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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Case Two - Chap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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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间里的气氛十分诡异,欧仲霖倒是一点没在意,淡淡地提示安辰,出门在外,脾气这么刚硬可不好,不防君子防小人,有时候不要刻意得罪小鬼,即使自己是正确的。安辰斜眼看了看欧仲霖,对他的处理态度不置可否,并不作声,看着电梯层楼快速地停顿在44层,待门一开,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留下欧仲霖一脸牙疼的表情,又不知今天是无意中踩了这位的哪根弦了。

欧仲霖离开健身房时分心给萌萌发短信,没打招呼就落下了向义昭;幸好向义昭眼尖,看着欧仲霖前脚走,后脚也赶着出来。三点许,安辰,欧仲霖,向义昭三人先后进入工作室;而Erik正好傍晚有课,在健身房换洗过后,就和他们打声招呼先行离开了。

Amy见着安辰面色不愉地进来,已经习惯了似的,换上生动的表情,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安老师,别忘了等下你有个四点一刻的预约哦;就是三周前来做情感磁场净化的温女士,近期她觉得和老公相处地顺畅多了,净化效果很好,想要再做个情感状态占卜,继续跟进加强一下。】欧仲霖今天才见识到为什么Amy一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片子,与占卜完全是格格不入的画风,却能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原来这个女孩子春风化雨的本事可是不小,对着小姑娘笑眯眯的表情和娇俏的声调,还有转移视线的对话内容,安辰刚才那点不快,已经被吹散了,他长舒一口气,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Amy又举起手中那日式甜品店特殊包装的吃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在安辰后面的两位;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看着自己的门面都被驯服了,安辰现在真是没有任何怒气可言了。

安辰带着欧,向二人进入办公室套间;进门后,首先吸引欧仲霖目光的仍旧是办公室右手边的大幅艺术印刷挂画;一段时间没来,不知何时原先的那副印刷品已经被换成了 Hieronymus Bosch 的The Garden of Earthly Delights(尘世乐园三联画)。两边侧联里描绘着伊甸园和炼狱的圣经故事场景,包围着中联以欲望,诱惑,和放纵为主题的对于人类的终极挑战;整副画面反射着屋内的灯光和自然光,给这间房间打上一层颇有趣味的凉意。而扭头往左边一看,那几本新购入的大部头艺术书籍已经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安辰的书桌上,等待被分门别类地摆进满满当当的书柜。

不用安辰招呼,那二人已经如熟客般在茶几两侧坐定,安辰从手边的密封盒中拿一个迷你沱茶放入茶壶,浇上热水,不一会儿,普洱的浓香就刺溜刺溜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经过一段时间的熏陶,欧仲霖从一开始的嗜咖啡如命,如今成功“进化”到也能坐下来品一品三两盏的半发酵和全发酵茶。三人围坐在茶几前,欧仲霖和向义昭还没开口,安辰就一脸了然地说道【两位警官,这么热的天大老远跑一趟,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就直说了吧;这回不会又是我的什么客户惹了什么麻烦官司了吧?】

欧仲霖看着杯中清澈鲜亮的茶汤和室内的倒影,口气轻松地回道【欸,安老师,那倒不至于,也不是每次我来都是带来坏消息吧。就是我们手上正在办的一个案子,从死者的所有物里找到了一张照片,上头有几个人,想请安老师辨认一下;不一定安老师之前有接触过,或者认识。】安辰一脸疑惑,用怀疑的语气问道【嗯?照片?到底是关于什么的案子?为什么死者手上的照片,里面的人我有可能会认识?如果我认识,难道还不能说明此人是我的客户吗?】

看着安辰半眯着眼,一心投入泡茶的过程,对警方的要求似乎不怎么在意,欧仲霖只得解释道【哎,还能是什么案子,就是两周前我们在学园区偶遇,饭后碰到的那起黎越高中人工湖女尸案呗;到现在还没破,所以没办法转到市局来了。我们已经证实了那名去世的女孩子,大概一个月前参加过你在西陵区粤港中文大搞的神秘学讲座,所以才特意上门来问问。】安辰默默听着,仍旧一脸不理解地追问道【欧队长,这每次来参加我的讲座或者课程的学生,男男女女,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吧;就算那女孩子来参加过,还是一个月前的事,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记得她呢?】

