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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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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好不容易收住眼泪的双眸又蒙上了一层水雾,莫子占本能地合上眼,整个人像是快要溺死在满心的痛楚里,唯有他双手攀附的这个人,能成为他呼吸的支点。

他膝盖不自觉往里收,抵在榻上,好借力让自己能够处于高位,自上而下地咬向眼前人,好能攻占城池。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现在做这样的事可谓是得心应手……才怪。

按理说抢到绝对主导的莫子占,在舌尖触及十七牙齿的瞬间就被逮住了,后背被托着往前,失掉了全部的退路,只能任凭这人将他禁锢在原地,再怎么尝试张牙舞爪也无补于事。

在皇城时莫子占就发现,许听澜这人可会藏事了,懂得将一切都藏在他那冷淡的外壳里,让他总会产生一种这人很好欺负的错觉,以至于等他不由自主地欺身上前后,才骤然发觉,其实一切都不是他原来想的那样。

而不仅是在情爱上,其他地方也是如此,五官缺失带来的异样被藏在仙尊的躯壳上,朝夕相处十年,莫子占居然未能察觉。

他怎么会完全没有察觉呢?

懊恼和愧疚充斥着他的心脏,他享受着许听澜对他的好,却没有回报任何,甚至还疏忽以待。

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自己对于师尊的这份疏忽,好像无论怎么做,都弥补不了。

舌头已然彻底失守,仿佛是经受不住欺负一般,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落到十七的脸侧,沿着其脸上烧痕一路深入到隐在衣襟下的心室。发现人又哭起来了,十七那点儿凶狠劲一哄而散,原本凶狠的掠夺,变成了细致的抚慰。那只抵住他腰身的手也随之缓缓向上,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好让他能够顺过气来。

听澜……

莫子占在心里低唤了一声,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愁苦堵在心尖,让他压根没办法去考虑别的,只能一个劲地抱住面前的人。哪怕被松开了唇齿,也不肯就此放手。

他没有办法回到许听澜年少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甚至可能还只是一缕在轮回台上徘徊的孤魂,压根没办法为许听澜做任何事,但他有现在。

然而莫子占左思右想了好一阵,最后竟然有些悲哀地发现,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没办法替许听澜做任何事,师尊如此强大,根本不需要他去尽力庇护。

最后,经过一番思索,他只能闷闷地吐出一句:“先生,我想做饭菜给你,我也想照顾你。”

可是骄矜的莫大少爷从未正儿八经地事过庖厨,生怕自己歹毒的厨艺会谋杀亲师,连忙补充道:“但我现在不太会,你教教我。”

十七不知他怎么就心血来潮了,但还是应了声:“好。”

得了应允,莫子占的心情明显好了一丁点。额头在人肩窝上蹭了蹭,赖在十七身上不走,他现在说话已经渐渐变得利索多了,话泡没完没了地往外吐。想尽办法挖出自己的一点长处。比如花孔雀方面的:“我还想给先生多配一些发冠、腰佩,先生还是得多打扮打扮。”

虽然说许听澜就算是套个麻袋在身上他都是喜欢的,但他还是希望师尊能穿得漂漂亮亮的。不然走在路上他花枝招展的,而师傅却衣衫褴褛的,那欺师灭祖的罪名还得再重上一重。

又比如玩乐方面的:“先生有时无聊了,不想静修,我其实可以陪先生下棋,我认真学过的,老厉害了。”

也不知道许听澜失忆了,棋艺会不会也跟着失掉,说不定他可以趁机赢许听澜两手。莫子占摩拳擦掌。

“或者说先生要是想栽点小花小草,我也可以帮忙的。”

哪怕心知韫竜地莲这玩意本来就难养,可莫子占就是落下了许听澜不擅种植的深刻印象。

还比如交际方面的:“等我们回到学宫,要是先生需要去讲学不想去,我也可以替你,我看的书还算多,应付那些小妖还是足够的。”

