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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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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明惠边梳,口中不断说着,皆是为人母对女儿的祝愿之词。

这几句祝词最是寻常不过,众位贵妇人也见惯了这场面,虽如此还是有几位家中有女的贵妇人偷偷湿了眼角,兴许是都想到了自己女儿出嫁的场景。

再看周韵迟,身子端坐着,紧紧咬着唇。也是怪了,入侯府两年,日子过得不算太顺心,还因着云老太太怨怼过明惠一阵,今日要离家,心里头却不舍了起来。

说罢了祝词,柳眉上前要搀扶明惠离开,哪知周韵迟扭过身抱住了明惠的腰身,哽咽道:“母亲,女儿有些不舍。”

方才明惠领着众人进屋时,瞧见自己女儿一身嫁衣就忍不住要潸然泪下,好在硬生生忍住了。此番耳中听到女儿的这句话,那些忍下的泪珠儿又要涌出来,红着眼眶揽着女儿不肯撒手。

明惠的娘家嫂子孟氏瞧着这情形不对,忙从人堆儿里挤出来,劝道:“大喜的日子,等会子姐儿哭花了妆,耽搁了出阁的时辰,快收收,我怎么听着喜乐就在府门前呢!”

明惠松开女儿,拿起帕子槛了泪珠,仔细又看了周韵迟一场,这才不舍带着众位贵妇人离去了。

周韵迟瞧着她的身影,发觉自己心中空落落的。

香芍和香梨忙上前查看周韵迟的妆容如何,好在眼角的妆被泪水晕花了一些,香芍香梨连忙一番补救。

明惠携众人回到前厅时,英国公府的花轿刚刚落地在侯府门前。

于是之头戴花冠一身红锦袍,往日他总是一身盔甲端庄肃穆,摆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今日来迎亲逢人就笑,从一匹自色骏马上飞身下来,耀了在场不知多少人的眼。

新郎官儿若想抱得美人归,迎亲这日哪能不受新娘子家中兄弟一番阻挠。

亲妹出嫁,云嘉彰图热闹,与袁家大郎还有两个表兄弟一块儿堵在府门口。

周韵迟出阁,云嘉卉前些日子诊出来了,身孕,因还在头三月不便来人多的地方,便差了婆子回侯府与薛氏报喜,还说周韵迟出嫁这日她便不来凑这份热闹了,。

薛氏知道后喜不自胜,如今她的性子是愈发的沉静了,与明惠说这事儿时心里还忐忑了一番,她与自己这弟妹积怨已久,怕她发作,不料明惠听了也没好怪罪,只说让云嘉卉安心养胎即可,还派人送了一些补品往袁家去。

那袁家大郎知道云家的喜事,这阵子往云家跑的勤快的很。更是自荐要与云嘉彰一起堵在侯府门口,说到底他也是侯府的姑爷,姑爷是客,谁也不敢小瞧了他去,侯府众人更是以礼相待。袁家大郎愈发觉得自己有脸面了些。

云家人丁单薄,衡哥儿还是个豆丁儿,话也连不成一句。云嘉彰纵有两个表兄弟帮衬着,恐也担忧拦不住于是之这霸王。

于是之瞧着自己这大舅哥站在府门前笑的得意,无奈的叹了口气。

跟着于是之一同来迎亲的还有宣平侯的长子,詹平。两人私交甚好。

这位可是个花哨人物,早些年曾在金陵最有名的青楼妓官包了两个姑娘,厮混了整整十日,后来被宣平侯捉回家中吊在自家园子里的树上,狠狠鞭打了一顿,打的那是皮开肉绽,惨不忍睹。之后被扔到了军中历练了几年,如今性子倒真是磨炼出来了。脱去了一身风流,站在那里也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詹平站在于是之身后,瞧着安信侯府门前的四位,上前一步凑在于是之耳边戏谑道:“阿是,看来今日你想把媳妇儿接回府可不是件易事。”

于是轻笑道:“莫担心,你也是行军打仗之人,不做准备的仗可打得?

詹平微微一愣,看好友目露得意,想起近日初回京时,耳边时时听到好友对云家二姑娘的极为上心的事迹,又想起在军中时他的作风不由轻拍一下他的背,笑骂道:“好小子,这二姑娘你真真儿是放到了心尖尖儿上,事事都思虑到了,说说罢,那几位里谁是你的内线。”

于是之回詹平一声笑,往前挪了几步。

以云嘉彰为首的四人笑着拦住了他,除去袁绍仁,另外三人从小饱读诗书,吵着硬要于是之来作首诗来暖暖场。

勋贵之家的公子,文墨再不济,也是能作上几句的。便是于是之这样的军汉今日也作了一首十分趁景儿且出彩的诗来,

云嘉彰听后赞了两句,他那两位表亲一听于是之有些文采,闹着要新郎官儿再作一首来听听,云嘉彰笑着应好,欲抬腿下个台阶,也不知是喜事分了心还是怎么,云嘉彰忽的腿一软,歪在了他那两位表哥的身上,双臂还死死搭在二人的身上,让二人动弹不得。

