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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定心,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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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是表面,已经烂得摇摇欲坠的垃圾堆才是真实。任何一点异动都足以打破微妙的平衡,继而导致那些盯着行首城的人上人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决定。

……所以要松动天守阁的口风、暂缓丁口簿的整理,让那些能够通过“灰色渠道”了解到部分真相的人整顿车马衡量左右……留守还是退避,交给他们自己来选。

贵族嘛,向来是最懂骑墙两顾、趋利避害的物种,偏偏又在一定程度上拥有左右局面的能力。药师野乃宇和阳一商量了半宿也没商量出满意的策略,最后索性把手一拍——让他们自己选得了!眼下的关节,与其去主导局面做一个恶人,不如让贵族们自己把握利害——若留,则其对新天守阁的态度不说是支持,至少也是默许,高收益伴随高风险,老油子们拎得清,就是药师野乃宇得去打更多的口水仗;若走……那便走嘛,脱离漩涡也是好事一桩。

这一手以退为进,白川源御净不会看不清其中的门道,甚至会乐于见到。无他,唯因这里是那位“老爷”的后花园,土贵族里说不清有多少是那位的党羽。眼下那位失势,党羽中想着保留有生力量的必然会退出战圈……白川源御净的人守在城外一抓一个准;而想着咬牙□□下去的或许会就在城中……届时白川源御净把大印给药师野乃宇一送,这圈养协议不就达成了吗?

平民嘛……我暗自摇头,平民当然也有选择的权力。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口风既已透给了贵族,那半月之后,便是平民也该知晓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想也知道,对此做出反应的平民该是少之又少——无他,仅搬家迁址一途的耗费便不是寻常人家负担得起的,加之伊东成雄在任几个月所为的大肆争敛之行……

一定是留下来的更多的。这些人会成为行首城在概念上“重启”的基础,也是药师野乃宇他们大显身手、以彰其德,以求吸引更多居民的跳板。

总之,在白川源御净的大名党彻底摆平那位“老爷”的余党之前,药师野乃宇、阳一……还有渡边平步有至少几个月至多几年的时间可以不受掣肘地治理行首城。他们的治理成果最终会成为与白川源御净交涉的重要筹码。

至于其他事宜……我思索片刻,在环顾众人之后缓缓开口:“莲沼家……应当有所遗留,而且……大概率就在城中。”

——不,应该说,一定会有所遗留。在有所准备的前提下,不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是贵族成员的基本素养。举家出逃既已是莲沼泷泽孤注一掷的决断,那他也应当做好了事态一路向着深渊发展的心理准备。

他只有两个选择,带走,或者留下。

我曾在远望渡边平步的家宅时意外见过那孩子,所以现在,我要试探这群人的态度。

已经死了的伊东成雄和兰都没有对此做出反应,也不知是真的不曾想到,还是单纯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阳一身体一震,“怎么不早说?几个?多大了啊?我还想着……”不待言说,他的目光便瞥向了药师野乃宇,又在那含笑的注视之中消了声。

我也看向药师野乃宇——是否带回来?养在谁身边?如何解释?如何教导?——每一个问题都需要谨慎对待,稍有欠缺便会是一个定时炸弹。我倒是有心照顾,可我总不能把人给带回木叶去……在这件事上,唯有药师野乃宇的决断最为可靠。

却见她毫无波澜地推了推镜架:“只有一个,是莲沼泷泽的亲子。名字叫莲沼诚真,男孩,今年六岁,是最小的那个。前段时间一直在城西的报社做报童。”

我身体一僵,阳一则是一愣:“你……”

“我已经把他带回来了,今后就养在我的身边。”药师野乃宇宣布道。

“这……”阳一挑挑眉,“好歹给我打声招呼吧?”