莫子占细数着他能为许听澜做的许多事,数到最后,他又和十七说起了他重修术法的事。

“我想……保护你。”莫子占哑声道。

无论是面对大名鼎鼎的星玄仙尊,还是已是半神的龙妖,他这么个只修行了十来年的小修士说出这种话来,怎么都带着一点不自量力。可他就是想保护许听澜。

莫子占骨子里就是一个喜欢争强好胜的人。

他虽然喜欢装模作样地躲在许听澜身后看对方耍帅,可不代表他乐意真的一直做个碍手碍脚的废物,他很想能够与师尊比肩,很想强大到没有任何人能置喙他一句不配。

他是要紧随师尊的,而不是被远远地甩在身后。

十七自然也希望莫子占能快些恢复,毕竟有自保之力,才不容易再受到侵害。

所以十七说到做到,说让他开始循序渐进地重修,第二日就排好了日历,让他跟着一块吐纳,每日严格能限制他能修多久,以求能完全不损伤他那脆弱的经脉分毫。

只是这样太慢了。

莫子占知道,让他的经脉快速被修补好的法子还是有的,可那都是些猛药,需要他去赌。很难说得准,一剂药下去,经脉没能修补好,就先把命给丢了,又或者就此经脉寸断,再无任何修复的可能。

有自己时刻照料着,十七并不认为莫子占需要为了追那么点时间,需要那样赌一场。

这一点莫子占其实也认同,可他分明听见千脉门药师说,其实还有别的更温和一点的法子。

“先生,在千脉门时,你们说起的那个法子到底是什么?”莫子占仰着脸问。

莫子占的全部天赋好像都用在了阵法一道上,他对于医理药理,向来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实在所知甚少。

而一到这个问题上,哪怕莫子占磨破了嘴皮子说,十七虽然句句有回应,但也是句句不答应。

“……不是好法子,别问了。”十七的声音听着有点哑。

“是不是好法子也可以讲给我听听的嘛,到底是什么?先生说说呗,”莫子占不死心地摇着人胳膊,说话时小动作本就多,说着话还不安分地往前挪了一下,“先生,先生,先生,和我相关的事,有什么好不跟我说的?唔!”

莫子占没想到他这一挪,他们的关键之处就猝不及防地互相戳了戳对方的下腹。

都是男人,莫子占可太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刚才那一番温存下来,他们二人其实都有些许情动了,只是莫子占一心做着自我反省,胸腔里装了浓厚,压根没工夫理会自个身上那点反应。

十七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显然呼吸是乱的。心许之人在怀里闹腾,先是一通乱啃乱咬,后来说起小话也不忘左摇右摆,没能有哪怕一刻的消停,哪怕是圣贤也很难不被点出火来,更别说,十七压根不是圣贤。

十七深深地看了眼跟石化了似的莫子占,动都不敢动,安静得和方才絮絮叨叨的家伙判若两人。

好吧,其实也不是完全不敢动。

在短暂的错愕过后,莫子占的眼珠子就开始不安生地往下,瞥着十七那地方,重重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莫子占的羞耻心好像生来就与别不同,很少能在该有的地方存续。

正儿八经地为治伤而露个背会感到害羞,可到了货真价实的拥抱与亲吻,他又能变得毫无顾忌,哪怕再如何生疏,也要摆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架势攀咬上去。

眼下也是如此。耳朵明明已经红得像奈果,人却跟受到了什么蛊惑似的,带着隐晦的怯意与兴奋,用食指勾住了十七那已然在他几番动作下变得错位的袍边。

他太想玷污他这位清冷如雪不染尘的师尊了,那些潜藏在内心深处恶意占据了主导,让他再无法自控。

“先生……我……”

莫子占虽没吃过猪肉,但也是看过猪跑的。从前堂学,曾有过不大正经的同门传过双修图册。虽然莫子占好像天生对于男女情事不大感兴趣,所以图册传到他手上时,没翻几页就被他给扔开了,但即便如此,他那过目不忘本事,还是让他记住那姿势了。

再加上,是他自个也有的玩意,怎么服侍最舒坦,他还是了解的。

了解也没用,不等他付出实际行动,十七已经先一步主动探入他的袍下。

“我帮你弄出来。”

