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赵羽西和她男朋友一起回了美国，也告诉我你在上海。”
钟鱼大脑一片空白，那他去上海是不是也是她们做的，等了很久没有等到她想知道到的。
就这样沉默了一阵钟鱼开口道“我记得三年级的时候你得了肝炎，全班的同学都离你远远的。”
“对啊，是你一直陪着我，后来我好了以后就再也不想和你一起玩了。因为每次看到你我都会觉得自己很可怜。”贾芳摸了摸小腹看着钟鱼笑了起来“至于老马，后来我怀孕了，我俩也就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再后来因为老马，哦不，应该是因为你，孩子没有保住。”
“我？”钟鱼侧过头满脸的不解，她何曾害过她。
“才在一起的时候他喝酒了总是喊你，我就和他吵啊闹啊，然后被他推了下，一个跟头从阁楼上摔了下去，你说是因为老马还是因为你啊。”贾芳右手揉捏着左手的大拇指笑了笑，像讲着别人的故事“后来医生说我很难在怀孕，你说我是不是该恨你。”
看着贾芳云淡风轻得说着自己的爱恨情仇，钟鱼叹了口气。
“老马就是因为这份愧疚和我结婚了，现在我又有了老马的孩子，钟鱼，你真的狠心在杀我一个孩子吗？”
钟鱼心里五味繁杂，这些马小帅没有和她说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贾芳，但是她知道，她绝对不愿意去伤害马小帅的孩子，她也似乎能理解为什么马小帅对那一推那么强烈。
“每个人都有自己得信仰，而我的信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满目疮痍。”贾芳的目光落在钟鱼身上看到钟鱼并没有看自己，知道她不想和自己多说索性站起身走到钟鱼身旁停了下来“这个孩子不光是我的，也是老马的。”说完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略带嘲讽的开口：“还有，我只喊他老马是因为我相信老马识途。”
贾芳的背影在钟鱼的注视下消失，放松下来才发现手掌里已经是满满的指甲痕，疼，却不及心里。
回到房间的贾芳看到心不在焉的马小帅盯着手机上下滑动着，他此刻念着的应该是钟鱼吧。
“老马。”
“今天感觉怎么样？”马小帅愣了一下，她已经很久没喊自己老马了。
“我和孩子都很好，可以的话今天就想回家。”犹豫了下贾芳走到马小帅身边“老马，我们回家吧。”
“嗯。”关了手机放进口袋开始收拾，等马小帅收拾好和医生打了招呼二个人就回了家。
将贾芳在卧室安顿好又端了一杯白开水放到贾芳旁边“我公司还有点事，你好好休息。”
不等马小帅说完，贾芳打断“老马，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叫你老马吗？”
马小帅不解的看着躺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贾芳轻轻恩了一声。
“因为老马识途，他认识家的路。”
马小帅身子一怔。
“这个孩子是你欠我的，你还想不要我们吗？”贾芳看着右手有些颤抖的马小帅继续追问着“而且那个孩子的爸爸是何驰。”
“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马小帅松开攥的有些颤抖的右手对着卧床的贾芳道“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听到马小帅的回答贾芳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是愧疚的。
很快钟旗到了出院的日子，钟鱼的一周假期也到了时间，看了看手机心里想过那个人可能会找自己的一百种方式，却从来没想过那个人突然消失不见。
靠在窗边看着漆黑的夜，听着钟旗匀称的呼吸声，钟鱼毫无睡意，顺手拉开床头柜才想起自己的本子，那天在那场闹剧中不见。
掏出手机对着漆黑的夜拍了两张照片又写到“有些傻事做一次就够了！努力活成你想要的样子，你却不再是原来的样子。”
才要锁屏就看到何驰在下面留言道“按个F5又是新的一天。”
“还没睡？”还在对着留言发呆的钟鱼就收到了何驰发来的微信。
“没。”钟鱼翻动手指打了几行话却觉得不合适改成了一个字。
“我闺女还好吗？”
钟鱼看了看抱着米奇睡得正香的钟旗回到“好。”便放下手机给钟旗掖了掖杯子，自己也跟着躺在了旁边。
“换个部门吧，人事部？行政部？”
看着这行话钟鱼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签了合同不能离职，自己的心结一天没解开就一天也不想见马小帅。
“销售？后勤？财务？项目？”
