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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粘到的地方,立刻燃起了火!甲板、缆绳,甚至是被火星飞溅到衣服上,都立刻烧了起来!
巨虎旗立刻烧了起来,包括那面帆,风助火势,几乎是瞬间风帆烧成了一团火。
匪盗们拿了水救火,却发现这些火无法扑灭!
火星很快变成了火苗,蔓延串联,熊熊燃烧。
而贾琏拿起箭,这次,他对准了匪首黄正彪。
黄正彪正在身侧副手的掩护下,往船舱退去,面上倒也还不见慌乱。飞虎号正缓慢转舵掉头,两侧的辅舰正过来援救拦截。
但第二支箭已猝不及防射出,力度极大,飞一般穿透他的眉心。明亮的火光下,他面上尚且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但他身侧的手下惊呼,慌张失措将他抢下,群龙无首,船上立刻乱了。
青鹄号上欢声雷动。火还在熊熊燃烧,飞虎号已经变成一艘火船。
此时青鹄号已经疾冲过去,撞向过来拦截的飞翼号!飞翼号和飞天号显然没料到会输,正在慌乱不迭地掉头,但哪里还来得及。
他们的船本就比青鹄号体型小,飞翼号被青鹄号一下撞中,几乎是不堪一击,坚硬的冲角将那贼寇的船头都撞了下来,一艘船几乎被巨大的冲力从中破裂开,分成两半。
船上的匪寇叫骂着纷纷落水,青鹄号上的射手则立刻飞快的射击,大浪起伏不定,血染红了江面。
贾琏却看向了漆黑夜里水寨的方向,喝令一旁的金文翱:“放信号!”
金文翱点燃手里的一只焰火,金红色的烟火冲天,带着呼啸声,尖锐划过夜空。
静悄悄的芦苇荡内,十几个人从水里冒出了头,为首的青年男子穿着软甲,背着强弓,正是翁百业的爱徒乔泽。
他带着白水帮二十多个水性极佳的好手,在水下潜行数丈,摸到了水寨周边,分散潜伏在了不同的地方。
他抬眼看着江上那艘被烧得通红的大船,江面熊熊火焰犹如巨大火把,半边天都被映红了。
接到了明确的信号,他立刻带着人无声无息从芦苇丛中扑了出去,将炮楼下的守卫一刀斩下头颅,干净利落地占据了炮楼底,一气呵成拿起手里的一个圆形物件,拔开上头的引线,引线滋滋冒出轻烟,扔入了炮楼底座下,挥手:“撤!”
他们沉入水中,迅速游远,接应他们的舢板在远处的漆黑黑夜中。
而在不同地方分散潜伏的人,则纷纷将手里软乎乎的水母放入了水中,那些水母仿佛活的一般,入水后直接分裂成为无数的小水母,徜徉着自动游向了水寨边缘附近有热度的目标船坞以及船只。
他们才游远,便听到了惊天动地的巨响。
水寨里船坞、快船、议事厅、守卫点,连锁炸了起来,而这压根不是普通的地雷,轰隆隆的巨响犹如天边降下的滚雷,水寨地面震动着,附近的水被激起巨浪!
水寨两侧的瞭望炮楼,在这巨大的爆炸威力中,直接从根基坍塌断开,往下轰然倒塌!
围着水寨留守的战船和水匪们,直接被炸飞上了天!
乔泽远远眺望着那倒塌的炮塔,有些胆寒:“贾公子给的这些火雷,竟然威力这么大。”
整个水寨顿时大乱,无数匪徒如没头苍蝇般从房子内跑了出来,但更多的人死在了坍塌的房屋内。
而与此同时,大火燃烧了起来。
水寨被烧,炮楼被毁!
所有江面上的船只,都被这惊人的战局转折给震惊了。
而已经撞沉了飞翼号的青鹄号,此时正向另一艘飞天号撞去。
那船正在拼命让开,却也来不及了,青鹄号的冲角在那船的侧舷划过,船板被撞击着木块纷飞,侧面被撞出了个阴森森的大洞,这艘贼寇船也向一边迅速倾斜,岌岌可危。
贾琏嘴角浮起了笑意,老巢被炸,水陆并济,前后夹击,贼寇已乱了阵脚。
他们已稳操胜券。
青鹄号将第二艘贼寇船也撞翻后,另外几艘贼寇船都起锚散开,追着青鹄号的近十艘船与这几艘合在一处,慢慢移动,开始重整队形。
水师提督李松复刚刚听完探子回报,知道水寨炮塔被炸毁,水寨多处起火,而飞虎号也已起了大火,船队大乱,正在往回水寨撤回。
林如海喝道:“李大人!炮塔已毁!此刻正该趁胜追击,占领水寨!断了水匪们回来的后路!”
李松复目光复杂,知道黄正彪这次必败无疑,此刻也是一桩大功,当机立断:“全力攻入水寨!”
天边已浮起鱼肚白,水师的大船终于攻入水寨里。
官兵们拿着武器,冲上岸去,如风卷残云将匪徒绞杀,芦苇荡里时不时发出惨叫,断肢鲜血纷飞,剩下的匪徒见势不妙,纷纷四散奔逃。
黎明时分,岛上只剩下了一片匪徒的残尸,鲜血将沙地都染得红了,有些还没死透的匪徒躺在滩上惨叫。
东边升起了太阳,虽然是冬日,却也通红明丽。
江面被血水染红,黄正彪身死,副手两名被生擒,其余党羽或沉江底,或挂帆索而降。
青鹄号上,人人喜笑颜开。
仅他们这一艘青鹄号,五百人对近二十艘贼寇船,对战千余贼寇,烧毁四艘,撞毁三艘,斩首两百多,船上却只损伤了几十个水手,零死亡,可谓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