“这孩子事关重大,我总得先行考察一段时间,看看他是否适合继续留在城中,”药师野乃宇摇摇头,“我分得清轻重缓急。”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现在看来该是通过了。”

她看着我,点点头:“早慧,但太过稚嫩。好在性情不错,可以留在身边好好养着。”

药师野乃宇又和阳一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谈了起来。我松了口气,默默地回忆起了莲沼家那几个孩子的名姓——渡边平步向来是不吝于向我分享有关前城主的诸类信息的。

莲沼信智,莲沼纯和,莲沼诚真——三个孩子的名字。

长子莲沼信智被作为继承人培养,外柔内刚,与渡边平步年岁相仿,二十岁。

次女莲沼纯和在修史方面很有几分才能,精明强干,那本《白川源家族考》便是她的旧物,已经定亲,年方十五。

幼子莲沼诚真,早慧,六岁。

幼子……幼子。

……

稍晚,我在天守阁的二楼见到了莲沼家的幼子,一个黑发柔软,下巴尖尖的孩子。

“莲沼诚真?”

他歪头看着我,微微撅起嘴巴:“嗯!”

我盘膝坐在他的对面:“生气了?”

“我以为会是你来接我……老师来的时候戴着帷帽,我……我有点害怕她,但是我不害怕你。”

我奇道:“为什么不害怕我?”

他摇摇头:“不怕就是不怕。”

“现在你还害怕她吗?”

莲沼诚真想了想:“不知道,但是老师看起来很温柔。”

“你以后会喜欢她的。”我叹息一声。

盘踞行首山中的面具女在明面上已经是一个死在山腹爆炸中的死人了,因此在之后的日子里,药师野乃宇必须要与那个行踪诡秘的狠辣女人划清界限。

这并不是我与莲沼诚真的第一次见面,但在过去那段时间里,我每次前去也只是遥遥地看着他,再用手势示意他不必紧张,我并非为杀他而来而已。

原计划也的确是由我来接他……药师野乃宇的动作太快了。

好在结果是好的。

“抱歉啊,我被其他事情耽误了,不过我也没有忘记你。”

我态度端正地道歉。

“这其实也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和交谈,对吧?你好,我叫……狐狸。”

孩童看着我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才轻轻握上去:“你……你好,狐狸哥哥,我叫莲沼诚真!”

居然没有纠结我那一看就是现场编出的假名,是个性情好得过分的孩子——至少看上去如此。

没有生冻疮,但也有些皴裂……在报社躲藏时被照顾得不算太好。

我握着掌中细小的、颤抖的、因汗水而潮湿的幼童的手掌,略作沉吟,便从随身的口袋中摸出一只手帕。

他僵着手臂,看着我用手帕一点点地擦干他掌中的汗水。

“掌中出汗,是……算了,总之擦干会好受些,”我的动作轻柔且细致,“无需顾虑太多,好孩子,我们会尽力处理好剩余的麻烦……你且安心。”

“噢……噢。”

“送你了。”

我将手帕塞入他的掌中,再抬头便看到一副状况外的怔愣模样。

“怎么这副表情,是有什么不明白吗?”

浅色的双瞳微微闪烁,他的视线在手中的帕子和我的脸之间来回转移、逡巡,而后垂下头颅:“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吗?”我偏头看他将握着手帕的手掌缩在身后,若有所思。

“没什么的!”

“这样啊。”

我点点头站起身,那低头不知在神游些什么的小孩便身子一颤,刚刚显露出起身阻拦的意图,便被我拍了拍肩膀。

“放轻松,我不走,”我轻声说道,“我去烧壶热水。”

小孩有些尴尬,但还是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脑袋和眼睛都在跟着我转:“茶房在那里……拐角那里,里面有茶台。”

茶房就在一墙之隔的隔间,我打开为美观而设置的暗门,发现里面除却一台一眼高级货的茶台以外,竟是连锅碗瓢盆等烹饪用具也一应俱全。

大概曾经是仆从房吧。

“高科技茶台?”我嘀咕了一句,“从来没见过的东西。”

“狐狸哥哥,你说什么?需,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我心里一动,“我没见过这种茶台,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会我会,”那幼童快速跑来,“用这个要按好几个按钮,只有我会用。父亲说在都城买的时候是花了大价钱的,拿到手中却用不明白,就……”

“就?”我问道,仿佛对那突如其来的低落与悲伤毫无所觉。

“……就,就丢在这里啦!我们家的人想喝甜茶的话,都是要经过我的手的。”

“哇,好厉害,”我点头夸赞道,“那他们有对你说谢谢吗?”

