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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15梦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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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听眼前的怪物男人发出吱吱狂叫,身躯一个抖动,直向旁边栽了过去。

身上所有的束缚瞬间解开,辛西妍又能动了。

这下视野清晰。

就在前方不远处,颜离正一身玄黑,做着搭弓挽箭的姿势。

奇怪的是他身上并没有弓,而是直接用了自己的臂弯做弓,那箭也不是现实中的箭,而是一道黑色虚气,正往外散溢着黑烟。

颜离对准那正要起身向后逃去的怪物,黑色箭气离弦,辛西妍只听见嗖的一声,那箭矢就贴着她的发边倏忽而过。

箭飞行时带来的震动震到她耳廓发麻。

那怪物男人被箭直接射中,发出惊天一声嚎叫。叫声凄厉,辛西妍耳鼓发痛,她连忙堵上耳朵。

颜离从天空中落到她身旁,看着那地上怪物蜷曲着身体,捂住汩汩流出黑血的受伤的部位,左右滚动。

他高声喝道,“别披着皮了,赶快现原形。”

不一会,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斗大的怪物脸部开始塌陷,向内凹缩,身体其他部位也全面塌方,越来越小。辛西妍一直盯着那东西的头颅看。

直到怪物的头部开始显露出颅骨的形状,眼睛部分开始塌下去,辛西妍在电视上见识过无数次人类头骨的眼窝,但很明显,那个两个深洞的形状就不是人类的。

有些小,还有一头是尖的。

她他倒是想知道这里面藏着的真身是什么样的。

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原本模样即将现出时,那怪物表情蓦地惊恐,身上的肉开始膨胀,下一秒钟发出砰的一声巨爆,血水骨肉四溅。

身边的颜离似乎也没料到,但他反应快,向后退出好几米远。

辛西妍反应也不差,向后跑了好多步才顿住。

她转身看向颜离,“这是什么东西?是你上次说的魇鬼吗?”

颜离还是一如既往缄默以对,绷着脸没说话。辛西妍也习惯了,正想问他这里是不是梦境?如果是梦的话,赶快让她醒过来。

哪知道他竟首先向自己走来。当辛西妍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颜离已经靠在她身后,灼痒的气息喷在她耳畔。

“干,干什么?”辛西妍胳膊腿儿都痒了,抑制着自己想给他一个大逼兜的冲动。

她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这才发觉自己眼睛已被他捂住,深沉磁性的男音在耳边响起:

“一,二,三。”

深沉无力的下坠感袭进脑中,辛西妍开始意识恍惚,她知道这是自己即将梦醒的征兆。

满以为自己会在床上,可是就在睁眼时刻,眼前的景象竟让辛西妍说不出话来。

周围是浓浓的暗夜。

黑粗杆子的一盏太阳能路灯,就那么虚弱地照着前方空地一大片范围。

灯光白中带黄,是仿太阳光的光谱。视野前方,黑暗空茫,等到听觉回到身上的时候,她这才听见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湿润富有潮气。

海边?

再看身下,她发觉自己正坐在一条户外长椅上。辛西妍吓得直接跳起来,恨不能离那个长椅八十丈远。

再低头,她竟穿着今天早上的运动服。

难道她在这个长椅上睡了好久?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再掏出手机一看,妈耶,竟然是夜里3点多。我国的治安还真不错,大半夜他一个女人揣着手机,傻愣愣坐在那睡着竟然没有人劫财劫色。

看周围景物,猜想自己应该还在峒海市郊。这大半夜的没车没船,怎么回到崀屿岛上。

看来只能在这里挨到天亮码头开放了。

正丧气的时候,忽然发现前面海浪堆雪处有一个熟悉身影。

马甲白衬衫,一看就知道是谁。

他为什么在这里……管他呢?

颜离一如既往不想理她,辛西妍知道了他什么德性,心中便生出了一条仙人妙计逼他就范。

“帅哥,咱怎么回去啊?”

“帅哥,你作为本地土著肯定有办法回去的。”

颜离被她烦的没法,扭回头,一开口却是反问:“你最近是不是又去了梦茧镇?我上次不是告诉你不让你进门了吗?你知道那地方有多大吗?那是你后院吗?”

一连串诘问劈头盖脑过来,辛西妍直招架不住。她只好装可怜,眨巴着大眼长睫毛,“哥,你问题太多了,我先回答哪个?”

颜离往后退了一步,嫌弃道:“请自重,不要叫什么哥哥的。”

辛西妍也不想这么恶心,她一贯喜欢直来直往,大家互相猜着多没意思。

“我不是想故意进去的,我的意识不受控制,我每次做梦都会遇到你说的那些魇鬼,进到那个梦什么镇的地方。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阻止自己进去?”

颜离回头不解,“你不要打开门不就行了?”

噢,跟自己猜想的一样。辛西妍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果然是自己手贱理亏,就不应该开门的。

但是不给自己找补是不行的,辛西妍岔开话题,“梦茧镇是什么?我不要听什么我闯进去的后果,而是你要原原本本告诉我,我了解了它,懂得了原理,才不会乱闯吧。”

此话倒是有理。

颜离终于正过身来,也正过脸色,认真道:“梦茧镇,可以看作是所有人的梦境集合。但不仅仅是这样,只是把人类梦境的场所和非人生物投影在这个地方。从梦茧镇可以抄捷径去到特定人的梦境。”

他继续说,“人的梦境每天都在更新,梦茧镇也相应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变幻。如果不了解那里,且没有能力的话,误闯就会迷失在里头。”

辛西妍终于明白了,试探着说,“那就是一个迷宫咯。”

“对,也可以这样说,但是更为复杂,时刻变幻多端。”

辛西妍又接着问,“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老让我出去,是因为太危险。那,为什么我可以进去呢?”

