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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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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娘的到来在养猪场内引起了一番小小的轰动,她身为村里有名的美人,这些工人都是见过她的,也知道她嫁入了余家,如今也算是他们的半少东家了。

只是,这半个少东家不在家里享福,跑到这脏乱之地做甚呢?

总管事梁渺渺微躬着腰跟在阮娘身后,眼睛都不敢看她一下,生怕亵渎了夫人,丢了这份差事。

阮娘觉得自己现在特像领着跟班出去闯祸的大小姐,跟班怕她闯的祸太大,兜不住,这才走哪儿跟哪儿。

但是她能闯什么祸呢,她只是想看看全村唯一的大型养猪场而已,好有个参照,说不定将来能用得上呢。

阮娘从一号棚走到七号棚,对这些长得肥头大耳的大粉猪很是喜爱,不过这里的猪不是很干净,她就没上手摸。

出来的时候,梁知礼还在“之乎者也”。

她在心里摇摇头,想着回去要不要告个状,毕竟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花钱养个闲人是不是不太好。

心里想着这事,阮娘便把早上羞人的事给忘了,回到家后,见余茶躺在摇摇椅上看书,一双白嫩的脚丫又赤裸裸摆在阳光下。

阮娘内心轻“啧”,双腿却半点不迟疑地走过去,蹲下,伸手一摸,果然凉凉的,她捡起鞋面的布袜,边往那两只脚丫套去,边念叨:“茶茶,你还在生病喝药,不可再如此贪凉,若是病情加重,叫我如何是好。”

余茶垂眸看着她的侧颜,由着她将自己的脚裹得严严实实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放心,若是我没了,你还是余家少夫人,该得的半点不会少。”

话落,阮娘脸上的表情微僵,似乎有些许尴尬,细看又有些许羞恼,似是心中最隐秘的角落被人碰了一下。

不过只有恼羞,并未成怒。

余茶继续道:“我知你嫁我并非真心……”

“胡说,我是真心的。”阮娘一着急,直接握上她搭在腹上的手,“嫁与你是我心甘情愿,如何不是真心。”

虽然她确实是奔着那十两银子来的,但她心中也从未抗拒过嫁给余茶,再真心不过了。

“是吗?”

“是呀是呀。”阮娘赶紧表衷心。

如果她身后有尾巴,这会儿怕是摇出残影了吧,余茶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视线从她上扬的眼尾移到左眼皮的小痣上,忽然说道:“上次你说你会耍大刀,不如现下耍一套给我看看,当是解闷了。”

“……”

她又不是耍杂技的,但是当她看着余茶有些探究的眼眸时,心下莫明微慌,总感觉她知道些什么一样。

阮娘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和拇指,在她面前比了一条缝的距离,试探道:“我就只会这么一点点,以前还误伤过家里养的鸡,茶茶你确定还要看吗?”

可能还会误伤人。

可惜她的潜在台词没能被人解读出来,只见余茶轻飘飘看她一眼,眸里分明有笑意,却转头对小小说道:“去找把大刀来。”

“是。”小小微福身,对上阮娘求助的眼神,露出个爱莫能助的微笑。

余宅有一间专门用来放兵器的库房,其中长枪和大刀就占了大部分,小小知道自家小姐只是想试探兼逗逗夫人而已,故而直接略过最重的那两把大刀,拿了一把不算重也不算轻的,却是最漂亮的一把大刀,既能让夫人使得趁手,还不会累到夫人。

况且,如果夫人真是土匪,那这把大刀极有可能今天就有主了,毕竟依照小姐的性子,绝对做得出给夫人递刀子的事。

而阮娘还蹲在余茶面前,想着要怎么把她那‘精湛’的刀法以笨拙的方式耍出来,但又不能耍得太烂,不然茶茶该觉得她一无是处了。

“小姐,刀来了。”

小小一声‘催命符’唤醒了阮娘发散的目光,她凝目望去,暗红的刀柄有手臂那么长,刀面刻着凤凰图腾,刀锋自带寒气,微一亮相就把阮娘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她瞬间松开握着余茶的手,眼眸亮晶晶地往大刀走去,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哇——小小,你从哪找到的大刀,瞧这刀柄,我握着刚刚好;瞧这图腾,多尊贵;瞧这刀锋,谁见了不害怕啊。”

她表现得实在太像个土包子了,以至于余茶看向她的眼神有几分怪异,好似她本不应露出这种没见过好刀的样子。

阮娘极为喜爱地摸了会大刀,然后就将自己要藏拙的小心思忘得一干二净,只见她握着大刀双手一挥,长腿踢、踏、蹬之下就把一把大刀耍得虎虎生威,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发生了转变,变得英姿飒爽,正气凛然起来,也让余茶确定了某件事。

