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秉文见抵挡不住和穆显承的亲热,便也放手轻轻抓着他湿透的衬衣,予求予取。
亲了有一会,越秉文才感觉自己被放开,紧接着,他那冰冷的手摁着自己的头,缓缓靠在他的胸膛上。
因着两人的野蛮浸入,浴缸的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时而哗哗作响,时而滴滴答答,最终那套昂贵的西装还是难逃一湿。
抱了好一会,越秉文忽的打了个冷颤。随即靠着的胸膛便是闷闷抖动,紧接着自己被更用力地搂住。
他抬头一看,只见穆显承嘴角微微挑起,显然已经不动声色地笑了有一会。越秉文:“……”
穆显承见他就这么望着自己,歪着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望着他笑的更肆意。
越秉文:“……”
他趁其放松反手一肘向后,正中目标。
“嘶!”
穆显承躲避不成,松了押着他的手,轻捂着腹部慢慢抽气。
越秉文知道他现在顾及不到自己,便开始翻身扭出他怀里。
穆显承将滴水的留海向后拂去,免得冷水向下滴落。他就这么看着越秉文动作,也不阻止。
待身上的人再次神色古怪地停了动静,他也不再忍耐,哈哈笑出来。
越秉文感受着炽热的威胁,不欲再忍受冰火两重天,伸手狠拧了下,让他放自己出去。
穆显承也不再逗他,自己往后靠了靠,双腿盘着,尽量让自己远离他。
虽说也是一米好几的大浴缸,但无奈两个腿长手长的男人挤在一起,也难免拥挤。
越秉文从浴缸里站起来,拧了把身上的水,立马翻出了浴缸。
夏日的衣服本就单薄,一经冷水打湿,便立刻紧巴巴地贴在身上,什么曲线都掩不住,更不必说捉奸的显眼成果,自己反倒惹了一身火。
穆显承也没有不好意思,一个劲的盯着看,眼里的内容肉眼可见地浓重。
他到底没做什么,只是垂下眸子,指了指洗手台上面的柜子。
“那里面有一次性浴巾跟底裤,浴缸外面的淋浴间,简单冲一会,免得感冒了。”
“这几年经常出差,多少备了点,你正好用。”
后面的一句话也不知解释给谁听,还未出口便消弭无形。
越秉文也不知听见了多少,只挑着嘴角朝他回头望了一眼。
穆显承:……
想(晒)太阳了……
越秉文也没客气,果断地拉上隔间后,便利利索索地放好换洗浴物。
拧开淋浴后,温热倾泻而下,浇的他一个激灵,随即享受着眯起双眼直哼哼。
倒也不免诽腹,肾上腺素真是个好东西,刚刚跟那所谓奸夫一起跑冷水澡,也是过了好一会才温感正常。
本就有点胃寒,又带着刚刚的湿气被热水一冲,身上毛孔舒张,稍稍分泌的秽物也一同被带走,很难不说舒服。
穆显承在浴室里伸了伸腿,坐的舒适些后,便专心的将双臂支在浴缸边上,双手托着下巴,专心致志地隔着单向玻璃盯着淋浴区。
那专心劲儿,文姑娘她爸看了都要说声好。
看心底儿的那人淋得着实舒展,他也不忘好心提醒:“我安的单向玻璃。”
那声音不似往日般清朗,低沉地醉人心房。
越秉文蓦地一愣:“……”
透过那倒霉玩意安的玻璃,他只模模糊糊看见,一个狗东西端坐着,不知正对还是背着。
啊不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也不用带上背着这个选项就是说。
穆显承看着外面那明显顿住的身影,闷声狂笑。
看见其肩膀隐隐抽动的越秉文:“……”
拳头/硬/了。
像是发觉了他的窘迫,穆显承再接再厉安慰着:“没事,就是洗澡而已,都是男人我又不是没洗过,再说也不是没帮过你,我哪里知道没看过?”(为什么会帮过呢,越跟穆在一块时生的一场病,穆帮着照顾)
越秉文听着这乍一听流氓,细想更流氓的话,也懒得跟他起劲,索性自个加快了动作。
穆显承对于亲爱的沉默,倒也不十分伤心,只是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同时跟着加快动作,想着好早点洗完。
外面很快的停了水声,溅起的水珠飞在玻璃上,微雾氤氲,倒也看的不是那么清楚。
对此,穆显承大为失望。
穿好浴巾后,越秉文便哒哒地顶着毛巾出去,自觉地走向……只有一张床的卧室?
越秉文嘴角抽搐不已,本着避免本文变为人畜文的思想,明智地改道盘坐在沙发上。
穆显承生怕又同上次一样跑得不见影,解决了一次后便立马裹着浴巾,直奔卧室。
越秉文一边擦着头,一边打量起这个住所。
整体是偏灰的冷色调,客厅左边便是洗漱的地方,对面就是卧室,透过碎发看去,只见黑色的大床跟旁边的写字台,一如初见时的冷硬。
厨房倒是没怎么瞧见,也不知这人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偷懒点外卖度日。
————
“穆,显,承!你又点外卖,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些吃多了不好!!”
