主总是露出那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样,又整日被大皇女、五皇女这俩货欺负,这大大激发了凤思霜的护崽心理。

女帝驾崩后局势不稳,凤思霜替女主开路,剿灭反叛军,扶着女主坐上了凤位;

女主登基后局势不稳,又是凤思霜以强硬态度肃清乱臣党羽。

待女主终于坐稳凤位了,凤思霜回到了北洲,继续做她的安北王。

从此,书中再无她的痕迹。

这不妥妥工具人吗?

作死,竟然让我们威风八面的安北王当工具人;怪不得天道不喜欢女主,活该!

祝佩玉悄悄握紧了拳头,为了安北王的伟大形象,为了安北王能在京城站着,也为了自己不跳艳舞,祝佩玉决定了,她要打倒女主!

……如果可以办到的话。

好像不太好办。

算了,她开玩笑的。

“你有没有感觉,二皇姐和这个温掌柜,关系好像不一般?”

祝佩玉正在那想入非非,忽然听到凤思霜来了这么一句,于是呆呆的转过头:“啊?”

凤思霜:“……”

凤思霜看她那个傻样就知道靠不住:“算了,问你你也不懂。”

祝佩玉后知后觉,拼命点头证明自己非常懂,谁知马儿一个急刹,祝佩玉差点撞到车厢,脸虽保住了,但感觉脖子有点勒。

“谢谢殿下。”

凤思霜松了她的后衣领,眸光微深的盯着车门外:“何事?”

马妇:“殿下,是位娘子拦路。”

马妇话音一落,车窗外传入:“翰林编修奚晨,请见安北王。”

翰林编修?

凤思霜撩起车帘,居高临下看着那个被雨浇成落汤鸡的清瘦娘子,忍不住蹙眉,怎么京城的娘子都瘦巴巴的?是吃不饱饭吗

“奚大人有何事?”

奚晨深深一揖礼:“殿下,磐宁灾情严峻,民心浮动,过往局面发生多会引发地方暴乱,臣下深感局势堪忧。故臣冒昧,恳请殿下将此情上达天听,启奏陛下,望能遣派精兵携赈灾粮前往磐宁,以卫磐宁之安定,以抚百姓之忧心!”

这两日的朝堂也都在为谁前往赈灾闹的不可开交,大皇女有自己精兵,五皇女有自己的良将,两方势力形如水火,她一个北洲的将军在掺和进去,恐怕更要闹的人仰马翻了。

凤思霜想也不想的拒绝,放下车帘道:“此事母皇自有决断,奚大人不必太过忧虑。回罢。”

马车缓行两步又骤然停下,奚晨有些悲痛的声音传了进来:“殿下虽远在北洲,可也应该了解京城局势,无论最后陛下派遣哪一方人马前往磐宁,最后的结果都不过是……”

凤思霜猛地掀开车帘,打断了她的话道:“奚大人若是活腻了,本王不介意亲自送你一程。”

磐宁是奚晨自幼长大的地方,那里山清水秀,四季怡人,可几年前水灾,百姓只能眼睁睁看着庄苗被淹,积水好容易排出,当地商铺坐地起价,活活将粮种的价格翻了三倍,缴税过后,一年白忙不说,他们连过冬的粮食都不剩。

听闻朝廷会发放粮种支持百姓二次播种,痛哭流涕的磐宁百姓才展露笑颜,于是百姓们等啊等,再差不过错过播种季前,终于等来了少的可怜的粮种,却不是人人有份,要先发给当地乡绅。

发至最后,仅剩下零星一点,百姓叫苦不迭,若是粮种不够,为何不提前告知?何必拖到播种季节过,临到头他们哪里有办法弄到种子?

于是百姓与官兵发生了冲突。很快,磐宁暴乱的消息传入京城。朝廷这次雷厉风行,不消两日,镇守暴民的将领就到了。不由分说,不问缘由,斩杀了大批暴民。

那时的奚晨不理解,朝廷口中的暴民,从始至终,不过是想要个公平罢了,为何会因此丧命?

现在的奚晨懂了,朝廷拨放粮种是够的,不过是被层层盘剥,到了百姓手里,便没了。

这道理不仅奚晨明白,朝中任职的官员都明白,只有女帝不明白,她只会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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