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就凸显出昭娟作为药修的见多识广,昭娟看他双眼期待却不多说,只是翻出一本书塞给施念,“真要双修你就好好看这本书,要学的上面都有。”
施念抬头惊讶,心说老师你人真好,然后低头翻阅。
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书里从人体奇经八脉讲到穴位,连每一种经脉的走法都有详细解释,并且说明了双人一起修炼需要怎么做。
就像一个m,主人给他的第一个任务是考上清华一样。施念瞬间就焉了,怎么是这个啊?早知道就不提这回事了。
“我不看,无趣。”施念心说他之前的修炼方法都用了那么多年,改不回来。
再说了即便改了,自己也不可能和渡天弦呆在一起就为修炼。
“你以为是什么?春宫图?”昭娟嘲笑他。
明晃晃的调侃即便是施念也有些羞愤,但他也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不说话,毕竟刚才真的是他想得过头。
不过昭娟到底是心疼他们,而且两人那点事一看就破,便说:“你要的药我会试着帮你调,但你现在无论是哪种双修都不要去想,先好生休息懂吗?”
“谢谢老师,你最好了。”施念立马变脸。
昭娟收了针出门,梁爱华就带着晚膳进屋。这一天天的,施念虽然什么都没干,但也没让他闲着。
菜摆好以后梁爱华让人都下去还关上了门,这幅兴师问罪的样子施念索性继续趴着。
“母亲要说什么就说吧。”施念一幅受审的样子。
这么一弄倒是让梁爱华不忍心把话说出来了,“念儿,这些年你在临仙门过得好吗?”
“我以为母亲要说天弦。”施念根本不怕被审,而是怕你半天说不到重点。
话都说到这里了,没有什么婉转的必要。
“念儿,你先问你,你和天弦之间是什么关系?”梁爱华经过两日的思考,需要一个确定的答案。
“我们是彼此最爱的人。”施念实话实说,也是想到说男朋友还要解释,便以一种更为直白的方式来叙述。
答案在意料之中,但在梁爱华听来就有些难受,她的眼里还没陪着施念几年他就要有自己的生活,就要离开自己的庇护。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想法,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愿意分开,所以不拦着你们,但你们一定要想好以后。不能维持这种关系一辈子,你们终究都要各自成家的。”梁爱华说。
听到这里施念就可以不用听后面的话,都什么年代了,哦不对,这里好像还封建来着。
“你想想,年少时不懂事就罢了,难道你要等年纪上去以后被同僚被妻儿笑话吗?你的感情很珍贵,那就把它保存好,封存在心里不好吗?”梁爱华说话非常之温柔,生怕引起施念的逆反。
“不好。”施念将抚摸自己脑袋的手拿开说。
“哪里不好,如果你和天弦的事情闹开,你们以后怎么生活,以后还有好人家的女孩愿意嫁给你吗?”梁爱华说的话有着自己的局限。
她生活在这个时代,她也不是圣人无法超过这个时代,已经在用最宽容的态度来接受这些事情,梁爱华不愿意伤害到施念和渡天弦。
而且她不是要强行分开两人,只是要他们多为自己考虑。但她低估了施念的杀伤力。
施念也不打算说什么伤人心的话,只说:“母亲,可是我面对女孩子没办法博起。”
······
郡主府发生了两件奇怪的事情,第一,一向好脾气且最爱儿子的郡主竟然生气了,还是生的施念的气;第二,她开始在皇城四处寻访名医,要求能治暗疾。
施念回到皇城的第五天,一碗不知道汇聚了多少中草药精华的黑糊糊药物端到施念的面前,还要求他必须喝完。
硬生生把施念气笑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然而渡天弦什么都不知道,还一脸无知地说:“你怎么不喝啊,这都是郡主的好意。”
不敢喝,谁知道这里面都加了什么,施念的本能让他要离这碗药远点。所以他抬手就把这碗药烧干,蒸发在空气中一点药渣都不会留下。
“你,不喝吗?”渡天弦不明白。
“如果这要碗药不是亲自看着抓煎的,那就绝对不要喝。”施念说。
“可是,这没有毒。”渡天弦检查过来,虽然还看不出有些什么,但绝对无毒。
“有的东西是无毒,但恶心。”施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反正没有人能强求他。
施念说起另外一件事:“躲了五天,今晚的宫中宴会肯定是躲不掉了,你想好要和我一起去吗?”
这不是征求意见,是非去不可。昨日对他和渡天的封赏下来了,都是三品戍边将军,除了名头还有田地家宅,总之应有尽有。连带着朝中其他人也一并来送礼,应付这些事情都耗费了不少力气。
今日宫里摆宴,他们必须去谢恩。好在施念恢复了许多,只要不动手他看上去与普通人无异。
“嗯,我已完全恢复,有什么事情我可以保护你。”渡天弦很认真的说。
看得施念有些不忍心戳破他的天真想法,施念便说:“放心,不会打起来的,不过会有那种阴阳怪气的,怼回去就好了。”
这次进宫要比之前宣旨时好太多,没有人再来为难,更是由二皇子梁铭亲自来接他们。这番待遇也代表他们今晚会好过很多,或许吧。
“这次宴会各位亲王贵胄大臣都会来,不会注意到你们的,不用担心。”梁铭见渡天弦一路上一言不发就知道他在紧张。
反倒是施念,走到哪里都是一样的,这让梁铭开始无端紧张,他今晚不会做出些什么来吧?
“殿下,那边那位蓝金色裙子的是谁啊?”施念虽然坐在轿子里,但是没有一刻安生的,总要四处看看。
“那位是燕华县主元应瑶,是我母妃的妹妹,怎么了吗?”梁铭抬头一看,还好是自家人。
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梁铭正在思索,可施念的眼睛闪过一丝红色,这是他刚用了法?
