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水很快便想明白了,这是对方给他设的陷阱,还真的踩了进去。
他天真地以为,这几天的乖巧听话能让对方放下戒备,但实际上,对方只是像逗弄一只可怜的狗一样,给予他希望再将其夺走。
他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对方回到了包厢。
里面的氛围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进来之后,关去疾也跟着进来低头汇报:“严少爷,小李被他砸晕了。”
“既然砸晕了,就带人先去医院看看吧,费用报销。” 严邵眉头都没动一下,依旧靠着沙发,姿态肆意,“继续吧。”
关去疾退出房间,“咚” 的一声关门声,仿佛是在给丰水敲响警钟。
丰水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认错:“我只是太害怕了,你们五个人天天来,我真的吃不消。”
“恩?你这样说,那是我们的错了?” 严邵问。
旁边的厉凛面露伤心:“宝宝怎么不跟我们说呢?要是跟我们说了,我们可能会跟你商量着来呢。”
实际上不会,但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丰水自然清楚,但这会被抓到错的是他。
眨眨眼,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下睫毛滚落,整个人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这几天他瘦了很多,脸上的肉都没了,下巴尖尖的,更添了一丝可怜感。
“对呀,你可以和我们商量。” 陆承舟说,“你这样直接离开,可让我们伤心极了呢。” 他放下酒杯,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丰水。
他更是恶趣味,晚上最喜欢挑战高难度姿势,每次都将丰水折磨得腰酸背痛。
丰水别开眼,不敢看他,抽泣着说:“我…… 我再也不敢跑了,能不能每天晚上一个人来,或者最多两个人?”
他转移着话题,竭力不去提逃跑惩罚的事情,像是在说,要不是因为晚上的事情没商量好,他才不会跑。
但眼前这几个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香瓜开口:“不急,在决定这件事之前,我们还是先说一下你逃跑的惩罚是什么吧。”
丰水快速地摇着头,一边哭泣一边说:“我真的知道错了,别罚我,我会很听话的。” 他睁大眼睛,希望让对方发现自己这话是出自真心。
陆承岳却毫不留情地拒绝:“不行,既然犯了错,就要按规定罚。”
“什么规定?” 丰水愣住了,“你们从来没有说过有规定。”
“没说吗?” 严邵开口,翘着二郎腿,弯着腰,胳膊撑在两条腿上,笑容格外大,“既然没有规矩,那就现定一个专门的规矩,怎么样?”
丰水觉得不怎么样,可他不敢反驳,只能撑着哭脸等待着这些人对自己的判决结果。
“那就这样吧,每次宝宝不听话一次,那就体验一把我们初见时的感觉吧。” 江沉川提议道。他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天使,可提出的话却像恶魔一般。
丰水下意思摇头表示拒绝,刚摇了两下,看到陆承舟的眼神,便猛地停住,再也不敢动弹。
严邵这时也说:“谁同意,谁反对,不同意的举手。”
房间内没有一个人举手,于是他笑着歪头,“全票通过,乖乖过来把这个喝掉吧。” 他从旁边的红酒瓶里倒出一杯猩红的液体,又放入两片药。
白色的药片落入液体中,仿佛一瞬间就消失了。
丰水放弃求饶,他心里明白,躲不过去。
他已经挣扎过了,可还是没有任何用。
手指蜷缩着慢慢拿起酒杯,仿佛这是一杯毒药,看了两秒,最终一仰头喝下这杯酒,喉结滑动,面容紧皱。
丰水心想:为什么是这种味道呢?他喝过很多次,借着任务对象的身体,但每一次都觉得味道很怪,不喜欢也不讨厌。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完成任务。
可那些人似乎都喜欢喝这东西,还喜欢灌别人喝,他没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
喝完药的他又回到了第一晚的状态,只想要缠着对方。
这一次,这五个人可没有轻而易举地满足他,把他放在沙发上挑逗了几番,只让他哭着叫唤,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才满足他。
最后对方又留下了新的照片和视频,醒来之后还是关去疾拿给他看的。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他怎么做都逃离不出这个怪圈。
倒也是有意思,亲手删了照片和视频,就要被迫重现当晚的场景。
丰水闭着眼睛,觉得这些人像是孩子一般幼稚,他的内心没有丝毫变化,不管被怎样对待,他的灵魂都波澜不惊,仿佛是深海里几万米处的海洋,就算投入几颗石子,或是遇上暴风雨,也无法搅动。
天性如此,无人能改。
丰水被惩罚之后,就开始安分下来。
即使之后再被带出去玩,他也再也没有想过反抗。
因为他发现,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时时刻刻都会有人盯着他。
不对,那不是家里。
他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自己仿佛被那些人洗脑了,竟下意识把那个地方说成了家。
那算什么家,那只不过是他被一次次作贱的地狱罢了。
这段时间内,他根本想不到离开的方法。
丰水坐在客厅,外面飘着小雨。
他已经和严邵那群人生活了一个月。
为了自己过得好一点儿,他格外主动地听话,还跟对方商量,希望每天晚上最多一个人来。
其实不是每天晚上都是五个人一起来的,偶尔也会来三个人,但一个人的情况比较少见,因为这几个人通常都会和严邵一起待在这个别墅里。
其实认真点说,这里已经不算是别墅了,而是庄园,占地面积很大。
