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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坐在电脑椅上，双腿交叠，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耐心地听着迪克讲述他的平行宇宙之旅。

屏幕的蓝光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专注的轮廓。当迪克提到那个宇宙的芭芭拉——尽管失去了双腿，却依然以 “神谕 ”的身份战斗时，她的唇角微微扬起。

【她很了不起】芭芭拉轻声说，语气里没有怜悯，只有纯粹的敬意。

迪克晃着双腿，热可可在他手中荡出轻微的波纹。 【不止呢】他的眼睛亮起来【她的黑客技术让整个正义联盟都叹服】阳光透过玻璃在他睫毛下投出细小的阴影【而且他们...】

【在一起了？】芭芭拉挑眉，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

迪克的脸刷地红了，他抓了抓头发，尴尬地笑了两声【是啊，而且她比夜翼还要小两岁，所以…感觉怪怪的】他诚实地说

【那个家伙比我高好多，说话方式也...】迪克模仿着成年自己低沉的嗓音【“这次行动需要更周密的部署，蝙蝠侠”——真的超严肃的！】

芭芭拉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担心，小飞侠，这个宇宙的我可没兴趣等你长大】她的语气轻松，但眼神却柔和下来【不过，听你描述那个长大的你……他确实是个了不起的英雄。 】

两人同时笑出声。阳光在芭芭拉的椅子金属扶手上流转，她突然轻声问：【...那个我，快乐吗？】

迪克安静下来。

他想起平行宇宙的芭芭拉眼角的细纹，想起她调试装备时哼的歌，想起她控制局面引导众人的画面【嗯】他最终点头【非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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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克的表情稍稍放松，但很快又变得复杂。他开始讲述那个宇宙的蝙蝠家族——夜翼、达米安、红头罩、红罗宾、蝙蝠女孩……芭芭拉安静地听着，偶尔点头。

【没想到蝙蝠侠身边会有这么多人】她最终说道，但语气里没有惊讶，只有理解【不过……也不奇怪。从他收养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会只救一个孩子。 】

迪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开口【杰森……他是第二个罗宾】他的声音在说到杰森时突然变得很轻，像在谈论一个易碎的梦境。

芭芭拉敏锐地注意到他语气的微妙变化【在那个宇宙，他是在你单飞之后才出现的？ 】

迪克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边缘。 【但在这里……他可能还在街头 】

芭芭拉注视着他，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

【蝙蝠侠他...】迪克突然停住，改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蝙蝠标志的轮廓【在那个宇宙的蝙蝠洞里，有一身罗宾制服，但那个尺寸不像“我”的】

芭芭拉看见男孩的睫毛在屏幕光里颤动。

【被放在玻璃罩子里】迪克继续道，手指收拢成拳【擦得很干净...但旁边放着...】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撬棍…】

芭芭拉突然伸手覆住迪克的手背，感受到他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她想起自己父亲书桌最底层抽屉里的东西——一张被血浸透的警徽，和一把保养得锃亮的老式左轮。

【听我说，罗宾】她掰开迪克攥紧的手指【那个宇宙的伤痕，不一定会在这里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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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本今天是想去找他的 】迪克最终承认，声音低沉【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起平行宇宙的杰森——红头罩，愤怒而破碎，却又无比强大。而现在的杰森，可能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哥谭的阴影里挣扎求生。

【你担心他】芭芭拉轻声说。

迪克没有否认【我不想让他经历那些…但如果蝙蝠侠不打算找他… 】

【那么，也许你可以】芭芭拉的声音坚定而温和【不是作为夜翼，不是作为罗宾……只是作为迪克·格雷森】

迪克抬头看她，眼里闪烁着犹豫与决心。

芭芭拉站起身，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你善良到会为另一个宇宙的陌生人担忧，迪克。这份心，就是蝙蝠侠选择你的原因 】

她顿了顿，目光坚定【而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确保你不会一个人面对这些 】

迪克深吸一口气，终于露出一丝微笑【谢谢，芭布斯。】

【不客气，小飞侠 】芭芭拉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后松开。【现在，要去找那个未来的二代罗宾吗？】

迪克点头，眼神坚定起来【嗯，不管他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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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的冷光映在她紧锁的眉间。

哥谭市政数据库的页面在她面前飞速滚动，无数个“杰森”的档案像雪花般掠过，却没有一片能拼凑出迪克熟悉的那个身影。

【第三十六个。】她敲下回车键，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烦躁【家庭记录、街头流浪者名单、青少年拘留所档案——没有，全都没有。】

迪克站在她身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罗宾制服的腰带。

他盯着屏幕上那张陌生的照片——一个有着相似名字的男孩，却长着完全不同的面孔，棕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桀骜的光芒。

“他不在这里。”