原本清冷的嗓音带上了几分低沉与沙哑,犹如清水被红墨搅弄得浑浊不清。

那只往日将他带出大荒、教他绘制星图、牵着他走过山海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他的关键处。莫子占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全身泛出一层细汗。他弯着腰,发顶抵着对方肩窝上呼吸,内心最深处明明在提醒着自己,应该帮回去,却头皮发麻得压根抽不出心神去管别的,只能任由自己在这极致的快意中沉沦。

许听澜也是头一次服侍别人,单说技巧还是生疏得很,明显平时压根也没怎么服务自己,可是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光是这张脸、这个声音、这个人……就已经足以让他感到兴奋。

莫子占战栗着,只懂得一声声低喊:“先生……先生……”

师尊……

“嗯,”十七回应了他,除此之外,还有一声安抚,“子占,别怕。”

“我是你的……”

我属于你。

一声落下,莫子占全部交代到十七手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的厚脸皮总算出现了裂痕,人跟熟透的虾米一样,双眼藏在十七的肩窝上,明明已经都不敢见人了,却偏偏还要闷闷地重复:“你是我的。”

是我的小鱼,是我的先生,是我的师尊……是我的归处。

“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好不好?”

即使到了这种时候,莫子占还是不忘记耍他那一点“阴谋诡计”,欺负对方一无所知,先求得一切承诺,好让自己在一切被撕开后,能够手握多一点用作挽留的筹码。

他听到十七在他耳边叹了一声气,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道:“……好。”

莫子占抖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重新把自己的脸给露出来,整个人像是忽然被色魔附体了一般,双眼瞟着十七还挺着的那处,跃跃欲试地念念有词道:“先生……我也来帮你。”

说着,莫子占嘴巴不自觉微张,毫无顾忌地向面前的人展露自己殷红的舌肉,以及相连着的喉腔。

十七:“……”

不说话就是默许了,莫子占理所当然地想着,然而他刚想往下,耳边就传来了一句:“不可。”

十七又一次抢先一步,手一揽,准确地将莫子占锁进怀的同时,指尖灵法逸入他的后脖。莫子占压根来不及反抗,睡意蔓延至他全身的每一处,双眼不堪重负地合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软倒,跌靠向前。

十七将昏睡过去的人抱到床褥上,给人调整好姿势,盖好被子,捏好被角,不敢再多碰这人一下。动作一气呵成,熟稔得光是看着就让人知晓十七从前没少干类似的事。

他合上眼靠在床边,念了一遍又一遍的清心诀,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得以让自己彻底平复下来。瞄了眼熟睡过去的莫子占,试探着抬手抚上自己的左眼,指尖停在了这人前不久才吻过的地方。

十七从来没有臭美毛病,自然也就不会时常照镜子去看自己的脸,他对自己的长相印象其实很模糊,闭上眼甚至很难在一片虚无中勾勒出他自身的轮廓。

但再怎么说,他都可以确定,他长得一点都不像莫子占那墓主像上的中年男人。

既然如此,孟昭又为何要说他与星玄仙尊相像呢?

莫子占咬牙切齿说那墓主像就是他师尊的,甚至当时还拉了归元画派的弟子来从旁印证,没什么好质疑的。

唯一蹊跷的,就是墓主像上那个点。

归元画派的弟子提起那个点时,莫子占的样子是心虚的。他这表现,很有可能那不相干的一点,就是莫子占亲自给点上去的,奈何工笔技巧不到家,所以点得很糟糕。

十七几乎可以瞬间想到莫子占点这个上去时,心里在想些什么。

肯定是在心里埋汰这画像和他的师尊一点关系都没有,于是憋着气自个在上边点一个,好让这画像至少能和星玄仙尊能有一处相关的地方。

如此想着,在与孟昭道别后,十七就在手中掐出一缕灵力,很快,一面水镜就落在了他的眼前。如此就着他的左眼看了许久,才堪堪从那接近眼睫根处的地方,发现一颗极浅的痣。

虽然大小和颜色完全对不上,这是他与那墓主像唯一的共通点,就是这个地方都有一颗痣。

这世上不乏长得相像的人,但在细微之处相似的,却可以说很是稀罕,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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