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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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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开在巷子,偏僻之处。

有三层,砖砌的屋子。外边挂了牌匾,他们来这里后,便换了牌匾,暂时闭了馆。

“你们两个伙计,一个回楼上,照看剩余的病人。一个跟我来,救这个女孩。”

黎颂望着动静。

轻呀了声,由衷道:“她和你一样,都很厉害啊。扮得了女售货员,还能当医生。”

宋逢年将黑色轿车,停在了远处,更隐蔽些的树丛间,不会轻易被发现。

他听到她的话语,回应道:“她也不是,商楼的女售货员。那天和我乔装成车夫一样,都是情形特殊。”

“她叫江时晚。”

“是以前,同窗过的同学。她学的就是医学,在这里开医馆,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吧。”

医馆虽偏,能救更多人,总是好的。

期间,江时晚身着白大褂。回眸时,问了她一句:“怎么称呼?”

黎颂:“喊我黎小姐就好。”

“或者,随我其他朋友,喊阿黎也方便。”

“好的,阿黎。”

江时晚笑着,脸颊梨涡浮现。询问她:“你会简单的,包扎伤口吗?今天医馆里,还有几位病人。人手有些少,想拜托你一起帮忙。”

黎颂点点头。

她又想到什么后,看旁边的青年:“你应该,没反对意见吧?”

她可还记得,他非要让她离开,离他远些的说辞:“不会非要,再赶我走吧?”

宋逢年垂眼,望着她:“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硬赶你走了。”

他眼尾泛笑:“把我形容得,像坏人一样。”

她轻声道:“出尔反尔,还不承认呢。”

他挑眉:“这算什么出尔反尔,本来就没打算,把你赶走。”

“你刚刚让江时晚,喊你阿黎?”他像不经意道了句,“有那么熟吗?”

黎颂:“同样都是女孩子,一般熟起来,是非常快的。”

“你要是想跟着喊,也没问题啊。”

她轻眨了下眼:“不过,你不是自诩有文化吗。非要喊那个什么,颂歌小姐。”

独一无二的称呼,只有他会这么喊。

他没反驳或应声,起身道:“走吧,我们去二楼,给那些病人包扎伤口。”

楼上光线昏暗,只有帘子隔着,设备和药品寻常普通。

病床上,正躺着几个病人。身上有刀伤、烧伤,伤痕触目惊心,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

气氛低沉得,像外边灰蒙的天气。

江时晚拿着棉球,给受伤的女孩,处理着伤口,难掩气愤:“这群混蛋。她年纪还小,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真想什么时候,捆一身的手榴弹,把那群恶鬼都带走。”

宋逢年给旁边的,几个男病人,换了药和测体温。乌黑的眉,轻拢了下:“真是什么都敢说。”

“小声点,免得隔墙有耳。”

江时晚闻言,翻了下眼:“跟你说话,真是显得,一点兴致都没有。喜欢泼冷水。”

她看向旁边的黎颂,夸赞道:“阿黎,你做得很好。及时帮这个女孩,止血和按压了,救治的几率提升。”

受伤女孩虽还在昏迷,但呼吸逐渐平稳,暂时脱离危险了。她换了件,干净的衣裳,安静地在睡梦中。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

见状,黎颂弯起唇,由衷高兴。

“能多救一个人,也让我觉得。来到这里后,变得有意义了。”她轻声道。

“不过,时晚。”

黎颂打量了眼,医馆内的物件,有些好奇:“上回我在长明街的,其它医馆里,看到的,还是那种普通布条和草药。”

“没想到现在,几个月里,终于有这些消毒的药物了。”

江时晚看她一眼。

慢悠悠道:“那是因为某个人,这么要求建议的。”

“他说,不如自己准备点。”

“免得被某些小骗子,昧走他仅剩不多的药钱。”

黎颂:“……”

她拿着手里,带锈的金属剪刀,咔嚓动两声。转头去看,神色淡定的宋逢年。

他就是这么宣传她的吗?

宋逢年抬眼,顶着她略带控诉的目光:“她把言辞,故意夸张化了。原本我,不是这么说的。”

她轻哼了声。

“该翻篇了,那次是个意外。”

半晌,见那个受伤的女孩,情况已稳定。

他放下剪刀,站在她旁边,对着她道:“现在你救下的女孩,已经安全了。你可以放心了。”

他再度示意,带她离开:“走吧,你不该待在这里,太危险了。”

黎颂被他拉着手腕,带离开了医馆,回眸一眼:“可是楼上,还有很多病人。”

“江时晚会照料他们的。”他说,“先顾好,你自己吧。”

青年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着。

被他这么一提醒,黎颂倒是,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她顿了顿,小声道:“……可我目前,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能不能,留在江时晚的医馆,当个助手?或者苏姨那边,我去馄饨摊,打下手也可以。”

他回过眸,若有所思望着她。

见他不语,黎颂以为,是嫌弃她干不了有用的活。

她轻鼓脸颊,想了想:“我也认字,会写稿。还学过英文,也能当翻译。还懂一些艺术,要是家庭教师之类的,我也能当……”

“我适应能力很强,真的。”她补充。

宋逢年注视着她。

他手插在口袋里,乌黑的发梢,被风拂起来些,语气漫不经心:“你这些想法,还挺美的啊。”

“这个时代,干这些可不轻易,也容易淌进浑水。”

他没审问她,为何没有去处,和不明的来历。只是浅浅叹了气。

也许是阴差阳错,有过几次生死之交。

便心照不宣,他抬眸,注视着她。

“若是不介意,我帮你,找个暂时的住处。”

“平时呢,就在街坊间转转,不要往外面跑。”

“一日三餐,可以去苏姨那解决。江时晚那边如果缺人,你去帮忙,但别轻易露脸。”

宋逢年细心嘱咐她。

黎颂点头,轻眨眼:“住处在哪,也在这条街上吗?”

