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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58 阳光灿烂的另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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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江映泽开车送我回校。

午后,轻风吹得人醺然欲醉。

“方才那个帅哥挺有钱的,身上的衣服和鞋子什么的,加起来快百万了吧?”

轻缓的音乐声中,他忽然说。

我对金惑家到底多有钱一无所知,“哦”了声,反正也不认识他身上那一大堆名牌还有定制的衣服。

“他说不定喜欢你。”

他一打方向盘,拐了个弯儿,又说。

“不,他不可能喜欢我,他现在只是喜欢针对我、折磨我。”

“这也不算折磨啦,小情趣而已,或许他只是吃醋了,二十岁的小男生还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很别扭,等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无师自通了。”

他很狐狸地笑了下。

“但可惜,一般我这个年纪,又很难爱人了。花钱买服务更方便。所以,每个年龄都有每个年龄的苦恼吧。”

“有爱人的能力时不知道如何爱人。懂得如何爱人时,又没有爱人的能力。”

我是绝不可能认为金惑现在对我的一些行为是基于他在吃醋的,因此我不准备与江映泽争论这个话题。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母亲的,她上次住院做了一个小手术,还欠了一点住院费,问我最近勤工俭学还有没有余额。

我问她多少,她告诉我还差八千元。我手里只有三千块,全部转给她了,又给她交待了几句,为剩余的五千块钱心神不安。

江映泽明显听到了,向我询问情况,得知后二话不说就转了我五千块。

我有些受宠若惊,告诉他我回去给他写借条,说身上一有钱便会还他一部分。

“不客气,不用还了,就当我给岳母的一点孝心吧?”

他朝我挤了挤眼睛。

岳母?孝心?

怎么感觉怪怪的。我当然是笃定要还的。

可母亲那边明显追得急,我又没有更多的,便只好收了。

临走的时候,他忽然提了个要求:“小宝贝,叫一声‘哥哥’试试?”

我念着刚刚拿了他的钱,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哥哥。”

“叫‘谢谢哥哥’,如何?”

“……谢谢哥哥。”

吃人手软,拿人手短。

“真好听,真乖~”

他摸了下我的头:“我把这句话录下来了,以后随时会拿出来听听,尤其晚上睡觉时。好了,就这样吧,下周再见~”

晚上睡觉?

这是什么癖好?

晚上的时候,林荧荧微信找我了。

“学长,我问你一下,金惑学长是不是有个前女友啊?”

我顿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今天看到他了,他车的副驾上坐着柏沉,你应该认识,那是他的铁哥们。”

“当时,我听见他两在说话。柏沉说,‘你要是想跟她重新开始,先想一想她当年给了你多大的伤害,你差点半条命都没了,但她什么事都没有。这种人,不值得’,然后金惑学长就打断了他,说自己绝不可能跟对方复合,他报复对方还来不及,叫他不要操心,还说自己不可能像当年一样一根筋了,花花世界,遍地是人,他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起来,他好像有个深爱过但伤害过他的前女友,他为此一直放不下。虽说他叫柏沉不要操心,说自己不可能复合,但不知为何,听他的语气,我总觉得他其实还在喜欢着对方。这样我就能理解他身上那种一直懒洋洋很散漫但又什么都不在乎的氛围了,因为他心底住着一个人。”

我的手在键盘上停了很久,最终,我告诉她:“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过往。但我想,以金惑的性格,他说跟对方绝无可能开始,他便真的是毫无可能,因为他是个说到就会做到的人。而且,他不是说报复那个人还来不及吗?那现在就是因爱生恨了。再说,对方也不一定想跟他开始啊……”

片刻后,林荧荧又发来了消息:“好想知道他前女友到底是怎样的人啊……我想得抓心挠腮的,哎,烦死了……”

我忽然想起金惑当初告诉我的一句话——

“但是人成为自己,活得像自己才是最好的。”

我便发给了她:“没必要在意她,人得做自己,活得像自己才是最好的。”

“谢谢学长,我也这么觉得!干嘛那么在意一个过去的人,我得相信他,不要患得患失的,他也说他喜欢自信的女孩子……”

……

再一次周六上午。

我在校门口又看到江映泽的那辆银灰色保时捷。

这一回,他换了身休闲服,头发完全捋上去了,显得很精神,没戴眼镜,不那么骚里骚气了,看起来成熟稳重,像那种事业有成的型男。

“我看你皮肤太白了,带你去爬爬山晒晒太阳如何?这种天气还挺适合踏青的,你觉得呢?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做做spa之类的。”

这次,送上来的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个淡蓝色的系蝴蝶结的玩具熊。

“和你气质很像,可爱又文静~”

我刚坐上副驾,金惑那辆竞速黄的兰博基尼便出现了,车窗摇下来,他戴着墨镜,也穿着一身休闲套装,身侧放着一大捧一看就很昂贵的玫瑰花。

车门打开,我看见穿着碎花连衣裙的林荧荧背着那只香奈儿包钻进去,接过那捧花,捂住了嘴,一脸欣喜的表情。

两辆车隔着些距离擦肩而过。

濛山是洛城郊区一座很有名的山,一到这个季节,经常有不少人带着野炊的用具到这边来踏青、爬山。

半山腰有个寺庙,里头有不少人求神拜佛。

“你求什么?学业?姻缘?还是财富?”

