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但暂时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这个世界很奇怪,好像是以小女孩为中心,其他事物都被模糊了,看不真切。不过你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这件事,忽略了一切可疑的要点,你专注于小女孩本身。
孩子小小一团,好像正要去什么地方。
她像似走不稳,突然就要向前倒去。
你本能伸手想接过她,可是你的手却直接穿过了女孩的身体。
女孩的脸直接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她就这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抱起了女孩,给她喂了一颗什么东西。
女人看也没看你一眼转身大踏步离开了,你跟了上去,她们好像看不见你,也不能触摸到你。
可惜你看不清女人的脸,你能看到的只有模糊的色块,女人的头发大抵是金色的,衣服上是红棕黑交叉的颜色。
不一会儿,女孩醒了,感觉到口中的异物,吐出舌头,一颗彩色的糖果安分的待在上面。
女人:“好吃吗?”
女孩:“这是什么?”
女人:“糖。”
女孩愣住了。
女人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的询问道:“怎么了?不喜欢这个味道?”
女孩收敛了眸中的情绪:“没什么,原来这就是吃糖的感觉吗?”
女人:“什么感觉?甜吗?”
女孩:“糖是用甜来形容的吗?”
女人:“糖也不一定是甜的,还有别的味道,你想吃吗?”
女孩:“不用了。”
你突然感到一阵落寞,看了看了女孩和女人,她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事实上你根本看不清女人的表情。
女人亲了亲女孩的额头:“下次要记得好好吃饭,不然又该低血糖了。”
女孩低低的应了一声。
女人好像有什么事,将女孩交给另一个人,之后就离开了。
抽血化验、坐在奇怪的仪器上接受检测、各种适应性训练,这就是女孩的一天。
晚上,女孩躺在床上,却没有闭上眼睛,她好像在等什么人,不然就无法安然入睡。
你猜测女孩可能是要等之前的那个女人。
灯早就被关上了,一个小孩子应该坚持不了这么久,但她就是死死的瞪着眼睛,让自己无法入睡。
到了后半夜,你还感受不到困倦,相反,在紧张还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的情绪下,精神还越发亢奋起来了。
女孩真的是在等人吗?
只不过是害怕的不敢睡罢了。
你能察觉到女孩的部分情绪,却并不清楚女孩在害怕什么。
一整晚,那个女人都没有出现,倒是有人来查了几次房,每次女孩都会闭上眼睛,装作睡熟的样子。
直到第二天,女孩才再次见到了女人。
女人:“你昨晚没睡好?”
女孩的黑眼圈轻易地就把她出卖了。
女人:“需要补觉吗?”
女孩像似受惊的小兽,手上不自觉的抓紧了女人的衣服。
女孩:“不睡可以吗?”
女人:“是做噩梦了吗?”
女孩:“没有。”
女人:“那为什么不睡觉。”
女孩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在女人越渐强势的逼问下,女孩终于说出了实情,是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理由,却让女人更加疼惜女孩了。
女孩:“睡了之后……我还能在醒来吗?”
女人:“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女孩:“可是,你给我吃了糖。”
女人:“这跟糖有什么关系。”
不只是女人,就连你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女孩:“她们都吃了糖,之后再也没有出现,穿白衣服的大人说她们是爱睡觉,我知道她们不是,她们已经不会醒来了。”
女孩:“他们没给我吃过糖,说那是给哭闹的小孩子准备的,而我已经长大了,不能吃糖了。”
女孩:“后来我知道了,那是给'不合格品'准备的,我现在是不是也是'不合格品'了,所以你们也要让我'睡觉'了?”
女孩:“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已经习惯了,可是我现在开始有点害怕了,这是不正确的,是吗?”
女人沉默了很长时间,她抱紧了女孩。
女人:“是他们的糖有问题,我给你吃的糖才是正常的,你不用担心。”
女孩:“可是,那些和我一样被你们救出来的人都'睡着了'吧,我是不是也快要跟她们一样了?”
女人:“不会的,你会活下去,我会让你活下去……”
女人说的很认真,可是女孩并不相信。
女孩:“你不用安慰我的,见到你我就很开心了,我只是有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在你面前,我喜欢见到你的感觉。谢谢,我现在已经好多了,那现在,我是不是要去'睡觉'了。”
后来,女孩才明白,她只是十分贪念女人怀抱的温度罢了。
女人更加用力地搂紧了女孩,她知道女孩从前过得是什么生活,她一直以来都想改变这个世界,她的愿望是世界和平,并且她也在为之努力着。
女人:“这次只是正常的睡觉,我向你保证。”
“那您能陪着我吗?”