欧仲霖不急着拿出证物,继续引导他,说道【安老师,我们这也不是空穴来风、无端猜测,闲的无事白跑一趟。我们就说,如果这个女孩子参加过你的讲座和课程,课后还私下里让你给她占卜过,那安老师就更可能有印象,更能认出她,是吧?】安辰也懒得和他绕口令,说道【好了,欧队长,你不用绕弯子了。照片呢,拿出来我看看吧。你嘴上说着“如果”,其实你们已经确定了这个女孩子私下里来找我占卜过,不是吗;下次直接点告诉我就行了。不过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给一个参加过我讲座的女孩子做过私占,她现在去世了,那我还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案情的地方?你们不会总觉得,每个来我这里占卜的人都会把她们从小到大那点好的坏的经历遭遇,还有那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小秘密,都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一两个占卜课题中,并且对我和盘托出吧?还是说,你们认为每一次每一位死者之前来找我占卜求解的内容,都能揭露他们死亡的具体原因?】

欧仲霖见他肯松口了,才义正言辞地回道【欸,安老师,关于这个你真的不必担心,交给我们警方来推断就行了。我只能说,掌握每一位死者生前的心理活动和精神状态,也是对破案进度和侦查方向有很大影响和帮助的。如果我们案子里的死者之前不是找上你,而是上别处去找了其他占卜师,或者是某个心理咨询师谈论了她自身的困扰和问题,那也照样是我们警方的调查范围;所以安老师不必如此排斥嘛,请多多协助我们警方;你说这大热天的,我们手里案子压着到处跑,也不容易呀。】安辰看着眼前的人一副正经却满面轻松的样子,违和地用丧丧的语气,说出“不容易”三个字,真是表演地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他听后放弃似的点点头,朝欧仲霖伸出手索要照片;见安辰没有再推脱,一旁的向义昭连忙从平板里调出照片,递给安辰,让他看了俞佑熙遗物中,那张八个女生在某处别墅区留下的合照。欧仲霖手指慢慢滑过照片上的人脸,试探性地问道【上面这些人,安老师有看着眼熟或者认识的嘛?如果私下里找过你,还记得占卜的内容嘛?】

安辰无奈地白了欧仲霖一眼,心想这个条子怎么这么多心眼,反正你们都知道了,到底是哪个女生,什么时候做的占卜,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么,还要我一个个看什么。不过,在欧仲霖和向义昭热切又急切地注目礼下,安辰还是收起脾气,微微侧着脑袋,仔细端详了一阵,稍许,他点了点第一排的三个女生,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中间的这个女生和右边的这个女生我是有印象,她们都在之前的讲座过后来找我做过私人占卜;至于左边这个嘛,我看着有点眼熟,不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打扮起来都差不多吧,但她肯定没有私下单独来找我占卜过,估计是在讲座中或课后还见过她;后排剩下五个女孩子我都没印象,完全不认识。】

欧仲霖一脸果真如此的神情,解释道【安老师的记性真不错啊;第一排中间的这个女孩子就是黎越高中人工湖里捞上来的那个,叫俞佑熙;她左右两边的女生都是她的室友,右边的这个叫江清玥,左边的这个叫吕筱薇。安老师现在还能记起给她们两个做的占卜内容是什么嘛,她们是你的客户吗?】安辰将平板归还给向义昭,稍加回忆了一下,说道【其实不仅仅是有印象这么简单,可以说是印象深刻了。】此话一出,欧仲霖和向义昭二人立马来了兴趣,有了精神,连忙追问缘由和细节,特别是两个女生在占卜过程中的神态和动作等等表现,一边认真地做起了笔记。

安辰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侧脸望向窗前的那几支相互偎依的绿竹,周围的物品和眼前的人事物开始模糊倒退,思绪渐渐飘到大约一个月前,他温和且清冷的声音,混着室内的熏香,慢慢传来,灌入二人的五脏六腑,将众人的思绪,都带回到那个燥热的傍晚。

安辰一边给对面二人又添上一盏茶,说道【这个女生,我之前也不知她真正叫什么名字,她只说过自己叫小熙。她应该来了我的讲座不止一次了,期间蛮积极的,还提过好几次问题,之前仅仅是看着她眼熟。不过,大概一个月前,五月底还是六月初吧,那天周五下午讲座结束后,我也是被一群学生前后追着,一路送到了车站,跟他们道别后,那个女孩子却拉着我不放手,一定要我给她做个私人占卜,说价钱什么的都不是问题,还一直强调进行这次占卜对她很重要。其实那段时间我忙着自己的新课程结课和学生结业反馈的事情,所以比较累,当天接近三个小时讲座结束了,就决定赶紧吃完饭回来休息,压根没答应她做私占。那个女孩子还有点不依不饶的,她就跟着我一路追到了日式甜品店;我点了餐之后,她坐在我旁边的位置上,点了同款也不吃,还在一旁盯着我用餐,店里其他人看着也奇怪;我实在没法办了,才答应给她做了占卜。】