“财富吧。”

学业我不担心,努力就行。姻缘强求不来,还是财富能保证一生平安顺遂。

“现在的年轻人都把财神庙踏破了,没人在乎姻缘了。你看,求姻缘的那边只挂着一个祈福牌,光秃秃的,求财富的倒是把这边挂满了~”

江映泽笑了笑。

旁边一个路人听了,插嘴道:“求姻缘的还是一个帅哥挂上去的,顶帅顶帅,比男明星都好看了,他居然不求财只求姻缘……”

“他求啥财啊,你没看他全身的价格,人家已经很有钱啦,当然是求姻缘了。话说回来,这种帅哥都需要靠佛祖赐姻缘么……”

另一个女人说。

我倒是好奇他们口中说的想求姻缘的顶级帅哥是何种模样。

爬了一会儿山,江映泽忽然接了一个紧急电话,他神色一变,去附近打电话了,我在一个山间回廊休息等他。

漫无目的地在附近转了会儿,转到一个假山后头时,听见有人正在聊天。

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

“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男生送的包和花呢,谢谢你,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我没想到你会记得我的生日,太意外了。”

是林荧荧的声音。

“上次你有本备忘录落我车上,不小心看到了。不好意思,擅自打开看了,上面有写着你的生日。看你上面的计划那么满,平时很辛苦吧?晚上,去‘天地一沙鸥’,好吗?”

是金惑的声音。

“天地一沙鸥”是洛城大厦最高层的饭店,据说坐那里可以俯瞰整个大都市的夜景,吃一顿晚餐大概要五位数。

“诶?去那里?真的吗?会不会太——”

“不会。”

“啊啊啊,谢谢你,真的好谢谢你,你是除我爸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不对,我爸妈对我也没这么好过!”

林荧荧的声音欣喜得在发颤。

“是吗?”金惑轻笑了声,“你还真容易满足啊。以前我有个认识的人也——”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没有继续说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默。

“以前你怎么了?”

林荧荧问。

“没什么。”金惑像是如释重负地深呼了一口气,声音放轻,很温柔,“过去的都过去了。柏沉说得对,是该往前跨一步了。我这两天想了很久,林荧荧,我觉得我们也许挺合适的,要不要——”

我刚好踩在假山下的台阶上,脚踝碰到一团柔软的触感时,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不知何时溜过来的黑猫。

我大概是少有的怕猫的碳基生物,心下一紧,下意识一避,一脚踏空,整个人往下栽去,一直摔到了台阶下,还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大石头才没有继续往下栽。

“喵~”

那黑猫受到了惊吓,倏地一声跑走了。

金惑那边的说话声戛然而止。他们似乎朝这边走过来。

未防被发现,我立即躲到了假山右侧,借着树影的掩映,拖着扭到了的脚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方才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了。

金惑听起来似乎想与林荧荧正式交往,这就意味着她会是他的第一个公开的恋人。

林荧荧说,金惑是比她父母还要对她好的人。

少年时候,我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那夜,他还对月发誓,说从现在起,他要成为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他会说到做到。

男人的承诺真的和狗叫没任何区别啊……

上次,我患了心肌炎进医院,在电话里听到他那么冷淡的反应,对他便已心灰意冷。

我知道,曾经那个热烈爱着我的少年已经不见了。

他会用同样的好,不,也许是加倍的好爱着其他人,我再念念不忘便只会困在一座监牢中。

所以,我要跨过那段碍口。

前一段时间,我误以为我成长了,不论他怎么忽视我、挤兑我、冷漠待我,我都没有再像刚重逢时那般难过了。

我开始接受时过境迁的事实,也不断尝试结识新的人,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

我认识了江映泽,将来我还会认识更多的人,让他们填满我的人生。

可是、可是,狼狈逃走的时候,我为什么那么难过呢?

我意识到,与金惑少年时的那段恋情,是我最珍贵最不能忘怀的回忆,它曾治愈着我的少年时代,也将统治着接下来我很长的一段人生。

然而,它在金惑的人生中又算什么呢?

也许是一段见不得光的历史,永远不会被公开,甚至不被承认。

他将会有真正公开的恋人,被所有人祝福的恋人,也许还有第二段,第三段……它们都能在阳光下饱满地,健康地,旺盛地生长,只有我的那段,只合被丢在霉湿的阴暗的雨中,就好像被锁在海底的锈蚀箱子。

逃回到先前的山间回廊的时候,我脚疼得不行,又不敢揉捏。江映泽回来后显得心神不宁,发现我脚崴了后让我脱给他看。

“现在不处理,到晚上很容易肿,走不了路,要不我们直接回去?不逛了,送你去医院。”

“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很扫兴?”

方才那股难过还是难以释去,我知道此刻我痛的不是脚,而是心脏。

“你这是哪里话——嗯?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痛得受不了吗?”

江映泽时不时看看手机,脸上难得显出烦躁不安的神情,对上我反复察看他脸色的眼神,他这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地将手机放回裤兜里:“你怎么哭了?”

“是太痛了吗?我弟弟也挺爱哭的。我理解。”他心不在焉地说着,“你在这等会儿,我去看看旁边的店里有没有冷敷的东西。”

我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如果没记错,商店应该在我们这个位置的右边,不在左边。我猜,他遇到什么事了,继续打电话协商去了吧。

江映泽刚走,我试着起身,独自走了几步,完全不行,纯粹变成单脚跳了。

正苦苦捱住痛的时候,一个很清亮的声音喊住我:“学长!”

我回头,但没看见人影,又张望了一番,才发现林荧荧在我头顶之上的离我十来米的凉亭中。

从那个位置会很好地俯瞰我这里。但金惑不在她身边。

她指了指手机,我打开一看,是她发来的消息:“今天金惑学长差点要向我说些什么了,可他又没说——哎,真怪那只黑猫!而且那时候好像有人偷听我们说话,恶心死了,他想说的话全被打断了!我真想诅咒那人摔断腿!”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脚,违心地给她发了个安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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