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担心。
他早些时候的确有想瞧瞧她喝醉什么样的念头,可那得在他的计划下......裴朗宜将目光锁定在晋明琢身上,问道:“你喝醉了没?”
“没有吧。”
晋明琢刚摇了摇头,想自己意识清醒的很。
却在摇头间,当场踉跄了一下。
裴朗宜:......
行,行吧,瞧着是死鸭子嘴硬型。
他将人扶着坐下,叮嘱她:“别喝了,这酒烈得很。”
不由分说地就将晋明琢的酒盏拿到自己这边。
“真的假的?”
晋明琢有点不相信:“可它尝着没什么......哎!”瞧着裴朗宜收她的酒盏,急地提高了声调:“我说你,至于么?”
她站起来,要去抢自己的酒盏,却头晕地很,一下子又坐下了。
晋明琢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瞧了瞧自己的双手,没见重影,意识也清明地很,于是抬头看裴朗宜:“我真喝醉了?”
说着,不信邪地又试图站起来,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裴朗宜:......
他试探地问道:“我是谁?”
这是什么问题......晋明琢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你是招摇撞骗的假道士。”
这话无论是有意无意地说出来,都扎人。
裴朗宜磨了磨牙:“小醉鬼,我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
却见晋明琢刹有其事地点头,又似是觉得头晕,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我大概是喝醉了。”
“一动作就头晕,可意识清醒的很。”
她说着,随意地托着腮,“你是裴朗宜,是齐王,是我的王爷,我的阿宜,我的夫君。”
她姿态散漫,脸色发红,浑然不觉自己这话,这举止,在裴朗宜眼中是一番怎样的景致。
谁说灯下看美人才有韵味,明明月下才美的惊心。
裴朗宜喉头动了动,听她条理分明而非颠三倒四地说完这一长串的话,便知她说的是真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克制道:“烈酒伤胃,多吃两口饭菜。”
晋明琢“嗯”了一声,乖乖地低头吃了两口,再抬头时,却目不转睛地瞧着他。
“怎么了?”他问。
“阿宜,圆月落在了你冠上。”
晋明琢费力地抬起一根手指,虚虚地指着。
便见她粲然一笑,说道:“我的阿宜,真是俊朗。”
裴朗宜听罢,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如何。
被酒醉的自家娘子调戏,这事实在是......
他伸手,刚想惩戒般的捏捏她的脸颊,便见她主动用脸颊贴上了裴朗宜的手心,轻轻地蹭了蹭。
而后,裴朗宜便觉得手心一重。
刚刚调戏过他的,他的妻,靠着他的手心睡着了。
头上的花枝歪斜,撒了一头柔黄的桂花。
裴朗宜摩擦了两下她的脸颊,叹道:“我的明琢,才是真的貌美。”
说着摇摇头,将人拦腰抱起,踏着月色走出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