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希望了，只有前10的队伍才有机会进行答辩。"

江清辞抓着我的衣服闷闷到：“没有这个冠军，我妈肯定不同意我养猫。”

我嬉皮笑脸的把头低下，“那你养我呗，你看我像不像猫，喵喵喵~”

江清辞脸也红红的，睛红红的，他伸手轻轻的给了我一巴掌，“不要脸。”

我轻笑了两声，擦干他的眼泪：“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个小猫吗？你妈不让你养，姐让，等比赛结束，我就带你去看小猫，好不好？”

“那我们养在那里呀？”

“就养我家，你想看随时就能来看。”

江清辞上下扫了一眼，眼神满是不相信。

也是，他爸的洁癖非常严重，丝毫不能接受家里猫毛漫天飞。但我家也好不到那里去，我爸现在怀孕了，家里家外我妈都防范得严丝合缝的，要养小猫这事也悬。

但话都放出去了，咱们大女人承诺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

我手痒的捏了捏江清辞的脸蛋。

“你还不相信我，我说可以就可以。”

“我相信你。”

江清辞清辞声音糯叽叽的，又重新靠在我肩膀蹭了蹭，直到把眼泪都蹭在我的身上。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暗自想到，如果江清辞能永远这么的乖巧就好了。别说是小猫了，想要什么不能给他。

*

第二日的答辩也如期开始，会场的人员少了大半，留下来的，都是进入决赛圈的学生家长们。

江清辞没有选择坐到选手席，而是选择和我坐在了观众席上面，他一向专注，拿着ipad在旁边写写画画，我好奇的看了几眼，上面密密麻麻的插图和公式，让人头皮发麻。

他看做他的笔记，我刷着手机，在一旁哈气连连，实在是大早上的困得不行。

原本今天不打算来的，结果一大早上被江清辞从床上拉了起来。

在我第7次打哈气的时候，我放下手机，开始在一旁睡觉。

对此江清辞见怪不怪，“你昨天是不是和王茂打游戏了？不会又打了一整晚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着肯定的表达。

“哪有这么久？就玩到凌晨1、2点而已。”

他不满的冷哼了一身，“难怪昨天晚上没回我消息。”

“嗯嗯，下次注意。”

我随意的应付了两声，朝着侧边歪了歪头继续睡觉。

江清辞捏笔的手紧了紧，抿着唇不悦。

睡了醒、醒了吃、吃饱了睡、人生不过吃喝拉撒这点事。

可惜会场的声音太过嘈杂，中途半睡半醒了好几次，始终睡不太安稳。

等再次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顾景川进行答辩。

周围也开始出现小声的讨论。

“这个男生还挺厉害的。”

“当然了，他可是浙大附中常年的排行榜第一名。”

有才识的少年天才总是容易被人关注，更何况是长得好看的少年天才。

“你看到第一排，清大的人工智能方向的张振华教授了没有。”

“嗯嗯，看到了看到了，他可是国内人工智能方向的泰斗。”

“这么厉害？”

“当然呢！我也没想到主办方能邀请他来进行评选，而且你知道吗？顾景川好像是张教授的徒弟。”

“你这么知道的？”

"我表姐是张教授的学生，我和你说......."

我的眼睛闭着，但耳朵却竖起来开始听。

想了想，无聊的拿起手机开始搜索本次赛事的评委名单，扫眼一看含金量可不低。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机器人研究所教授

哈尔滨工业大学航天学院导师

深海AI研究院工程师、

大江创新机器人事业部技术专家

中国人工智能学会青少年工委会成员

省级科技馆高级讲师

.........

一个接着一个的title，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

每组答辩的时间控制在15分钟内，外加5分钟的评委提问环节，小组代表进行答辩时，时间过短或超时都会进行扣分。

“在-20℃环境下，我们通过加热膜使电池续航从18分钟延长至32分钟........”

顾景川的表述很有条理，可以看出来他对具体的技术实现细节和团队协作非常的清晰。

评委们纷纷点头，并开始询问：

“你的动态负载算法如何避免多车任务冲突？”

“任务冲突的本质是多车在同一时间占用同一空间。我们的动态负载算法主要通过两个核心机制避免多车冲突：时间窗分配和动态优先级调整。首先，时间窗机制就像给每辆车分配专属的‘通行时间段’......”

顾景川在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有谁能不被意气风发少年吸引。

我看着他，只是静静看着。那一瞬间冬日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绿色的嫩芽；磅礴的大雨变成细碎轻柔的小雨，我的心在开花，一朵一朵开满整座山崖。

咚咚咚，心脏在跳动。

我拉长呼吸，试图让它安静点。

可生动蓬勃的情绪已无法停止蔓延。

多年后，我在回忆起这个早上，记忆却像蒙住了面纱，顾景川的脸在我的脑海里早已变得模糊，我也早已忘记当初的心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感受，甚至分不清那时喜欢，是不是聚光灯下的他闪闪发光，我将欣赏与倾佩误成喜欢。

是呀，他是如此的坚定，微垂着纯净的双眸，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行走在他的朝拜之路上，我曾被他的光芒吸引并行一段路，却终不是同路人。

衣袖被扯动，我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江清辞，他的脸色很苍白。

“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疼。”

他低着头，声音很虚弱。

“我去买的热奶茶，你等我一下。”

江清辞拉着我的手臂，不想让我离开。他看着我望向顾景川的眼神，莫名的感到心慌，他不喜欢。

他将头轻轻靠着我的肩膀上，声音依旧很低闷：“让我靠一靠就好。”

我的心无暇顾及太多，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一阵冰凉，搓了搓，直到发热，才捂到他的小肚子上。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那我们今天先回家吧。”

江清辞没说好，没说不好，只是慢吞吞的点了点头。

我拿起背包，一手拉着他走出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