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脸与面具

脸对于小黑来说真是每次看都有新的体验。大部分时间是黑色的，它名字的由来也有一定的这个的原因。它的眼睛是闭着的，有人长时间的蹲守过，看它到底是会不会睁开眼睛。

可惜的是，没人看得到它眼睛的模样。

“也许它没有眼睛。无人可以跟它对视上，但没眼睛不等于没有视力，或许它是用其他方式看周围。”这是提姆德雷克的看法，也是他最初提出来的问题。

小黑真的拥有眼睛吗？

“也许我们也可以把它抓过来，扒开它的眼睛看看到底有没有眼睛。”杰森提议。

“我好像真的没看见过它的眼睛。”

达米安斩钉截铁地拒绝他的建议:“这是种强迫的行为，你不能强制它做什么事情。它拥有它的选择以及自由。即便是多小的事情。”

“妈的忘记这小鬼是动物保护主义者了。”

青年骂骂咧咧起来。

提姆沉吟不语:“……动物保护主义者？”

“动物？”

家里人对小黑仔的观感真是千奇百怪，杰森觉得它是个小生物，有自我意识的其他种族。达米安认为它偏向于是一只动物，而达米安韦恩唯一认可的朋友，除了小乔纳森，就只有他的动物朋友们了。

布鲁斯呢？

尚且提姆还不太清楚。

“我们一定要纠结它的眼睛吗？它又不是看不见……”杰森撇撇嘴，他顿了一下，“它看得见的吧？”他有点迟疑。

达米安:“……”

提姆:“你又开始怀疑这个，当然，只是我们不知道它使用的是什么器官。在它闭着眼睛的时候。”

杰森:“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结于它的眼睛。它的嘴巴呢，鼻子呢？也没见你纠结过。”

提姆:“它除去眼睛是闭着的，连鼻子和嘴巴都没有。那它是否进食？是否呼吸呢？这的确是一些很好的问题。我会将这些记录下来。”

杰森:“……”

达米安哼声:“之前也没见你对它这么感兴趣。”

当小黑到来的时候，是完全不知道即将有几个大汉把它团团围住的。它面对几个人时，还不知所措地朝他们比心，转圈圈。当它被杰森陶德拎起来的时候，依旧在比爱心。

然后它兀然顿住了。

因为它被人拎起来下不了。

“你真的要这样做？”有人问，带着一点不赞同。

“你不是想看看它的眼睛，看吧，在它生气之前。”

达米安:“……它真的会生气？”

杰森摇摇手上的小人，它现在开始在做拒绝的动作了。青年把它放在书本上，让它站在其上，而后他惊奇地发现——它今天不是黑脸了。

“这是面具吗？”

达米安好奇地观摩它的脸，今天它面上覆盖着一张小小的面具，棕色，带着一点褶皱。关键是，它今天有眼睛了。不是两只，而是三只！

杰森:“很好，不是看看它的眼睛吗？我已经看见了。”

提姆:“它的眼睛是……”

达米安:“它还是没有眼睛。”

杰森:“很难不否认。”

小黑崽子面具上有三个洞，洞里冒光。所以能说它的眼睛是光吗？面具之下的确是明亮的光。达米安蹲下来，凑到它的面前，聚精会神地注视观察着。然后他得出结论:

“它眼睛的地方没有任何东西，所以它没眼睛。”

“就这样便可以判断出？这太过草率。”

提姆不赞同地说。他半蹲下身体，打算自己亲自来观察一番。无论什么存在，眼睛是暴露情绪的窗口，没有物种能够脱离眼睛。按照小黑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比较生气的，或者比较不麻烦。瞧它都开始挥手拒绝他们了，总不能是高兴吧？

德雷克细细观察那两个洞，这虽然是个面具，但露出了它的眼睛。额头上还有一个小洞，不知道是眼睛还是什么其他的存在。

青年观摩着，以他专业的侦探知识推测真相。世界上很多事情都能够从细微透露出事实，而提姆德雷克也相信，它不会是一个没有眼睛的存在。

所以在他经历过多番观察后，这位世界上最好的侦探之一得出了一个结论。

“……它没眼睛。”

