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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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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复礼,你那时也没想到吧?”童安乐喉间干涩,每一个字都带着巨大的痛意:“我也亲眼看到我爸妈死在我面前。”

谢复礼的心脏像是被死死用力攥着,比直面恐惧更要痛上三分,“安乐。”

他抱着她,轻轻抚着她的脑袋,声音哑着:“我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家出事了,知道了童父童母去世,知道她出国了,却没想她那时也目睹了最痛彻心扉的一面。

童安乐靠在他温热的胸膛里,眼泪无意沾湿他的衣襟,自责道:“我爸妈是为了我,如果不是我,他们不会出事的,如果不是因为我,你的病也不会这么严重。”

童父童母出事后,她才知道公司也出事了。

那一刻她才知道,都是为了她。

如果不是为了她,童父童母杨叔就不会去送她去机场离开南城,也不会坐上那辆回家的路上,也不会惹怒那个老员工。

这样至少她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家。

她也不会在谢复礼最需要她的时候狠下心说出这么难听的话来跟他分手,成为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是因为她。

童安乐眼睛哭得红肿,卷翘的睫毛上沾满水渍,像个破碎的洋娃娃,“都怪我。”

谢复礼紧紧把人抱在怀里,指尖颤抖,双眼沾红。

“不怪你,你爸妈在天上也不会愿意见到他们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自责成这样,他们也不会想到那个人会做出那样的事,错的人是他。”

“我也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或许都不会挺过来,安乐,是你救了我,你不需要自责。”

童安乐呜咽的哭着,一阵一阵的。

他的话像是触及她水龙头开关,她哭出了声。

这一哭就哭了许久,就连谢复礼的衣襟都被哭湿了。

末了,童安乐止住了哭声,但声音还带着哭过的嘶哑,看着他胸前的那一大块湿润,吸了吸鼻子。

“你衣服湿了。”

谢复礼拉起来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嫌弃,“还难受吗?”

童安乐摇头,从他怀里坐起来。

谢复礼从随身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包手帕纸,抽出一张洁白的纸巾,上面带着一股清淡的花香,很好闻。

童安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她以前最喜欢用的那个牌子的手帕纸。

忽然想起之前在医院谢复礼也递给她一包,还说是助理陈霖。

谢复礼见她盯着他手里的纸巾,帮她擦脸上的眼泪,“我的,不是陈霖。”

童安乐顿时就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知道那时候他在生气,所以缓不下脸说那是他随身带的。

他有自己的骄傲,更何况他直白告诉他还喜欢自己。

她也是拒绝了一次又一次,还逃避。

要是换正常人听到她当年说分手的话早就恨透她了,更别提过了这么多年他还喜欢自己。

他生气她能了解,他也该生气。

他也应该保持他的骄傲,不要在为她做出退让。

童安乐拉下他帮自己擦眼泪的手,反握住贴着指缝和他握在一起,“其实我还要话想和你说。”

谢复礼看着手上那白细的手主动握住他,眉心一动,尖尖的喉结下滑,说出话轻柔却温暖。

“如果你觉得为难,就不用说了,只要你不离开,不告诉我也成。”

童安乐知道他在顾忌自己的感受,但选择将这件事此刻说出来。

是不想再让他觉得当年分手是他错。

不想两人因为过去的事的将他们搁在中间里。

也不想因为过去的事,再让两人的关系在发生什么变故了。

“不为难,我想说出来。”她肯定的说。

谢复礼看着她眼里的坚定,点了点头。

“当年我父母出事之后,公司也被法院接管,我大哥得到消息从滨城飞了过来,可能是我太伤心了,在我爸妈的墓地晕了过去,被我大哥找到了送进了医院。”

谢复礼听到后面那句,蹙起眉心,抓紧了她的手。

童安乐感受到他的力度,不疼,反而很有安全感,也主动更加抓紧他的手。

“我在医院待了好几天,过得挺堕落的,因为我觉得我父母去世是因为我,所以有想过和他们一起去死的念头。”

他眸光巨颤,手上力道不自觉用力,童安乐安抚性拍了拍他的手。

“但是很快就没有了,因为我妈临终前和我说要我像我的名字一样,一辈子平安喜乐,我知道我不能辜负他们,所以我出院了。”

她话锋明显一转,眼里划过一道狠戾,“但是我大哥告诉我,那个人肇事逃跑了,他居然跑了。”

童安乐用力的咬着牙,死死掐着自己的手指,恨不得掐出血来才好,“我父母根本就没有做错,甚至还给了他们那一批一笔丰厚的补贴,就是怕他们一下子因为没了工作没了经济来源,但是他为什么还要怎么做!为什么要撞死我爸妈!”