后来和严邵聊天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几个人共同投资的地方,偶尔会用来办品酒会或者开 party。
总之,对方做什么他都不惊讶,因为有钱。
丰水就是这样一个,相信钱比相信人更多的性格。
他偶尔也会想,待在这里似乎也没什么不好,不愁吃喝,想要什么就可以买什么。
很快他就打了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对方只是暂时喜欢他,这跟喜欢一条狗一件衣服没什么区别。
一旦厌烦了,被抛弃的他,与社会脱节的他出去之后是没有任何能力养活自己的。
他只能祈祷自己乖乖的,能让这些人快点对自己失去兴趣。
他向屋外走去。
外面建了一个透明花房,他坐在那里看着雨滴不断滴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闪了闪。
不一会儿,白衣男人来到了这里,江沉川经常来到这里画画。
不同的昂贵花种,由专门的园丁打理着,花朵开得又大又漂亮,非常适合观赏。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隆的雷声,丰水站起身打开花房的窗户。
江沉川望着他的背影,不解:“打开窗户做什么?这些花可娇嫩得很。”
丰水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在这里做些什么似乎很刺激吗?雨天、火热的身体和冰凉的玻璃。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他斜倚在玻璃上,感受着清新的雨水轻轻飘在他的脖颈上。
这会儿有风,小雨飘了进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被打湿后透出一些肉色,看着格外诱人。
于是江沉川没有克制,他压着对方。
丰水不仅没有挣扎,还在他耳边说:“就在这里,我很喜欢你呢。”
“宝宝真会玩儿。” 江沉川咬了咬他的耳垂,又顺着他的脖颈朝下舔去。
丰水闭着眼睛,感受着视线在晃动,满意地笑了起来,又缠着江沉川和对方一起洗澡,直到浴室水凉了,才停止了折腾。
次日,江沉川便发起了烧,鼻子有些不透气,一量体温发现生病了。
丰水抢先道歉:“对不起,要不是我昨天想在花房玩,也不会害你。”
“没事儿。” 江沉川揉了揉太阳穴,“是我身体免疫力太低了。”
丰水 “心疼” 地在他身边忙前忙后,喂药、擦汗,仿佛爱上了他一般。
其他人看着都有些稀罕,但也没去打搅。
丰水细心地一勺一勺喂过药之后,把碗递给仆人,又给对方擦汗,陪着对方在床上入睡。
只不过闭上眼睛时他想,他就是知道对方免疫力差才故意这么做的,不然对方怎么生病呢?
晚上他给对方喂熬好的肉粥,吃完后刚让仆人把碗送下去,江沉川便呕吐起来,口吐白沫,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庄园里面只有严邵在,他皱着眉头吩咐管家:“把人送去私立医院。”
丰水也跟着去了,还没查清楚什么情况,医院便安排开始洗胃。
丰水等在门口,看上去十分不安,问严邵:“这是怎么了?”
严邵皱着眉头:“我怎么知道?” 看了看手表又说,“我还要去公司一趟,你就在这等着,有事儿找关去疾,知道吗?”
“我知道了。”
关去疾一直守着丰水,发现丰水根本没有往医院外跑的心思之后,盯得就没那么严了。
这会儿看对方要去护士站拿东西,便在门口远远地望着。
丰水和护士聊了一会儿,被墙壁遮挡得严严实实。
但过了还不到一分钟,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关去疾也不再紧盯对方,大概是两人沟通不清楚,丰水只能靠近一些。
这时,丰水回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有。
关去疾有些疑惑。
这时丰水对病房内醒来的江沉川说:“我刚问了护士,你这 24 小时内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先输液,等过了这会儿再说,好吗?”
江沉川点了点头,因为难受时刻皱着眉头。
很快,半小时后丰水又站起身,去了护士站一趟。
依旧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很快,他又拿了一个干净的枕头套回来:“沉川出了很多汗,现在枕头已经有些湿透,会不舒服,你帮我扶着他。”
他对关去疾要求道。
关去疾看他这副样子,也没有了怀疑,便帮着他换枕头套,之后丰水又把换下来的脏东西送了出去。两人相顾无言。
很快时间到了下午 2 点多,丰水额头出了点汗,他站起身,让关去疾去买点饭来。
也是,丰水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等着江沉川治疗。
关去疾转身出门去买东西。
丰水看着江沉川,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很快拿下江沉川换下的脏衣服,塞进了对方嘴里,又拔了输液线,将对方的手捆了起来,用衣服把脚也藏起来。
丝毫不管对方的手背因此也溢出的血珠,毕竟对方口吐白沫可就是因为他故意在饭里放了洗洁精。
江沉川冷眼注视着他,丰水却毫不在意。
他微微咧起嘴,又拿着手机将对方砸晕,然后拍拍手,转身离开。
一切做好也才花费了两分钟时间,而关去疾买饭需要 20 分钟。
保镖这会儿不在这里守着,都在医院门口。
他又出去借用了护士站的电话,和前两次一样,轻声问:“你到了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消息之后,挂断电话快速下楼。
这间医院可以开车进来,丰水带上口罩,披上一件江沉川来时的外套,非常自然地坐上一辆黑色奔驰,神色激动,但更多的还是镇定。
“等离开之后到了安全的地方,自然会跟你说。”
“所以这就是你和我解散组合的原因吗?” 主驾驶的人长相帅气,戴着鸭舌帽,声音格外冷淡,跟之前面对丰水时的模样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