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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孰真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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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惦记着谢青阳,姜顽带着无念离开万佛山后没能游山玩水,一直在认真赶路:“小乖,等后面再带你出来玩哈,在这方面我可是行家里手,包你满意,绝不后悔随我下山这一遭!”

无念一边烤火,一边笑眯眯地点头。

刚回到北境就开始下暴雨,顾及无念刚恢复的小身板,姜顽先带他找了个山洞躲雨。

“你看远处那一片漂亮又霸气的大山,比起万佛山也毫不逊色,就是我拜把子兄弟大青山,我们桃花村就在它山脚下。等过几天就带你去我们村耍,让谢青阳给你做点心吃哈!”姜顽在空中指着远处高耸入云的一片苍茫群山向无念介绍道。

无念仰着脖子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再想到之前姜顽给的点心,眼里满是期待。

姜顽把自己也说馋了,恨不得一步跨山越海,瞬间回到桃花面馆。

突然姜顽神色一变,让无念抱好怀里的木鱼,并在他身边燃起一道无形的防御符,而后暗中捏紧鱼竿。

片刻后,凌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气声越来越近,直至来到姜顽避雨的山洞前。

“打扰了,我们同伴中有人受伤,可否暂入洞中歇息片刻?”一道清朗的声音自洞外响起。

姜顽皱了皱眉,虽然外面暴雨倾盆,但是依旧掩盖不了那一行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把无念挡在自己身后,姜顽高声道:“我也并非此间主人,你们随意。”

率先走入洞中的是一位容貌清雅的贵公子,丰神俊朗,哪怕身处窘境,却丝毫不见狼狈之色。

而且姜顽眼尖地注意到,明明外面暴雨如注,这人周身衣袍鞋面却依旧干爽如初,心中顿时暗生警惕。

龙宫太子云深见到姜顽,微微点头致谢,便转身示意同伴可以放心入内。

一位黑衣青年背着一个头发凌乱的老者快步走入洞中,最后是一位捂着左臂的抱剑女子。

天幕一道闪电划过,姜顽忽地看清那位女子的侧脸——程纾意!

黑衣青年背着人刚进洞看到姜顽,蓦然瞳孔一缩。而后猛地转头冲程纾意大喊:“跑!”

程纾意心神一直放在她父亲程律元身上,再加上有伤在身,得到黑衣青年示警后已反应不及,只愣愣地看着姜顽一个纵身,提剑而至,凌冽的剑光好似她的眼睛一样令人遍体生寒。

黑衣青年看着这一幕,刚想挡在程纾意面前,却被后者一把推开。

仓皇间,黑衣青年才惊觉剑光竟是冲自己而来!

不,是自己身后的正剑门掌门程律元!

程纾意艰难提剑嘶吼:“不!”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水幕凭空出现,挡住了姜顽这夺命一剑。

水幕轰然碎成无数细小水珠,好似漫天飘雨,却静止在半空不动。

姜顽退回无念身前,剑指云深问道:“瀛海龙宫的?”

“在下龙宫太子云深。敢问阁下何人,缘何无故出手伤人?”

“怪不得一照面就看你不顺眼!姑奶奶我叫姜顽,谢青阳的道侣,你和正剑门欠我夫君一条命,今天既然一起送上门来,就直接拿命来偿债!”

云渊神情凝重无比。

世人皆道姜顽能成为剑尊道侣是运气好。

但是一个能单枪匹马杀出正剑门联手各门派设下的天罗地网的女人,可不仅仅是运气两个字能解释得了了。

轻敌的下场,敖万杰已经用自己的一条胳膊给出了答案。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云深刚要有所动作,却见被姜顽挡在身后的小和尚从怀中掏出一物。

此物一出,昏暗的山洞顿时明亮几分,而云深和黑衣青年却顿时面色惨白,如见天敌。

一根金翅大鹏的翎羽散发着淡淡金光,无声昭告着它的主人对龙族难以言喻的威慑力。

云深依靠修为还能咬牙坚持,黑衣青年则是直接跪地,冷汗淋漓。

在他们眼里,那不单单是一根羽毛,更是一把斩龙刀,那上面附着了不知道多少同族的亡魂和鲜血!而他们,很可能就是下一个!