达米安:“切。”

杰森翻白眼:“傻逼。”

2.蜡烛

小黑喜欢蜡烛，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共识。它每天过来的任务除了在庄园里跑酷，在书上比爱心，在人的身体上滑滑梯，在吊灯上拍照，在……好吧，它的任务还蛮多的。

可要是说它最喜欢做的事情，那他们不得不提及一件事情了。

是的，它喜欢点蜡烛。

你说蜡烛点燃之后它会吃还是其他吗？它就光点，什么都不干，然后就飞走了，继续点下一个。

杰森说它的能量来源于火光，这他们是可以理解的，但当它什么事情都没有，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时候，它仍然会如此。

好似这是一件慎重的事情。

每天必须做。

阿尔弗雷德为此感到一些烦恼。小黑太喜欢点蜡烛了，他有时候会跟在它的身后，它点管家熄灭蜡烛。然而庄园太大，小黑仔过来的时间段在变动，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去关注它的动静。这导致偶尔他会在某个没有人的客房里看见被点燃的蜡烛。

“这很危险。我想我们应该告知这位小客人，别在庄园里点燃蜡烛，这容易造成火灾。”

在反馈给主人们之后，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布鲁斯。作为肩负伟大任务的韦恩打了个哈切，揉了把眼睛，开始对这个任务感到苦恼。

这该如何告知小黑？

它又不是说说就能懂，之前跟它解释不能乱飞的记忆还印象深刻。跟它解释就是对牛弹琴，牛听了还会哞两下，对它还会扭曲你的意思。

“我没有办法让它懂得这个道理。”

布鲁斯对他的孩子们说，“阿尔弗雷德让我们制止它的行为。别整天偷偷摸摸地点燃房间的蜡烛了，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很显然，最大的韦恩需要一些建议。

为他提供建议的有提姆，杰森，达米安三位。他们分别坐着站着，盯视着面前在桌子上蹦哒的小黑。

“我们可以用图片教导它。”

“之前的教训还没吃够？”

达米安忽然没声儿了。

在场人陷入一顿沉默当中。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语言不通，智商堪忧（？）就连手势动作都有时候理解不到位。

“难道它蠢得这般无药可救了吗？”

达米安发问，“或者说，我们没有办法来治治它的愚蠢吗？就算再蠢的小孩在教导后也会懂得些道理。我说如果，它在教导过后应该会知道点儿的吧？”

杰森接着道:“看你怎么教它，如果像上次一样的话，我劝你别浪费时间了。”

提姆:“难道就没有一种更高效的办法？”

时间长到小黑点完蜡烛，然后躺在蜡烛里睡觉。目睹他的行为后，几个人接连讨论了半天，也讨论不出具体的建议与办法。布鲁斯韦恩坐在沙发上，安静地注视几个人的争吵。

他们各执一词。

达米安坚持要跟学校老师般教导它。他说再蠢笨的学生都有开窍的一天，杰森说他是当老师当上瘾，对每个物种都要试一试，以后要不他直接在面前摆上几个玩偶，就可以达米安老师开课了。

杰森坚持严厉的教育，在小黑去房间点蜡烛的时候就把它拉过来罚站。站哪儿？站蜡烛旁边，不准它出去，不是点蜡烛吗？给它一堆蜡烛让它点，点个够。提姆说这不就是奖励它吗？杰森这行为在强化它的错误行为。

提姆坚持在它点蜡烛的时候就跟在旁边吹面，次数多了，它便知道这个道理。他们不可以在房间里点蜡烛。达米安说他们不是小黑的保姆，不可能一直跟在它的屁股后面。

于是几个人就各种纷争起来。

坐在旁边的韦恩独自叹气。很显然，最大的韦恩没有获得一个靠谱的建议。男人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叫醒睡着的小黑仔。

将它带离这个客厅，带到客房的蜡烛旁边。布鲁斯点燃蜡烛，再摆手表示不行，当着小黑的面吹灭。

“别在房间里点蜡烛，小黑。”