“没事,是位高手啊。”施念及时说,不让两人多想。
看来今晚不会打起来这话也不那么确定了,宫中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有这等修为?
对此梁铭好似没有听到,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
入了席施念终于发觉不对劲了,他的位置离狗皇帝也太近了吧,排在好几位亲王大臣之前,坐在他前面的只有一位老丞相。
分明就是专门为了他和渡天弦摆的宴席,什么叫为了一碟子醋包的饺子,施念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桌上的美食好不好吃不知道,好看是真好看,不过他没有动,来之前吃饱了便多欣赏一下摆盘,摆成这样所废的心思可不少。
没等多久老皇帝带着一个妃子入席,老皇帝保养得还行四十来岁的样子。
一进来所有人都像触发某种程序般开始下跪行礼,施念混在里面只想早点结束。
“诸位爱卿请坐。”老皇帝说。
回到位置屁股还没坐热皇帝就提到了施念。
“施念,好一个施念,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哈哈哈哈。”
“陛下谬赞,是臣应当的。”施念绞尽脑汁开始想自己有哪些词可以用来糊弄。
“你们为天辰做出的贡献朕都记着,旁边这位就是渡天弦吧。”老皇帝说。
提及施念只是一个开胃菜,毕竟知根知底没什么好说的,可渡天弦于整个皇城而言都是全新人物。
被老皇帝提到后还是无动于衷的渡天弦显得很另类,施念心里都犯嘀咕,该不会发呆没听到吧。
转头想要提醒渡天弦,却发现他看着老皇帝眼睛都没眨。
好在皇帝没在乎这些继续说:“能有你这样的人才是我天辰之幸啊,你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朕定为你主持公道。”
这句主持公道的语气很奇怪,不像是会宰了渡游的样子,倒像是最后会逼迫他们父子相认的样子。
施念听出来话中的意味,怀疑这老皇帝是真傻还是装傻,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渡天弦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渡游的。
无论是自己动手还是借别人的手,一句孝道就能将你压死,最后的结局能让渡游流放已经是好结局了,说不定还要渡天弦以官职来代父受罪。
这才是父权制度下的真相与残忍,是不顾事实真相的,是必须维持他们心中秩序的。不知道做实渡游奸细的身份可不可以让皇帝下旨斩首,恐怕难呐。
“多谢陛下。”渡天弦的回答有些迟疑,大约也是听出其中的意思,不过没在此间有什么反应。
如果到最后没有人愿意帮他举起这把刀,大概率是会自己偷偷下手,他没什么好纠结的。
剩下话了几句家常就让上歌舞,歌舞这种东西施念一向喜欢,中学时还追过星,最后觉得那些明星都不如自己而作罢。他只是单纯喜欢歌舞罢了。
所以几十位舞女一并上来翩翩起舞几乎吸引了施念全部的注意力。
她们非常之专业,每一个动作都配合到位,没个十几年舞蹈功底是跳不出这个效果的。要不怎么说达官贵族都爱看这些呢,人家有真本事不得不服。
前面的群舞之后就是独舞,带着半钦佩半好奇的想法,施念看完了全程。连带着周围人来敬酒施念都没太在意。
“施念伤还没好,这杯酒由我来代他吧。”渡天弦抢过施念手中的酒杯说。
“不必······”施念刚开口渡天弦就把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还以为渡天弦是担心自己,可他放下酒杯以后冷淡的脸色外加不正眼看施念,这就糟糕了。
是不是自己刚才看得太出神渡天弦误会了?还是说刚才皇帝说话的时候自己没有帮他的缘故。
都有吧,怎么办?施念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下意识就有些慌。
可渡天弦还在帮忙挡酒,那些人也没轻没重奔着把人灌醉了去的。施念下意识就抢过他手中的酒杯,说:“别喝了。”
这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是让渡天弦来了脾气,说:“你管得倒宽。”
“我不管你谁管你呢?”施念直接说。
却让渡天弦更加生气,别人不灌酒他就自顾自给自己倒酒。
就算现在不是好时候也必须解释不可,意识到这点施念马上对他说:“我有事和你说。”
换个地方就可以单独交流,反正这些人喝多了都会找地方透气,他们出去走走没关系。
还在气头上的人不吃这套,看都不看施念,更别说理他的话。没办法施念选择强行把人带走。
这个举动让渡天弦的火气窜到头顶,刚想开口又意识到场合不对,要是在这里和施念吵起来所有人都会看笑话。
只能仍由施念把他带走,两人就这么从人群的包围中跑了出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说话,但今晚宴请的人实在是有点多,出来随便走走的人不少,真真是往哪儿看都是人。
一直走到鲤鱼池无人也同样无鱼的角落才稍微好些,施念不做任何铺垫,说:“对不起,我不该盯着那些跳舞的小姐姐看。”
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哼,你爱看什么不关我的事。”渡天弦还以为施念有什么要解释的。
是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或者有为难之处。万万没想到施念直接承认自己在看,并且还叫她们小姐姐。
“真不关你的事何必这么生气呢,我以后不看了,再请我我也不来了。”施念好言好语。
“你大可不必,我又不是那些漂亮的小姐姐。”渡天弦被醋冲昏了头脑。
他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偏偏施念又是最不让人冷静的。两人在池边拉扯起来,最后是渡天弦假装要咬人这才让施念松手。
留下施念在池边无奈中脑袋冒火,不过下一秒就冷静下来了,还是物理降温,因为从身后接近的侍者突然一把将施念推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