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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忠顺王逞威荣国府 锦衣官查抄宁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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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贾政在府中与贾琏等人叙话,正谈及府中诸事,忽见赖大匆匆忙忙走上荣禧堂来,那额上汗珠隐现,面色略显慌张,抢步上前回禀道:“老爷,外面有锦衣府的堂官胡老爷,领着好几位司官,说是特来拜访。小的正要去取职名回禀,那胡老爷却道‘你我相与一场,何必如此繁琐’,话毕,他们已然下了车,直朝着这边进来了。”

贾政闻听此言,心下不由“咯噔”一声,暗自思忖道:“这老胡与我素日并无甚往来,今日这般突兀前来,所为何事?况且如今府中尚有他客在堂,留他们在此,诸多不便;可若不留,又恐得罪了这衙门里的官爷,这可如何是好?”正踌躇间,贾琏在旁急道:“叔叔,再迟些,人便要进来了,还是快快去迎接罢。”

恰在此时,又闻二门上的家仆高声通报:“胡老爷已经进了二门。”贾政忙整了整衣冠,与贾琏等人疾步迎了出去。但见那胡堂官昂首阔步而来,面上虽堆满了笑容,却未发一语,径自大步迈向大厅。其身后跟随着五六位司官,或有贾政昔日见过几面的,亦有全然陌生之人,皆皆面色冷峻,一语不发。贾政心中愈发忐忑,没了主意,只得随着众人进厅,强作镇定地让座看茶。

众亲友中,亦有曾与胡堂官打过交道的,见他今日这般仰着脸儿,对众人不理不睬,只拉着贾政的手,皮笑肉不笑地寒暄了几句,便知此事只怕不妙。众人见有事便打个招呼各自走了。

贾政强压着心底如潮水般翻涌的疑惑与不安,面上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微笑。他微微欠身,同胡堂官不紧不慢地寒暄着:“堂官大人此次前来,想必公务繁忙,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胡堂官笑着摆了摆手:“贾政兄客气了,今日前来,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贾政一边与胡堂官虚与委蛇,一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过在场众人,巧妙地周旋其间。

就在气氛看似融洽之时,突然,一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家仆满脸惊恐,神色慌张得近乎扭曲,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厅内。他“扑通”一声跪地,大口喘着粗气,声音因惊惶而尖锐颤抖:“老爷,忠顺王爷到了!”

贾政听闻,手中的茶盏险些掉落。胡堂官见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说:“这忠顺王爷来得倒是突然,莫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贾政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许是王爷另有吩咐,我且前去迎接。堂官大人稍作歇息。”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快速而沉稳地整理好衣冠,迈着急促却不失稳重的步子,向着府门疾步迎去 。

尚未及贾政迎至门口,那忠顺王爷已带着一众扈从浩浩荡荡地闯进了府门。王爷身着一袭华服,绣纹精致繁复,每一针每一线都似在诉说着皇家的尊贵。腰束的玉带,其上佩饰璀璨夺目,折射出的光芒刺得人眼生疼。他神色冷峻,眼神仿若寒星,如炬般扫视四周,所到之处仿若自带一股凛冽威严之气,令众人皆不自觉地垂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

胡堂官见王爷驾临,哪敢有丝毫懈怠,像只敏捷的猎犬抢前几步,趋步上前,单膝“咚”地跪地,声音洪亮且满含敬畏:“王爷千岁千千岁!”待起身,他哈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既已亲临,依下官之见,随行的各位老爷们当速速带领府役将这府宅的前后门牢牢把守,以防有那宵小之徒趁机生乱,坏了王爷的大事。”众官听令,轰然应诺一声,如潮水般鱼贯而出。眨眼间,荣国府的角角落落都布满了兵丁,门窗紧闭,气氛压抑,一种肃杀紧张的氛围迅速笼罩了整个府邸。

贾政此时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暗自揣测王爷此番突兀驾临究竟所为何事,莫不是贾府中有人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过错,以致惊动了王爷?可思来想去,却也理不出个头绪,唯有硬着头皮上前,屈膝下拜,口中说道:“不知王爷驾到,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忠顺王爷却只是微微仰头,目光从贾政身上一扫而过,并不搭话,径直迈步向府内走去,贾政见状,只得诚惶诚恐地跟在后面,一颗心早已悬到了嗓子眼儿。

