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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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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脑将她曾看到过的场景说完,摇椅之上的西比尔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重重地一连喘了好几口气,这才极为缓慢地恢复了些活人的气息。

可听完这些的白棘心中却激荡着,久久未能平息。

竟然是这样!

那句话,她自从得到那句话开始便苦思良久,却未能想出任何线索,后来她将那句谜语般的话说给过许多人听,她甚至还将那句话,那本天书般的死亡之书交予硅基位面去尝试破译,但迄今为止,却也同样一无所获。

她未曾想过,一切谜团的结果,竟然在这个不存在的冰川里,在这亦真亦幻的仙境般的峡湾之内得以寻到,而所得到的结果,却又成了指引她下一步的钥匙。

从那天起,人类不再惧怕死亡。

“那一天”,并非特定的某一天,那一天是历史上某些特殊的一天,是每个影响着人类科学进程的伟大科学家们死亡的时刻。

历史中那些闪耀着人类智慧的星辰,在每个‘那一天’陨落,每一次都不可避免地,让一些科学研究成果被搁置,而历史的进程,也随之在这些所有不普通的日子里,一次次被迫延缓了脚步。

就算是理论上达到完美发展状态的硅基位面,也不可避免地面临过无数次这样的凝滞,而又有多少未知,是迄今为止都未能被发现、未能被解释的。

就算是举人类之力,也仅仅只是揭开了那被重重迷雾所遮盖着的未知中的沧海一粟。这片不可能存在的冰川、这处超越于任何现象之外的小屋、甚至眼前这个不知活了多久的“先知”,这些如今活生生呈现在白棘面前的一切不可能,不就正是在向她证明着这一点?

但是……如果有人能够改变那些每一个注定的“那一天”呢?

这是一种接近疯狂的想法,且不说以现如今,就算是拉上硅基位面的研究成果去做这件事,能不能成功,就算是侥幸成功了——

白棘不敢想象,若那些智慧之光的生命没有在某一刻戛然而止,若他们能够给出哪怕多一丁点的指引,若是他们毕生所研究得到理想的成果,那么人类未来,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这件事是不可想象的,她甚至开始怀疑西比尔所看的到的场景,怀疑自己所理解的究竟是不是正确。

人类历史上有无数个令人扼腕叹息的瞬间,总有后人不无惋惜地说着,若是xxx没有在那些意外中死去,若是那些超越常人智慧的天才们依然还在,那么人类的科技水平,是否会是完全不一样的的结果。

白棘自己也曾有过这种念头,但那时她只认为是疯狂的想法,并未加以深究,直到现在——

她暂且放下许多需要确定的细节,转而从大方向上去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也就是说,若是将这些被迫中止或延后的科学成果看作时间线上的“BUG”,那么想要修复BUG,最简单的方式是通过某种近似于时间旅行的方式,去尝试改变历史中那些科学研究者的“那一天”,让被迫中断的研究继续下去。

如果想要做这件事,最有可能的方法,便只有通过某种方式回到过去改变历史,具体形式可能需要借助硅基位面的力量,但既然他们能够让编号011来到这条属于人类的时间线,想必也能想到办法实现这件事。

但白棘也知道,所谓“时间旅行”,其实是存在一些需要被解决的问题。

就像最经典的“祖父悖论”,假设有人乘坐时光机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杀死了自己的祖父,那么这个行为会导致两种结果:

A、祖父死亡 →父亲不会出生 →你也不会出生 →无人能回到过去杀死祖父;

B、祖父未死,你又可以回到过去杀死他……形成无限循环的逻辑矛盾。

从这个悖论就能看出,中间有两个关键问题需要思考:时间旅行者能否改变过去?如果过去被改变了,那么时间旅行者自身的存在又该如何解释?

再往下思考,如果有人想要强行改变历史,那么理论上这样的行为,在多时间线的世界里会出现几种结果:

1、时间旅行会分裂出新的平行时间线。

例:你杀死祖父后该条时间线上的你就会消失,这一行为将会开启一条新时间线,但原时间线不受影响。

结果:悖论被规避,但无法返回原世界。

2、对于旧时间线而言,则需要遵循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任何时间旅行的行为早已是历史的一部分,无法改变时间线上的既定事实。