这根翎羽是云时鸢送给无念的——“跟着个炼气期满世界乱窜,我不放心,收好这根羽毛,危急时刻好歹能挡一挡。”

无念本来还不好意思收,一旁翻白眼的某位炼气期当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替无念接下羽毛,还不忘记笑脸道谢。

被嫌弃两句又怎样,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无念并不清楚这枚羽毛的威力,但是他记得云时鸢说过的“危急时刻可以挡一挡”,于是毫不犹豫拿出来,想要帮助姜顽。

连姜顽也没想到竟然只凭一根云时鸢的羽毛,就能将两个龙族压制得动弹不得,而且其中一名还是龙宫太子!

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七境圣人的份量。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姜顽叮嘱无念绝对不能走出结界,便直奔昏迷中的程律元而去。

唯一还能自由活动的程纾意察觉到姜顽的意图,不顾伤势,单手持剑挡在父亲身前,看着姜顽的眼神没有一丝恐惧。

“再不滚,我就一剑把你们爷俩一起劈了。”长剑鱼竿停在程纾意面前一寸,姜顽目光扫过程纾意被血染透的半边身子,念及过往情分,给了对方一个选择的机会。

然而程纾意持剑的手没有一丝动摇,“我是正剑门的剑修。立人修道,正心正剑。”

不会临阵退缩。

不会背叛宗门。

更不会弃我至亲不顾。

姜顽读懂程纾意的未尽之言,怒不可遏:“我呸!就凭你们也敢称剑修?这么多年来谢青阳是如何照拂你们正剑门的?可你们竟然串通外敌置他于死地!一群忘恩负义的腌臜畜生还敢说什么正剑正心?!别侮辱这四个字了!”

这也是为什么比起可能是始作俑者的龙族,姜顽更痛恨背信弃义的正剑门!

裹挟着说不尽的愤怒和仇恨,姜顽凌空一剑,力若千钧:“你不愿弃你至亲,我更要为我夫君逃回公道!”

“不要!”黑衣青年绝望嘶吼。

云渊咬破舌尖,施展龙族禁术,使自己暂时摆脱那枚金翅大鹏翎羽的压制,身形化水,急遽奔赴到程纾意身边,可姜顽剑锋已至,鱼竿宛如一道闪电,夺目的光芒映照在程纾意眼底——原来姜顽的剑术居然这么厉害啊!

程纾意应该提剑阻挡,如同一个真正的剑修那样,挥剑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可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了。

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她心里的伤——姜顽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一把利剑。

过去的她曾以正剑门自豪,可如今,她却连提剑的力气都没有。

也许,死在姜顽的剑下,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生死一线之际,一只苍老枯瘦的手越过程纾意头顶,以不可思议的力量死死握住了鱼竿,替程纾意挡下了致命一剑。

鲜血四溅,如落雨滴落在程纾意脸上,她缓缓转头,语气不敢置信:“掌、掌门?”

程律元冲程纾意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而后望向姜顽,明明一副油尽灯枯之相,眼神却无比凌厉:“我正剑门立派一千四百三十六年,立人修道,无愧天地,对得起宗门列祖列宗更对得起手中长剑!真正玷污剑修这两个字的,是那个杀人如麻、走火入魔的谢青阳!”

“你找死!”姜顽勃然大怒,紧握长剑愤然外挥,气力之大,几欲扯断程律元半个臂膀!

一条水龙呼啸而至,龙身沿着长剑和姜顽右手蜿蜒而上,冲姜顽面门猛地张开巨口。

云渊趁姜顽同水龙纠缠之际,连忙将程律元父女带离姜顽身边。

“谢夫人难道就不奇怪,除了我龙族和正剑门,为何其他众多门派也都愿意参与这场针对剑尊的围剿?难道所有人都是卑鄙小人,唯有谢剑尊一人清白无暇?答案只有一个,天下修士苦剑尊久矣!”

“这只能说明天下修士都是垃圾!都该下地狱!”

姜顽击碎水龙,再次挥剑而至,云渊连忙张开双手御水撑起一道屏障,将姜顽挡在水幕之外。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会让你动他们父女二人。谢夫人,你被蒙蔽太深了!”云深脸色苍白地望向不远处无念手中的那只金色羽毛,“人间已经数百年来无一人踏入七境成圣,可谢剑尊刚刚仙逝,云阁主就立刻渡劫成功,你真以为这只是巧合吗?”

