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鲑鱼!”狗卷棘很赞同五条悟的观点,他对这个评级也很不满意。
被熊猫科普过一些狗卷语的半衔很容易听懂了,狗卷棘的用词虽然单一,但意外的饱含情绪,很好懂。
至少能从语气和情绪中猜到大部分内容。
猜不到也没关系,就坚定自己认为的内容。
半衔和狗卷棘又在废墟上上下下搜寻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漏网之鱼咒灵,咒灵被祓除了,但咒术师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人质或者说受害者需要解救的话,会交给更专业的人。
比如外面等待的警督。
帐已经被解除了,昏暗阴森的感觉一扫而空,阳光撒在大地上,升腾起的蒸汽扭曲着视线,有些要被晒融化的感觉。
不需要半衔再做额外的事,他们从大门出来,与警督和监督辅助擦肩而过。
五条悟靠在汽车门前向两人挥挥手,笑容一如既往地灿烂明艳:“欢迎回来!干得不错嘛,小鬼们!”
关上汽车门,没有停止制冷的车载空调呼呼的吹气声陡然大了起来,在隔绝了外部声音的车内拥有十足的存在感。
离开这个街区时,半衔似有所感,目光落在了路边的灌木丛里。
他好像看见了一个小孩躲在里面?
但很快这缕思绪就与高速行驶的车辆一样,全部被抛在脑后。
也许是此地居民家的孩子在玩捉迷藏呢。
回到高专后还有任务报告要写,提交完报告后,才是一个完整的任务流程。
而报酬,则是以工资的形式发放,一个月发一次。
半衔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时不时参与进话题给出一些反馈,看似融入环境,实则已经神游天外。
只是目光恰好落在前排的五条悟身上。
自然没有注意到回程的车已经偏离了路线。
不过就算注意到他也分辨不出来,半衔已经意识到他在认路这方面有些欠缺了。
所以他手机里有三个不同的导航app。
车在一条窄街口停下,五条悟让其他人稍安勿躁后自己离开了。
只几分钟,他拎着几个袋子回来了:“为了庆祝半衔同学第一次完成任务,老师我特意在这家老店预订了传统的日式点心犒劳大家哦。”察觉到半衔有些迟疑的目光,他不满的解释道:“放心吧,我没有让他们多放糖,所以——并不甜!”
半衔确实对上次的‘糖块’有些不好的印象,但他其实更关心的是:“可是老师不是很喜欢甜的吗。”
狗卷棘不明所以:“木鱼花?”
五条悟举起自己那一份晃了晃:“所以我这一份是特制的!喏,这一份是棘的。”
半衔接过自己那份,“那我就放心了,谢谢老师。”
狗卷棘:“鲑鱼鲑鱼!”
盒子被几种不同的点心塞满,摆放的位置看上去颇有讲究,确实闻不到很明显的甜香,只有淡淡的面香与蛋香。
狗卷棘已经拿出一个甜甜圈开始啃,五条悟更是暴风吸入。
只有半衔和开车的监督辅助没有吃东西了。
半衔无视掉监督辅助的目光,挑挑拣拣,选择了一块饼干,确实不很甜。
饼干很酥,一咬直掉渣,就和半衔菜的掉渣的文化课一样。
或许不能怪他,毕竟任谁失忆了也不会单单记得学过的知识。
那也太好(四声)学了。
半衔有这觉悟的话他早考上x大了,他还在专科学校呆着?
咦,是不是有什么很失礼的东西从他脑子里划过去了。
甩甩头,他应该专注于手上的课本,数学才补到小学五年级,时间实在不够胡思乱想。
他本不需要在这些课程上耗费这么多精力的,就连五条老师都说这些东西可以水到渠成。
但半衔还是按照顺序找出来了一套本国学生接受教育的的大众教材,他一直认为,一个国家或者文明对于新生代的教育往往隐含着这个文明的根基和未来走向。
说人话就是三岁看老。
在他的一贯观念和潜意识作祟下,半衔理所当然地认为普通群众就能够代表大多数。
这是惯性思维带来的傲慢,但半衔目前并没有意识到。
或许就像五条悟说的,顺其自然才是最合适的。
但五条悟很忙,每天不是在收拾烂摊子就是在开会的路上,还要腾出时间带学生,就连睡觉休息的时间都不多。
他的时间表简直闻者落泪见者有份,我是说见者伤心。
在这份时间表面前,007都是资本主义福报,打败资本主义的不一定是更先进的的思想,还可能是封建主义。
教室外走廊传来脚步声,半衔合上书,随手一塞,又翻出课程表上相应的教材,是日本史。
半衔啧了一声,他一直觉得这门课程很扯,虽然已经是不科学的咒术师的一员了,但历史从神话开始编写真的很离谱。
这太不唯物了。
半衔撇嘴。
而且很多内容让人生理不适,所以他一直都很讨厌来着。
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很近了,做决定要尽快——
熊猫推开门时,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教室和大开的窗户。
他挠了挠肚皮,有点疑惑:“昨天走的时候明明关上窗户了。”
禅院真希把窗户关好,挽留剩下的冷气,“有人开了呗,而且刚走不久。不过还好,教室里还算凉快。”
狗卷棘赞同:“鲑鱼。”
这个有人很明显是一个针对性的指代词,指代目前四个一年生中唯一没在场的那一个。
熊猫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胖胖的膨胀的身躯塞满了座椅之间的缝隙,“他最近不是很爱学习吗,训练间隙都会捧着书看,怎么会突然翘课。”
禅院真希不关心这些,“谁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
狗卷棘隐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他并不能肯定,“大芥。”
熊猫了然的点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无视讲台上准备上课的监督辅助的话,“原来是这样,我其实也不喜欢上历史课,棘,要不要逃课?”
粉笔被突然变化的力度摁在黑板上,不堪重负地被折断,发出一声不小的噪音,断掉的粉笔头弹在桌子上,在突然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敢怒不敢言的监督辅助弱弱道:“…把书翻到第76页。”