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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if番外:菩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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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秋满的灵魂无法被看见,即便是自称是他最虔诚的信徒。

然而对方朝他所在的虚空中看了一眼,自己仿佛被牵引,缓缓飘在对方周围,片刻不离。

那好像是很遥远的记忆,又好像是某种奇异的幻象,应秋满觉得整个人都是混沌迷乱的,心脏有某处像是被闷在冰冷的湖水里,挣脱不出来也沉不下去。

那后来是怎样的?应秋满拍了拍脑袋,越想越痛,似乎是他钻进了一具身体里,只是仍然不能离开徐漱元身边。

那时候似乎是在打仗,他给徐漱元出谋划策,只是……

只是最后战败,作为统领的徐漱元负伤倒在他面前,他的灵魂一瞬间抽离,离开了徐漱元的身边,在徐漱元最需要他的时候断开了连接。

“神啊,救救我的孩子吧……”女人跪在他面前祈求,只是这次并没有孩童的咿呀,应秋满抬眸看了过去,只有浑身是血的男人躺在他面前。

“求求您再显灵救他一次吧。”

“我为你献上我的灵魂,”

“我为你献上我的至宝……”

“神啊,救救我吧……”

身着华袍的母亲泣不成声,她的孩子躺在自己面前奄奄一息,周围有侍女劝她,但无用,母亲只是一味地祈求他这个无用的神明。

“醒醒满满,醒醒,应秋满!”

应秋满被重重摇晃着,有人在他耳边呼喊着他。

终于从那幻象中挣脱出来,看到完好无损的徐漱元,应秋满有些发愣,不可置信地抚着面前人的脸庞,呢喃道:“不是你。”

“什么不是我?”徐漱元听不懂他的话,似乎方才的幻象只有他看得到。

应秋满摇了摇头,问道:“你没看到?”

他伸出去的手被徐漱元握紧,像是松了口气,但眼神里仍有担忧的神情。

“你看到什么了,别怕满满,我们马上出去。”

徐漱元并不回答他的话,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变了,或者说,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应秋满再次感受到有些晕,但他被抱在徐漱元的怀里,转瞬就到了现实,自己依然靠在徐漱元的怀里,维持着先前进入小天地前的动作,他又想到了自己被挖心。

是幻象里的徐漱元没有死,好转后拿走了他的神力,还是后来的别人来抢夺?

应秋满只觉得切身进入幻象耗费了他许多精力心神,好在有徐漱元在,灵力倒是没有消耗多少。

他将双臂环紧,明明幻象里两人也没有那么亲密,可他就是很后怕,很怕那幻象是真实存在的,害怕徐漱元真的会死。

“没事了,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徐漱元顺着他的背安抚,不住地道歉,将应秋满陷进幻象遭受未知事物侵害的责任都揽了下来。

为什么要怪他呢?

应秋满觉得对方并非是为自己在小天地里沉入幻象这事儿道歉,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很奇怪,应秋满还是想不通徐漱元的小天地和那幻象有何关系,自己为什么要看到这些景象。

要说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满打满算是两百三十年,幻象中的人衣着和景色他都没见过,不知道是在多久之前的事儿了。

但要说满是风雪的境域,那倒是真有个地方他没去过。

应秋满松开手从徐漱元怀里钻出来,从腰上解下徐漱元之前送给他的玉佩,不知是否是错觉,那颗红黑的珠子在灯火映衬下,总觉得比之前要更红润了一些。

“你到底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徐漱元的视线从珠子上挪开,继续看着应秋满,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解释道:“我母妃留给我的,她是北域里一个部族的后裔,说这个东西需要给命定之人。”

后来这位贵妃被诬陷是妖,对江山社稷有影响,就被皇帝下令烧死,徐漱元被遣送至北域戍边军营里。

然而母亲污名洗脱后,自己重回京城,遇上一位已经飞升的妖,算出他即将遇到自己的命定之人。

说实话,徐漱元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这个预言搁在他心里,见到应秋满的第一眼,他忽然觉得,命定这两个字属实奇妙,他没有依据,就这么本能地被吸引,觉得那就是他命中注定要遇到厮守的人。

凡人一生转瞬即逝,尤其是经历过一些毁灭性的事情后,对于世间万事万物都有超乎眼前凡事的期许。思想挣脱不开天道设下的禁锢,却也沉不到本身该有的位置,悬浮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不知是那幻象变得具体,之前一些他误会的事情被解释开来,应秋满心中卡着一股愧疚。但他又不认同徐漱元说的话,他不觉得姥姥算出来的命就是他注定要走的路。

“徐漱元,这个世界唯一不变的箴言是花草树木,是天地万物,不是命。”应秋满说不上来自己对徐漱元的感情,起码不是因为什么命定之人,因此他也不愿徐漱元对自己的感情是因为这个。

他望着徐漱元的眼睛,继续道:“花是花,草是草,这些是客观既定的,剩下的都源于你我的心。”