它能够理会多少意思就全靠它的自我理解了。

次日，管家阿尔弗雷德反馈说，小黑终于不乱点蜡烛。这让参与的三个人疯狂猜测，因为他们可什么都没做。

提姆:“难道它真的听得懂我们的话？”

杰森:“没准它早就明白我们的意思，只是在逗我们玩的。”

达米安:“不可能，小黑没有这么聪明！”

在几人你猜我猜的时候，作为这个任务发布的主人，布鲁斯韦恩站在他们的背后挑唇，发出一下轻不可察的哼气，对他们的争论不屑一顾。

——个人深藏功与名。

3.小黑与蘑菇

首先他们需要强调一件事——庄园里是不会让蘑菇生长的！韦恩庄园太过庞大，偶尔某个地方没有顾及到，长蘑菇是很正常的事情。

尤其是书房，花园里。

几次大雨过后，是蘑菇生长的季节。一个晚上，那些阴暗生物就“蹭蹭蹭”地冒出头。为此，清理它们成为了管家比较头疼的事情了。平常需要阿尔弗雷德每一个容易生长蘑菇的地方逛一圈。把那些可恶的，生命顽强的蘑菇摘去。

这个任务逐渐被家里空闲的人领取了。

例如说达米安韦恩。

尽管他会夜巡，这算是熬夜了。然而他仍然会在六点左右起来晨练。在看见花园里的蘑菇时，他会顺手把蘑菇挑飞，再砍成两段。

这应该陈述为一个简单易懂的道理。

蘑菇必须死。

直到某个人在某个地方看见熟悉的身影。就在书房的小角落里，阴湿的环境让这个角落长了一个硕大的蘑菇。而我们的主人公，则是坐在蘑菇上面躺着睡觉。

“小黑？”

身为蘑菇制裁者的达米安发出质疑。

他蹲下看去。今天他没在庄园里看见过小黑，阿尔弗雷德说它出现几下，随后捉迷藏似的消失在庄园里面。达米安没找到它，以为它回去了。

男孩把小黑推搡下去，挑起嘴角难以自抑地发出笑声，他无情地开口:“喂——小崽子，蘑菇上不允许睡觉！”

小黑滑下去，迷迷瞪瞪地爬起来，发出困惑的叫声。“叭叭叭”地叫，似乎对达米安的行为非常不满。在男孩旁边跳脚，做出拒绝的动作。

“蘑菇不允许存在，小黑，你需要找其他地方睡觉。”男孩说。但他也清楚这个生物根本理解不了，他指向其他方向，沙发的方向:“去那儿睡去。”

在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达米安就一把把蘑菇拔起来，斩草除根了。

它迷茫地看着被去除的蘑菇，然后稀里哗啦发出流泪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这种声音，毕竟人哭起来真没这么响的，就它哭起来是这样的。

哭半天后。

达米安暗暗低头，又瞥过眼去。在面对阿尔弗雷德的疑惑之后，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们不能留下一颗蘑菇的，不是么？”

“是的，少爷。”

管家没有否认。

而在他打算再开口的时候，小韦恩便施施然地走开了。留下一只哭泣的生物与阿尔弗雷德面面相觑，哦不，还不能算作面面相觑。顶多算仰视和俯视的对照组。

但这不是个例。

在第三次发现小黑躺在蘑菇上睡觉的时候，韦恩家的人不得不意识到——它是喜欢这些蘑菇的。

之前也意识到了，只是没想到它如此的执着。在蘑菇拔完后，还是要蹲在墙角处等待，所有人都知道，它在等待着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愿望。

这说得好像比较残忍。

事实就是如此。

“它好像很喜欢蘑菇。”

他们围着小黑崽，它正坐在最后一颗蘑菇上看书。一时半会儿没注意到靠过来的人类。这句话是杰森说的，他继续说:“这几天你把它喜欢的蘑菇全拔了，它每次都要哭半会儿。”

达米安:“蘑菇不能存在，不是吗？”

提姆点头:“蘑菇的孢子对身体不好，以及书和建筑物。”

杰森扯扯嘴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