例:你回到过去试图杀祖父,但总会因各种原因失败(如枪卡壳、被路人阻止)。

结果:历史自动修正,避免矛盾。

也就是说,从“那一天”被改变的一刻开始,干预历史的行为将有可能产生一条新的时间线,另一种截然不同的发展轨迹;同时旧时间线上的历史被自动修正为合理状态。

那么若是有人不断尝试修正时间线上的几处重大BUG,在一条新时间线诞生后,再继续追寻着这条新时间线去修正接下来的BUG,一直这样以递归穿越的形式不断干预历史,最终的结果,就会出现一条全新的、被修正误差的时间线。

一个,新的纪元。

白棘并不清楚那里有什么在等着她,或许能够在这匪夷所思的时空旅行中找到关于“主神意识”的消息,或许甚至能够找到战胜它的方法,但西比尔的话中,甚至一丝一毫都未曾提到她想要知道的事。

似乎看上去这两件事之间并无关联,白棘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一切指引却又并不算清晰,她想要开口追问,可未等她再说什么,摇椅之上的人却仿佛已经知道了她想问什么。

西比尔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嘴唇翕动,缓缓吐出了最后几句话:

“去吧,你要的答案,就在这新的开始当中。”

“我所能知道的也仅仅只限于此,我已经很累了,我想,未来我们不会再相见。”

听到这句话,白棘只得生生止住了想说的话,眼看着摇椅上的西比尔似是陷入永劫不复的沉眠,她停住了正欲离去的动作,不抱希望地试探着开口,问出自进入这小屋以来的那个疑问。

“西比尔,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这句话问出口后,白棘并未等到回答,面前摇椅上的西比尔仿佛变成了一尊亘古的雕像,只那微微起伏的身体,显示着她依然是活人的象征。

壁炉里的火光似乎变得更黯淡了些,见再未有回答,白棘只得转身欲离去。

突然之间,就在她转身迈出脚步的那一瞬间,只听得身后摇椅的方向,再次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叹息。

那声叹息仿佛穿越过许久以前那被绑在火堆上的所谓“女巫”,穿过那女子洞悉一切的眼神,穿过遍地尸骨与空中盘旋的秃鹫,穿越过几百年的时间长河,就那样突兀地,响在了白棘的耳边。

白棘猛然顿住身形,她想要转身再看一眼那壁炉前摇椅上的垂老之人,却发现自己怎么都动不了分毫,却只听见耳边传来一段话,那音调像极了当时尚且年轻的西比尔,却不知为何,竟带着只有终老之人才有的沧桑与疲惫。

“她祈求如同沙粒一样多的年岁,永恒的生命,却忘记了祈求永恒的青春活力,她长生不死,却衰老成枯槁模样,她被困在玻璃瓶中,要永生永世地,忍受这无止境的衰老的永恒。“

“当永生变成诅咒,当预言成为无人在意的戏言,这荒原上的风,它将永不能抵达我的囚笼。”

“不要让你的枷锁成为永恒,要冲破那囚笼,要问,要不断追问,直到,找到真相。”

眼前的一切仿佛突然之间全部坍塌,忽然间白棘感觉自己终于能够活动身体,她赶忙转身向后,可本该在身后的那处壁炉、那摇椅上的西比尔,甚至就连那窄小的客厅,竟全部消失不见,仿佛刚才所见的一切,都只是一个不真实梦境。

如今乍然梦醒,却发现自己仍然身处那小屋的门口,暖色的光亮透过门缝照在雪地上,能听到屋内壁炉里的柴火烧得正旺,发出噼啪的声响。

白棘猛然回过神来,她的身体不自觉往前倾,紧握在门把上的右手稍稍用力,面前的木门很轻松地便被推开,门内小屋里的景象一览无遗,全部落在她的眼里。

那壁炉、那摇椅、那圆桌……一切都还在,甚至整个小屋的内部看起来要宽敞许多,屋里陈设一应俱全,有许多间虚掩着门的屋子,看样子要容纳下现在这不到十个人,看来都是绰绰有余。

见此情景白棘顾不得惊诧,赶忙朝前迈了一步,整个身体便全部进入小屋的范围。

这一次她并未如之前那般进入一片黑暗,如今眼前的小屋似乎就是一幢真实存在于雪地之中的屋子,不知为何炉火烧得正旺,还准备了许多供人吃喝的食物。

就像是那故事里猎人遇到的栖息之处,就像始终存在于这峡湾之内的,一处为来客所准备的温暖的落脚处。

那来自几百年前的沙哑呢喃,那张遍布皱纹的枯朽面容,那壁炉前的谈话,一切仿佛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消失在这不存在的冰川之上,随着这片荒原上如泣如诉的风声,飘得越来越远。

天色渐暗,冰原上的夜,已经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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