“你知道这些年来,各门派无辜枉死在他手上的六境修士一共有多少人吗?”

“并非我等皆是狼心狗肺之辈,而是大家都想活下去罢了!”

云渊虽然身处劣势,但是他眼中的无尽愤慨和决然之色,让姜顽蓦地一惊,身形停滞在半空。

“我不许你污蔑他!”

“咳咳”,程律元吐出两口乌血,望着姜顽的眼神充满怜悯,“夫人,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一把老骨头已经——”程律元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程纾意泪如雨下,不停替他擦拭污血。

程律元摇摇头,对姜顽继续道:“我百年前登顶六境,剑尊曾亲临正剑门告诫我,如我安心呆在六境,保我此生无忧;若我有踏足上三境的半点念头,那、那他会亲手了结我。我有半字虚言,天打雷劈、神魂灭绝!”

“你撒谎!不用白费力气 ,你们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我资质驽钝又胸无大志,掌门之位也是被赶鸭子上架,只求师门香火不要断绝在我手中。”说到这里,程律元转头望向女儿程纾意,眼中充满愧疚:“我只愿当个享清福的陆地神仙,可谢青阳欠我正剑门一笔血债,就是赌上自己这条命,我也绝对不能放过他!”

程纾意双眼不敢置信地睁大,她自事发后对姜顽和谢青阳都一直心怀愧疚,整个人几乎被负罪感淹没,所以即使面对姜顽的杀招甚至毫无抵抗之意。

而今她却从程律元得到一个可怕的真相——也许,一直被亏欠的,正是正剑门?

程律元抬手握住程纾意的长剑剑身,语气中充满怀念:“此剑名为不平,是剑尊送给纾小意的生辰贺礼。它本是我正剑门上一代掌门,也就是我师傅的佩剑。她修为已达六境巅峰,却无故失踪,连不平也下落不明。当日谢剑尊将不平剑递给小意的时候,我、我看到他手下浮现出一道鲜红色印记。”

说到这里,程律元的表情突然变得沉重,目光更是充满痛苦之色:“尽管谢剑尊说不平剑是他在一次秘境探险中寻获,但他不知道,所有正剑门内门牒谱弟子的佩剑都会留有一道祖师堂的秘法,一旦再次遇到杀害我正剑门弟子的凶手,便会自动激发。哪怕当日剑尊手掌上的印记转瞬之间便消失无踪,但是我绝不会认错、不平也不会认错!谢青阳就是杀害我师傅的凶手!”

一直以来帮扶自己和门派的恩人转眼间竟然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个残忍的真相对程律元而言,哪怕隔了这么多年再去回忆,依然充满难以言喻的痛楚。

然而,程纾意的反应却比程律元当年要更加震惊,不仅是因为她一直崇拜的那个兼济天下的剑尊变成一个一心为己的小人,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听到父亲程律元所提及的不平剑上附着的祖师堂秘法。

为了防止敌人知道秘法存在,杀人毁剑,正剑门这道秘法一向秘而不宣,一般只在历任掌门之间口口相传,所以程纾意此前并不晓得此事。

当她从父亲口中听到“那道鲜红印记”后,眼眸蓦然睁大,而后难以置信地望向了姜顽——她在姜顽身上,曾经见过类似的印记!

昔日姜顽曾经向程纾意讨要不平做鱼竿,打算以此“换换手气”,不出意外地被程纾意断然拒绝。

贼心不死的姜顽看向程纾意身后,故意开口:“谢青阳,你怎么来了?”

趁程纾意分神之际,姜顽一个探手抢过不平剑,可还不等她得意,就“嗷”的一声大喊:“程纾意,你这破剑,怎么会咬人?”而后将不平猛地撒手丢开。

知道自己上当的程纾意着急地接过不平,还不等生气,就发现姜顽抱着自己的右手皱眉吹气。

虽然可能又是姜顽的幺蛾子,但是程纾意也真怕这祖宗出事没法向剑尊交代,只得耐着性子去看姜顽的情况。

一个鲜艳如血的印记出现在姜顽手心之上,令程纾意大吃一惊。

明明不平在自己手中没有任何异样,这是怎么回事?

见程纾意一副震惊的神情,姜顽便知晓不是程纾意的设计,她略作思索,便找到了“真凶”——肯定是柳听风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什么阵法符箓,捉弄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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