“有的!父亲还会给我零花钱。”

小孩儿拍了拍口袋,转头便打开茶台下的小型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铁盒。

“甜茶不下水的话,嚼着吃也很好。我以前经常偷吃,但是后来舌头疼,姐姐说我好久,说了很多‘细泡儿’什么的。

“完全听不懂!大哥也不帮我说话,只是站在那里笑,母亲也站在旁边说牙齿会坏掉。”

我轻轻地用指尖点着下巴,目光游离之间的一瞥,便在那打开的小抽屉的深处捕捉到一沿弯曲的阴影。

那个形状……是匕首的柄?

……有没有搞错?

“如果甜味太过又不喜欢刷牙的话,牙齿的确会坏……你有在换牙了吧?”

“在换了,”他转过脸来,指了指门牙,“马上就是它了。姐姐说它掉了以后牙齿会漏风,讲话会像吹口哨。”

那嗓音果真有些发颤。

“狐狸哥哥,杯子在你背后的架子上,你能把它取下来吗?有点太高了……”

“劳烦你指一下位置?”

“就在那儿,哥哥你看……”

看他努力踮脚的样子,我笑了起来,将那举在半空的手握进了掌心。

小孩的身体僵住了。

“想什么呢,这么紧张?”我又笑盈盈地点了点他的掌心,“怎么又出了这么多汗?手掌也是冰凉的。”

眼见小孩的脸唰地一下涨红,我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轻轻合上了那装了匕首的小抽屉,而后才将他的手放开,起身从杯架上取了杯子下来。

呦,一个尺寸小小的青釉瓷杯,表面还绘上了一只雪球儿似的小兔子。满盘杯具就数你最特殊,主人是谁简直一目了然。

等我重新转过身来,始觉大事不妙。

“……啊?小莲沼,你怎么哭了?我没有欺负你呀,明明就是你想要欺负我吧,恶人先告状啊?”

我有些哭笑不得,更有些麻爪。

大颗大颗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浅浅的眼窝,划过柔软的双颊,却一滴也未能落在地上——全都被他用手背和衣袖给擦去了。偏偏他又控制不住力道,不过是我转身取俩杯子的时间,他便已将鼻头和眼眶蹭得通红了。

“这么伤心的吗?”我有些震惊,更有些为难,“那个还是不要碰比较好啊,碰了的话你我就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了啊!”

小孩儿却只是嘴一瘪,无声的哭泣顿时变为断续的抽噎:“我,我不想死……呜呜……”

“……谁说的?”

我愣住,犹豫过后还是决定先帮他擦擦眼泪:“好孩子,别揉眼睛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死了?还是那位药师老师对你说过这种话?”

满是泪水的脸庞摇了又摇,却不肯讲话,又见我蹲下伸出手掌,便红着眼睛将面庞往我的掌心里蹭,抽抽噎噎的呜咽声中鼻音更重。他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沉重的喘息让我心中一冷。

“保持呼吸,用力吸气,想哭就哭出来,不要憋着。气都快喘不上来了,就别……”

我堪堪收住后面几句习惯性的嘲讽。

看着眼前正努力照做的小孩,我恍然意识到这种束手束脚、无所适从的感觉叫作手足无措。

坏了,肯定是早熟的忍者崽子(那谁)接触多了,遇见正常的小孩便应付不来了。

念头在脑中转了又转,总算还是拼出几句不带刺并且大概算得上温柔的话:“你哭得这样伤心,一定是受了很多委屈,但是这里不会有人嘲笑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忍耐呢?”

眼见他眼眶中的泪水再度盈满,我即刻加大力度。

“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谁还能要求你去做到更多呢?明明名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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