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李总好找。”
穆显承错开话题,笑着又说。
“怎的,不知在下是怎么入了李总的眼。”
李烀挑了挑眉,带着点漫不经心道:“哪里哪里,穆先生虽说不醉心商户之事,但商贾之人可格外看中先生呢。”
“您说是吧,乔总?”
乔祯:“……”
呵,男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搁这装什么聊斋。
乔祯皮笑肉不笑地接:“这还用说,穆先生这样的有才之辈,当然炙手可热了。”
穆显承:“……”微笑.JPG
讲个笑话,情敌对我炙手可热。
穆显承不置可否,修长的两指优雅的捏住高脚杯,轻轻地同两人碰了杯。
随即拿着杯子地右手被放于背后,微微向前躬了躬身,右手转了半圈,朝两人行了个敷衍且优雅的绅士礼,一副端正清雅的君子相。
意思很明显,老子不搁这和你们两个妖艳贱货打太极了,要打你俩自己打,Good bye~
乔祯:“……”
李烀:“……”
像个屁!
他绝对是在嘲讽我们吧?!绝对是吧!?
徒徒被留下的乔李两妖艳贱货大眼瞪小眼,一脸无语。
三人的暗流涌动被在场的有心人看在眼里,不少对穆显承有兴趣的都打消了前去勾搭的心思,纷纷望而却步。
李烀同乔祯相视点头,礼貌地颔首告别,各自选定了下一个勾搭对像,默契地远离了众人的视线中心。
穆显承暗暗苦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己今晚注定是讨不了清静。
其实导师早就邀请过自己,加入他的研究团队,他很欣赏自己的专业能力。奈何当时年轻气盛,不肯沾染名利场毫分,生怕被搅入火葬场陪葬。
更别谈这个所谓的研究团队,不过是资本猛然兴起的产物。作为被他们豢养在掌心的东西,生死与否全在他们一念之间。
穆显承没兴趣去他们面前卑躬屈膝,被推上台前,换取短暂的荣耀与专业,更没必要去接受这样一个朝不保夕的混吃喝的半吊子工作。
导师也是深知他的性子,也不强求,苦笑着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浊息,按着他的肩膀轻声留下句:“往后珍重。”
“一定。”他点头低声回应。
因此在毕业后,他自然而然地接受留任母校授教,顺便偶尔出去补补课,指点指点前来求助的研发团队,顺便再买只股票玩玩,吃喝不愁,何不妙哉。
至少,三年前的他真的这么想。穆显承不由在心里轻嗤。
倒也免了这么被动,不如…… 主动出击。
他暗暗想道。
宴会的主办方显然不是个高调招摇的人,酒宴开始不久他便低调地同众人碰杯,乐呵呵地表示,交际场,年轻人的地盘,我们这些老骨头就不方便多参与了。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交际是一方面,勾搭又是另一个方面,理解的明明白白。
而且看他这副不忙不慌的样子,怕是心中早有了人选。
于是在有意的纵容下,气氛很快被轻轻松松推至一个小高潮。
虽说在场大多年轻,但到底在人情是非里滚过一遭,个个心里捏着把门,都清楚什么场合说什么鬼话,故而鲜少有愣头青在这里面冲撞。
于是其乐融融的虚伪场面由此诞生。
先前多喝了几杯,道好失陪后,穆显承难免跑趟卫生间。
轻轻松松地放完水后,正要扣上皮带时,猛地听到“砰”的一声。
“!!!”穆显承心里一惊。
他连忙完成手上的动作,着急忙慌地朝外面走去。
还未走出卫生间,便听见外边又紧接着传来一声娇喝,又怒又惊。
后边紧接着传来一道下流至极的挑逗。
“不要!不要啊!你别过来!!你个……畜牲!!”
“呵,美人别怕,老子不动你,来让老公好好稀罕你,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嗯~真香!”