颜离脸上表情也迷惑起来,“我不知道。闯入到别人梦境里的人很多,这就是那些传闻中说的,做梦出现某个人的脸,有部分原因是有人闯入别人的梦。比如说有一家四口人同时梦到一张脸的,那就是那人进入了四个人的梦,还有梦里留电话号码的。通常穿梦的人不会意识到自己在穿梦,只当是还在自己梦中。但是,唯独进入梦茧镇的人,我没怎么见过。”

辛西妍突然得意,“那就是我很特殊了?本人天赋异禀。”

颜离转过头来,深深盯了她一眼,辛西妍明白那潜台词:“谁给你那么大脸?”

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始一本正经,“可以去到某个人的梦境,那么那夜我就是穿入到其他人梦境了……我能不能借助梦境去查一些事情?”

“你想都不要想。”颜离语速突然变快,一口回绝。

还是这么傲啊,辛西妍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上一次在你书房,你是错把我当成什么东西了吧,难道是……”

她将身子靠近颜离,对方则后退,辛西妍撤身回来,不怀好意轻笑了下,“结果证明我不是魇鬼。但是上次你那么对我,还把我搡到地上,跟我道歉了吗?”

颜离没料想还有这一出,眨眼思索了一会,点头诚恳说道,“对,上次是我误会了。我把你当成了魇鬼。错了就要诚恳道……”

话还没讲完,就被眼前的女人接了过去:“哎,这就对嘛,知错就改。但是你得对我进行补偿吧,道歉就有道歉的态度。你一口头道歉,我就得原谅你吗?”

颜离盯了她有两秒,最终松口,“你想干什么?我要听具体的。”

辛西妍哧溜一下顺竿儿爬,“那天我在地下室看到的杀人犯是怎么回事?我知道其中一个是魇鬼假扮的,那另一个跪着被绑在桌案上的男人是怎么回事?我在现实中还看见他了,就住在市区。”

“噢,那是魇鬼在假扮做梦的人。魇鬼这个东西以噩梦为食,它会让人做噩梦,经常在梦里戏耍人。”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在现实中是不是杀人犯?”

颜离猛地瞪大眼睛,随后又微眯,“我只管梦里的事,现实中那个人是什么样子我不去打听。这世间纷纷扰扰,弯弯绕太多了,即便他作奸犯科,我没那么大能量去管。”

原本气氛还算轻快的,可是这句话一落地,颜离只觉眼前的女孩脸色突然暗淡。

他眼见着她深吸一口气,断了一秒才说,“即便他杀了很多人,你也不管吗?”

不知怎的,颜离心中竟产生了一种异样,说不出来,但不是好感觉。他抿住嘴唇,转头望向前方幽深的海,听见自己清晰掷地:

“不管。”

辛西妍没再纠缠,闭了嘴,心里却满是执拗和坚决。你不让我去查,我就不去了?好像你也阻止不了我进梦吧?

这句话当然不能明讲,但眼前的男人还是有用处,辛西妍又问了一个问题:

“我闯进其他人的梦境,那梦的主人会认识我吗?”

颜离琢磨了一下,“这种分好几个情况,不过一般不会。只要你没跟他发生交流,比如说肢体接触,谈话,那么你的脸就是模糊的。有的时候身形也会模糊。”

辛西妍突然兴奋,难怪那个女生说不认识自己,周云奎上次撞她肩的时候也没有反应。

呼——她长出一口气,将心放回肚子里。

等下,他说一般,那还有特例。

“一般不会,那如果二般呢?”

颜离瞥了她一眼,“你的能力达不到二般,根本不可能。”

结束谈话,颜离便扭身向远处走去,丝毫不顾及身后。

辛西妍望向左右,纵然这个小广场有一排路灯照明,但是她还是有种天地间一孤灯之感。

因为前方的海太黑了,没有一丝光亮。这个广场就像漂在大海之中的一浮孤岛。

前方的人已经走了好几步,现在还来得及。她瞄准那个人的大腿,又看了看他摆动的手臂,琢磨着要抱哪里。

最终的结果是抱住上臂,辛西妍嘟起嘴,让声音变嗲,“我一个女生,大半夜的,你不会把我一个人放这里吧。”鼻子里还哼出一丝哭腔。

颜离想挣脱,一直拽她,“你可不是一个柔弱女生。”

他下巴一抬,朝一个方向努了下,“那边就是旅馆,你开房的钱总有吧?”

可下一秒,这女人的骚操作就惊呆了他。颜离感觉大腿一紧,直看到辛西妍箍住自己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走了。

“你要是不带我走,你会得到一个挂件,我会永远缠着你。”

这什么女人,毕生罕见。

颜离想来硬的,却又怕自己力量大,拖行她会伤了她皮肉,便想用手去拉开。

辛西妍今晚上打算跟他耗上了,抱住他紧实肌肉的大腿,不经意间往上看的时候,却一眼觑见了颜离的臀部。

今天他穿的西裤有点紧,垂坠面料包裹着那两坨浑圆,正在路灯侧逆光的映衬下更显饱满。

辛西妍心脏咚的一跳,直感叹:

好圆好翘啊。

她抑制住自己强烈想捏的心,忽然感觉上面颜离停下了挣脱的动作。

辛西妍往上瞧,只见到颜离正抬头盯着天空愣神,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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