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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化工厂的锈蚀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蝙蝠的披风垂落在生锈的钢梁上，纳米纤维在潮湿空气中几乎静止。

他面罩下的瞳孔收缩，将三十米外那个“记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克拉克走路时总是下意识避开所有监控死角——这种警觉性远超普通记者。

带着电子干扰的沙沙声响起：[他在分析战场痕迹，他比看起来更警惕。]

[我赌一个蝙蝠笑话，他会假装摔倒，砰！哗啦——像这样！！]

[你害怕了？氪星人就应该——]嘶哑的声音突然炸响

布鲁斯轻抚太阳穴，切断了耳麦上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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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肯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记者证边缘，塑料封套在他的触碰下微微发热。

他的超级视力穿透铅灰色的厂房墙壁，看见了七名混混的身影。他们的双手被精准的手法捆缚，每个人的脖颈处都有一道0.3厘米宽的红痕，蝙蝠镖留下的伤口避开了颈动脉——典型的蝙蝠侠风格。

【来得太晚了...】超人轻声自语，推了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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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证在胸前轻轻摇晃，克拉克刻意放重脚步走进厂房。他捕捉到两个心跳声——一个在头顶横梁，一个在右侧阴影。罗宾和蝙蝠侠。

【老天！】克拉克故意被地上的电缆绊了一下，眼镜滑到鼻尖，【这地方真够乱的...】

超级视力捕捉到通风管内侧的反光——韦恩企业专利合金的独特光泽。

克拉克走向那些混混，俯身检查伤者，他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地面。

几个微小的电子元件闪着冷光——韦恩科技最新型号的追踪器，和他在布鲁斯西装纽扣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讲滑落在鼻梁上的眼镜带好，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丝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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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看！他发现了！]

[愚蠢，他只会怀疑更深。]

【星球日报的克拉克·肯特。】蝙蝠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从十二个不同方位同时响起，【或者说...卡尔-艾尔？】

克拉克的身体瞬间绷紧，又强迫自己放松。他扶正眼镜，【您认错人了。】他露出困惑的表情，【我只是个记者...】

【记者不会在铅尘中精确找到所有监控盲区。】机械声带着冰冷的审视，【也不会对韦恩企业的相关设备这么敏感。】

克拉克的微笑僵在脸上。他能感觉到罗宾在他后方封住了退路，而蝙蝠侠...这个人类散发出的压迫感竟让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蝙蝠侠按下腰间按钮，铅粉从天花板簌簌落下，【神明需要枷锁。】机械声里罕见地带上情绪，【特别是哥谭经受不起一个“神明”。】

克拉克感到一阵刺痛。这不是对超人的质疑...这是对克拉克·肯特这个“人”的质疑。他想起玛莎的教诲：真正的力量在于理解，而非服从。

【所以这是...】克拉克故意让声音带上记者特有的试探性，【某种警告？】

黑色的蝙蝠观察着氪星人的每个微表情。他的咬肌微微鼓起，眼中闪过的不是恐惧，而是某种令他烦躁的熟悉感——就像多年前在犯罪巷，看着警察们检查父母尸体时的自己。

克拉克的手指微微发抖，记者证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时，故意让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面，发出一声真实的闷响。

【老天！】克拉克扶正歪掉的眼镜，慢慢爬起，向后退去，双手做出投降姿势，声音里带着堪萨斯农场男孩特有的慌乱，【我只是个来报道绑架案的记者。】

他的右手激动地挥舞着，不小心甩出了采访包。笔记本、钢笔和半包彩虹糖撒了一地。于是急忙慌乱地去捡，却让钢笔滚到蝙蝠侠脚下。

【抱歉，这个是限量版...】克拉克怯生生地指着钢笔，【那是我妈妈送的生日礼物。】

蝙蝠侠的披风纹丝不动，但克拉克的超级听力捕捉到装甲内部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那是人类面对蠢货时特有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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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消散在他眼前，克拉克的耳边回荡着远去的披风声。

他的超级听力捕捉到罗宾在三百米外的低语：【就这么放他走了？我们还没有确定他是不是超人呢】

【他是不是超人没有那么重要】蝙蝠侠的回答随风飘散。【主要是让超人知晓，蝙蝠会一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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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会的公寓中，水龙头哗哗流淌，玛莎织的毛衣袖口沾着铅粉，克拉克轻轻拍打，蝙蝠侠的警告和布鲁斯被绑架时的异常在脑中交织。

他取出从工厂带回的电子元件——上面刻着韦恩企业的蝙蝠状防伪标识。

克拉克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所以布鲁斯·韦恩也是被监视的对象？

他喃喃自语道：【还是说布鲁斯在幕后资助蝙蝠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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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站在蝙蝠洞的瀑布前，任由冰冷的水冲刷着他的半身，水流中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走到蝙蝠电脑前，摘下蝙蝠面罩，看着档案内超人胸口的S标记折射成扭曲的形状。

阿尔弗雷德递来毛巾：【您故意引导他怀疑韦恩的立场？】

【必要的误导。】布鲁斯擦掉伪装用的面部粉底。

【还没确定他的本性之前...】他的眼神有一瞬放空，【不能让他发现所有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