穆显承:“……”垃圾玩意。
那道声音开始焦急起来。
“救命!!来人唔唔唔————救命——”
穆显承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冲出来一看,只见洗手间外不远的墙壁上,容貌靓丽的女子被一个男人压在墙上,挣扎不已。
其颈的短发因双手动作而变得凌乱,额前的几缕头发也因此粘在两颊边,精心画好地眼影早已被惊怒交加渗出的汗水晕染开,涂地刚刚好的口红也被男人粗糙的虎口捏地七零八落。
当然也不排除男的趁乱啃上几口的可能,那女子一见穆显承的身影,眼里顿时放出了精光,顿时挣扎地更加卖力。
双手猛地从男人大手的掌控中抽离,肩上的吊带已经搭在小臂上,隐隐泄出些什么,右耳的圈形耳饰不知所踪,滴滴答答地落下赤色,整一个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然而救人心切的穆显承压根没空欣赏,他甚至想也没想,在男人又惊又怒转过身地瞬间,猛地上前拽起衣领,一把将其扯向自己。
另一只手将对方的就近的肘关节狠狠捏住一扭,只见男人眼角疼得一抽,猛地挣扎起来,未受制的手握成拳猛地向穆显承面上袭来。
同时嘴上不忘蹦出垃圾:“fuck!!草泥马!”
拳风及至,穆显承丝毫不躲,手上动作不停,顺势而上反向用力。
“咔嘣!”
被擒住的手臂在剧痛下忽的失去了知觉,他额头顿时滴落起豆大的冷汗,怨狰地瞪着穆显承。
女子见自己得救,捂着嘴感激地注视着前方缠斗的身影,不用他示意,便自己乖觉地避到角落里观察着战况。
穆显承见人躲到了安全的距离,不再留手,干净利落地卸了恶臭男另一只手后,抬脚踹上腹部,使其重重跌落在地。
“曰!!”
男人恼怒又惊慌地尝试起挣扎自己软绵绵的两条胳膊,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突然来坏自己好事的家伙。
许是疼痛仍残留些许在神经末梢上,到底虚了几分,无声地龇牙咧嘴一番后闭上了自己的臭嘴。
见畜牲受制于人,那女子悬着的心好歹放了下来,细细整理了一番后,连忙紧紧贴在穆显承身后。
数次尝试将手攀上男人臂膀惨遭拒绝时,这才假装愤愤停止动作,玩味地勾起头发笑了笑。
默不作声地朝男人投去一撇,知会到位,便在心里细细盘算起来。
穆显承见女人停止了动作,这才舒展开眉头。
地上卧躺着的玩意不知何时止了动作,就这么大刺咧咧地瘫着,阴郁又带着些许快意地看着自己,像是在看什么滑天下之大稽的玩意,口中发出清楚的嗤笑声。
穆显承没将其放在心上,双手的袖子优雅的挽到肘部后夺步上前。
得到空白的两人视线在空中迅速交汇。
就是现在!
穆显承还未得手,只感觉一道温热的躯体靠了上来,紧接着耳边一热,似乎有什么蔓延开来。
“!!!”
尽管反应迅速,立即一手捂鼻一手推人,可还是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部分粉尘。
而且照这两人费尽心思地给自己下药,闹了这么久也没有人阻止,说没有人指示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啪啪啪!”
一阵响亮的掌声忽的想起来。
两人皆是一惊。
“好戏!精彩!”
来人一袭招摇的红裙将身材包裹地凹凸有致,眼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经典的波浪红唇斜挎着不知哪个品牌的季节新包。
应该是吧,毕竟以前没有见她背过。
虽陷入如此境地,但也还是朝她微微弯身,“文小姐,别来无恙。”
文氏,不同于其他的生意人,高调跑车,左拥右抱,好不快哉;也不像那些没品的暴发户,疯狂收购产业,醉酒当歌。相反,文老爷子的父亲也是寒门出贵子,幸幸苦苦寒窗十年一路考上来的。
作为万般皆上品的读书人,一举成为圈子的最底层。用他们的话来说,管你有没有能力,总有比你更好的,老子用你们瞧不起的臭钱可以买十个百个。不是心高气傲吗?!傲啊!