安辰停下润润口,用略微有点遗憾的表情和语气说道【就是头尾20分钟左右的占卜,内容我没拍照也没有记录,不过当时她提的问题我大体还有些印象,但具体抽牌和解牌等细节我就记得不太清了。这个女孩子,哦,就是小熙,给我的整体感觉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看起来很焦虑;不对,她那种状态更像是愤怒加上害怕,而且很着急。我记得她一开始说近一段时间老做噩梦,整夜整夜地惊醒,还吵着她舍友了;但醒来之后她完全记不得噩梦的内容,只是感觉在梦中自己一直在逃跑躲避,非常疲惫,所以想让我占一下她的梦境到底意味什么;接着她又说自己有不好的预感,问我她做的会不会是什么不详的预知梦;最后就是问我,她要如何做才能摆脱噩梦的困扰。】

欧仲霖现在已经对各色人等会提出的各种占卜问题表示见怪不怪了;向义昭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类行业,而非从自家小表妹嘴里听到的那种天花乱坠的转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并且作为一个每天都能倒头大睡到天亮完全不做梦的人,此刻他脑子里还在重新校对自己的思维模式和处理线路,试图消化安辰口中“解梦”和“占梦”的现实意义。

安辰没有留意向义昭听得云里雾里的神情,用更低沉的声音继续回忆道【其实小熙提出的问题很有意思,之前也不是没有客户来占解梦的事,无非就是做了奇怪的梦但不知为何,想看看是不是生活中有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压力,才造成各种各样的梦境。至于小熙嘛,她知道噩梦中她自己在逃跑,但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要刨析做噩梦的原因,而是固执地认为噩梦预示着现实中将会发生不详的事。我个人的猜测是,她非常明确地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噩梦;而她感到自己可能会有危险,应该是带着一种想得到保护的心理来求助、来寻找解决方法。所以占卜中我试着引导她讲一些遇到的难处,不过她精神状态不稳定,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盯着我,也不肯多说;我不好继续追问,自然也无法进一步帮助她。最后只能按着她的问题给她抽牌解牌,试着从自我和解的角度去开导安慰她,让她减少焦虑;不过可惜了,看她的结局,我的言辞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正面积极的效果吧。】

语毕安辰静默一阵,看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回过神又说道【鉴于小熙并不信任我,也没有告诉我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至于解牌的结果,我现在能回想起来的就是给她的一点建议,应该是让她将自己遇到的困难与信得过的朋友长辈或者家人分享,集思广益寻找解决方法;还要她谨记,别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轻率地做决定或者行动;另外也不要做自己能力和认知范围之外的事情,勇敢并不意味着鲁莽。我仅仅是和她相处二十多分钟,都能感到她注意力不集中,占卜过程中一直走神,而且情绪起伏很大;最后只能建议她及时去看心理医生和相关方面的专家;在占卜结束前,明显她的情绪和精神很接近崩溃的边缘,非常容易受刺激,冲动行事。】

话赶话说到此,欧仲霖才从平板上调出了另一张照片,是那次讲座的门票5月31日,周五下午三点。欧仲霖又展示了俞佑熙的手账本里的照片,同样是5月31日那一天的内容,那张占卜抽牌的照片赫然贴在最中央的地方。周围三言两语写着一些不痛不痒无病呻吟的语句,神神秘秘地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和花纹。要不是抽牌的占卜师本人,旁人应该不能准确解读出占卜的具体内容,以及俞佑熙到底当时在想什么;不然有这份资料在手,欧仲霖也不必特地跑上这一趟。

安辰埋怨地看了欧仲霖一眼,好似再说他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磨磨唧唧的半天干什么。安辰接过平板,凉凉地留下一句【欧队长,下次要是有什么要问我的就爽快点吧;再这么藏着三分掖着五分的,就另请高明吧,我也没时间和你们瞎耗。】不等欧仲霖回应,他起身回到桌前,在抽屉里翻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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