这个认知像一块冰，沉甸甸地坠在他的胃里。迪克不明白为什么这种失落感如此强烈——明明他从未见过这个宇宙的杰森，明明那只是平行世界的一个可能性。

但每当他闭上眼睛，仍能清晰看见红头罩头盔下那双燃烧着怒火与悲伤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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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合理】芭芭拉突然拍了下桌子，把迪克吓了一跳【就算时间线有偏差，杰森的存在轨迹应该...】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突然跳出一个红色警告框。

『访问受限：S级加密文件』

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迪克凑近屏幕，看着那个熟悉的加密协议——那是蝙蝠电脑独有的防火墙标志。

【布鲁斯...】他喃喃道，心脏突然跳得很快。

芭芭拉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犹豫了一秒，最终没有强行突破。

她了解蝙蝠侠的作风——如果他把什么信息锁起来，那一定有其原因。

【犯罪巷】迪克突然说，声音里带着某种决心，【如果数据库里没有......那我们就用最原始的方法。】

芭芭拉转头看他，发现男孩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

【好】她干脆地合上电脑【但这次我们按规矩来——】

她从抽屉里拿出两个通讯耳麦，把较小的那个递给迪克【实时定位，每十分钟一次安全信号。如果遇到任何情况...】

【立刻呼叫蝙蝠侠】迪克乖乖接话，却在背后偷偷纠缠了手指。

芭芭拉眯起眼睛，伸手弹了下他的额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家伙】

她站起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带兜帽的深色外套扔给他【至少把制服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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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巷的暮色像融化的沥青，黏稠地裹住迪克的脚步声。他伪装成普通流浪少年，卫衣兜帽下却藏着微型探测器。

转角处的涂鸦墙喷着褪色的蝙蝠图案，下面歪歪扭扭写着【蝙蝠见鬼去】——字迹太高，不像是孩子能够到的位置。

就在这时，一抹红色掠过视野。

那是个最多六岁的男孩，火焰般的红发在夕阳下燃烧，蓝眼睛亮得像打磨过的琉璃。三个大孩子追着他喊：【怪胎】

领头男孩抢过那个孩子怀里的《小王子》，【看童话的软蛋！】

迪克肌肉绷紧准备跃下，却见他突然笑了。六岁的孩子像只亮出乳牙的幼狼，猛地扑上去咬住对方手腕，在惨叫中夺回书本。

迪克看向杰森的蓝眼睛——如此相似的眼神，却又如此不同。这个孩子眼里没有平行世界那种被苦难磨砺出的锋利，却有种更原始的东西在燃烧，像未成形的火焰。

他悄悄跟上，看见红发男孩钻进一栋翻新公寓。

透过窗户，迪克看见客厅书架上整齐排列的童话书，小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三明治，旁边摊开的作业本上，铅笔字迹工整得不像六岁孩子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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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韦恩儿童之家」的铭牌在门口反光，转角阴影里，迪克瞥见某个熟悉的黑影一闪而过。

蝙蝠镖的银光在墙缝间隐约闪烁，随时准备出击却又克制着。就像上周夜巡时，布鲁斯“恰好”路过这栋公寓却不肯进去的模样。

夜巡时分，迪克在滴水兽上堵住了蝙蝠侠。

黑暗骑士像尊雕塑般立在对面楼顶，披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手中平板上显示着公寓内部的监控画面——小杰森正趴在床上读《彼得潘》，床头的智能夜灯投射出蝙蝠形状的光斑。

【你不打算带他回去】迪克从阴影中走出，这不是疑问句。

蝙蝠侠的喉结动了动【玛莎基金会给他匹配了哥谭最好的寄养家庭】变声器都压不住声音里的沙哑【凯瑟琳·托德的远房表亲，没有犯罪记录。】

这个杰森会为《彼得潘》笑出声，会在作业本画歪歪扭扭的蝙蝠，会拥有平行宇宙那个杰森从未得到的平凡童年。没有犯罪巷的伤痕，没有撬棍下的惨叫，只有被精心保护的、普通孩子的未来。

迪克望向那个快乐翻书的红发男孩。灯光在那头火焰般的头发上跳跃，却照不清他深海般的蓝眼睛深处某种倔强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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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迪克直接说，看着布鲁斯披风上的露水【那个红发的小子，早就猜到自己被谁保护着。】

布鲁斯的下颌线绷紧，夜风吹过他的披风，带起一丝微凉。监控画面里，男孩正踮脚把一朵野花放在窗台——那是哥谭罕见的蓝铃花，只在韦恩岛上的后山里生长。

雨突然下了起来。迪克想起平行宇宙那个染血的罗宾制服，又想起刚才看见的——小杰森偷偷把一块火腿分给街角的流浪猫。

【有些鸟笼】迪克轻声说【关不住天生要飞向风暴的鹰隼】

仿佛回应这句话，警报突然响起。监控显示小杰森正爬向公寓天台，红发在夜风中像面旗帜。

他手里攥着那枚自制罗宾徽章，而五条街外，企鹅人的卡车正驶向犯罪巷。

迪克看向滴水兽上那个沉默的黑影。蝙蝠侠的披风在雨中纹丝不动，但面罩下的呼吸频率，分明乱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