应秋满说完又有些别扭,浑身不自在起来,想要起身离开,却被徐漱元一下子抱住,掌心附在他心口,跳动的节律一下一下地捶打着他,捶打进心里。

“嗯,你是我的心。”徐漱元不假思索道,似是很快抛弃了自己原先的思想,接受了应秋满的观念,把应秋满说得措手不及,一下红了面颊。

这样直白的话,徐漱元不是没说过,应秋满总觉得是玩笑话,但此刻他当不成玩笑了,因为他是出于真心,而也能感受到徐漱元的真心。

某个瞬间,他好似听到了那棵菩提树生长发出的吱呀声,叶子舒展开卷缩的叶子,像是在他身体里长的,也像是徐漱元剖开自己给他看的。

“哦,哦……”他胡乱应了两声,无所适从起来,将脸埋得更深,然而徐漱元却偏要抓住他肩膀迫使他抬眸看自己。

他说不了什么袒露内心的话,躲闪不了对方炽热的目光,情急之下闭眼吻了上去,自己说不出口也不让对方说。

“满满……”

“……别说话。”

于是两人相依偎着,缱绻虔诚的吻比什么都能证明心意。

应秋满想起幻象中徐漱元出征前吻自己的眼眸,即便他只是无用的神明,即便他只是在徐漱元很小的时候显灵救过对方一次,对方便将他视为此生都要忠诚侍奉的神。

可无用的神怎么回应他的信徒?

应秋满压下心中那份表达不出的兴奋,微微退开看着徐漱元,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还没说得出话来,徐漱元却追上来顺着他的唇向下,犬齿在他方才因吞咽而滚动的喉结上停留磨咬。

脑子连同四肢一同发麻,陷入一种混乱难说的旖旎中。

他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只是无法言说的情绪被疏解,某些话似乎是不需要说的,是可以用行动来回应的。

烛火摇晃了整夜,帷幔轻舞不停。

似是油灯燃尽,四周仍然明亮,应秋满才知是天已经亮了,而自己此刻却意识昏沉,在温水的擦拭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回的梦里并非徐漱元心间那片小天地,而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花海。他想采一朵来看,却发现那花是虚幻的,手一碰就消散了,在半空中重新聚拢,里面又是无数似乎是经历过的景象。

他试着将幻象留在自己的眼前,仔细看一看那景象。

但是还是太模糊了,他再怎么仔细也看不清楚,于是只好由着去了,漫无目的地在花海中走动,掌心拂过那些花朵,无数景象在他身边升腾起,不停地上演着不同世界的人们度过不同的生活。

突然,走到一块界碑附近时,有一朵花看得十分真切了。

幻象里的徐漱元跪趴在地上,怀中抱着一块什么东西的碎片,应秋满定睛一看,竟是被打碎的石像,一块玉质心脏形状的东西,似乎是原本镶嵌在神明心口处的东西。

聚拢的花再次消散,应秋满追着那花走,又在界碑另一侧看到一朵清晰的幻象之花。

幼童捡到了一块形状诡异的玉石,被母亲斥责,于是玉石被扔进了火炉。然而大火在寒冬里不休不止地烧了一个月,等到清扫灰烬时,那块玉石被烧成了红里透黑的珠子,即便蒙着黑,内里如火一样的红依旧不退。

幼童再次捡起它,没有再告诉母亲,私自藏了起来。

他好像突然知道了缘由,自己并非那座神像,而是那颗玉质的心脏,或许也并非是心脏,而是一颗菩提树种子。

在很久之前,应秋满被赋予了神明的权柄,但他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直到一次回应了一位母亲的愿望,那之后他有了自己的神殿,并随着救起稚子的成长,神殿逐渐变得明亮华丽。

可他的力量被人觊觎,最终被挖心夺走。

……

再后来,他这颗菩提种子被凡火灼烧,成了颗奇异的珠子,在被某个少年捡到后,扎根在他心间,长成了一棵菩提树。

应秋满睡醒时,脑子懵了一会儿,身旁的人察觉到他动静,俯身吻了吻他眉心。

“满满,饿了吗?”

应秋满忽然发现,那幼童的模样与徐漱元有几分相似。

母亲送的?命定之人?

应秋满看着眼前的人有点想笑,抬手想去刮他的鼻子,却不想胳膊没什么力气,只带动指尖够到对方的嘴唇,于是本是要好好审讯的景象没有出现,反倒是又被人压着吻了好久。

“要吃点东西吗?”徐漱元说话时不像是要放人,像是要等应秋满说不要后再次扑上来。

应秋满辟谷了不需要进食,加之双修后灵力充沛,现下只是有些累罢了。

他感觉到自己身体出现的反应,紧贴着的地方知道对方也是一样,他咬着徐漱元耳朵说道:“要吃肉。”

听到他回答的徐漱元似乎是停顿了一下,而后将他抱了起来,于是计谋得逞的应秋满笑着咬了咬徐漱元的耳垂,补充道:“要吃猪肉。”

“……”被戏弄的徐漱元并不恼,只是眉毛一挑,有些无奈但更多是宠溺地瞥了一眼应秋满,抚在他腰间的手转了个方向,拇指蹭着里衣滑进去,低声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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