她胸口剧烈震动着,眼睛因为生气扬起了眼尾,划出一道冷厉。

谢复礼后来打听过这件事。

那个老员工肇事出逃后,一直躲着警察。

那次真的没钱了他去便利店偷东西,被店主发现逃了出去。

便利店对面是红绿灯,店主追的紧,他只好闯红灯。

结果半路就被一辆载着货物的大卡车撞到了,当场死亡,死相据说极其难看。

童安乐也知道这个事情,她听到这个消息那时候已经在国外。

她那时非常快乐。

快乐的笑出了声。

整个病房都是她诡异可怜的笑声。

可是她笑着笑着又哭了,哭的极其难听,难听到吵醒了那一层的深睡的病人。

以至于那一晚的值班护士只有一个印象,单单只想到一点,汗毛就尽数竖起——

是像身处在地狱里听到了无数冤魂尖叫着向他们索命的声音。

谢复礼不知道的是她知道害死她爸妈罪魁祸首是这样反应,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童安乐收敛住自己的恨意和心里的想法,“我大哥怕我出事,很快就安排好出国的事宜。我原本不想出国的。”

“但是那个人曾经跟踪过我,我怕那个人找上你,所以才说了这么难听的话和你分手,我不是故意的。”

谢复礼听完顿住。

困扰他多年的疑虑终于有了答案。

原来她不是故意抛弃自己,也不恨自己。

而是为了保护自己所以才说出那些刺耳的话的。

她不是故意的。

他一用力扯着她的手腕,将人拉自己怀里,“辛苦了,”

童安乐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有怪她自私的做出选择,反而说她辛苦了。

“我不想再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担心我了,所以我临时改了机票,没有按照我父母和我大哥二哥的安排去纽约,而是去了费城,我想证明我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证明给我父母看,我已经长大了,他们再也不需要担心我了。”

这才是她会在费城留学的原因。

如果去纽约,邱之泽一定会将她照顾的很好。

但她不想在做温室里的花朵了,她不想在让任何人因为她而受伤了。

独自一个人去了异国他乡,在那靠自己生存了下来,考上宾大,是她的选择。

她做到了,甚至过得还不算太差。

但谢复礼实在是想不到她会在费城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想过种种原因却没想过这个。

她说到最后还笑了笑,将最后瞒着他的事告诉他。

“其实我也得了PTSD,具体一点就是,对红色的东西深度恐惧,可能是那天看到太多红色的东西。”

谢复礼猛地顿住,低头看她,“你说什么?”

“就是创伤性心理障碍,不过我现在和你一样,差不多都好了,只要定期去接受心里咨询就没事了。”她耸了耸肩,稀松平常的讲小事一样讲了出来。

谢复礼脸上出现了慌乱,甚至声线也极其不稳,完全不是平日里那个高冷的他。

他立马站了起来,拉着她,“走,我带你去找医生,我们去看看。”边说边将她拉起来,像往外走。

童安乐拉住他,“你忘了?我是宾大心理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还拥有海外证书的心理咨询师,现在在南城最权威的心理工作室工作。”

她说出一长串的学历就是想来安抚他,“我自己就是咨询师,我说没事就是没事,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吗?”

谢复礼心跳猛跳,忽地抓住了什么,但依旧是没有办法镇定下来,脖子因为紧张充血上脸,手背的青筋暴起,压制着嗜血的性。

“童安乐,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只有你去看了,我才能冷静下来,你不要逼我用强的好吗?”

童安乐看出来他情绪有点失控,很像当年在小树林发疯亲她的谢复礼,但感受却是完全不同。

但她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他,甚至很喜欢看他为自己疯的样子。

几乎是情不自禁的主动踮起脚,去亲当初让他失控的地方。

她也疯了,或许早在遇到他的时候就疯了。

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主动招惹上他。

谢复礼的薄唇被她狠狠咬了一口,铁锈味充斥着口腔。

童安乐看着自己杰作没有收敛,也没有管他眼里压制的疯欲,柔软无骨的小手像吐信子的蛇往他脖颈游走。

与冰冷的蛇不同,她很热。

每往上走一点,他就失控几分。

童安乐的每根手指都做了美甲,是淡淡的粉色。

像是天生自带的颜色,指尖爬到他的颈后,双手交叠像藤蔓一样将他缠住。

她身上清香盈在他高挺的鼻尖里,以致他的气血不断翻滚。

那双眼眸此刻装满他,潋滟明媚,樱唇上沾着他的血,是被她咬破的嘴里涌出来的血。

她狡黠一笑,红唇一张一合,又纯又欲,莫名的勾人,“谢复礼,你看,我不怕你的血。”

好像就是单纯向他证明她不怕红色,也不怕他了而已。

但他因为她这一下。

从她搬进他家一直在忍耐的自制力一瞬间溃不成军,泛滥成灾。

谢复礼掌心捏着她脆弱白皙的后脖颈,往自己的方向压,以不容拒绝的姿势闯了进去。

仿佛要将童安乐彻底占为己有。

童安乐被他猛烈的亲着,晕乎乎的,还喘不上气。

缠在他脖子上手,无力垂下来只能捻被她泪水沾湿的衣服。

就当她自己要被他亲得缺氧过去的时候。

“咕咕咕——”

她的肚子不符事宜的叫唤声,拉回了谢复礼的神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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