忠顺王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府内,眼神冷峻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所经之处,众人皆屏气敛息,不敢稍有异动。贾政跟在后面,额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进入正厅,王爷悠然落座,目光这才落在贾政身上,冷冷开口道:“贾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贾政忙不迭地躬身答道:“托王爷洪福,下官一切尚可。只是不知王爷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吩咐?”王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却并未急于回答,而是轻轻端起茶盏,揭开盖子,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浮叶,一时间,屋内静谧得只剩下茶盖与盏沿碰撞的细微声响,这短暂的沉默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贾政喘不过气来。

忠顺王搁下茶盏,稍作停顿,抬眸,目光似寒星般锐利,径直逼视着贾政,沉声道:“贾大人,听闻贵府公子宝玉,与那琪官蒋玉菡走得极近,还时常邀集江湖人士,聚众宴饮,这可是真的?”贾政如遭重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心下直呼不妙,忙回道:“王爷,小儿年幼不懂事,许是行事有失妥当,可这往来的详细情形,下官实在不知情啊!”

忠顺王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身子微微前倾,语气看似随意,却字字暗藏玄机:“贾大人,贾府向来诗礼传家,簪缨不绝。可如今宝玉竟和琪官等人搅在一处,实在不妥。有些人物,看似身处民间,实则有着非凡来历。就说这琪官,他可是上头的隆阳之物,本王不过是代为抚养,以备不时之需。贾大人,宝玉与他过从甚密,若引出不必要的麻烦,贾府怕是担待不起。这事儿,你得给本王一个说法。”

贾政闻言,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扑通”跪地,头磕得砰砰作响,声音颤抖:“王爷明察啊!下官真不知内情,若早知道,必定对小儿严加管教。求王爷念在贾府对朝廷忠心耿耿,饶过小儿这一回!”

王爷冷笑一声,向随从使了个眼色,那随从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等已查明,琪官曾在贾府附近现身,之后便没了踪迹。贾府家大业大,莫不是藏起了人,想与王爷作对?”贾政额头瞬间布满汗珠,连声道:“下官不敢,下官即刻回府彻查,给王爷一个交代。”

王爷微微点头,神色依旧冷峻,语气却不容置疑:“你可仔细,若是私藏琪官定要交出,否则,本王定不会轻饶。”言罢,王爷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狠厉。

贾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王爷恕罪,下官定当严查此事,将那宝玉好好管教,必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王爷却似乎并不满意,起身在厅内踱步,缓缓说道:“贾大人,这贾府世袭皇恩,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切莫做出不忠不孝之事,坏了自己的名声。本王念在与贾府往日的情分上,今日前来,就是希望贾大人能够妥善处理,悬崖勒马,莫要让本王难做。”

贾政听出了王爷话中颇有深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再次磕头如捣蒜:“王爷明鉴,下官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啊!贾府上下也一直恪守本分,断不敢有任何忤逆朝廷之举。”忠顺王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贾政,良久才缓缓开口:“贾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这京城之中的局势。有些势力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藏危机。你可莫要被那些表面的荣华所迷惑,选错了阵营,到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贾政心中一惊,他猜想王爷所说的“有些势力”指的正是素与忠顺王不妥的北静王。遂诚惶诚恐地回道:“王爷教诲,下官铭记于心。贾府定当谨守本分,不与任何不当之人往来,一切唯朝廷马首是瞻。”忠顺王微微点头,脸色稍有缓和:“贾大人,你能如此想甚好。本王也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莫要让本王失望。这宝玉之事,你需尽快妥善处理,莫要再生事端。”贾政忙不迭地应道:“是,是,下官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王爷费心。”

贾政听闻忠顺王爷所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冷汗从额头密密麻麻渗出,顺着鬓角滑落。他哆哆嗦嗦地弯下腰,喏喏连声,大气儿都不敢出,哪敢有半分违抗。

忠顺王爷神色冷若冰霜,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他微微眯起双眸,又沉沉交代了几句,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冰碴子,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贾政,你贾府行事,本王都瞧在眼里。往后若再这般肆意妄为,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王爷那如利刃般的目光,好似能穿透人心,直直扫过贾政。贾政只觉这目光仿若一道寒光,刺得他浑身发颤,其中满是警告之意。忠顺王爷轻抬下巴,示意准备离开,他的扈从们立刻整齐划一地行动起来,牵马的牵马,开路的开路。王爷翻身上马,身姿挺拔,衣袂飘飘,随后打了个手势,带着扈从浩浩荡荡离去。