她可没忘记,对方贫穷的人设形象。

并肩走着的青年,难得顿了下。

他扬起眼尾,垂下目光。见他看过来,她也眨眼,抬眸看他,重复问:“在哪呢?”

“在……”

他轻启唇:“我家。”

黎颂望着他,眨眼时。

也跟着迟疑了下:“啊?”

他慢条斯理,轻掀眼,把话说完:“你睡阁楼,单独的一间。放心,我在二楼。”

能留间小阁楼给她,也算是心善人好了。黎颂点头,没多挑剔:“好,多谢你。”

他道了句不客气。

宋逢年没带她走大路。

他从小路抄道,蜿蜒走着。在街的尽头停下,那里有一栋,三层楼的灰色房屋。应该就是他家了。

黎颂想去推门,被他拉到屋后。

他踩在围墙,浅蓝色的身影,翻跃上了二楼。

“吱呀”一声响。

正门在面前打开,示意她进来。

她走进去,好奇着打量。

里边光线昏暗,南方的潮湿气息,扑面而来。往里面望,只有他的痕迹,没住别人了。

一楼中央,有盏很旧的电灯。轻拉灯线后,钨丝发出光芒。

“这样用。”他教她。

宋逢年抬手,整理着混乱的电线,示意她上楼,去看那间阁楼:“在那里,之前没人住过,还算整洁干净。”

她踩上旧式木梯,好奇望着。

灰色屋顶倾斜着,恰好容纳下,一间小小的阁楼。有扇天窗,能看到寂静的天空。

“旁边有木板,你推一下,就能严丝缝合地关上。不会被人发现,这个阁楼的存在。”

他说着。

她应了声,隔着打开的木板。

抬眸,往下望。能和住二楼的他,恰好对上眼。

“这里很安全唉。”

“……不过,既然没别人住着。那你回自己家,怎么不走正门?要跳窗进来?”她疑惑着问。

宋逢年:“。”

对于她的问题,他沉默了会儿。

像有些不好启齿,选择美化后,温和的说法:“我在街坊口中,风评不太好。所以回家,得低调些。”

然而黎颂,已经知晓了。

她轻笑出声:“是啊,在大家眼里,你贪图荣华富贵,去商行做事了。要是大摇大摆回家的话,容易被砸烂叶子。”

宋逢年:“……”

他正想提醒她,是他收留了,无处可去的她,说话最好客气礼貌些。

他抬眸,看向阁楼,木板在那儿吱呀着响。

黎颂正在收拾,和擦拭着床板。

隔着能推拉的木板,她轻咦了声,目光穿梭而过。与在二楼,仰头的他,恰好相望上。

在这视线,无声交汇的刹那。

她眼眸亮着,唇角轻抿弯起,安慰他道:“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她曾看过他的手札,或许是当下,唯一能读懂他的人。

“……你是个好人。”

长身而立的青年,抬着的眸,似乎凝了下。

避开她的目光,手插在兜里:“你这么容易,轻信别人?小心哪天,被卖了还帮着数钱。”

黎颂轻声说道:“嗯,我当然知道。”

“我相信直觉,才不会看走眼。既然是好人,不应该被扔叶子。还应该,长命百岁才对。”

他应该长命百岁。

这长明街里的苏姨、江时晚,还有很多很多的人,最好都能长命百岁。

这是她忆起,在现代看到的那些石碑,空旷着绿意的长街时,衷心希望的。

宋逢年站在二楼,仰头看她。

他没回应,只是提醒着,她如何拉电线,在阁楼装一盏新的小灯。

“要是以后,有什么人闯进来,你就躲那里面。平时要点灯,记得用黑布,把窗户蒙上。”

他依旧耐心着道。

黎颂听着他的话,轻扯电线,时而皱眉研究着。

片刻后,欣喜道:“灯亮了!”

“宋逢年你看,我适应环境的能力,还是很强的吧。”她拉扯着线,向他展示道。

那小小的钨丝灯,发出柔和亮光,很快铺满了屋里。

他并不是第一次被她,直呼名讳。

此刻,对上她的目光。

仿佛有些恍神。那倾泻的亮光,从她那里,再到他这里。照亮了这个,原本黑漆漆的屋子。

“你要长命百岁啊。”

她刚才说过。

宋逢年望着她。

他眼眸深处,闪过什么。定定瞧她一眼,随后语气平静,风轻云淡地跳窗离开:“我走了,先回商行那边了,你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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