阮娘意犹未尽地停下,双手紧紧握着大刀,然后满脸喜意又扭扭捏捏地看向余茶,既踌躇又有些迫不及待地走向她。

余茶看着她小媳妇一样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眼里还藏着几分希冀,不用想便能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但她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小媳妇’开口,只好淡声夸道:“耍得很好。”

阮娘紧紧握着大刀,用类似于腼腆的表情说道:“是刀好。”

“刀确实好。”余茶静静等了半刻钟,然后嘴唇轻抿,没什么情绪地说道:“不过既已耍完,便将大刀放回去吧,小小。”

“是。”

小小暗暗摇头,平时这么厚脸皮的夫人,这会儿怎么就变呆了呢,她难道就没看出来小姐想送她大刀吗?难道夫人还想让小姐主动开口,但是怎么可能呢,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上赶着给人送东西。

于是,变呆的夫人只能呆呆望着手上的大刀被人夺走,心里既着急又不舍,她从未主动向谁伸手要过什么,尽管现在极想要这把大刀,但她嘴巴张张合合好几回,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

余茶静静看着她,在她眼底的失落越积越多时,忽然说道:“听闻弯良山有土匪出没。”

听见“土匪”二字,阮娘再顾不得什么大刀,当即一个激灵,绷着身子,小心翼翼看向余茶,听她继续说:“若是有把好刀防身也能多几分保障。”

“???”

你一个病秧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说这个干啥呢?

阮娘憋的气缓缓舒出,揣着明白装糊涂,“茶茶你听谁说的弯良山有土匪,我天天在外面,咋就没听说过呢?”

“况且茶茶你也不出门,要好刀做什么?”还不如送给她呢,起码她还能用这把好刀保护余茶。

阮娘又有些许惆怅了,人啊,就是不能见到太惊艳的东西,不然得不到,心里痒痒的,难受。

难怪能当土匪,扮糊涂的本事倒是见长,余茶定定看了她一会,又缓缓打开书继续看起来。

如此不上道,想来她应该很喜欢那把破大刀。

余茶自动忽略了她的问题,阮娘撇撇嘴,头一次觉得她有那么一点臭毛病了——说的话总要人猜。

因此,阮娘决定不把里正的事告诉余茶了,让她继续花冤枉钱,当冤大头。

但这个决定在三天后就被打破了,皆因她刚走出房门,小小就抗着她看中的大刀朝她走过来,语气好似有些不满地说道:“夫人,小姐说弯良山土匪猖狂,让你出门时带上大刀。”

自从阮娘回门之后,就天天不着家,不是早起去帮奶奶割猪草喂猪,就是找王虎妞打听那几箱金银珠宝的去向,虽然啥也没打听到。

而余茶在她走后总要躺在摇摇椅上看着天空发呆至少一个时辰,看得小小心里颇为不满,觉得阮娘不在乎她家小姐,惹得她家小姐难过了,虽然她家小姐什么也没说过,但她当了余茶十五年的贴身丫鬟,早已练就一身猜心的本事。

小小面无表情地双手举起大刀,还想着小姐都上赶着送大刀了,夫人这下该开心坏了吧,却没想到她情绪激动地吼道:“胡说八道,弯良山的土匪哪里猖狂?”

什么叫不打自招,这就是,小小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好心解释道:“夫人您都未曾听说过弯良山有土匪的事,自然不知道她们有多猖狂了,据传,那里的土匪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还说从洲县到礼都县的路上土匪众多,让远行的百姓都多带些护卫,若能捉到土匪重重有赏什么的,这些在礼都县都传遍了呢。”

礼都县,那不就是那狗官的地盘吗,稍一思索,阮娘就被自己的臆想气得小胸脯起起伏伏,定是那狗官丢了钱财,又查不到是谁劫走了这批钱财,这才找人散播谣言,想鼓动百姓替他去剿匪,当真是黑心肝。

可是这条路上的土匪就有好几拨,为何单单拿她们弯良山出来说事?

阮娘抬腿就想去找奶奶问问情况,但她眼神扫过面前的大刀,那条腿怎么也迈不出去。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互相搓了搓,不确定地问:“茶茶真要送我大刀?”

小小没忍住,当着她的面就是一个大眼白,“这还能有假,您快快收下,一会儿随小姐去县里贴身保护小姐吧。”

去县里?那她跟着去不就可以打听打听情况了吗。阮娘激动地搓搓双手,然后接过大刀,边喜滋滋地笑边问:“茶茶要去县里干嘛呢?”

“这您就亲自问小姐吧。”小小说完便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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