女人:“当然可以。”
女孩毕竟还是个孩子,她虽然还不知道死亡这个概念,不过她还是有些害怕。
最终,女孩活了下来,作为**事件唯一的幸存者……
女人收养了女孩。
一转眼,女孩已经长成了一个灵动活泼的少女,一点不见当年那个毫无生气的女孩的样子。
少女将所有的热忱都献给了女人——那个将她带出黑暗的人。她也同女人一样,虽然常年在黑夜里行动,却将光明带给更多的人。
你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着少女幸福的笑容,你也不由自主跟着她笑。
在意识被抽离出这里之前,少女望向了你的方向,你第一次跟少女对视上了。
也不能这么说,少女好像不是在看你,你转过身,看见了身后的女人。
少女穿过了你,直径走向女人,她开口了,你知道她要说什么……
妈妈
……
——
你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无意识的喊了一声妈妈。
??:“醒了?做了什么美梦?”
你被这陌生的声音一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挡住。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来人用调笑的语气与你说话,她优雅的坐在一张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一杆手杖。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头金色干练短发,还有那双一眨不眨盯着你的翠绿眼眸。
被这带有审视的冰冷目光盯着,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又往远离女人的方向缩了缩。
“你是谁?”
??:“……我是第九机关的长官,兰利。”
“什么?”
你还没反应过来。
第九机关是干什么的?你之前从没听说过。
兰利注意到了你攥紧到发白的手指,好心的提醒道:“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兰利:“我现在正好有空,有什么问题趁现在赶紧问吧,我不介意再送给你一些情报。”
女人嘴角微勾,明明心情很好,却给人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问题太多,你一时不知道该从何问起,不过,与其一直纠结浪费时间,不如遵从本心。
“我们是什么关系。”
从第一眼起,你就觉得自己跟眼前的女人关系匪浅,连心跳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仿佛心脏不是为你而跳,而是为了眼前的女人而跳。
兰利:“好问题,让我想想该怎么回答呢?不如你来猜猜,还是……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
女人竟将问题抛还给你,还煞有介事的双手交叠抵住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上下级?”
你想起女人先前的自我介绍,不太确定的开口,关键是女人气场太强大,你也不敢说别的。
兰利:“真遗憾,我还以为你会说点别的,不过,你猜的确实不错,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直属上司了。”
怪不得心跳这么快,原来是遇到上司刻进DNA里的恐惧啊。
你粗略的扫了一圈四周,发现已经不在彼岸的房间里了。
“这里是哪里?”
兰利:“我的住处。”
?
兰利:“你放心,这里很隐蔽,除了我和我的亲信,没有人知道这里,接下来一段时间,你都可以安心在这里养伤。”
“为什么?”
兰利:“你可是我最得力的部下,想要再培养一个,那可不容易,我可是很爱惜自己部下的性命的,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可爱的部下。”
兰利:“我希望你养好伤后在辛迪加事件结束之前都待在我身边做事,当然,如果你还想回你的管理局,我可以把管理局调到第九机关门下,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具体怎么样要看你的表现。不过你得记住,不论你之后做什么工作,身在何地,你,是我的部下,是我的人,必须对我绝对忠诚。”
“你就这么相信,我会同意继续当你的部下,不怕我辞职?”
兰利:“你会同意的。”
兰利:“做我的部下不会让你吃亏,相反,你将有一个不错的靠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做,要是惹出什么乱子,我给你担着。”
“给我这么大的自由,你有什么条件吧?”
兰利说出的话确实很诱人,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不能这么轻易的答应。
兰利:“条件我早就说过了,我要你绝对忠诚,如果让我发现你任何的背叛行为,我会用这颗子弹打碎你的脑袋。”
兰利拿出一颗子弹,这颗子弹的末尾刻有YA两个字母,你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但你知道它有可能会穿过你的脑袋。
看到你沉默不语,兰利‘好心’的提醒道:“你还有时间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拒绝,那我就不能保证这颗子弹会打在哪里了。”
一则通讯打了进来,打破了诡异的氛围,兰利并没有马上接通,而是转身对着你说。
兰利:“好了,谈话时间结束,看来老鼠们露出尾巴了,我得去处理一下,你就在这里,不要离开这间房间,会有人来照顾你的,如果你乱跑的话,庄园里的机关有很多,小心别伤着自己。”
女人扔下一句话就走了,纵然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可都没地方问了。
跑是不能跑了,你这个样子根本跑不了,身上多处贯穿伤都没好全,就是痛觉不显,不过动一下还是会痛的。
而且女人走前还留下了警告,显然是想把你困在这儿了。
先前是在彼岸躺着,现在也是躺着,好像都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躺而已,你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你把辛迪加的一群人给忘了,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只能怪自己先前忘了问女人辛迪加的事了,你十分懊悔的盯着天花板,好像把天花板盯穿就能知道她们的现况一样。
又重新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屋子里很干净整洁,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也是了,能给你睡的应该是客房,而且那人先前说的是庄园,也不像是差房间的样子,肯定是随便收拾的一个空房间来给自己住的。
现在的你哪里知道,这本来就是你的房间,而且也不是随便收拾的,是兰利亲自给你清理干净的,不过你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她收走了,这才有你现在看到的这么'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