和往常一般无二的清朗傍晚,越秉文拧开门,刚在玄关处放下刚买的果蔬,还没靠着休息一会,转头便看见穆显承不知端着什么放在了桌上。
越秉文:“……”
穆显承:“……”
看着快步逼进的养生人士,他弱弱解释:“我看你回来,也不想你再做些什么累着,就自己尝试着做了点……”
说到最后更是低头望着地面,不敢直视越秉文的脸,肉眼可见地心虚。
见此这般,尽管当时蜜里调油地过了好一阵子,越秉文还是气笑了。
他指着盘子里规则的立方体,皮笑肉不笑问:“怎么,你的新创意?”
穆显承堪堪擦着虚汗,不做言语。
失策,没想到月饼这么快就回来了。
见惯犯不作辩解,于是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越秉文插着腰,没好气地冲他吼。
穆大教授也不反驳,眼里含着笑,一副受教的模样。
一个人唱也没意思,越秉文冷哼声,“你不是说你做了的,饭呢?菜呢?”
穆显承少见得窘迫,眼神越过自家月饼,瞟向门口的垃圾桶。
越秉文:“……”
也亏是长了张好脸,不然这么一个一米八的块头撇着个脸,可怜巴巴委屈不已的瞅过来,自己倒也受不住。
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什么,知道这人的厨艺,只好强压着笑,把他按在沙发上坐着,自己跑去卧室,摸出医药箱一路提过来。
拉起手一看,果不其然又划了道口子,正细细的渗着血。
虽然早有预料,越秉文还是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不会做就等我回来,也别花那些没必要的点外卖,我又不是不给你做饭吃。”
穆显承享受着细致的照顾,被吐槽也不恼,一个劲地点着头。
越秉文:“……”
得了便宜还卖乖。
也罢,自己惯的。
穆显承拿着另一只没事的手,顺着窗台溢过的太阳的余晖,仔细描摹着眼前人的眉眼。
他斟酌着开口:“其实,我也在学的。”
越秉文动作一顿:“???”
“学什么?”
他问。
穆显承不好意思地笑笑,回:“学着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我以后做给你吃好不好?”
越秉文没再落井下石,只“嗯”了声,心脏跟着跳了跳,甜丝丝的。
他想。
————
“想吃什么?”
穆显承提着吹风朝他走过来,自然而然地结果他手中的毛巾。
听这稀疏品尝地问,越秉文抬头望着他,眨了眨眼,尝试着回答:“外卖?”
“噗嗤。”
两人同时相视一笑,又闷笑着扭开头。
穆显承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拿开吹风,捏了一把他的脸,没好气道:“对啊,你、又不、是、不、给、我、做、饭、吃。”
越秉文:“……”
翻旧账就没意思了。
穆显承到底也没怪到底的意思,只是顺着他的调侃接了句,便又继续细细地烘干他的发。
本以为穆先生当时开着玩笑,越秉文倒也不甚在意,毕竟人无完人嘛。
发现事情不对劲是在一个月后——
本来安安心心当咸鱼的穆大教授,愈发的起早贪黑,期间甚至不小心闹醒过越秉文好几次。
他迷迷糊糊地抱着穆显承的胳膊,嘟嘟囔囔:“怎么起这么早啊,在多陪我睡会,嗯~反正上班还早。”
穆显承更是不舍,但也只好强抽出胳膊,动作尽可能地放轻。
收拾好临出门的时候又折回来,俯下身,轻轻在他眉间印上一吻。
从早餐店买来的早点被穆显承用盖子微微罩着,只等他起来热着吃。
又过了些时日,越秉文下班回家,刚换好鞋便被人从背后拥住,轻啄了下嘴角。
越秉文红了脸,推也没推动,便骂:“不要脸。”
穆显承接的也快:“当时追你用光了。”
他一边接过带给他的水果,一面将他拉向桌子,又不清不重地偷了个吻。
复又明智在自己月饼发火前,提着东西进了厨房,冲他喊:“饭做好了放桌上,你赶紧尝尝~”
越秉文坐在桌子上,笑骂:“腻腻乎乎的,亏是个大学教授呢!”
回来的穆显承听着也不恼,将一盘松鼠桂鱼推至他面前,说:“鱼我煎好了,大的刺我都提前剃了,你安心尝尝,不好吃我再改改。”
越秉文也不扫兴,夹起筷子便是一著放进嘴里。
和想象中的惨烈不同,入口是他喜欢的酸甜口味,鱼肉细嫩又入味,可见是下了心思的。
他带着吃惊调侃道:“家庭煮夫?”
穆显承像是很有荣誉般,重重地点了头:“嗯!”
言罢又吻了上去,也跟着尝了下这鲜美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