詹平在于是之身后瞧的仔细,云嘉彰那一歪简直就是神来之作。他简直要乐坏了,心里直呼,“我的乖乖,这小子用了什么计,连自己大舅兄都收买了,在迎亲这日偷偷助他之事。”

这一摔,可是给了这帮迎亲的人一个机会,于是之率先冲进了侯府大门,詹平笑着紧跟其后,另有于是之的长随在最后收尾,拿出一堆红色钱袋子,在府门口发红封。

一时,婆子丫鬟小厮,都出来讨这个彩头。哪里还能拦得住亲。

一群人都到了云家的前厅,这厢云嘉彰才缓缓起身,对着自己那两位表亲歉声道:“实在对不住两位,方才不知怎的一时不察没能站稳这才让咱们这个妹婿得了机会。”

韩家大表哥,韩锦,双手放在胸前,已察觉出了点儿门道斜睨云嘉彰一眼,“表弟莫不是偷偷放水了。〞

韩家二表哥一听,这位也是小霸王,瞪着眼看向云嘉彰。

云嘉彰摸了摸鼻子,想起自己房中桌案上放的那本古书,愈发心虚了,讪笑道:“哪能,哪能,大表哥意会错了。”

袁绍仁从小与各种商贩,掌柜,周旋,练就了一番心计,他早就瞧出了于是之同云嘉彰之间有猫腻,况且他文采一般,方才拦亲时只站在三人身后不言语,生怕露怯。这会子见身边三人拌嘴,韩家两位表哥对自己这大舅兄似有恼意,他也乐得为三人中间调停一番,让三人高看他一眼。

“两位哥哥,想必云兄也不是故意的,长辈们还在厅中,让他们久等便是咱们做晚辈的不对了,如此咱们还是快些过去吧。”

身为公主之子的两位哥儿,自小锦衣玉食,被人捧着长大,宣阳长公主教子有方,两人虽没有染一些恶习,但尚有几分傲气,尤其是韩二表哥,韩蔚,知道袁家大郎与安信侯府这门亲事的内情,便有些瞧不上哀绍仁,眼下又见他在自己身边做好人,觉着袁绍仁此人十分好笑,他们兄弟三人如何,要他一个外人在此置哙。

想罢,韩蔚一把搂过云嘉彰的脖子,不理袁绍仁,笑着往府里进,边道:“若不是今日还要瞧着表妹出门,当下我就要去你屋里瞧瞧,看看那于家哥儿送了什么稀世珍宝给你,竟让你做了他的内应,亏我们二人应了你的请求,若是几副好画儿,我和大哥哥二人必要拿走。”

云嘉彰心虚,乖乖的由韩蔚搂着自己的脖颈,嘴里絮絮道:“二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房里的画有你喜欢的尽管拿去,咱们兄弟还分你我吗?”心里又庆幸,幸而于是之送自己的不是画……

韩蔚听了满意的松开了云嘉彰。

韩锦笑着催促两人走快一些。

反观袁绍仁,自娶了侯府千金,这阵子可谓是无不风光,自家生意蒸蒸日上,所到之处都被人奉为座上宾,这遭被人无视,脸面有些挂不住,可他也只得忍下,韩蔚是公主之子,又有官职在身,与他素日结交的那些商户天差地别,他惹不得,索性跟在几人身后一言不发的进了正厅。

这厢,周韵迟一身红嫁衣。香芍,香梨一左一右搀扶她进了正厅。

于是之呼吸猛然一滞,眼神随着周韵迟动,瞧她站到自己身边,近日来心中的不安之感渐渐随之消散。

明惠与云怀生坐在厅内正首,看着面前的一对儿璧人,又红了眼眶,对女儿叮嘱道:“往后两人要互敬互爱,不可任性。”

于是之大声答道:“小婿明白了,岳母放心。”

方才着屋里还有一些伤感之意,被他这一嗓子消去了一半。

红色盖头下,周韵迟嘴角不自觉弯了弯。随着喜娘大声一喊,“新娘子出阁了。”

周韵迟手中被人塞了一条红色的软绸牵巾,接着又被香芍和香梨搀扶着上了于家的花轿。

安信侯府和英国公府的亲事,可谓是在金陵城轰动一时。

八十八抬嫁妆足足占满了两条街那么长,这盛况自然引了许多人围观。

严昱站在自家铺子门前的凉棚下,今日日头极好,凉棚下的阴凉处趁的严昱的脸灰暗一片,手中的请帖被他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自进了五城兵马司后,油水比之前多了一些,攒了些银两后,他把自家老爹的豆花铺子往主街挪了挪。

鱼玄胡同住着的白氏,知晓了此事便带着丈夫来铺子里讨些便宜。

白氏本是极为艳羡的看着花轿的队伍,瞧见队伍前头白色骏马上的于是之,吓了一跳,缓缓起身捂着心口不自觉道:“居然是他?他是英国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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