才华没有骗人,医学专业对口,都是要亲力亲为细致活儿,机器代替不了,便只能能骗一个是一个,一个个填进医药商业的齿轮中,作为它转动的动力提供。
见不得天日,虚耗你的时光压垮你的意志。让你一脚踏空掉进所谓荣华富贵后的名利场深渊,深陷其中。
有句话他们说的对,读书人确实心高气傲,读的是风霜养的是风骨。文老爷子趁此拉拢了不少有志之士。
药物买卖来钱确实快,但医药研发说夸张点可谓是举步难坚,你要在已有的领域外开辟或是寻找,难度不亚于丢掉天文望远镜在诺大的星系里寻找完好的星星。
远在几万光年外的星星就是爆炸都得延迟数年才会被观察到,这数年就是你要打的时间差与信息差。
正好当时碰上国家政策,积极给予支持,一方面防止高价溢出,影响民生;另一方面当局人看这些捞钱的不爽很久了,极少数的人掌握着大多数人的资源,毫不收敛,当真是又犯有顶。
所以这种既利己又利民的买卖,为什么不支持?
于是那群虎视眈眈的群狼好歹收住了自己的獠牙,没把事情摆在明面上来,一方面也是认为带着这群人搞不出什么名头的轻视,勉勉强强收了手。
在带领一帮子愣头青耗费近十年青春年华后,终于在一个平淡无奇的夏日,比市场上低价五千多的高效抗癌药物横空出世。
作为古埃及时就被记载在册的无解命题,扼制住无数人脖颈的生活,如今终于得以喘息,这种疯狂难以想象,更何况还有政府在暗里推波助澜。
待发现不对劲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一群饿狼被一只不足一提的兔子一枪崩掉了牙。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的名利场,逐渐开始有了前面两种新人的涌入。
金钱,名声,文老爷子都有了,在上面的允许下,他渐渐坐实了这一专业的地位,建立起了自己的私人医院,发展壮大,继一枪崩掉门牙后,又从环伺的野兽口中狠狠扯下一块肥肉。
许是知道做人不能太过,从那以后也安分了些许,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成了他们口中的夹起尾巴做人 。
祖上吃着国家的恩惠,后辈自然也要为国家尽点绵薄之力。所以文家除了低调,每年几乎都会捐些钱款,帮助解决问题。
至于剩下的,只要你安安稳稳不作妖,肯定不会不好过。因此,文家秉承着低调做人的优良传统,安安稳稳地发展。
值得一提的是,文氏也被某些酸货暗骂道神龙氏,意喻装神作怪。
要说文氏中的异类,哦,就是穆显承眼前这个皮玩意,八卦吃瓜永远在一线,幸灾乐祸她最欠。
拥有的名牌包包足以把一名正值壮年的男性砸死,至于为什么没有多少跑车。
这个穆显承有话语权。
在坐过一次灵魂漂移后,穆显承吐了又吐,直到吐无可吐后,这才强撑着含蓄地提了下,以后多买点宝马,比较务实。
言下之意是这个便宜,你不小心开坏了不会心疼,不怎么败家。文姑娘她爸连连称赞此言有理。
至此,文小姐失去了她的豪车自由,对此她一直无法释怀至今天。
她的意思是,我败我自个的家,怎么钱不花放在那里发霉吗?你不花是你没有别挡着我花,捐也捐了,帮也帮了,我享享福怎么啦?要你管?!
对此,女儿奴的父母表示赞同,自家女儿又不是人品败坏,她败家我们乐意,为此框框多捐了几个亿给人民群众,对上面意思意思,我们没飘。女孩子爱美很正常。
见此——
“呵!” 文悠悠的红唇间吐出一声轻嗤。
从穆显承刚开始动手的时候她便靠在这里了,只是两人入戏太深无暇他顾,得胜的混账玩意一开始就没转过身,这才都没有发现她,反倒趁此看了一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