“司机？助理？工程？企划？”
“驻外？市场？公关？”
看着屏幕上的部门钟鱼忍不住想笑，这是在干嘛，让自己选部门？公司是他家的啊。
才要回信息就见对方把上一条的驻外市场公关快速撤回，正在迟疑的时候又来了一条信息。
“对，公司我说的算，批你三天假，下周一安排新岗位。”
这下钟鱼真的要皱眉了，自己和他很熟吗？这是什么都要替自己安排了。
不过在休息三天也挺好。
在家里每天和苏云一起买菜接送旗旗的日子让钟鱼稳稳的幸福了一把。
当马小帅上班的时候门卫的值班叫住了马小帅“马主管，这个是那天钟工的女儿掉的，这两天没看到钟工，麻烦您帮忙捎下。”
“哦？”接过本子的马小帅有些晃神，正是自己小学时候送给钟鱼的，而那天是钟旗举着这个日记本喊自己爸爸。
“谢谢。”
拿着本子上了楼，到了办公室门口马小帅硬了硬头皮推门却看到钟鱼的工位依旧是空的，心里有一阵失落却也有一份侥幸，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吧。
马小帅拿着本子直接回到工位，简单的安排了工作就开始翻看笔记。
看着关于自己的记载，马小帅明白，自己离开的这些年在钟鱼哪里从未缺席，而自己在每页的右下角写的那些小字有被反复摩擦的痕迹。
当翻到那页，一双手紧紧牵在一起，下面一行“你的爱像海市蜃楼，是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唯一神殿。”手指轻轻抚过一个一个并不好看却又揪心的文字，马小帅匆忙把笔记本合上拿起桌上的钥匙就要出门去找钟鱼却听到刘渝叫住自己。
“马管，刘助找您有事，需要您去行政一趟。”
“说什么事了吗？”皱着眉头的马小帅不耐烦道。
“这倒没说，不过好像钟鱼女儿被车撞了，请了一周的假。”刘渝看着马小帅捂住听筒开口“我们要不要组织一下去看看。”
刘渝才说完就见马小帅一阵风似的出了门，赶紧对着电话继续说道“马管现在已经过去了。”
待马小帅到了行政敲了敲门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进。”
“刘助找我？”
“这是人事调令，您签下。”刘琪鄙夷的看了一眼马小帅却依旧客气着。
“调令？”
“您自己看下！最下方签字就可以了。”
马小帅仔细看了一遍抬起头对着刘琪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刘琪头也没抬继续敲打着笔记本键盘。
“我作为钟鱼的领导，认为钟鱼不适合行政部。”
“哦？那这个，人事部的。”说完刘琪鄙夷的看了一眼马小帅又拿起两张纸又放在马小帅面前“哦对了，事由和工作表现就不用写了。”。
马小帅翻看了一下一头黑线“刘助，到底是人事还是行政要人？”
“嗯，这个是销售部的，这个是项目部的，这个是企划部的，您看着签吧！”说着把几页纸放在马小帅面前继续开始敲击笔记本键盘。
“这个如果是部门调签也需要本人和接收部门签字吧。”马小帅忍着不满“而且这么多部门这是在搞什么？”
“哦，这个主要是何总做了评估，觉得那个部门都很适合钟鱼，这边就先让您签了放人，最后在由钟鱼选签就好了。”
“选签？”马小帅侧头看了看内间办公室道“何总在吗？”
“何总不在。”刘琪听到马小帅的话不禁怼到，都这样了还不放人，以后见面还能在笑笑不成“马管，您还是签了放人吧，最起码不在您手下就没人说钟鱼是小三”。
“钟鱼不是小三。”马小帅怒气一下上来猛地一拍桌子吓了刘琪一条。
“马管，这个是公司，办公的地方，说钟鱼是小三的也不是我们，这件事是您闹出来的。”刘琪吸了口气，如果不是全程看在眼里，她应该也是那群人里的一个。
马小帅对着刘琪的挑衅瞪了刘琪许久，扔下一句“我不签。”就摔门而去。
还说我是红绿灯，到底谁管的宽，兼着人力和行政老大就了不起是不是？马小帅气氛的掏出手机给何驰拨了过去。
“哪位？”行政办公室里偌大的办公桌后面，何驰接通电话不屑的问道。
“何总从我手底下抢人也要有个理由吧。”马小帅忍着愤怒，坐在车里对着听筒质问。
“我是人事负责人，有这个权利，公司也一直在为有能力的员工提供更大的舞台，当然你也可以和我的上级反馈。”何驰突然就来了兴趣，盯着茶几上的绿萝，感觉甚是养眼。
“我不同意。”这是以权压人吗？马小帅心里的愤怒更深了，反馈，和谁反馈？和你老子赵总经理反馈吗？
“如果不能无所谓畏惧就别委曲求全。”何驰生冷的吐出几个字便挂了手机，你不签字我也会有办法让你签字的。
怒火中烧的马小帅启动车子就直奔钟鱼家而去却不想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下，掏出手机才要打电话就看到何驰的车子也缓缓往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