马蹄声由近及远,渐渐消失在远方。贾政却像被抽去了脊梁骨,如遭雷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他眼神空洞,望着王爷离去的方向,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脑海里只剩忠顺王爷那冰冷刺骨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在耳边不断回响,和那仿佛预示着贾府末日的阴沉神情,怎么也挥散不去。他满心被愁苦与无奈填满,只觉贾府的未来,好似被厚重的乌云笼罩,不见一丝光亮 。

胡堂官满脸堆笑,恭恭敬敬地将忠顺王爷送至府门,直至王爷的车马没了踪影,才转身回府。一回身,他便迅速整了整衣冠,脸上适才对着王爷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肃杀,仿若换了个人似的。

恰在此时,门口小厮急匆匆跑来通报:“东平郡王到!”贾政等人听闻,皆是又惊又疑,面面相觑。这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众人心中满是惶惑,实在猜不透这位王爷此来究竟有何用意。

不多时,东平郡王大步迈入贾府厅堂,身姿挺拔,步履沉稳。他神色凝重,眉眼间却又带着几分悲悯。一进厅,他便扫视一圈众人,目光在瘫倒在地、形如烂泥的贾赦身上稍作停留,微微皱了皱眉,似是对贾府如今这般乱象感到惋惜。

贾政强忍着心中的慌乱与悲戚,强撑着身子从地上起身,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上前几步,恭敬行礼道:“不知郡王驾临,贾府如今突遭变故,这般狼狈不堪,实在是失礼至极,还望郡王恕罪。”

东平郡王与贾政等人稍作寒暄,面色一正,语气不容置疑地命道:“贾政,你速速去将宁荣两府的嫡系男丁都召集来,齐聚于荣禧堂,本王要宣旨。”贾政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差遣小厮们四下奔走传话。

一时间,贾府内一阵鸡飞狗跳,小厮们扯着嗓子呼喊:“快,郡王有令,嫡系男丁速去荣禧堂听旨!”

不多时,众人纷纷赶来。宁国府这边,贾珍虽满心惶恐,却仍强装镇定,整理了下衣冠匆匆而至;贾蓉低着头,瑟缩在贾珍身后,眼神中满是惊惶与不安。荣国府里,贾赦被两个小厮搀扶着,脚步虚浮,脸色煞白;贾琏皱着眉头,神情焦虑,一边走一边还在暗自思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待众人到齐,郡王神色庄重,立在大厅上位,声音洪亮,高声尖呼:“贾政、贾珍、贾赦接旨!”

贾政等人一听,仿若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住,手脚都变得冰凉。身子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忙不迭双膝跪地,膝盖磕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贾政额头紧贴地面,呼吸急促,双手微微颤抖。

贾赦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瘫倒在地,嘴角哆嗦,想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贾珍紧咬牙关,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栗。

其余族人见此情景,也都纷纷跪下。贾蓉吓得脸色蜡黄,偷偷抬眼瞧了瞧四周,又赶忙低下头去;贾琏,虽不太明白状况,但见众人如此,也乖乖跪地,大气都不敢出。整个荣禧堂内,一片寂静,唯有众人紧张的呼吸声,大家都在这压抑的氛围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东平郡王缓缓展开明黄圣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贾府久蒙圣恩,理当精忠报国、恪守本分。然经查实,其竟亏欠国库巨额银两,且逾期未还,此乃不忠不信之举,有负圣意。宁国公世袭三品爵威烈将军贾珍,行为放浪,公然聚众赌博,败坏朝纲风气;其子五品龙禁尉贾蓉,胆大妄为,违制私娶皇室之女,且为儿媳操办葬礼时奢华逾礼,肆意铺张,全然无视朝廷规制。荣国公世袭一等将军贾赦,勾结外官,卖官鬻爵,欺压良民,草菅人命,有辱祖德。工部员外郎贾政,身为朝官,对族人管教无方,有负圣恩。贾府上下种种不端,实乃辜负天恩。今着东平郡王带锦衣府即刻查办,抄没宁国府贾珍及荣国府贾赦家产,贾政停职查办,一干人等听候发落,钦此! ”

贾政等一干人听了这圣旨,均双手颤抖,伏地叩头,口中喊道:“微臣领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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